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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离去,魏嫣这才说道:“现在,婚也成了,证据也到手了。是否可让本宫回京?”

箫徽将密信收入袖中后,无意瞥到魏嫣的耳轮廓红了一片。他不动声色说:“长公主别急啊,这么急难不成赶着回去见驸马吗?”

魏嫣刚要开口,却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打断。

远远传来马蹄声与兵器交接的铿锵声,隐约还能听见“捉拿反贼”的呐喊声。魏嫣与箫徽的脸色皆是一变,迅速将魏嫣护在了身后。

“怎么回事?你还通知了官兵吗?”魏嫣着急问道,她们刚拿到了证据,还未拿到兵符。如此打草惊蛇,这不是让她这些天忍辱负重成了白费!

“在下有那么蠢吗?”

“现如今可还有什么办法?”

箫徽望着她,摇了摇头。周家拿着剩下的半边兵符,而幽州的大部分军权都在李律山的手上。

幽州是保不住了。

三支弩箭钉入雕花屏风,尾羽犹自震颤。箫徽反手掷出的茶盏在空中裂成瓷片,被第二波箭雨击落。碎瓷溅到魏嫣凤冠,在魏嫣的右脸颊割出一道细小的口子,渐渐见了红。

“密室在书房!”箫徽将她从床榻上拽起,魏嫣却吐了一大口血。

兵器撞击声已迫近庭院。箫徽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触到皮肤下躁动的血脉,“你中毒了?何时……”

魏嫣回忆起今日并未进食,而唯一吃了的,便是箫徽递来的合卺酒。

“是你!”魏嫣闷咳一声。

魏嫣狠狠甩开了箫徽的手,拔下凤冠旁的珠钗。今日她就算是死,也要将眼前满嘴信口雌黄的人一同拉下去走黄泉路。

“臣李律山,救驾来迟。”门外的人高喝道。

这么快就被发现身份了,魏嫣怒瞪箫徽。箫徽略带心虚,面上却不显。

“好大的一出戏,本宫竟还当真陪你演下去了。”

“檀越何不换种思路想想,咱们这是有做夫妻的缘分呐。”箫徽知道瞒不过去,索性坦白。

院中厮杀声渐弱,李律山嗓音如今听来格外刺耳:“臣等已经清剿逆党,殿下莫怕。”

“好个莫怕……”魏嫣嗤笑出声,喉间突然涌上腥甜。

……

岁寒二十年间,炎夏。长公主薨于长公主府,终年二十有四,起居注载其“偶感风疾,药石无灵”。

而最风光的莫过是长公主的驸马,哦不,前驸马升官了,也就是所谓的升官发财死老婆了。

长公主府,素白灯笼尚未撤去。半月前,他还穿着素麻丧服跪在长公主灵前,如今却要在此谢恩。

岑旭捧着刚封的礼部尚书敕令,指尖在‘从二品’金字上反复摩挲。他发觉了一件怪事,那便是长公主离世前性情大变,十分可疑。可是妻子的容貌声音都未曾变过,究竟是他疑心病太重,还是另有原因?他定会查明白,查清楚。

幽州,地牢。

箫徽提着吃食走进魏嫣的牢房里,魏嫣端坐在石床上,好似依旧是大魏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你来做甚?”

“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长公主魏嫣已死。”

魏嫣只是轻笑,“你们以为困住我的这具躯壳,就能高枕无忧了?”

“殿下怕是吃不惯这牢中的饭,在下送了一些吃食,还望殿下不要嫌弃。”箫徽将菜摆放在木桌上。

饿了三天的魏嫣愣是没看一眼。

箫徽笑到,“殿下这是要成仙了?不知辟谷三天可有成效?”

魏嫣不理他,他也不恼,自顾自吃起来。

“不知长公主可愿意再信我一回?”

“不信。”

“我帮助殿下假死脱困,殿下扮作我的妻子,一同回到盛京揭发李律山的阴谋如何?”

“当真这般容易?李律山的背后定然有人推波助澜,我不信你不知道那人是谁。”

“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箫徽面色平静。

“还是亲自听见为好,猜来猜去反倒成了臆想。”

“自然是檀越认为的,我从前的,姘头。”箫徽咬着字说。

魏嫣依旧闭眼打坐,却从嘴里蹦出三字,“我信你。”

“殿下不怕再被我骗?”

