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尚这边住了几天之后,呈傅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那边。理由是第二天要早起录音,工作室离自己家近,可以多睡会儿。
推开房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呈傅突然就有点后悔,心底空落落的,一股猛烈的落寞涌上心头,他缓缓地瘫在沙发上,用胳膊挡住眼睛。
突然,手机响了,呈傅呆坐在沙发上愣了两秒,随后拿起身边的手机,在看清楚来电人的时候,呈傅觉得自己的灵魂又一次充满生机活力了。
“呈傅。”接通电话后,余尚叫了他一声。余尚似乎在室外,背景音有时隐时现的交谈声和汽车鸣笛声。
“嗯。”呈傅回应,“打电话干嘛?”
“没什么,就感觉有点寂寞。”余尚佯装苦恼地叹了口气,“今天起风了,外面有点冷,我在你家楼下。”
呈傅的思考能力短暂地下线了一会儿,有点不可置信地开口问:“现在不是六月份吗?”
“……你别管。”余尚轻笑着回答,“给开门吗?小傅同学?”
呈傅咳了几声,说:“为什么?说出三个理由!”
“三个理由啊……”余尚拖着长腔,语气有些懒散,“第一个理由,我家局部着火,我无处可归只能投靠你了,这个算吗?”
没等呈傅给出回应,余尚就自顾自地说下去:“第二个,我想见你,这个肯定算吧?”
“第三个嘛……”余尚故意把话只说一半,有些恶劣地笑着,“你猜。”
呈傅看着手机里言咨铄之前发来的消息,轻笑着问:“言咨铄跟我说,你问他要我家地址了?”
余尚倒是没说什么,很坦然地开口:“对啊。”
呈傅笑了一会儿,起身看可视门铃:“给你开单元门禁了,坐电梯上来吧。”
“受宠若惊。”余尚回答,在电梯里按下对应楼层,“要挂断吗,进电梯了。”
“不。”呈傅说着,站在门口,注视着电梯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没一会儿,电梯门缓缓打开,余尚还没来得及踏出电梯,就看见呈傅穿着居家服,眉眼含笑地站在门口,他身后是暖调的灯光和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声音。
余尚在原地有些愣神,很快又回过神,他迈出电梯,拥抱住呈傅:“见到你了。”
呈傅回抱住他,两个人一起走进客厅。客厅的电视里还放着定点播放的综艺节目,背景音是有些滑稽的音效。呈傅没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本来也只是开着听声音,显得家里没那么安静而已。现在余尚来了,呈傅根本无心理会电视里的节目,直勾勾地盯着余尚,好像要把他给看穿。
余尚也没说什么,以同样的方式看向呈傅,看见了呈傅眼中自己的倒影,和客厅吊灯映在他眼中的光芒。
不知道是谁先把持不住,只是这样对望着,而后距离靠得极尽,最终双唇紧贴,在电视有些噪杂的背景音下接吻,呼吸纠缠着,互相打在彼此的脸颊上,缠绵缱绻。
过了很久,两个人轻轻分开,呈傅望着余尚轻笑一下,轻轻开口问:“局部着火?”
“你做饭的时候灶台上没有火吗?”余尚反问,语气里十分坦然。
呈傅噢了一声,随后双手勾住余尚的脖子,踮起脚跟他额头相贴,说:“要一起住吗?”
余尚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伸手环住呈傅的腰,问:“你想吗?”
“你那边离工作室有点远,我这边离你学校好像也有点远。”呈傅无奈地笑笑,“怎么办啊。”
“不远。”余尚说,“你知道我学校在哪吗?”
呈傅被问住了,他只知道余尚每天都起的很早去上班,然后自己这里跟余尚那边离得也不算近,就默认为自己这里里学校比较远。
“在哪?”呈傅问。
“在A市一中。”余尚回答。
呈傅怔愣一下,抓起沙发上的手机,点开地图查询距离。
“确实不算远,骑车过去只要十五分钟。”呈傅说着,抬头看向余尚,“你不会早就蹲好点了吧?”
“哪能,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住在这里。”余尚笑着靠近呈傅,从后面环抱住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呈傅的后颈,说,“而且,是你提出来的一起。”
呈傅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很轻地笑着。过了一会儿,呈傅继续开口:“那要一起吗?”
