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6日,星期五。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普通的一天。
上班的路还是那么拥堵,天气已经开始热了,阳光变得有些刺眼。
但是,这一天对于8个普通人来说,又的确有些不一样,他们的海岛生活突然出现在了羲和文化旗下的网络视频平台上,这档节目跟它的参与者一样,波澜不惊。
甚至大部分观众,并不知道,这档节目要表现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或者这几个素人接下来要做一些什么。
他打开电脑,坐在老克勒咖啡馆里。早上有几个上班族在这里买了几杯咖啡,此后便再无生意了。
他给自己做了一杯拿铁,烤了两片吐司,他喝了一口拿铁,便皱起了眉头,再也没有喝过比自己做的更难喝的咖啡了。然后在手机上下单,点了一杯隔壁S.Life的馥芮白。
《风车茉莉之夏》真人秀节目最近好像很火!没有推广,没有宣传,没有预告,这一天,8个人的海岛生活就出现在了网络视频上,主办方要搭建的就是中国版本的《楚门的世界》?
“我们来说一说真人秀《风车茉莉之夏》,他们是节目组随机选出来的8位”素人(加上管家),在为期一个月的时间里,共同生活在遥远的多伦岛上,他们居住在岛上的羲和别墅,节目组收走了他们的手机、电脑等一系列电子产品,希望他们能够在岛上花一个月的时候,寻找到内心的宁静,也寻找到生活的真谛。当然了,节目组还会给大家带来惊喜,惊喜是什么?大家先看节目吧。”
他看着视频上的节目解说,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好吧,但愿他能找到内心的宁静,对,还有生活的真谛……真谛,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儿啊。”
等S.Life咖啡到了以后,他眼睛再瞄到视频的时候,屏幕上评论的人多了起来,很显然,他们都从这群人里,认出了自己熟悉的人。
收到评论最多的,要数宋景明了。
“这不是Dlmar吗?哎呀,暴露年龄了。”
“Dlmar,我的青春啊。”
“我幼稚的年少时光又回来了。”
“很显然,他已经不是我追逐的那个Dlmar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一个老帮菜。”
Dlmar……他在手机的搜索引擎里找到了这个英文名字,1974年9月8日出生于上海一个普通市民家庭,男演员、流行乐歌手、主持人。1993年,刚刚上大学的宋景明,因获得首届全国少年歌唱大赛冠军而出道,1994年,以Dlmar的艺名,推出专辑《Cry》,同年出演个人首部电影《爱在深秋》。
他匆匆瞥了几眼宋景明的简介,1993年就出道了——这一年的6月,他才刚刚满5岁,或许,老妈知道宋景明是谁,再不,大他一轮的大表姐也应该知道。
这些屏幕上说着暴露青春的人们,估计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反正,在他的记忆里,当红明星没有Dlmar这号人。
此刻,屏幕上的宋景明,在别墅的大露台上望着窗外的大海,阳光洒在海面上,蓝色的海面就好似覆盖着一层金箔,镶着金边的白色波涛不断拍打着白色的沙滩……真是特别美好!
这是在多伦岛迎接的第一个早晨,他已经不太想离开了。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出现在了网络视频上,还引起了一波“回忆杀”。
那个叫高胜寒的,自称是受聘于羲和文化的管家,举手投足,有点那么个意思。这个真人秀全程没有跟拍,也没有剧本,什么都没有,以至于大家来的时候都有些茫然。但是,茫然是片刻的,管他那么多呢!这也是节目的有趣之处,就是让人在多伦岛入住三个月,正常生活,正常交往,旅游,你不知道哪里有摄像头,不知道你的行为是不是暴露在公众视野面前……更有意思的是,为了防止信息的泄露,主办方把这里打造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包括网络都是局域网,每一位造访者他们所发布的社交信息,都只能在这个海岛传播。
这就是一个大型片场,是一个“楚门的世界”,但是那又如何呢?
