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星转过身,省得林寒江随意下手。
“我听得到就好。”沈耀星扯了扯他的手,“累了。”
林寒江终究是不忍心再闹他,伸手拿过遥控器,将房间窗帘全部打开,调好空调温度,然后才进了他的被窝,把人揽进怀里,“睡吧。”
沈耀星闭眼,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安稳。
林寒江定了个闹钟,两小时后起来吃晚饭,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沈耀星靠着他肩头,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重新睁开眼,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哥哥厉害。”
“哥哥最厉害。”
他把声音放轻放缓,像是在说些什么秘密。
林寒江自然没睡着,所以几乎是他话音一落,林寒江的手就从宽松的裤腿中探进,沈耀星呼吸一窒,在被窝里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又装睡。”
“只是恰好醒了。”林寒江早有预谋,省得这事揭穿以后,沈耀星就不愿说了。
不肯说,林寒江不逼他,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期待。
渴求爱意是本能,就算他不直白说爱,只是简单夸他几句,林寒江能从中感受到崇敬倾慕,这也是一种窃听爱意方式。
“再夸几句。”林寒江吻吻沈耀星的面颊,“咱们就睡觉。”
然而动作、眼神弥漫侵略性,沈耀星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被咬住脖子的小羊羔,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一句。”沈耀星跟他讨价还价。
林寒江颇为爽利应允,“嗯,那就一句。”
“你别看着我。”沈耀星推了推他,房间里阴暗,只有窗帘隐约显露出外面的光,但这点亮度,以他们的距离完全可以看到彼此。
他的眼神过分炽热,掌心甚至有种自己又发烧的错觉,也跟着觉得热。
林寒江松了他,转过身去,给他留着一个背影。
沈耀星很少看他的背影,因为害怕分手,害怕失去。
林寒江好像能懂他的不安,很少会让他看着自己离开。
睡觉永远都是沈耀星生气了就背对他,林寒江却从没做过这个动作。
林寒江仔细想了自己没有生气过,除了沈耀星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时候。
沈耀星犯错了,他严肃着脸,给他上家法。
在小时候才用得多,长大后,沈耀星也没让人费心。
后来,这家法都要被封存在童年的盒子,没想到现在在一起竟然成为了**手法。
沈耀星揽住他的腰,靠着他背部,再三酝酿,压住那习惯性的羞耻心,才能把顺畅说出口的话,重新说一遍,“哥哥最厉害。”“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似乎小孩时的语气说话,林寒江听着心软又心动,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着。
沈耀星微微挣开,慢悠悠在他身后接着说,“我困,你快点。”
事实证明这类事是快不来的,就像沈耀星弹琴要逐步高昂。
阴暗的房间里喘气与心跳好像都被缩小到极致,衬托着人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直到不知过去多久,沈耀星真的要困到不行了,所有声音才停歇。
林寒江重新搂住他,嗓音嘶哑。
沈耀星彻底睡过去前,轻哼了一声:“不给我记账,就对你好一点。”
林寒江嘴角勾起,应允下来,“好。”
他讨价还价,完美胜利,只需让林寒江尝到好处就可以随意要求。
通过勾住自己的愿望把握这一切的权力。
他的乖宝又成长了。
林寒江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最早响起的不是林寒江的闹钟,而是沈耀星的手机铃声。
他钻进被子,最后闭眼躺在床尾接听了这通电话。
赵安泽将近断联两天,终于传来消息:“我们回海边了!你今晚有节目吗?没有的话,咱们吃饭吧,吃完一起到海边兜风。”
沈耀星嗯了一声片刻,提起精神问他,“坐完游艇,以后你都去哪了?”
“做昏君去了!”
“嗯?”沈耀星清醒地睁开眼,“什么?”
赵安泽叹了口气,“唉,好烦,男朋友太好看了,轻而易举就迷了我的眼、我的心,都不知道怎样办了。”
沈耀星,“……”
懂了,原来是这个昏君。
夜晚海水下跌,沙滩上的人流已经散掉了一大部份,就剩零零散散慢吞吞在这里闲逛。
沿海的一条露天酒吧街上,灯光四射,各种摇滚音乐碰撞到一起,其中隐约夹杂着舒缓柔情的曲调。
赵安泽开了一辆四人座的敞篷跑车,流畅的车型曲线不难看出工艺精深。
黑曜石般的色彩融入在夜色间或灯光闪来构成流淌的光影,在黑夜非常惊艳。
“这车不错吧。”赵安泽一手搭着车窗边上,一手握着方向盘。
“挺酷的。”沈耀星回应道。
夜晚的海边灯光阴暗,透着难言的危险和神秘。
他们开着车追逐扑面的海风,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路。
耳边热闹声逐步远离,竟有种叛离天下,出逃地球的感觉。
林寒江和沈耀星在后座,赵安泽开着车,副驾上自然坐着殷君琛。
有他在,赵安泽不敢开快,就控制在五十码。
幸亏四周阴暗模糊,海风又足够浪漫,强力刮来,给了他们在路上飞奔的错觉。
“快问问我这车哪来!”赵安泽督促沈耀星。
沈耀星给面子,满足他,“这车哪来?”
