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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ake 蛋糕

“你不爱我,你不以爱情的方式爱着任何人,但是,我可以为你献上世界上一切的情感,你能想到的,所有,我爱你,我仰慕你,我感激你,我……我……”那个金发女孩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最虔诚、最狂热的表情,她如是说,声音颤抖着。

“……我恳求你,求求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想端详你的眼睛……”

“为什么呢?玛丽。”黑发女孩缓慢托起金发女孩的脑袋,微笑地问道。

“因为……”金发女孩突然伸手抚上了对方的眼角,黑发女孩顺从地没有转过头,“这双造物主不敢触及之物,有时候,有时,我会过分地幻想,它是怎样让我……”

玛丽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们都心知肚明。她放下手,转而环住黑发女孩的腰,靠在她身上轻轻地笑了——

安妮莉丝掐住了玛丽·克莱恩的脖子,紧绷的,它不受控地用力。

她看着她脸色惨白地倒向一旁。

梦醒时分。

下午5点,安妮莉丝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出来,这个屋子里的最后一个人也回了家。

安妮莉丝尽量迈着大步伐走路,然而她也不能走得再快一些了——因为天空在降着冰冷粘稠的雨。她从书包左侧抽出雨伞撑开,黑色的雨伞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她把伞杆搭在肩膀上,停下整理了西装外套,然后继续踩着略微潮湿的石砖走着。倾斜的细雨从伞的前侧飘进来,皮鞋落上像尘埃一般大小的雨滴。

十字路口把面前的一整条街道划分成一块和另一块。和回家方向相反的路上,伽图街中的蛋糕店,占地不大,顾客稀少,但温馨舒适。母亲带安妮莉丝来过几次,也时不时来这里学做甜品,这是母女俩之间的小秘密。于是安妮莉丝在母亲每年准备生日的时候都会去店里预定蛋糕,母亲的生日蛋糕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她推开店门,抖了抖雨伞,放在门外的伞桶里。

“欢迎光临。”一个温和带着疲惫的声音。坐在安乐椅上织围巾的胖墩墩的老太太,抬起头来和安妮莉丝打了一声招呼。壁炉里欢快的火噼里啪啦地作响,屋里比外面暖和很多。

“哦,是安妮哦!”她惊喜地说。撑着椅子扶手颤悠悠地起来,安妮莉丝急忙上前扶着她,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臂,示意不用帮忙。

“玛格丽特阿姨,我上星期预订的蛋糕——”

“这件事呐……我刚刚还给你打电话呢,你应该在忙着吧,孩子。”老太太步履蹒跚地走向前台,在抽屉里一阵翻找,抽出一本有些皱折的小册子。她摊开有折痕标记的一页,最上一行写着——安妮莉丝·埃姆里斯,弗雷加尔街10号,1989年12月21日,黑森林蛋糕(8英寸),已自提,1989年12月26日。

“我想告诉你呢,你预订的蛋糕已经被拎走了,你不用再过来一趟啦!”

安妮莉丝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

“拿蛋糕的是一个看上去30多岁的女人,她跟你妈似乎挺熟的,还说让我和你讲一下,‘不用麻烦安妮了’。这人看上去也不像骗子,或者我太轻信别人……”

“您多虑了。那人是我母亲的朋友吧。”

“但是,哎呀,我也是太抱歉啦,又下着雨,还让你白跑一趟……哎呀,这真是……”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讲了一通,有些焦虑。然后她从身后的柜台上拿出一盒糖果,递到安妮莉丝面前,“呐,你吃几个吧,吃多点……”

安妮莉丝象征性地拿了三颗糖果揣进裤兜里,没有吃。她问:“那您还记得那个人的样貌吗?她的发色、眼睛颜色或是身体特征?”

