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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现场,暗沉的色调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灵堂就搭建在庄园的正中央。四周摆满了白色的百合花,浓郁的花香与空气中弥漫的焚香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窒息。
陈正南的黑白照片挂在中间,照片中的他目光深邃而威严,仿佛即便已经离去,也在审视着这世间的一切。
身着黑色制服的侍者们脚步匆匆,手中托着精致的银盘,上面摆放着酒水和点心,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为宾客们送上饮品或指引位置。
他们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哀伤,低垂着眼帘,在他们背后是那些似乎并不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们。
亲朋好友们身着黑色的西装和长裙,谢兰茹面色凝重地站在灵堂里,作为陈正南的现任妻子,她身着一袭黑色的皮草大衣,内衬是件精致的黑色真丝连衣裙,裙摆处露出纤细的脚踝,脚上踩着小羊皮高跟鞋。
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狐狸毛围巾,更衬得面容白皙。谢兰茹站在灵柩前,手中捏着一块绣着金线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
那眼泪仿佛是被精心控制着,只是微微湿润了眼眶。“正南,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轻柔而哀怨,像是怕惊扰了逝者,却又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陈文清轻轻揽住母亲的肩膀,身形挺拔,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围着深灰色的厚围巾。他刚从国外赶来,面容英俊而温和,轻声安慰:“妈,您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灵堂的另一侧,陈正南与前妻所生的两个儿子,陈实甫和陈知节,正观看这一幕。
陈实甫是陈家的长子,此刻的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他整日想着如何在家族事业上大展拳脚,急功近利的性格让他在家族中树敌不少。
陈实甫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瞧她那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他对身旁的陈知节说道,在得知谢兰茹趁他去外地考察项目时,联合了几位持有不少股份的董事,企图通过增持股份夺取董事长位置的事情,他当天下午就赶来了。
陈知节微微点头,相对来说他心思细腻,虽然在家族企业中负责的业务相对较少,但一直默默观察着家族中的一举一动。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有说话,镜片后的眼神划过不易察觉的算计。
随着葬礼的仪式逐渐接近尾声,前来吊唁的宾客们开始陆续散去。灵堂里只剩下陈家的核心成员。
这时,陈实甫走上前,打破了沉默。
“既然葬礼也差不多结束了,有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爸生前的那些产业,还有家族的资产分配,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
陈文清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将母亲谢兰茹护在身后,说道:“大哥,现在谈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爸刚走,您就只想着这些身外之物?”
谢兰茹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实甫,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谈这些,不怕外人说闲话吗?”她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质问。
陈实甫冷笑一声:“谢姨,您也别在这装无辜了。大家心里都清楚,爸走后,陈家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作为陈家的长子,有责任为家族的发展考虑。”
陈知节一直沉默着,此时他缓缓开口:“大哥,三弟,都别吵了。爸的遗嘱肯定会按照他的意愿来分配,我们现在争吵也没有意义。不如等遗嘱公布后,再做打算。”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律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神色庄重地说:“各位,陈老先生的遗嘱我已经带来了。”
“陈老爷子生前还有一些未处理完的慈善事务,他一直希望能把一部分财产继续投入到那些帮助贫困儿童的项目中……”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实甫打断了:“慈善?现在爸都走了,那些事儿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把家里的事情处理清楚,集团不能乱,家族的财产也得好好规划。”
律师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沉稳地开口:“大公子,我理解您此刻的急切。但陈老先生在生前特别叮嘱,他的慈善事业是他一生的心血之一,希望在他离世后,家族能继续予以支持。这不仅仅是一份嘱托,从法律角度而言,遗嘱中也明确划分出了一部分资产用于慈善信托。”
这时,二儿子陈知节一直交叉着双臂放了下来,此刻他向前走了几步,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律师先生,我们都知道老爷子乐善好施。可如今家族面临这么多事务,慈善项目的延续是否可以灵活调整下?毕竟集团的稳定关乎家族的未来,一旦资金链在关键时候出问题,那影响可就大了。”
他这句话看似商量,实则暗藏着对慈善分走资产的不满。
律师神色依旧严肃,摇了摇头:“二公子,遗嘱具备法律效力,慈善信托的设立是经过严谨的法律程序的,不能随意更改。而且,从长远来看,家族一直以来的慈善形象对集团的声誉和发展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如果贸然中断慈善项目,可能会引发外界的负面舆论,对华泰集团的品牌形象造成损害。”
谢兰茹此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难道正南留给我们母子的财产,还要被这些慈善项目分走一大块?他生前对我们已经够冷淡了,死后还要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更多的却是愤怒与不甘。
律师看向谢兰茹,语气缓和了一些:“陈夫人,遗嘱中对您和三少爷也有妥善的安排,这部分资产是完全独立于慈善信托之外的。陈老先生的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希望家族在财富传承的同时,也能延续他的慈善理念 。”
三儿子陈文清一直沉默不语,听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妈,既然是爸的遗愿,我们还是尊重吧。”
“陈老爷子名下位于金融街的华泰集团总部大厦,连同集团30%股份,由小孙子陈嘉文继承,望其能带领集团继续开拓进取,再创辉煌;位于郊外的私人园林以及大量珍贵的古籍字画,归长子陈实甫所有;至于名下的科技公司,包括所有研发成果和相关产业,交由次子陈知节;三子陈文清,获得的是家族在国内的多处豪华酒店和度假村,以及一笔可观的现金资产;在海外的几处房产和投资项目,则交由小女儿陈淡月打理,以支持她在学术和商业领域的发展……”
律师念出的遗嘱内容与众人所期望的截然不同,遗产大部分竟然给了陈家养子陈弗清的儿子,也就是小孙子陈嘉文,而他们每个人都只得到了很少的一部分。
陈实甫猛地冲过去,怒吼道:“这不可能!爸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眼睛瞪得通红,仿佛要吃人一般。
陈文清也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即便不能获得大部分遗产,也能得到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毕竟父亲生前对他也还算宠爱。
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
“而给予谢兰茹女士的财产是,位于城郊的一套普通住宅,以及八十万元现金。”律师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
谢兰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手中的手帕被她拧成了一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陈知节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他的眼神却有了慌乱。他原本精心盘算的计划,在这一刻彻底落空了。
他低下头,镜片后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着,试图寻找应对的办法。
陈实甫指着律师的鼻子,大声质问道:“这份遗嘱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和什么人串通好了,故意来糊弄我们?”