就当来度假了。
真不真人秀,宋景明并不在意,他也不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他觉得这个创意很有趣。
多伦岛近期蛮火的,在某红书上可多人推荐了,宋景明不常看某红书,但是多伦岛却赫赫有名。他扫了码,也中了奖,虽然不能确定活动是不是真的,报着试一试的态度按图索骥来到了美丽的多伦岛。
确切的说,这片度假区比较偏僻,到了多伦岛以后又坐了20分钟轮渡才到,但是风景是真的很美,别墅也都是新的,宋景明心旷神怡。
羲和别墅呈蝴蝶的形状,由三个部分组成,左右两个裙楼,用来搞大型活动的。还有一个主楼,除了地下室,还有四层,每一个房间取名都挺有讲究,一楼对的正中间是客厅,南边的房间叫“太簇”,目前尚无人居住,宋景明猜测是给“惊喜”住的。其实这个“惊喜”也没什么好神秘的,猜的已经是满城风雨,大概率就是传说中的重磅嘉宾,羲和文化创始人,也是董事长夏海光和他年轻的夫人江吟月。这个叫“太簇”的房间,八成就是给他们住的,名字取得如此之大气。西边的屋子小一些,叫“鸣蜩”,是管家高胜寒住的地方。
宋景明住二楼,屋子叫“花朝”。秦芳卉和郭西宇住的是“春杪”,三楼则是徐寄楠和李以冬住的“槐夏”、邵正佑和方天和老两口住的是“蕤宾”……大概都是羲和文化取的名字吧,羲和是太阳的意思,而太簇、花朝、春杪等等名字都是月份的雅称,一看就是文化人搞的。
第四层天台玻璃屋,通透明亮,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设计的。
住“蕤宾”的一对老夫妇,昨天码头上船的时候,老太太还有点害羞的样子,倒是那老头子蛮有趣的,自称是个咖啡师,在本市经营一家咖啡馆。老人家制作的咖啡,味道说不上来,跟当下成群的精品咖啡炮制出来的味道有一些区别,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的差别。老人说,自己是三十几年的老技术,师从日本某名师,是正宗的松屋式手冲。宋景明平日里也喜捣腾点咖啡,对这老人印象自是上佳,觉得这小老头骨子里透着点睿智。老太太嘛,就普通了许多,身体好像也不是太好。
今天的早餐就是老两口包办的,香气四溢的手冲咖啡,奶香味十足的小煎饼,和绵软可口的吐司,煎得嫩嫩地鸡蛋,配上主办方精心准备的各色水果,简单又别致,虽然才认识不久,大家却都相处融洽。
槐夏住的是一对妙龄女郎,自打上船以后,宋景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小**,她应该是哪个网红,但是宋景明早就不看那些时尚视频和带货视频了,但是凭借她那一身打扮,还是能揣测出来她的身份。今早她穿着今年流行的多巴胺风格的小鸡黄短裙,上面是紧身露脐的松石绿小T恤,跟她手腕上鸡油黄蜜蜡搭配着绿松石的小珠串相得益彰,混搭中透着秩序。
她旁边的那个女子,叫徐寄楠。身材修长,利落的短发,瓜子脸,细眉细眼的清冷模样,有几分像模特。脸上表情不多,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不太好相处的感觉。
宋景明对这种中性风打扮的女人不太感冒,而且这女人眉眼中透着点精明,眼睛看人都有几分锐利,还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个什么可笑的怪蜀黍呢。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肯定是不知道Dlmar的。
但是,这群人里,真的有人是认识Dlmar的,不是那对老年夫妇,而是那个住在“春杪”的时髦中年女人,真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那对夫妻,一看就是老牛啃嫩草,那女人少说也有四十好几了,她的那个肌肉男老公,宋景明开始还以为是她的跟班呢,估计也就三十岁左右,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胸大肌至少要穿女人的C罩杯,窄腰,翘臀,人见人爱的倒三角,配上肌肉强大的一双腿,一看就是个风流人物,怕是女人们床上床下都会被这种男人搞得五迷三道的。
“这不是Dlmar嘛?西宇,你怕是不知道,Dlmar可是我们年轻时候的偶像,以前,我们女生宿舍还贴过他的海报呢。”
那个叫秦芳卉的女人眼睛真他妈毒,一眼就认出他来。她每说一句,宋景明都以为她下一步要拿出他当年的照片请他签名了,但是等到了现在,她也没有要签名的意思。
“我就说嘛,男人跟女人差不多,年纪大了就不值钱了。西宇,你现在年轻还能混混,等老了,估计还不如Dlmar呢。”
“老婆,瞧你说的,也不是人人都这样。至少你就不是这样的,你到什么年纪都是有身价的。”
宋景明想到这对夫妇的对话,就想吐。不过,这秦芳卉的名字他有点印象,在一些新闻报道上出现过,是个女企业家吧,看她那通身的气派,爱马仕的铂金小包略显随意地斜跨在肩膀上,DIOR连衣裙和鞋子自成一体,手腕上是宝格丽的定制款手链,大波浪的长发被一根昂贵的爱马仕发带轻轻束上,又随意又气派。
相比之下,小伙子的一身GUCCI就要亲民多了。
早餐是在四楼的天台吃的。
露台,就是宋景明此刻看大海的地方。真不敢相信,这个别墅此前没有人居住,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偌大的露台上,摆放着海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桌椅,还有一排软软的蓝色沙发和白色长桌,最令人心旷神怡的是露台一进来,便是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花房外面爬满了风车茉莉,白白的,微风过处,香飘十里。
一看到玻璃花房,女人们就“蚌埠住了”,都纷纷惊叹。
“天啊,好美的风车茉莉。”秦芳卉夸张地赞叹。
“不不不,好美的花房!寄楠,你记得吗?我们上学的时候就说想开一个花店,不是吗?”