“再坏也只能这样了,我还能指望你给我编出什么新的谎言。”

“信与不信,三日后便知。”箫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说:“还望檀越好好吃饭,莫要自己没有熬到杀回盛京那日,就已玉减香消。”

今日箫徽并未着袈裟,而是一身玄色衣袍。待人背影渐渐消失在魏嫣的视线里,魏嫣才盯着那些吃食久久不能回神。想要假死,看来就在这些吃食里面了。

傍晚,魏嫣看着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陈书生被押入了她隔壁的牢房。牢中的官兵没个轻重,将人狠狠摔在地上,引得陈书生哀嚎了一大声。

“欲题锦字无金墨~空有痴情一片心~”

魏嫣正在打坐,被这杂音打搅。不悦的看向了隔壁的牢房里,就见不知所谓的陈书生吟唱着酸臭词句,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姑娘,鄙人心悦于你,像寒夜孤灯渴盼晨曦。虽无金玉为聘,却有半卷残书。还望姑娘不要嫌弃鄙人,对了,鄙人姓陈,看着比姑娘虚长几岁,姑娘便称我为陈大哥吧。”

魏嫣:“……”

“实在唐突,不过鄙人还是想问一下姑娘尊姓大名啊?”陈书生依旧痴情道:“姑娘你是犯了何事啊?能在此处和如此绝色佳人共渡,实乃鄙人之幸。缘分二字可真妙不可言呐。”

魏嫣冷声道:“上一个跟我有缘的,将我送至此处。你若不想我听见你的话,暗自伤神将怨都埋在你的身上,便识趣走开。”

“原来如此!”陈书生一脸气愤,“这世间薄情寡义的坏男人太多,姑娘莫要为了一个男人暗自伤神。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呢?比如我吧,我就刚刚结束了和我的第九任知己之家的关系。从此再相见,只会是陌路人。”

魏嫣瞥了他一眼,嫌弃之意大写的摆在了脸上。

“我虽深情大爱,却从不辜负美人的心。姑娘你可愿意做我十任知己?”陈书生数着手指头,叹气道:“世间情爱总是艰难险阻,像我,就是被我的第九任知己的父亲送进来的。说我拐卖皇亲血脉,真是个没有读书的,我们那是私奔。再者说了,我那知己也并非皇室血脉,鄙人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啊!”

魏嫣笑了一声。

“姑娘,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有仙人之姿,菩萨之像。”

“你可知如今的国号是什么?”

“鄙人以后可是要登顶状元的人,自然是‘魏’。”

“那你说说,这位李大人为何说你与她女儿私奔是拐卖皇亲血脉?”

陈书生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哦,我知道了。此乃皇室秘闻,我那第九任知己乃是皇室血脉,流落幽州。被李大人给收养了,他又实在疼爱我的那位知己,宝贝的不行,所以拒绝向上禀报我那知己乃是皇亲血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鄙人还真是差点犯下大错,好在,好在我们被寻回来了。”

魏嫣笑不出来了,甚至开始怀疑陈书生怎么考上秀才的。

陈书生的话滔滔不绝在魏嫣的耳边响彻了三天三夜。魏嫣也是奇人,不去管他,只管打坐静养。最先受不了的倒不是魏嫣,反倒是看守他们的狱卒。

“少逼逼叨叨的,不然有你好受的。”

陈书生被押出去教训了一顿,回来之后果然收敛了一点。不再开口说话,而是看着地上的蚍蜉运食。

魏嫣这三天时不时咳血,外加打坐。新来的狱卒看着这疯不疯魔不魔的二人,心里直嘀咕,这两人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终于,在第四天狱卒来给魏嫣送吃食,魏嫣迟迟没有动静。伸手一探,竟然没了呼吸。

陈书生倒没有惊吓到,只是念道:“香魂一去了无踪……”

狱卒赶忙去禀告,路上撞到了箫先生。于是忙说:“箫先生不好啦,三天前你看过的牢里那个女子死了。”

“此乃大事,切莫声张,我自有应对。”

“是。”

于是当天夜晚,魏嫣的尸首被狱卒扔到了乱葬岗。

腐雾漫过断碑,枯枝上悬着褪色布条,像垂落的丧幡。风卷着纸钱掠过坟包,纸灰与腐叶缠作一团,簌簌撞在歪斜的棺椁上,发出空哑的闷响。白骨从塌陷的土堆里钻出,指骨间还缠着破碎的衣带。野狗叼着半截发黑的裹脚布窜过,腐肉的气息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残月下,磷火幽蓝如鬼眼明灭,忽高忽低掠过丛生的荆棘,惊起几只秃鹫,嘶哑的鸣叫撕破死寂。

一只沾满泥土的手挣扎的爬上来,主人正是假死的魏嫣。

“从今日起,你是濮阳长羡,我箫徽的结发妻子,而长公主魏嫣已经死掉了。无论是盛京里的那位,还是被贼人掳去幽州的魏嫣,都将不存在。”箫徽冷漠的看着魏嫣从土里爬出来说道。

魏嫣狼狈的看着姿态高高在上的箫徽,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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