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黑芝麻糊送到了陈冰心嘴边，陈曹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扬扬下巴，示意他赶紧吃下去。
然而陈冰心颤抖着嘴唇，不敢相信陈曹风干出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陈冰心用惊恐的眼神望着父亲，声音颤抖，“你把亲生儿子囚禁在地下室里，还把儿子的爱人做成了食物……”
“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陈冰心试图唤醒老爸的良知，“你离开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苦衷你可以告诉我啊，我会理解你的。”
然而陈曹风眨巴眨巴眼，脑子似乎慢半拍。
他好像在努力去理解陈冰心的话，大脑整理好语言后，竟然慢悠悠地挤出了一句：“我做的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漂亮。
陈冰心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了，他老爸压根没有摆脱疯病。
或者说，陈曹风的确摆脱了病理上的“疯”，但心理上的“疯”已经融入人格了。
陈冰心不知道陈曹风在这八年的颠沛流离里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老爸，绝对是个疯子。
陈曹风似乎有点不满陈冰心的眼神，于是掐住陈冰心的脸，强硬地将勺子捅进去，把黑芝麻糊塞进他嘴里！
“呸！呕！——”
陈冰心跟应激了一样，把芝麻糊全部吐了出来，可他吐一次陈曹风就塞一勺，他再吐就再塞！
当陈曹风将最后一勺芝麻糊塞进去后，他用宽大的手捂住了儿子的嘴巴，让他没有任何吐出来的机会。
“吃下去。”陈曹风的声音冷漠且不容反抗，他几乎是强硬地逼迫陈冰心进食，甚至捏住陈冰心的鼻子，不吞下去就不让呼吸。
最后，陈冰心还是将芝麻糊吃了下去，因为他喘不过气了。
“呼……呼……咳咳咳！——”
陈冰心胃里翻江倒海，他只觉得恶心又难过，他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吃自己的男友！
“爸！”陈冰心急了，他必须跟陈曹风沟通，不能让他单方面地虐自己，“你是怎么知道海马精可以治病的？有没有可能你弄错了！”
“不可能。”陈曹风斩钉截铁道，但见儿子似乎并不太相信自己，于是他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吧。”
随后，陈曹风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将上半身/赤/裸/在空气中。
随后，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剔骨刀，捅进了自己的锁骨中间。
在陈冰心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陈曹风慢慢将自己开肠破肚，两手左右一拉，将胸口撕开了一个大窟窿。
里面藏着一颗蓝色的心脏，在一股一股地跳动。
陈冰心认得，那是海马精的心脏，因为沈戈体内也有一个。
“你……”陈冰心震惊得说不出话，“你换了海马精的心脏？”
陈曹风点点头：“海马精本来就是治疗型异种，他们的肉、鳞片还有器官都可以拿来入药，在民国时期是可以通过正规渠道买卖的，后来濒临灭绝，也就没人提了。”
陈曹风慢慢将胸口缝好，一边惋惜道：“这八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几乎每个山谷缝都掏过了，只找到一只海马精。”
陈冰心抿抿嘴：“那你的心脏是……”
陈曹风听到这里，咧嘴一笑：“还记得祖宅后院里那口井吗，里面有具海马精的尸体。”
陈冰心想起那个画面都打寒颤：“当然记得。”
“唉……你身为儿子……”陈曹风叹了口气，对着陈冰心摇摇头，“你身为儿子，竟然没认出来，那具尸体，是你妈妈吗？”
……
……
……
二人忽然谁都不说话了，空气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忽然，陈冰心笑了，笑得很干，还带着很重的嘲讽意味：“……呵呵，呵呵呵呵呵……”
陈曹风撇撇嘴，似乎是没料到这个反应：“我还以为你会破口大骂。”
陈冰心笑只是因为他无语了，这接二连三的劲爆真相已经让他脑瓜子嗡嗡响了，好，那他不在乎了，就算陈曹风后面说外星人要毁灭地球他都不惊讶了。
陈冰心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所以你杀了你的老婆，然后换上她的心脏，再把她扔到了井里，对吗？”
“纠正，我跟你妈很相爱，绝不可能伤害她。”陈曹风指正道，“你妈的死是个意外，她死后我才发现，她是一只伪装成人类的海马精，而且真正地融入进了人类社会，连我都没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她为什么在井里……”陈曹风说着，声音略有惆怅感，“是她临终前嘱托我这么干的，她知道自己的肉能入药，所以自愿留在井里，作为压制陈家疯病的药引子。”