“嗯,我还画了一幅花店的水彩画,这花房就是咱们的梦中情房!”
就连方奶奶都发出感叹,“这么多花儿,得花多少功夫来培育哦。”
看来,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抵抗不了花的美丽的。
当然了,男人也抵抗不了,否则“牡丹花下死”的句子是怎么来的呢?大家不约而同进了花房,白色的栅栏,将花房分成了好几块,每一块都有不同的花,玫瑰、郁金香、绣球花、夜来香……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秦芳卉冷不丁打开了角落里一个白色的欧式小橱柜,“啊!这么多瓶瓶罐罐!”
宋景明探头过去看,“哦,可不是吗?这些都是花肥,农药,要不,这些花哪里会长那么好。”
“有钱人的花都比穷人的花吃得好。”方奶奶嘟哝着,大家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鲜花配咖啡,阳光配面包,真是一件惬意的事儿!
“大爷,您这豆子是不是香精豆,很明显的酒味儿,不正常!”一身GUCCI的小伙子此刻很夸张地在跟邵老爷子“理论”,“老婆,你说咱们喝过那么多咖啡,这豆子的香味儿是不是不太自然?不知道是放了什么香精,现在的食物太不安全了。”
“西宇,你的小舌头可真刁!”
秦芳卉说“小舌头”的时候,站在一旁高胜寒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像看到了秦芳卉猩红的嘴巴里那根蛇一样盘踞着的“小舌头”!
“老婆,还是咱们之前在法(fà)国喝的Monsieur Albert咖啡好。”
“那是当然,来自秘鲁的100%有机阿拉比卡咖啡豆Terra Moka有一种令人愉悦的顺滑感,我可爱的小东西,你还真识货。”
高胜寒默默地为秦芳卉的空咖啡杯里续了邵老爷子手冲的咖啡,秦芳卉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啜了一口咖啡,“好了,管家,我不能再喝下去了,我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这豆子是酒桶发酵,哪里是你说的香精豆?”
郭西宇正要发作,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穿着小短裙的网红妹子,突然一阵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位妹妹说得对,这豆子,顶多了叫增味豆,采用的是比较健康的增味方式。将新鲜采摘的咖啡果实进行精致水洗,然后放入白兰地橡木酒桶中低温发酵,使咖啡生豆吸附酒桶的风味,最后再进行荫干晾晒。”邵老爷子对着李以冬点头微笑,像是在解说,又像是在争辩。
“酒桶就酒桶吧,发酵就发酵吧,总之,我是不敢再喝了,我的小心脏砰砰砰地跳,西宇,你的心脏是不是也在砰砰砰地跳?”秦芳卉瞥了身边的小男人一眼,后者正直勾勾地盯着那年轻妹子的大长腿。
“我?我心脏好得很……”
“怕是你的心脏已经调节到了初恋模式了吧。”
郭西宇知道老婆话中有有话,也不知道怎么搭腔,只是讪讪地咬了一口吐司,他用余光一瞥,看到那只性感小野猫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冷不丁一个媚眼丢过来,他不由地脸上一红——这些细枝末节,正有一双眼睛冷冷观望。
“徐小姐,需要一点咖啡吗?白兰地酒桶发酵的,上好的荔枝兰。”
徐寄楠吓了一跳,想不到会有人来关心自己。一抬眼,是大管家高胜寒。这个高胜寒,大眼睛,高鼻梁,瘦削而挺拔,就是皮肤有点黑——其实,他身上还算是白净的,就是脸上黑。一圈小胡子,从嘴周到腮帮子,再一直延伸到鬓角,如果不经过修饰打理,那胡子肯定能像马克思,恩格斯的大胡子那样欣欣向荣——一个管家还那么讲究干什么?徐寄楠仔细打量着这个高胜寒,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衬衣,配着黑色领结(幸好有空调,否则6月份的天气,这神行头他得热晕过去。)看上去有点像……有点像中世纪欧洲的那些绅士。可能,他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吧,他应该再戴一顶霍姆堡毡帽。
见徐寄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高胜寒有点不好意思,便又提高了一点声音,“徐小姐,需要一点咖啡吗?”
