因为太过突然且经验欠缺,二人的眼睛都在惊愕中瞪大,四目相对,房中一片寂静。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以后的暹星,不知如何收场。
他僵硬地和尤安嘴对着嘴。
这是...一个亲吻吗?
尤安在一片头晕目眩中聪明的大脑艰难地转动,嘴碰了嘴就算的吗?
怎么...如此突然。
他还没做好准备。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在面见父母、正式确定关系以后才能做的吗?
尤安终于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了最重要的那根线头,他握着暹星的肩膀,将人分开,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偏偏现在暹星也紧张到肌肉紧绷,没有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暹星眨了眨眼睛。
自己被推开了。
尤安...不喜欢吗...
是他会错意了。
暹星垂眸,盖住眼底的伤心,几乎是与尤安同时开口。
“对不起。”
“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暹星一点点抬起眸子,被遮住的部分此刻在温暖的光线下闪烁着熠熠波光。
“我...知道的。”
在尤安的禁锢之下,他的手指垂在身侧搓动了两下,似是不安,终于鼓起勇气。
“我在亲你。”
他想解释一下自己这么做的动机,不是想唐突了尤安。
然而,下一刻,下巴被人抬起,湿热的气息覆了上来。
暹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尤安。
太...太近了。
他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就这么直溜溜地盯着尤安,几乎连嘴上的触觉和温热的气息都被抛之脑后,他只能看得见尤安璀璨的金瞳里的流光溢彩,几乎要让人腻死在其中。
好晕。
暹星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呼吸变得急促,脑袋也开始不清醒。
尤安的手覆上暹星的眼睛。
面前的光明被尤安夺去,暹星只能感受到自己逐渐瘫软的手脚,尤安微微分开,短暂的间隙,温热的气息却如影随形。
他听见尤安在说话,嗓音变得喑哑。
“闭眼。”
暹星乖乖闭眼,嘴巴却因为无意识的喘息而微微张开。
闭眼后的世界变得格外寂静,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在耳畔轰然炸响。
有人在吞咽口水的声音。
暹星的下巴被按着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昂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金瞳露出兽类侵略的目光,对着那嫣红之下更深重的红。
尤安在低喘,宽厚的胸膛与暹星隔着衣物交缠,此起彼伏。
像是攻城略地前的警告,又像是绅士的征询,尤安问,“你愿意吗?”
暹星感觉从没这么难受过,心脏跳的太快,浑身热意翻腾,睫毛因为看不见的慌张而在尤安的手下颤抖。
好像要死在尤安的手下。
但是,他说,“愿意。”
眼前遮挡的手骤然移开,暹星的后颈被大手覆盖,面前温热的身躯覆过来,他的下背抵住书桌的边缘,尤安的另一只手绕过来卡住他的腰窝,轻而易举的将人向上提,陡然一瞬间的失重,让暹星下意识张开了嘴。
他坐在书桌上,耳畔是桌面上王小妹的习题册噼里啪啦掉落的声音,而此时他已经无力关心。
他的唇被人裹挟着像是要咬下来,含在嘴里。
比单纯的唇贴着唇更令人晕眩,暹星几乎含不住口水欲落的口水,无助地后退,却无处可避,身子被迫后仰,修长的脖颈拉伸着承受。
尤安爱怜地抚上他的脸,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眼中平常令人感到温暖和煦的金芒变成了一抹尖利的竖瞳。
而暹星的睫毛在不安的颤抖,却始终听话的没有睁眼。
“好乖。”
暹星听见尤安在夸奖自己,他睁开眼,嘴角刚刚露出抹笑来,下一瞬,又被人掐着下巴亲了上来。
不似之前的狂风暴雨。
好似野兽学会了隐藏,是温柔的、爱慕的、珍重的。
亲一亲便分开,四目相接的瞬间,又忍不住颤抖着靠近。
直到暹星如此优秀的身体素质也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他才用了点力,推开了尤安的肩膀。
“别...别亲了。”
尤安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早已失了往日的平静。
暹星面颊潮红,双眸含水,前二十几年不知情愫是何物的尤安第一次尝到上瘾的滋味,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的喉结再一次上下滚动两下,真是食髓知味。
“不喜欢吗?”
暹星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这屋子里太热还是尤安的问话,他诚实道,“喜欢。”
“虽然一开始有点难受,但也不是那种很不舒服的难受...”
