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作为《三日挑战》常驻嘉宾并且靠着这个节目一飞冲天跻身顶流的秦奇给观众的形象一直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乐观单纯乃至有点傻乐呵的,在这种设定下,观众会默认他是个三观纯洁毫无防备心也没受吃过什么苦的傻孩子也很正常。
他的形象太单纯了,常年挂在脸上的傻笑叫他看着怎么也不像个脑子能过事儿的,要不是家世好被保护得好,就他这张脸,恐怕早被娱乐圈污染得一塌糊涂了。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用很糊涂的表情回应了江寒轻那个问题:“我不知道。”
镜头扫到江寒轻脸上时,江寒轻直接扭头转过头去避开,等他缓了两秒才回过头来,脸色还是很差地拿了筷子端起碗。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吃饭。”
没想到开场气氛就搞成这样。好在秦奇做惯了综艺,他不是江寒轻这种不爽了会直接甩脸子的人,他很会跟麦克鹿打配合,没两下就插科打诨地把这尴尬的一幕带过去了,接着去八卦其他嘉宾的小秘密。
其他的嘉宾比起他们都是心智很成熟的人了,看起来都挺耿直傻呵呵的,实际上很难问得出来什么真实信息。
即便有真话,听着也像假话。
文文:“我?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都说了啊,江寒轻这种,没见我专门上节目来排队来了?江哥,当你女朋友的话过年过节能收到你写的歌做礼物吗?”
贝繁因凑热闹:“女朋友不行的话,男朋友行吗?我不用过年过节都送歌,我价格比较低一年一首就可以……说正经的吗?真的,我真的喜欢江哥这类型的男人,女朋友的话,江哥的性转版本吧。”
“轮到我了吗?首先得喜欢健身吧,看看我这身肌肉,别的不说,形象得能跟我匹配吧,别被我一拳打死了。”肖舒美哈哈笑,“江寒轻?别,我可没说是他,你们说的,是你们说的啊。”
麦克鹿最后还是没放过秦奇:“所以,上次的影响还有什么?是什么让你这次来到这个节目?”
秦奇看了身旁的江寒轻好几眼,笑呵呵的,也不避讳:“就是他啦,我知道他会来。”
“江寒轻呢?”
江寒轻吃完饭,放下碗:“我不知道秦奇会来。”
下午就是健康检查,节目行程宣讲,还有行李准备了。没什么好说的,有秦奇和这群不嫌事大的活宝在,笑点一直没有断过,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什么话题都敢接。
只有江寒轻跟个异类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围观,笑也笑得不是很走心,他好像总是get不到大家的笑点在哪里,也很难接到别人递过来的梗,着实是一个不适合谈话聊天类真人秀的人。
好在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帮他掩饰这个缺点,不一会儿这个cue他一下,那个cue他一下,倒也把时间就这样混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第一天的录制就要结束了,为了进一步加深嘉宾们之间的友谊,节目组采取的是同性别合住的方式。两个领队人住一间,江贝秦三人一间,两个女生一间。
房间里面还有摄像头,一直持续到大家入睡关闭。
“大家辛苦了,不要玩手机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在楼下集合吃早点,八点我们就要出发了。”
他们要进军的地段就是这个民宿旁边的那座山林的深处,领队硕峰在此之前已经去探过两遍路线了,据说爬上山顶之后的日出会很好看。
“好,辛苦大家,晚安!”
大家互相告别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江寒轻三人也是一样,他抱着两个节目组发给他们的箱子上了楼,里面装着他们三个人明天的徒步行李和一些必用物品,需要带上去整理进各自的背包之中。
“哇……三个床!谁睡中间啊!”秦奇一进房间就叫唤起来,东摸摸西看看,像个探险专家。
贝繁因走到靠窗的位置,拉开窗帘看外头,只见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的灯火之中只余虫鸣。他趴在那里看了会儿:“我想睡窗边。”
秦奇:“准了!”