律师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系列的文件和证据,证明遗嘱的真实性和合法性。“大公子,请您冷静一下。这份遗嘱是陈老先生在清醒的状态下,亲自立下的,并且经过了严格的法律程序。”
陈知节也走上前,对律师说:“律师先生,我父亲生前一直很重视家族的传承和团结。他怎么会把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一个养子的儿子,而不顾及我们这些亲生儿子呢?我怀疑这份遗嘱有问题。”
律师耐心地解释道:“二公子,据我所知,陈老先生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希望家族的财富能够得到妥善的管理和传承。他认为小孙子年纪还小,没有受到家族纷争的影响,能够更加纯粹地守护家族的产业。而且,陈老先生也为你们每个人都做了一定的安排,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说完,他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然而,律师的解释并没有让众人满意。陈实甫依然愤怒地咆哮着,陈知节在一旁默默地思考着对策,陈文清满脸的不满和无奈。
……
陈实甫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谢兰茹和陈文清,眼中燃烧着怒火。“这遗嘱肯定有问题,我不相信爸会这么对我们!”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陈知节冷笑一声,煽风点火:“大哥,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遗嘱是爸亲自拟定的,有律师公证,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打官司。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到时候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陈文清站出来,语气平和地说道:“大哥,事已至此,你就接受现实吧。父亲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虑。我们都是陈家的人,应该以家族的利益为重,而不是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
“什么遗嘱,都是幌子!你活着的时候就没把我和儿子放在心上,现在死了,还想用这些所谓的遗嘱来分走本该属于我们的财产!”谢兰茹突然尖叫,声音尖锐刺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猛地冲向一旁摆放祭品的桌子。只见她双手用力一挥,桌上那些精美的瓷器、水果瞬间被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接连响起。一旁的白色百合花束也被她撞翻,花朵散落满地,如同她此刻破碎的“美梦”。
“母亲,你冷静一下!”陈文清急忙上前劝阻,试图拉住她疯狂的举动。可谢兰茹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听劝阻。她一把甩开陈文清的手,继续朝着灵堂中央的灵柩冲去。
“你这个狠心的人,死了都不让我们好过!”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用力地捶打着灵柩。那捶打的声音,仿佛不是打在灵柩上,而是打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大儿子陈实甫从愤怒中冷静下来,他上前几步,大声呵斥道:“谢姨,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父亲的灵堂,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谢兰茹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陈实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想独吞集团,现在还装什么孝顺!”
二儿子陈知节一直站在角落里,此刻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厌烦:“谢姨,你平日里在我们面前装得温柔贤淑,没想到父亲刚走,你就露出了真面目。你别忘了,这些年你背着爸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们都有证据。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们一个两个有把我当后母看待过吗?!”
“我为你们陈家生儿育女,一直尽心尽力,把这个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你们这些孩子都当成自己亲生的。我对这个家哪点不好了?外面的人谁不夸我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只有你,哪里是一位好丈夫?”
谢兰茹转头看到墙上陈正南的遗像,眼神中闪过决绝。
“陈正南,你这个狗东西,死了都要来算计我!”