尤安的喉结随着暹星的话起伏,他忍不住了,捧住暹星的脸,“再一次。”
暹星来不及拒绝。
尤安自下而上地吻了过来,这一次,暹星可以清晰地看见尤安在自己身下的虔诚,他小心地、仔细地亲吻,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暹星的心脏再一次怦怦跳动起来。
就连门外人的呼喊都没有听见。
直到房门被人扣响。
二人分开,靠着平复了些气息后,尤安开窗驱散了屋内黏腻的氛围,开门之前,他扭头看了看暹星,“...嘴巴,很红。用冷水冰一冰。”
暹星赶紧吨吨吨灌了几口水。
门外,罗布的目光狐疑地在房内转了一圈,他牵着王小妹。
“你们在干嘛?动静都传到门外了。”
暹星一僵,才想起来自己没把小妹的书捡起来。
王小妹眼尖,一眼看见自己四散的本子,“啊!我的书!”
她跑过去捡,还不忘回头问,“暹星哥哥,我的书怎么都掉在地上了啊?”
暹星一时无言,尤安迅速接话,“风吹的。”
他指了指大开的窗户,此刻,微风卷入,带起床单微微震荡。
好没有说服力的风力。
但好在王小妹人小,还没学过物理。
她相信了,点点头,“好吧,原来是这样。”
罗布的视线在暹星和尤安身上打转,最终停留在尤安格外红的嘴角。
“你...”他眯了眯眼睛,“嘴角破了?”
尤安面不改色,“嗯,上火了。”
不管罗布信没信,尤安打发走了二人,关上门,房内再一次仅剩两人,过热的氛围在打断后变得缓和。
暹星有些不好意思看尤安。
尤安却问,“再来一次?”
“啪”一个枕头丢在尤安的脸上。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也后悔了,实在太像色中饿鬼。
但是,怎么办,他忍不住,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暹星黏在一起。
从没想到自己还有当色狼的潜质的尤安稳稳接住了下滑的枕头,“我太高兴了。”
他的目光极尽温柔,暹星丝毫不怀疑每一只猫都会在这样的眼神中沦陷。
“你想做的,我都答应。”
历史是生活的老师,尤安自小在宫廷教师的教导下熟读史书,至今自认为可以称得上一句博古通今。
被用来教育王储的最典型的案例之一便是为博美人笑而丧失理智导致国家灭亡的故事,在能够独立思考以后,尤安并不认为这些故事具有教育意义。
首先,国家的灭亡绝不是某一件事、某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强加其上,不过是借口连篇。
虽然不认可故事的意义,但尤安同样不理解君主这么做的理由,荒唐、荒谬、可笑。
不可能会有人做这样的事。
但此刻,尤安彻底沦陷。
美人有什么错?
错的不过是无能的君主罢了。
暹星下意识地后缩了下,是猫科动物遇上体型更大的捕猎者的恐惧,但明明尤安是人类啊。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好...好吧,”暹星艰难地点了下头,“那就...”
最后一次。
“唔——”
话没说完,嘴已经被人堵住。
唇齿相交,呼吸缠绵。
尤安理解了他父亲迫不及待想要退位的心思,如果退休后能和母后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暹星眼睁睁看着尤安不知道想到什么,喉结一滚再滚,深深地探入。
不知过了多久,暹星只觉得自己的嘴没有知觉了。
他不得不推开尤安,“停...停下来!”
尤安眼神带着疑惑与渴望,清澈的愚蠢第一次占据了向来理智的双眼,“不舒服了?”
尤安还好意思说!
暹星怒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说话都要不利索了。
尤安眼神一暗,“...肿了。”
他倾身而上,“我帮你舔舔。”
暹星怒目圆瞪。
嘴上像是狗狗热情地在示好,这样的尤安太陌生了,但暹星意外地觉得心脏在为其跳动。
尤安眨了眨眼,似乎想起来找补。
“疗伤的。”
嗯...以前他确实说过,口水可以疗伤。
可是为什么他的嘴越来越肿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暹星狠心彻底推开尤安。
“就到这里了!”
他看了一眼还想凑过来的尤安,瞪圆了眼睛,“你再这样以后别亲我了!”
尤安一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表示自己绝无二心,是一只好狗狗。
“好。”
暹星再一次起身整理了下自己有些混乱的衣服,回头却见尤安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竖瞳似乎一闪而过,他仔细去看,又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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