贝繁因笑起来:“谢主隆恩。”
秦奇问江寒轻:“你呢你呢?”
江寒轻说:“你选剩下的我睡。”
秦奇:“那我要睡中间,我不要挨着厕所。”
江寒轻:“好。”
秦奇看他答应得利索,又道:“我反悔了,我想睡边上,上厕所近。”
江寒轻低头拆箱子:“好。”
秦奇:“我又想睡中间又想睡靠厕所边,怎么办?”
江寒轻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人一份分出放到一旁桌椅上:“你们自己装一下自己的东西。”
秦奇蹲下来拿过自己的东西,歪头看江寒轻,不依不饶:“两个床我都想睡怎么办?上半夜我想睡中间,下半夜我想睡靠厕所。”
一旁的贝繁因:“噗嗤。”
秦奇嘻嘻笑,狗皮膏药一样:“喂,江寒轻,怎么办呀?”
江寒轻理都不想理他,抱起贝繁因的东西送到他床头去:“你的里面少了一份护膝,我一会儿下去帮你再拿个。”
贝繁因连忙道:“我自己去拿就好。”
“我去,刚好出去上个厕所。”
秦奇好奇问他:“屋里就有厕所啊,你怎么不在屋里上?”
江寒轻说:“你不是要一个人睡两个床吗?那我去睡外面沙发。”
说着就走人了。
看呆了后面俩人,连贝繁因都愣住了。江寒轻这是……怎么,怎么这么大的火药味?秦奇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秦奇也是呆住了,看着江寒轻快步走出门,他挠了挠耳朵又扭头回来看了眼贝繁因,满脸无措,一副想去追又不敢去追的样子。
经过一天的相处,非常灵敏地察觉到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的气氛的贝繁因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摄像头,走过去把摄影关了,这才道:“想追就去追呗,看我干什么?”
秦奇尴尬一笑准备去追,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小声问贝繁因:“他是不是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啊?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贝繁因:“……”这人脑子怎么长的?
他抱着胳膊,没有江寒轻在也没有摄像头盯着,他也懒得跟秦奇装熟络关系好,他懒洋洋道:“你当然没错啊,你不过就是对一个真心拿你当朋友的人说了‘我们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而已。”
秦奇抠头:“我没说啊?”
贝繁因都被他蠢笑了,不过他也不想提醒,他耸耸肩:“唔对,你没说,是我说的。”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没那个脑子但还是有野兽直觉的,秦奇纠结万分但最后还是追出去了。
然而刚追出去没几步,就看到对方拿着护膝在往回走。
他连忙上前:“江寒轻……”
江寒轻直接越过他走了过去,全程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那一瞬间,秦奇瞪大了眼。
最后江寒轻还是睡的房间,江寒轻睡的中间那个,秦奇睡的靠厕所那个。因为厕所那里有地面夜灯,比较亮一点,他怕黑。
他翻来翻去一夜都没怎么睡着,一直想着江寒轻最后将他当做空气走过他的那个画面,后面他回到房间后江寒轻倒是恢复正常了,跟他说话也会搭一两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但是那一幕……难道是错觉吗?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翻到两点多也睡不着,贝繁因戴了耳塞早早就睡了,江寒轻也一样,仔细看是戴了静音耳机。
秦奇想,可能江寒轻是戴了静音耳机没听见他叫他呢?透过夜灯微弱的光,他看着平躺在床上以一种庄严的姿势入睡的江寒轻,嘴角下垂着,一张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地严肃、庄重、难以接近,和刚开始他们认识时一样不好打交道。
但是,耳朵没听见,难道眼睛也没看见吗?秦奇想。会存在有一瞬间看不见对面人的情况吗?他还上网查了一下:【什么情况下会看不到迎面走来的人?】
就这样,秦奇刷手机刷到了两点多,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放下来。他转过身继续看江寒轻,想,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没看到吧,等明天早上起来再问问好了。
接着他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开着手机手电筒,就这样亮晃晃地睡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便没有了几分两人独处的时光了,自然也没法再问这个问题了。
“大家拿到地图了对吗?行李也准备好了?”得到肯定答案后,硕峰拍拍手,“好的,那我们的旅途即将出发。”
麦克鹿:“在出发之前,我突然想到最近有一首歌很应景,大家知道是什么歌吗?给个提示,和在场嘉宾有关……”
“我知道我知道!”肖舒美配合得举手,“攀顶!攀顶!”