这个说法还算有点人性，如果陈曹风真的杀了自己的老婆，那陈冰心一定会带着椅子一起扑到陈曹风身上跟他拼命。
“所以，我其实是个异种和人类的混血？”陈冰心眉眼低垂，声音逐渐黯淡，“我努力地杀了多年异种，其实是在残害我的同类吗？”
陈曹风沉默半晌后回答：“理论上来讲，是的。但你也只是在为国家办事，立场不同罢了。”
陈冰心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喉咙间有股灼烧感，是非对错他现在无法判断了。
他连自己算不算是个人类都不好说了。
陈曹风又从碗里舀起一勺芝麻糊：“事已至此，先吃药吧，把病治好了我们再聊。”
“不、不……”陈冰心摇头，努力把这些胡思乱想都抛出去，“好，就算是你说的，我的身世一团糟，连立场都分不清……那又怎么样？”
“我有爱人，还有后代，我就算30岁疯癫死去也无所谓，我这一生很幸福！”
陈冰心咬牙切齿道：“我不需要治好疯病，你用良心换来的药方我不要！”
陈曹风喂药的动作一顿，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陈曹风露出一个怜悯的眼神：“你怎么知道，沈戈是真的爱你呢？”
“？”
陈冰心话语一顿：“他当然爱我，他爱我爱得快死了！”
陈曹风撇撇嘴，药勺在手里打了个转：“那如果我告诉你，连沈戈也是我安排来接近你的呢？”
陈冰心不说话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内心深处“咔嚓”一声，碎掉了。
“我找到的那只海马精，就是沈戈。”陈曹风细细回忆着，“是我在江西徒步时发现的，当时沈戈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说中文，只是呆呆地在路边流浪……”
“然后我把他捡回去，教他说中文、改变外貌，并给他安排了一个人类的身份，让他能够进入大学学习。”
“沈戈还挺知恩图报的，他说他要报答我，问我想要什么东西。”
陈曹风说着，嘴角翘起一丝笑意：“我说，那你接受我的洗脑吧，去接近我的儿子，陪着他、保护他、向他献出你的一切，并在最后，让我的儿子吃掉你。”
陈曹风说着，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然后他真的答应了！他同意我抹去他所有的记忆，成为一个被洗脑的机器，从此脑袋里只有爱你！”
“还有、还有这个孩子！”陈曹风说着，冲到药台旁把孩子给包了过来，“海马精的孩子可是药材中的精品啊！吃下去就能永葆青春了！我已经让沈戈想起了一切，他也同意了，同意让你吃掉这个孩子！”
“怎么样，吃吧？吃下去一切就解决了。”陈曹风眼里闪烁着狂热的期待，将孩子往陈冰心嘴边送了送，“这本来就是沈戈的使命，帮他完成使命吧！”
陈曹风越说越激动，但陈冰心只是麻木地看着他，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见陈冰心不说话，陈曹风也闭嘴了，父子俩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好一会后，陈冰心先笑了，然后陈曹风也跟着笑了，两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在大笑中嘲笑对方，也在狂笑中辱骂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陈冰心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但他笑得很开朗，“虎毒尚不食子啊！陈曹风你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陈曹风笑得身体都在抖：“我们两个都要下地狱的！吃吧，别客气了！”
“来来，帮我解开。”陈冰心笑着抽鼻子，“你绑着我我怎么吃。”
陈曹风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陈冰心身上的锁链给解开了，然后把孩子塞到他手里：“现在可以吃了吧？”
然而，陈冰心只是将孩子搂得紧紧的，用慈祥的力度抚摸着孩子的蛋膜。
“爱也许能作假，但这个孩子，是真真切切的生命。”陈冰心红着眼眶，把孩子抱得更紧，“老爸，我现在觉得，只要留下这个孩子，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陈冰心俯下身，将脸埋进了蛋膜上，蛋膜里的小家伙感受到父亲的靠近，伸出了小触手，隔着这层蛋膜去戳陈冰心的脸蛋，嘴里还发出“吱吱叽叽”的叫声。
这一刻，他决定不顾一切地保护好这个孩子。
所以，陈冰心抽出了口袋里的符纸：“我要许愿。”
陈冰心说着，咬破了自己的嘴巴，鲜血混着符纸上提前画好的朱砂，染红了符纸。
随后，他将符纸吃了下去，把苦涩的纸张嚼得稀碎，咽了下去。
那时，天外来音是这么说的：
【此乃心愿之符咒，心念所愿，血与朱砂绘其形。】
【然愿大则代价重，少年莫贪求。】
以血和朱砂为媒介，可以向银铃许愿。
愿望越大，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不要贪心。
“我许愿，活捉陈曹风，杀掉所有的【饿魂二生】，带着沈戈和孩子从这里离开。”陈冰心哽咽着许愿，“我愿意病死、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求我的爱人和孩子，平安健康地活下去。”
*