“啊,我记得的,当然记得的!她头发是浅棕色,不是很长,没有你妈妈的头发长——然后,哎呀,不得不提,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蓝眼睛!真美!在这天天下雨的鬼地方,这是只有在晴天才能看见的色彩了。”玛格丽特奶奶心情似乎好了些。

安妮莉丝略有所思。她微微低下头,装作在努力回忆母亲朋友里有没有这号人物。接着,抬起头面对老太太担忧的目光,回应道:“是我该说对不起,玛格丽特阿姨。妈妈昨天就告诉过我,说‘你不用去蛋糕店了,我朋友会顺便把蛋糕带回来’,您看我这糟糕的记性,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她露出尴尬沮丧的表情。

“哎呀……孩子,你事情多,有时候忘事儿挺正常的。你要不拿个本子记下来?像我这样,想忘都忘不掉!”老人家拍了拍安妮莉丝的肩膀,安慰道。

“是吗?我等会儿可就要去书店买日记本了。您说的办法肯定很管用,要不说您这么会经营。”

“哈哈,不用急不用急,你得赶快回去给丽娜过生日呢!”玛格丽特奶奶高兴地摆摆手,“我这次用了极好的樱桃!”

“那如果错过分蛋糕环节就可惜了,我很期待。”

安妮莉丝出门拿走桶里的雨伞,和玛格丽特奶奶道了别,老人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显然是因为被夸赞而十分高兴了。她笑脸盈盈地目送年轻的女孩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雨中——安妮一定还是去书店了,她想,真好的孩子……真好。

安妮莉丝径直往伽图街对面的弗雷加尔街大步走去。雨小些了,她用不着也懒得继续打伞,路上的积水溅起到她的鞋面,她赌气地把步子踏得更用力了。

到底是谁……她思绪纠结,内心揪住一般难受,像是仅有自己知晓的宝藏却被他人涉足那样难受——

既然说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为什么那个外人会知道?母亲,您曾经就和别人来过这家店,为什么要说“这家店只有你和我一起来过”……

为什么要骗我呢,母亲……难道是在可怜我吗?可怜我无论什么事都想争取比姐姐更多的关注啊,真可怜啊——

所以,夏洛特,她也来过这家店,是吧?

安妮莉丝躲进弗雷加尔街的其中一个小巷,她在书包里粗暴地翻找着日记本,把原本整齐排列的书本弄乱成一团糟。

她一下就翻到了日记的“12月26日”那一页,用签字笔把“取蛋糕,伽图街。最爱的妈妈,生日快乐!”一栏飞快地涂黑了,力度几乎要把纸张戳破。她又在纸上涂涂改改了很多下,最终烦躁地撕下这一页,将本子扔回书包,靠在墙上,仰头长叹了一口气。潮湿的墙壁沾湿了她梳理整齐的头发,她起身朝小巷里面走去,寻找生锈的铁皮垃圾桶。

这种小巷里经常有不修边幅的流浪汉出没徘徊,一个头发长得打结的男人瘫倒在垃圾堆旁边昏睡着,安妮莉丝悄无声息地走进,不想弄醒他。她嫌弃地挥手赶走几只讨厌的蝇虫,然后举起那一页纸,神情近乎庄重——纸张开始自己燃烧起来,火焰从最上端缓慢蔓延至底部,灼蚀着——安妮莉丝手指轻轻一松,快被烧尽的纸就落进了垃圾桶里,一团火迅速蹿升起来。

“这群蠢货,把酒也倒里面去了。”她低声说道,盯着火焰被细小的雨滴一点一点熄灭。等到火灭掉后,她准备往回走,却听到有人在痛苦地嚎叫。

“救命!救命!有人吗?救救我……求你……”

叫得真难听。安妮莉丝面无表情地想,但她还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于是脚步轻盈地朝声音方向走去。

“给今天来些乐子吧。”

小巷的深处,有一男一女几乎挨在一起了,显得十分亲密——然而两人却并不是一对恋人,尽管相识。

“让开,我有急事。”女孩看了一眼手表,对面前挡道的人不耐烦地说道。她今天抄小路去弗雷加尔街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没想到竟会碰上之前招惹过的人的男友。真是倒霉,她懊恼地想。

“……在你对杰西卡说那些话之前,你就应该想一下这样做的后果,对吗?玛丽·克莱因。”男孩讥笑道,手臂抬起完全挡住了女孩前进的路,“我今天就要替她教训教训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哦!天啊!我可爱的小汤米,原来是你的亲亲女友杰西卡叫你来找我的吗?那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呢,是害怕我吗?”玛丽挑衅地朝面前比她高一大截的男孩说,进一步向前探身,“求你帮个忙,帮我告诉她——我祝福你们两人啊,太般配了,懦夫——”

“你说我什么!”高大的男孩勃然大怒,揪住女孩的衣领,抬起拳头作势要打下去,“你他*什么意思?!说清楚,要不然别怪我下手太重!”