秦奇见状,愣了下。
麦克鹿示意节目组把早就准备好的吉他给搬了出来,刚刚背上大行李包的江寒轻见状也只好哭笑不得的接过:“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
贝繁因已经领着大家击掌打节奏开始清嗓了:“来吧江哥,准备好了吗?”
江寒轻懒得放下行李,直接挂上吉他:“来吧。”
贝繁因哼起前调来。
文文见状也配合地打着响指,唱起和声。
肖舒美拍着手,笑着围观。
“我常常会问自己,到底要去向哪里,我也会回答自己,要去山里去山顶……”
秦奇跟着拍手,看着贝繁因满眼笑意地看向弹吉他的江寒轻,又看看一旁和声的文文,再看看专心地拨动琴弦时不时低声哼两句的江寒轻。
“你问我山顶在哪里,在爸妈的眼里嘴里怀抱里,分数里排名里奖状里,酒杯里皮鞋里通讯录里,山顶在哪里,在那里那里和那里,唯独不在我心里。”
江贝二人合唱的这个版本前半月就在网上发布了,秦奇应该是第一时间看到那个视频的人群之一。那天刚好他被爸爸搞坏了好学生衣服,睡不着觉。
满脑子都是那场饭局结束时他爸那看废物一般的眼神还有轻蔑的语调:【秦奇你记住,没有我,你屁都不是。】
被骂了多少年废物,秦奇早就习惯了,他几乎不会因为这个称呼而感到难堪和伤心,但是那天晚上他却鬼使神差地把江寒轻跟贝繁因的合唱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每看一遍,他都觉得自己心里泛起一种很深很深的落寞。
他罕见地有了一种羞耻感,就像现在,羞耻得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拍,除了笑什么也不会。
“好~!唱得真好!哦哦哦——”文文和肖舒美担任氛围组。
秦奇也只好收起心里那隐秘难言的感受,跟她们一起笑一起举起拳头,假装很兴奋:“好好听哦!好棒好棒好棒!”
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去山里的路。
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硕峰走在最前领路,两个女孩子走在中间,接着是他和贝繁因,队尾是江寒轻和麦克鹿。那是一片望不见边海一样的绿色,如果不是有摄影队跟在后面,都怕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中途他们也会边走边聊,话题似乎就从“攀顶”那首歌打开。他们问肖舒美如何取得冠军,过程艰辛吗?和文文讨论一个好歌手是如何看待这首歌的,她有相关的体验吗?问贝繁因当年选秀失败跌入谷底时,他如何振作起来一路攀爬到如今的“山顶”,也问了江寒轻,如何创作的这首歌。
江寒轻也不瞒着,说这歌就是为贝繁因写的,说他如何感激贝繁因对他的“提携”,说如果没有他,也许他还在山底里。
每个人似乎都对《攀顶》这首歌有他自己的体悟,有相关深刻的思考,两个领队也非常乐意与他们讨论这些有一点深度的问题,直到问到秦奇这里,可能是找不到什么和“攀顶”相关的积极话题,麦克鹿说的竟然是:“秦奇已经站在山顶了,恐怕和我们这些都没有共鸣了吧?”