地牢最深处，沈戈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无神地发呆，触手也瘫在一边。
陈曹风的出现让他想起了一切，他是作为工具被陈曹风安排到陈冰心身边的，最终会成为治疗陈冰心疯病的药物。
沈戈承认，他是因为被陈曹风植入了洗脑所以才爱上陈冰心的，现在恢复记忆了，也该对陈冰心无所牵挂了才对。
可当孩子被拿走的时候，他竟然想要挽留，想从陈曹风手里夺回孩子。
沈戈茫然第地抬起头，看着紧闭的地牢，灵魂出窍。
现在没有了洗脑了控制，但他还是很想陈冰心。
想见他，想拥抱他，想跟他过日子。
可是，陈冰心知道真相后，还会愿意搭理自己吗？
就在沈戈难受地自责时，地牢大门忽然被人猛踢了几脚——
“咚！”
“咚！咚！咚！”
最后是“轰隆”一声，地牢大门被猛地踹开了！
只见陈冰心在飞扬的尘土中缓缓走出来，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染成鲜红色，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拖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陈曹风，来到了沈戈身边。
陈冰心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沈戈，然后俯下身，将孩子放回了沈戈的肚子里，温柔地帮他把肚子缝起来。
沈戈身形一颤：“冰心……”
陈冰心抬眼，沾满了血的脸蛋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没事了，我都解决了，我们离开这里。”
说罢，他斩断沈戈身上的铁链，将人抱起来。
沈戈靠在陈冰心冰冷的怀抱里，不住地发抖：“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欢……”
“没事。”陈冰心轻轻吻了吻沈戈的发梢，“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那个疯子蒙骗了。”
陈冰心轻轻摩挲着沈戈的嘴唇，跟他交换了一个血味的吻：“你为我付出的时光、爱，还有这个孩子，都是真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戈皱着眉闭上眼，感受陈冰心冰凉但热情的吻。
最后，他也张开手，和陈冰心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些事了。”陈冰心说着，将沈戈搂得更紧，“我们离开吧，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好。”沈戈毫不犹豫地回答。
*
事情结束后，陈冰心将陈曹风送进了研究所，研究所表示会按照法律对陈曹风进行判决，后续的，就不是陈冰心该担心的事情了。
紧接着，陈冰心就去研究所申请了陪产假期，并给沈戈和孩子上了户口。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陈冰心也获得了一整年的假期，在沈戈进行一番商议后，二人决定去杭州养胎。
一是杭州气候湿润空气好，二是因为，徐汶在那边有工作室。
“行，孩子就交给我照顾吧。”徐汶怀里抱着“蛋”，将其慢慢放进了保温箱。
孩子真不愧是小怪物，这才一个星期的功夫，外身那层薄薄的膜已经进化成了一层蛋壳，现在真像个还没孵化出来的小鸡了。
三人围在保温箱前，七嘴八舌地讨论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出生。
徐汶用电脑跑了一串数据，推测道：“人类怀胎是十个月，但按照小怪物这个生长速度……大概也就一俩月左右吧？你俩度个蜜月，到处玩玩，孩子差不多就能出生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吓人了。”陈冰心一脸狐疑地看着这颗蛋，“而且，小海马精得吃些啥啊？人类的奶粉应该没用吧？”
“我会联系研究所帮忙送点特制食物的。”徐汶说，“这个孩子的意义十分特殊，是第一个人类与异种在爱情下生产的结晶。已经有不少学者在以此为题探讨人类与以异种共生的可能性了。”
“小家伙刚出生就出名啦！”沈戈满脸幸福地说，“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好呢？跟你姓还是我姓？要不跟你姓吧，我觉得陈好听。”
“别。”陈冰心连忙阻止，“姓陈可就是陈家自卫队的人了，我可不希望孩子长大后跟我一样。而且我们陈家有专门开枝散叶的兄弟姐妹，不差这一个。”
沈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就跟我姓吧，孩子姓沈名什么呢？”
陈冰心怼了怼徐汶：“你有文化，你起。起了你就是孩子的干爹。”
“哎哟何德何能。”徐汶嘴上这么说着，但表情直接乐开了花。
徐汶思考了几秒，缓缓道：“那就祝小怪平安康健，生活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平安宁静……”
“叫沈安澜，如何？男孩女孩都能用这个名。”
陈冰心拍手叫好：“行，就这个了，回头我去给孩子整个出生证明。”