她冲过去,一把扯下遗像,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镜框破碎一地。
“你这个疯子,还不住手!”陈实甫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想要制止。谢兰茹被拖拽开来,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陈正南,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地上,遗像的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此刻众人破碎的亲情。
陈家众人围在灵堂中央,争吵声此起彼伏。长子陈实甫大声怒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分明 ;次子陈知节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三子陈文清扶着瘫坐在地上母亲谢兰茹,谢兰茹头发凌乱,眼神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显得狼狈不堪。
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陈淡月静静地站在庄园的山坡上,身姿笔挺,宛如一棵白杨。及肩的短发被微风轻轻吹起,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陈淡月的眼神犹如寒潭,深邃而冰冷,毫无感情的注视着眼前的混乱。
高挺的鼻梁下,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在她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很快,她便转身离开,宛如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
……
午夜的城市,灯火辉煌却透着一丝冷意。风带着些许凉意,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拂过街道上形色匆匆的行人。
陈淡月走进一家隐匿在街角的酒吧。酒吧里灯光昏黄而暧昧,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中尽情摇摆,释放着自己的激情。
但陈淡月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她径直走向吧台,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给我一杯威士忌,纯的。”陈淡月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力感。调酒师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熟练地拿起酒杯,倒入琥珀色的液体。
陈淡月端起酒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一杯又一杯,陈淡月不停地喝着。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心中的痛苦愈发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陈淡月已经醉得失去了意识。她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肘撑在吧台上,就在即将摔倒在地的那一刻,有银色的项链从她脖间滑落出来。
酒吧的光线忽然晃了一下,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眼,她抬起头,仿佛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弗清……”陈淡月在半梦半醒间喃喃低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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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淡月站在教学楼下的台阶上,正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地回头,便对上了陈弗清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
“站在台阶上,不会到老地方等我啊?”陈弗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关切。他今天套件黑色的皮夹克,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陈淡月还没来得及回应,陈弗清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头盔,递到她面前:“走吧。”
陈淡月看着陈弗清的背影,闷闷道:“我怕找不到你啊。”
陈弗清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凉薄的眼里浮着零星笑意,“我这么显眼,你还能找不到?”
陈淡月名义上是陈弗清的姐姐,但其实两人同岁,她也只比陈弗清大一天而已,很多时候,两人相处,更有种她是妹妹的感觉。
陈淡月嘟囔着接过头盔,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陈弗清跨上那辆炫酷的黑色摩托车,发动引擎,“轰轰”的声音引得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陈淡月坐在后座上,双手故意地抓紧了车座的边缘。
陈弗清回头看了她一眼,“坐好,抱紧我。”
陈淡月这才磨磨蹭蹭的伸出手,抱住了陈弗清的腰。陈弗清感受到她的动作,随后驾驶着摩托车缓缓驶出了校园。
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驰,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陈淡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大声对陈弗清说:“你骑快点!”
“那你可要抱紧了!”陈弗清说道,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黑豹,瞬间爆发出更强大的动力,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
街道两旁的路灯、店铺和行人,都化作了一道道模糊的光影,飞速向后退去。陈淡月只感觉自己像是在风中翱翔的鸟儿,心中的恐惧不知何时已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刺激所取代。
她紧紧地抱住陈弗清的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力量,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
“怎么样,还过瘾吗?”陈弗清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正在摘头盔的陈淡月。
此时的陈淡月,双手正费力地解着头盔的搭扣,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好不容易摘下头盔,一头长发瞬间如瀑布般散落开来,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的脸颊因为刚才的飞驰而红扑扑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脆生生地吐出三个字:“不够啊。”
说完,她把头盔随手往车座上一放,作势就要往前走。
陈弗清见状,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陈淡月的衣领。
这下用力有些猛,陈淡月一个踉跄,又靠回到陈弗清身边。她回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陈弗清,眼中满是不解和嗔怒:“你干嘛呀!”
“哪里不够啊?”陈弗清挑眉问。
“就是不够。”
陈弗清“切”了一声。
头撇回来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陈淡月。
陈淡月问:“这是什么?”
陈弗清垂下单薄眼皮:“自己打开看看喽。”
陈淡月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星星的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在路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这是上次我看过的那条项链,你真买回来送给我啊?”陈淡月惊喜地说道。
“嗯。我送鬼的。”陈弗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撂完话,他单肩背着书包向前走,另一只手随意的插在兜里。
“嘿嘿,你对我真好啊。”陈淡月跟上去,走在他身侧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弗清侧眸:“这就换了嘴脸啊?”
“哎,我戴不上。”陈淡月嘟囔道,摊开手给旁边的人展示。
“笨。”
陈弗清吐出这个字后,停住脚步,转身时忽然伸手,拿走她手中的项链,走到陈淡月身后,为她戴上。
陈淡月低着脑袋,把头发撩到一侧,感觉到陈弗清微微俯身,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后颈。
手指很凉,触碰到皮肤时,陈淡月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陈弗清的动作极为小心,一只手轻轻托起项链,另一只手细致地穿过链扣。
“好了。”陈弗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陈淡月转过头,陈弗清的脸就在咫尺之间,路灯光勾勒出他好看的轮廓,平日里锐利的眉眼在此刻被淡化许多。
陈淡月看着他,突然有些怔愣。
脑海里像是有无数的思绪在翻涌,却又在看到陈弗清的这一瞬间,变得空白一片。
就在这时,陈弗清忽然抬起手,握拳轻砸了一下陈淡月的头,那力度不大,却带着他独有的亲昵。
“走了。”
说完,他侧歪一下头,便转身,那单肩背书包的挺拔背影在路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
陈淡月愣了下,随即跟上。
她踩在陈弗清的影子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林荫道上,两人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在路灯的映照下,渐渐远去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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