可怜的知识量叫文盲秦奇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能干笑:“我吗?我也还没到山顶呢。”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麦克鹿说着还rap了两句《攀顶》里的歌词。在哪里在那里,在那里在哪里。
秦奇干巴巴地说:“可能……到了品哥那个程度,那种粉丝量,才能叫山顶吧?”凭一己之力将已经达到精神层面的话题拉回了低俗层面。
只听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出来一个人跨了两三个大步去到了他的前面,一把扶住了他前面差点踩滑的贝繁因:“小心。”
和上次一样目不斜视,将他视作空气一般的。
而这样的情况,在太阳落山之前发生了数次,次数多到连摄影师队都发现了他们这里的异常。
多到连秦奇自己都知道,那不是错觉。
……
【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
江寒轻回头看他:“你最好有事要说。”
秦奇开心道:“没事,我就是想叫你。”
江寒轻对他这种儿童行径很无语:“没事别叫我,我忙着呢。”
说着继续低头写自己最近的总结规划,他跟秦奇这种有背景有颜值有团队的玩票公子哥不一样,他的每一步都要靠他自己去走,没有那么容易。
如今他俩在一起了,差距就更大了,秦奇可以不考虑这些世俗的东西,他不能不考虑。
现在团队已经解散,各个成员都飞向了更加适合自己的方向,做演员的做演员,做综艺的做综艺,做偶像的继续做偶像,有去编舞的,有说脱口秀的,还有转行去经商的。无论是哪个路线,大家都已有各自的发展了,而他,团队都解散大半年了,他的工作还没有什么起色。
可以说就是没有任何工作,完全闲人一个。除了在家写写歌作作曲,他没有任何活动邀约。
和他不同,秦奇已经在《三日挑战》站稳了脚,成了这一年红头半边天的高颜值搞笑艺人,粉丝突破千万,直奔超一线流量。
这种情况下,说没有压力那是笑话。
“忙什么?什么事能比我更重要?”秦奇把他手里的平板丢到一边,头枕到他大腿上冲他嘿嘿笑,跟个复读机一样,“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
“……”
“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
“…………”
“江寒轻江寒轻江……”
“好了,你到底要干嘛。”江寒轻败下阵来。
秦奇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他很漂亮,嘴撅得都变形了也很好看,让江寒轻感到心动又不安。僵持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抵抗得住他的撒娇,江寒轻低下头去轻轻贴了一下他的嘴巴。
“干嘛?”他问。
“不干嘛,我就是想叫你。”秦奇黏黏糊糊的在他肚子上拱,“我叫你一声你就应我一声好不好?”
“……”
“好不好?”
“……”
秦奇跟个毛毛虫一样拱来拱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叫你你就应我嘛,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
江寒轻犟不过:“……好。”
秦奇一下子整张脸都亮了,高兴的那个样就好像江寒轻从天上给他摘了星星下来塞他眼睛里了。
“江寒轻。”
“嗯。”
“江寒轻?”
“嗯。”
“江寒轻江寒轻。”
“嗯嗯。”
“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江寒轻。”
“嗯,嗯,嗯,嗯。”
秦奇高兴死了,抱着江寒轻肚子埋头嘿嘿笑,笑完又抬头看他:“江寒轻。”
“嗯。”
“江寒轻你怎么这么好,我叫你多少声你都回我。”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要求你你就听我呀?”秦奇又抱着他肚子傻嘿嘿,“那我觉得你更好了,我好喜欢你啊江寒轻。”
江寒轻被他搞得也没心情搞事情了,叹了口气:“别拱了,你再这样我要忍不住了。”
秦奇还:“什么忍不住?”
江寒轻拉他感受了一下。
秦奇一下子跳起来:“你怎么这样,流氓啊你!”
江寒轻无奈道:“是个男人被你这么拱也受不了,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我又不是你爸,怎么可能被你这么拱还没反应。”
秦奇一听他爸:“你可别提我爸了,他跟你能一样吗?”