“我男人送我的。”赵安泽眉毛挑起,神情愉悦飘忽,“限量环球就两百台。”
“安泽喜欢就好。”当事人及时赶到话题。
沈耀星见他们感情好,心里也快活,嘴上更是祝福。
赵安泽都要高兴坏了;这台车他老早就盯上了,喊他哥哥送给他做二十二岁生日礼物,这抠门死怎么也不应允,结果自己回头就买了这台车的姐妹款,还花了价格特地做成粉色然后送给妻子。
这明晃晃的差别对待,就算赵安泽收到了其他礼物赔偿,也不足以减缓他心头的不满,因而果断把自家哥哥下个月要给的生活费要了出来,加倍。
赵安泽吐槽完自家哥哥,开始兴趣勃勃说着这台车的功能,特地订制的座椅,色彩种种种种东西。
他懂车,沈耀星不懂,都是附和,听起来好像有些应付。
赵安泽跟随着自己节奏,沈耀星每一声嗯都给了他巨大鼓励。
赵安泽噼里啪啦输出。
沈耀星嗯嗯嗯,时不时来一句夸赞。
最后,话题却被殷君琛带走了。
赵安泽和殷君琛两人就着车聊起来,相谈甚欢。
沈耀星自觉地退下,接过林寒江递过来的酒。
跟着车子再度绕回那条酒吧街,赵安泽在街最后一家店门前停了车,四人下了车,到小酒桌前坐下,歌手在舞台上温柔唱着抒情的歌曲。
赵安泽兴趣昂扬,抬手召来服务员沟通了一番,转而就对沈耀星道,“星,要不要来一首?”
赵安泽是死颜控的同时,也是个声控,学音乐的沈耀星完全长在审美点上,一有机会就想听他唱歌。
平日被煽动以后,沈耀星都会去。但假如没人戳动他,沈耀星是不会自己主动的。
沈耀星看了身边的人,应道,“好。”
也有一段时间没给林寒江唱情歌了。
等台上的歌手离去,沈耀星就接过了话筒。
赵安泽今晚不喝酒,因为身边有个出过车祸的伤患,需要保证绝对清醒,平安带他出门,齐备无损的带他回去。
沈耀星点歌台上搜好伴奏,话筒放到立架上,睫毛轻颤着,在光影命中,跟林寒江对上视线。
黝黑的夜幕,在音乐声、波浪的拍击成为了最佳的伴奏,天边冒着点点星光,沈耀星看着他,视线开始变窄,变小。
黑夜无限蔓延过去,吞没了所有人,只留林寒江在原地。
在原地与他相望着,好像他们离得不远,但又好像隔着一条时间长河,推着他们,越走越远。
沈耀星闭上眼,又睁开,四周的一切变得清晰,他们之间好像紧紧相连着。
【This love's possessing me】心中爱意将我淹没
【But I don't mind at all】但我不肯
【Don’t want nobody else around me】不想要任何人倘佯身旁
【Just need you right here】只要要你在这里。
明亮清澈的声线唱着温顺蜜意的歌词。
旋律欢畅轻松,配合着不远处拍打的海浪声。
在这浪漫的海边夜晚,带给在场每个人听觉享用。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你还在等什么?
【Yeah I want you to name it I do】但愿你能说爱我
【Want you to make it yours】想要你说我属于你
沈耀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给林寒江唱情歌了。
他平时也很少直白表达爱意,以至于每唱一次情歌,里面的每一句歌词都显得非常珍贵。
他的声线可塑性强,无论是欢快还是温和抒情的歌,他都能够驾驭得住。
一曲很快唱完,沈耀星没有过度动用嗓子。
毕竟病还没完全好,果断放下话筒,迈步往台下走。
林寒江注视着他回来,目光落在短短回程的半路上。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满面春风地停在眼前,似乎想邀请他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
男子轻挑着眉,五官非常立体,眼眸在灯光照射下,像是经过淡水磨炼的宝石。
沈耀星轻轻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玫瑰花,神色冷漠,“不可以,抱歉。”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波动,轻瞥对方的那一眼,也不是为了对视,只是为了确认对方位置后离开。
林寒江刚冷下的眼神在这一刻为他化开。
这才是沈耀星真正不好招惹的样子,面对挑衅时的模样与平时柔软天差地别。
那人故意想要纠缠,嘴里说着粗鄙的话,鲜艳的玫瑰花伸着往沈耀星脸上怼去,他试图用花瓣去替他碰一碰那张乖巧惊艳的面庞,轻薄又惹人嫌。
下一秒,花“啪”的就被打落在地,还被踩上一脚。
林寒江动了动脚,毫不留情将艳红的花瓣冷酷地踩在脚下,对上那人嬉笑的脸色,语气平淡地吐出一句,“别挡路。”
“f**!s**erk——”那人张嘴便是一串脏话,林寒江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揽着沈耀星就回座位。
那个外国男人气得脖子涨红,转手就拎起一个酒瓶,高高举起就要往林寒江后脑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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