“我说:你们真是般配……懦夫和*子。”玛丽冷冷地说,她无所畏惧地看着脸色涨红的男孩朝她砸下拳头——

小巷里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安妮莉丝听清楚了那声音是由一个男孩发出来的,同时还有一个女孩的说话声不时响起。她走近了些,靠在墙角仔细听着。

“托马斯,或许等你回去以后,你可以骄傲地告诉杰西卡小宝贝甜心,你的任务光荣失败了——”

“不、不——我错了,玛丽——放过我吧——”

“我觉得她一定会很生气的……上帝啊,她惩罚过你吗?她狠狠扇过你巴掌,是吧?你原来喜欢这种方式啊,果然是受虐狂……这样看来,你不自量力地想拦我路的行为也可以被谅解了……”

“是、是我太不识好歹——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求你别打了——”

拳头不停撞在人身上发出清楚的砰砰声,男孩继续惨叫着,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叫声彻底消停,只留下细弱的呻吟。

安妮莉丝一边观察,一边稍微挪动了一下脚步,却没有注意脚下的空酒瓶,鞋尖不慎碰上酒瓶弄出了声响,在近乎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明显。一阵停顿。那女孩肯定发现了,安妮莉丝等待着她的发话。

“……出来。”叫玛丽的女孩平静地命令道。

安妮莉丝从角落里缓慢走出来。她快速扫视场面,倒在地上呻吟的男孩托马斯是年级出了名的不良学生,而面前的女孩玛丽似乎有些眼熟,穿着校服,大抵是同年级的。

“呀!是学生会主席——安妮莉丝·埃姆里斯同学啊,真是惊喜。”玛丽笑眯眯地朝她走去,伸出不沾鲜血的左手,搭在安妮莉丝肩膀上。

“你想报警吗,会长?”

“我没有带通讯设备。”安妮莉丝懒洋洋地举起双手,“我也不打算报警。”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玛丽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钳住安妮莉丝的肩膀。

“我被老鼠的叫声吵得不得安宁,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只猫如此凶残。”安妮莉丝朝玛丽歪了一下头,笑着说道,“老鼠既然没有死,那就让它尽管逃吧——这样抓鼠的猫也就还留有用处,不是吗?”

“他肯定要告诉警察的,我不相信你到时候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我不为败类撑腰。”安妮莉丝严肃地说,抓住玛丽的手强迫她放下来,“你大可放心。”

玛丽直勾勾地盯着安妮莉丝的双眼,没有继续说话。

安妮莉丝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别墅了,家里窗户透出明亮的光,有几个人影在窗边滞留。房子前停了一辆陌生的浅蓝色汽车,看来是有人光临,大概率就是那位提前领走蛋糕的女人。

安妮莉丝回想起刚才的女孩。她叫玛丽,这名字十分普遍,没有什么代表性,然而她的样貌却使安妮莉丝产生了强烈的熟悉感,可安妮莉丝怎么也记不起来女孩到底长得像谁。

“我曾经见过你吗?”她当时提问。那时玛丽说自己有急事,正准备离开,似乎只是为了敷衍了事,而表示了肯定……

“先别管她了。”安妮莉丝对自己说。她随即整理好外套,叩了三下敲门器。

面前的人让她愣在原地——是刚才的那个女孩。

“安妮,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母亲阿德丽娜急忙从楼上下来,小跑过去给安妮莉丝一个大大的拥抱。玛丽自觉靠向一旁,微笑地看着她们。

“啊,玛丽,忘记跟你说了,这是我的小女儿安妮莉丝。”阿德丽娜松开怀抱,温和地对玛丽说,“安妮,这位是玛丽·克莱因,我朋友凯瑟琳的女儿,不知道认不认识,你们是同年级的同学呢。”

“安妮莉丝是学生会会长,非常尽责,我们年级的学生都知道她,埃姆里斯夫人。”玛丽彬彬有礼地回答,朝安妮莉丝伸出左手,“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安妮莉丝握上她的手,“……非常高兴。”

“看-来-我-们-见-过。”玛丽·克莱因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

灯光均匀地打在玛丽的脸庞上,安妮莉丝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她们简直一模一样:夏洛特的朋友莫娜·克莱因的孪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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