江寒轻有幸远远见过一次他爸:“怎么不一样,你叫你爸也是这样,爸爸爸爸叫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没断奶的巨婴。
“但是我爸又不会我叫一次就答应我一次。”秦奇说,“可你会呀!”
这话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点让人不舒服,但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江寒轻对他爸印象不是很好,也不太愿意秦奇把自己跟那个一眼过去就充满了钱臭味的男人相提并论,他们不是一类人,这么比较起来总是有点怪。
“我也可以不会。”
“不行。”
“我可以。”
“不可以!你不可以不理我!”说着秦奇就要来强吻他。
江寒轻火气被他蹭出来了,一个反手将他压在下面:“我凭什么不可以?”
秦奇被他压着翻不了身,挣扎也等于白挣扎:“就凭……就凭……就凭你是我男朋友!凭你爱我呀!”
江寒轻被他勾引得难以自持捏着他下巴就吻了上去,唇齿含糊间哼笑道:“我也可以不爱你……等我有一天不爱你了,我就不答应你。”他哑着嗓子在他耳边亲,“到时候不管你叫我多少次,我都不理你,不看你,也不应你。”
“不要!!!!!!”
秦奇愤怒地叫道,然后向流氓献祭了自己。
……
太阳快要落山,他们找到了根据地,要开始搭帐篷了。男生组被分去砍树,女生组负责找树枝树叶。秦奇被分配给江寒轻带着,贝繁因跟着硕峰,麦克鹿留在大本营负责指挥搭建。
秦奇跟在江寒轻身后,他不开口,江寒轻就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他先没忍住,几步跨到江寒轻前面拦住他:“从昨天中午吃完饭你就开始跟我生气,你在气什么?”
“我没气。”
“你明明就有!”
江寒轻把刀递给他:“时间不多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我还要砍树,要不你去砍?”
秦奇接过刀,扭头就去找树砍。他砍得很狠,砍得气势汹汹,但由于平日锻炼太少,砍得有点慢,不过也按太阳落山砍出来不少根可以用的材料。
江寒轻也不管他,闷不吭声把建材往大本营运送,一边到处搜罗可以盖顶的枝叶,材料够了以后他帮着麦克鹿搭建棚子。
“再去拿点树叶过来再盖一层就差不多了,我们再铺一层在这上面,免得晚上雨下大了,虽然这个概率也不大……秦奇呢?叫他回来吧,树干就差一个了,不用再多砍了。”麦克鹿感叹道,“没想到秦奇这么吃得苦,他戴手套了吗?别把手磨出水泡了。”
江寒轻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套:“我去叫他回来。”
说着他快步去到秦奇那边,远远就看到秦奇还蹲在那砍树,动作没之前那么狠了,但还是没停。
见江寒轻来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又扭头过去继续挥刀干活。
“这个树砍完材料就够了,可以回了。”
树倒了。
秦奇继续换棵树砍。
“已经够了,不用砍了。”江寒轻皱眉再次说道。
这次倒是几刀就砍倒一棵。他再次换树砍。
“秦奇!”江寒轻过去一把拉住他,“刀给我!”
秦奇把刀一丢,擦了把脸:“你到底在气什么?”
江寒轻捡起刀:“我没气,是你在气。”
“……”
“回去了。”
秦奇站在原地不动。
江寒轻拉过他的手,看到他满手的血水泡,深吸一口气:“回去了秦奇。”
秦奇被他拉着往回走,一路低着头,快到大本营的时候秦奇停了下来,用摄影组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懂你。”
江寒轻顿了一下:“我也是。”
麦克鹿等人见他们回来了,遥遥跟他们打招呼,秦奇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脸的阳光和元气满满的笑容:“嗨嗨,我们回来啦!哇,帐篷已经搭好啦,好厉害!”
江寒轻松开他。
不愧是将“利用和被利用”作为维系关系的手段的人,秦奇在掩饰他们真实关系这方面的演技上已经完全可以去角逐奥斯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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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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