“要。”余尚回答的很快,似乎是早就默念了好几遍这个答案,“明天周末,要陪我一起收拾东西吗?”
“要。”呈傅学着余尚的语气回答。两个人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彼此笑着。
时针偏向一点,呈傅有些无奈地说:“我明天八点去录音,下午陪你搬家。”
余尚嗯了一声,跟着呈傅走进卧室休息。
次日,两个人一同下楼吃早饭,一路上两个人不停的聊天,聊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
“哟,吃着呢。”两个人正聊着,贺北突然出现打断了对话,“早。”
黎自怡端着打包好的早饭走过来,刚好看到三个人在说话,于是凑过来问呈傅:“早啊,昨晚回来的嘛?”
“嗯,昨天录完音回来的。”呈傅让了让旁边的位置,问,“一起吗?”
“我俩就算了。”黎自怡叹了口气,“我们得去赶车了,下午还有场活动。”
待到黎自怡他们走后,呈傅习惯性地叹口气,又开口对余尚说:“我们这个小区住了好多同行,工作室里很多人都住在这个小区。”
“嗯,你们经常一起回家吗?”余尚问。
“得看情况吧,我们工作时间比较自由,每个人开工结束的时间也不太一样。大多数情况就是几个人凑凑一起走,实在没办法就自己走嘛。”呈傅喝完最后一口粥,笑着看向余尚,“你呢?跟同事一起吗?”
“还好,我们基本上都是顺路一段,没太有几个很顺路的。”余尚好像想起来什么,又说,“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姓忠吗?”
“钟?钟表的钟还是什么?”呈傅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忠诚的忠。”余尚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叫忠、为、现。”
“什么中位线哈哈哈。”呈傅被逗笑了,接着说,“是不是教数学的!”
“嗯,猜的非常对。”余尚笑着摁开手机,对呈傅说,“走吧,你得上班了。”
呈傅嗯了一声,含了一颗润喉糖,跟着余尚走到临时停车位旁边,问:“你要送我吗?”
“嗯,赏光吗?”余尚反问。
“那肯定的,走吧。”呈傅拉开车门坐进去,开始了每天的保留节目——基本功练习。
余尚看着呈傅的动作,笑着问:“是在做口部操吗?”
“是啊。”呈傅回答。
余尚没再打扰他,而是很稳当地开着车,等到呈傅练习完后才开口随便问:“今天录什么?能说吗?”
“今天啊。”呈傅看着余尚说,“当然能说,是录《光影》呀,今天是开工第一天。”
余尚有些意外,刚巧赶上红灯,于是他偏头问:“我能跟过去看看吗?”
“就等你这句话呢!”呈傅笑着回答,“当然可以啊!我们的原著大大。”
没过多久,两个人一起来到了Listen up工作室,呈傅带着余尚上楼,边走边说:“今天工作室有好多录音的,还有学员来参观学习,所以今天录音棚可能比较紧张,我们要早来占地方。”
“好,我们去几号棚?”余尚问。
“言咨铄说在6号,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着了。”呈傅拉起余尚的手,带着他朝着6号棚走。
“来了?”言咨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剧本递给呈傅,也顺便给了余尚一份,“先熟悉熟悉,今天应该能录上两集。”
呈傅点点头,跟余尚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你参与改编了吗?”呈傅边读剧本边问余尚。
“参与了。”余尚回答,“放心,你肯定能录好的。”
呈傅嗯了一声,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随时记录灵光一现的情绪。
录制结束刚好是下午三四点,呈傅跟着余尚去搬家。下午的天气很好,不算很热,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微风徐徐吹过,吹动树梢与影子共舞。
“现在真的好好。”搬完家后,呈傅跟余尚一起窝在沙发里,不由得感叹。
余尚看向呈傅的侧脸,呈傅像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向余尚又靠近一些,把头靠在余尚的肩上。
“以后都会好的。”余尚拉起呈傅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呈傅小幅度地点点头,而后长长地舒一口气。
家人、梦想和爱人都在,呈傅想不出什么可以令他烦恼的事情了,甚至世界如果就在此刻毁灭的话,呈傅大概也不会觉得多么遗憾,心底空缺的部分被更多的美好填满,抵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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