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做了一个梦。
楚谕把他扔在轮椅上,对他说,“商玄,我其实早嫌弃你了,你是个瘫子,只是今天才有机会对你说,商玄,再见。”说完楚谕就走进了黑暗中。商玄无助的坐在那,不能动,不会说话。
“商玄,商玄!”有人在叫他吗?还会有人在意他吗?商玄思考了一下,就被楚谕摇醒了。“你吓死我了!”楚谕担忧道,“怎么啦?我还没到死的时候呢。”商玄笑着,神情温柔,楚谕抱住他,很久很久……
“商玄,你的诗集出版,名字想好了吗?”电话那头,有人问。“最后一行诗,就是我的遗书,就叫最后一行诗。”商玄盯着窗外落叶,漫不经心道,挂了电话,商玄操纵轮椅离开窗边,楚谕快回来了,他应该去买点菜。
转动轮椅进了电梯,正好有一个小孩和她妈妈站在里面,商玄尴尬的冲小孩笑了笑,但小孩的妈妈还是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大哥哥,你为什么坐在轮椅上啊,是因为生病了吗?”小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别跟他说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传染病瘫痪的。”商玄装作没有听到,转过去,对着电梯门,门上映出了他的模样,乌黑的头发柔软的盖在莹白的脸上,温和的眉眼算不上惊艳,但却带着一股病弱的书卷气,商玄皱起了眉头,他也不想坐轮椅,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商玄最后还是没有出去买菜。
楚谕回来时,客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商玄的轮椅停在窗边,“商玄?睡着了吗?”楚谕担心的问,轮椅转了过来,商玄哭了,楚谕心头一紧,抱住他,“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吗?”商玄吸吸鼻子,试图平复情绪,“今天,我本来想去买菜的,结果在电梯里,一个妈妈带着小孩小孩好奇我为什么坐轮椅,那个妈妈……她,用了一些很难听的词汇……”楚谕叹了口气,拍着他的后背,:“以后……你只用待在家里就好了,或者……我让人把菜给你带上来也可以。”商玄点点头,望向远处逐渐变得深蓝的夜空,沉思着什么。
商玄的病发展的很快,次年秋叶落下的季节,他已经只有头能动了,楚谕整天的陪在他身旁,有一天晚上,商玄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阿谕,等我死了,你去找个女孩结婚吧,你该有个后代了。”话音落下,窗外的风突然变的好大,挣扎着不肯落地的黄叶被卷进无尽的黑暗,静谧无声。楚谕一下红了眼眶,“不……你不会死的,求你……别说这些……”商玄却意外的平静,“我已经很满足了……有温暖的家,爱我的家人和诗集,还有你,阿谕,我很爱你,记住,下辈子,我还去找你,你会记得我的吧。”楚谕呜咽着,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他们的对戒,给商玄带上,“嗯……我会把你的名字刻进我灵魂深处,无论多少次来生再世,我都会记得你的!”楚谕坚定道。
愿我们来世无病无灾,天荒地老。
商玄死在了秋冬的交界处,冰冷的北风没有心,刮走了暖意也带走了他——楚谕的暖意,那天早晨,楚谕从床边醒来,商玄的手指冰凉,他走了,平静的好似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在商玄的葬礼上,楚谕读到了《最后一行诗》,封面上,是商玄说过的那句话,“最后一行诗就是我的遗书”
而最后的那一行诗是:
“最后,我像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被不朽的诸神抬入黄昏的众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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