“哦对，还有啊冰心，你爸给你寄了个包裹。”徐汶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纸盒子递给陈冰心，“据说他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把这个给你。”
陈冰心接过包裹，边拆边笑：“最后的愿望？他难道要被/枪/毙/了？”
“不是枪毙，判了无期。”徐汶苦笑道，“他说他大概也知道你不可能去看他，就把最后想给的都给你寄过来了。”
陈冰心点点头，三两下就把包裹给拆了，发现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用塑料盒装起来的小药丸。
纸上写着几行陈曹风的字，不过也很短，只有三四句话：
【儿子，我知道你绝不可能原谅我，也觉得我是个疯子。】
【但这中间太仓促太复杂，我没法一一跟你解释了。】
【给你留了药，能够根治疯病，是用你男朋友的触手做的。】
【想吃就吃，不想吃也别扔。但我建议你还是吃掉，这样就能多陪小男友几十年。】
话语到这里就结束了，陈冰心打开塑料盒，立马飘出来一股黑芝麻的香味。
但陈冰心心情复杂地看着这枚药丸，不知道该不该下口。
“吃吧。”沈戈轻轻拍了拍陈冰心的肩膀，“是我同意他把触手砍下来做药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陈冰心抿抿嘴，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将药丸吃下去了。
药丸吃了后没什么特别大反应，但的确有种大脑逐渐清醒的感觉，就好像脑袋里之前蒙着片雾，而药丸把雾给驱散了。
下一秒，沈戈上前，紧紧和陈冰心抱在一起：“就当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再没有人能使坏了。”
“什么重新开始，从哪学的话。”陈冰心哭笑不得，他揉了揉沈戈的脑袋道，“没有重新开始这一说，我们一直在相爱。”
沈戈松开陈冰心，嘴里嘟囔道：“那你还提分手吗？”
陈冰心这才反应过来沈戈是计较这个，连忙摆手：“不提不提！再也不提了！”
陈冰心搂住沈戈的腰，安抚道：“我怎么会舍得提分手呢，等产假休完了，我们还要回去给孩子挣奶粉钱呢。”
现在好奶粉确实挺贵的，一罐要两三百呢。
“总之，我现在只有你了。”陈冰心抓起沈戈的手，在他的掌心挠痒，“你也不许离开我。”
“好。”沈戈毫不犹豫地将手反扣，两人的十指就这样紧紧纠缠在一起。
“好了别秀了。”徐汶看不下去了，“赶紧说你俩想去哪里玩？我向研究所申请机票。”
陈冰心笑了，然后柔声问沈戈：“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戈考虑了好一会才回答：“……江西吧。”
江西正是陈曹风将沈戈捡走的地方。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出生的了，反正自从有意识起，我就在江西了。”沈戈喃喃道，“我想去看看，或许想起些什么，万一能搞清楚我怎么出生的呢？”
“那就去江西！”
俩人一拍即合，徐汶火速向上级申请了机票，今晚俩人就能去度蜜月了。
“真高兴。”沈戈抱着陈冰心，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终于能不因为任务跟你单纯地出去玩。”
“抱歉，后面的日子我慢慢补给你。”陈冰心两手抓上沈戈的脸，轻轻地捏了一下，“走吧。”
徐汶也笑着朝他们摆手：“路上小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陈冰心回头，笑着跟徐汶告别：“你也是，记得好好吃饭啊！”
随后，他和沈戈牵着手，拖着简单的行李，向机场进发。
这段日子跟做梦一样让人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小段分手的插曲，竟然能扯出来这么多事。
不过，能因此复合真是太好了。
以前的种种冤仇也不要再去纠结了，爱人在眼前，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陈冰心捏紧了沈戈的手，心中默默发誓，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他会一直待在沈戈身边，不再让他体验任何被抛弃的流浪感。
【我们会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从此幸福常绕，爱人不必再流浪。】
他们的爱，会一直走下去。
（正文完）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10w小短打结束，撒花撒花[好运莲莲]
孩子出生什么的会放进福利番外的，宝子们可以点个收藏等免费的番外哈~[粉心][粉心]
感谢陪伴，鞠躬[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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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们会永远走下去【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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