徐寄楠忽地回过神来,先是“哦”了一声,然后说,“来一点吧,再给我拿几块小煎饼,谢谢。”
“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高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徐小姐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见过。”
“我是说,在《大侦探福尔摩斯》里见过,你现在的扮相可真是像极了……”
“福尔摩斯?”
“不,Watson!”徐寄楠学着电影里福尔摩斯的口吻,喊了一声Watson,高胜寒脸上一红,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待高胜寒走开,李以冬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我开始还真以为你要跟人家搭讪呢。”
“你说什么呢?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我也奇怪,你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看上一个仆人。”
“大清都亡了100多年了,还有什么仆人,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呢。”徐寄楠对于“仆人”这个词有点反感,李以冬这个人总是这样,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
“等我喊他公公的时候,你再跟我说大清亡了也不迟。”
徐寄楠觉得跟李以冬说不通,她的小脑袋就像是一座被搬空的大别墅,乍一看豪华富贵,再看看,其实空空如也。
“你们说,咱们现在的活动播出去没有?”一直面朝大海的宋景明突然高声问了一句。
一时间,整个露台上的人都沉默了,每一个人都莫名地有些紧张。
“大家不用惊慌,我们本来就是来参加真人秀节目的,不是吗?”高胜寒很得体地回应了一句,就好像他代表了主办方。
“我们算是与世隔绝了,这里只有局域网。手机也没有信号,这也是主办方搞得吗?”秦芳卉问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
“演出开始了?就我们?”宋景明耸耸肩,学着古老的动画片里米老鼠的声音,不愧是老演员,那声音非常逼真。
“今晚,羲和文化的老板娘江吟月和她的老公夏海光也会到来,他们会在这里举行一场别开生面晚宴,节目才正式开始。”高胜寒微微一笑,又往徐寄楠的盘子里放了两块小煎饼。
“谢谢你高先生,我吃不下了。”
“要来点西梅吗?有效缓解便秘。”
徐寄楠嘴巴一歪,瞪着高胜寒,后者微笑着递给她一盘紫红色西梅,新鲜地,干净地,还带着水珠。
“你的Watson恐怕在报复你。”李以冬又欢乐地笑了起来,这个小傻瓜什么都能使她快乐,徐寄楠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知道夏海光吗?”那边宋景明还在继续先前的话题。
“羲和文化的创始人嘛,去年好像辞掉了羲和文化的董事长职务,彻底逍遥快活享受人生了。”
“还不是幕后大BOSS么?更何况他现在的老婆,还是羲和文化的股东呢。”
“据说他以前就是做记者的?”
秦芳卉似笑非笑,嘴角扯了扯,带着一丝狠辣,“《深度周刊》吧,那个专门靠挖掘内幕,撕别人伤口,吃人血馒头的杂志,去年停刊了,只做线上新闻了。”
“不愧是我秦姐,知道的就是多。”
“我们海氏也是《深度周刊》的受害者,现在他们的公众号叫Deep News,还是极尽敲诈勒索之能事。”
“夏海光算不算是‘弃暗投明’了?”邵老爷子喝了一口咖啡,问了一句。
“你们可能不知道,夏海光创立羲和文化以后,就收购了《深度周刊》,算不得弃暗投明吧。”
“现在新闻也不好做了,很多老记者,有人脉有资源有经验,都下海创业了。”徐寄楠靠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玻璃洒到她的脸上,给她冷峻的线条添了几分柔光,“夏海光算是新闻人里的佼佼者。”
“我就一直不明白,羲和文化2010年起步,也就十多年时间,能做成现在那么大规模,着实少见。”
“夏海光的前妻是地产大王林智焕的二女儿林劲筱。”宋景明只是淡淡地一句话,众人便心知肚明。“前阵子有个新闻不知道你们看到没?说林劲筱在H市车祸死了,还有她儿子一起。”
“还有这事儿?”李以冬瞪着大眼睛问。其实也不是心内有疑问,她总是喜欢这样没有意义的询问,显得很稚嫩,很无辜。大部分的男人,都吃这一套。
“小美女你可能不看这类新闻,市公安局发布的信息呢,那叫一个惨。”
“哼,车祸。这些有钱人,哪里说得准啊,车祸,不晓得是**还是车祸。”秦芳卉喝了一口让她小心脏受不了的咖啡,理了理长发,冷冰冰地说。
“这个夏海光,当年靠着他前妻出名赚大钱,现在发迹了就离婚另娶,真是我辈之楷模,渣男之典范。”
“我说宋景明,你对夏海光了解的可够深的呀。”秦芳卉提高了声音,“怕不是你也被他追着写过?”
“我一个娱乐圈的弃儿,有什么好写的,他又不是狗仔。我其实是对江吟月感兴趣,她的《为欢历历记当时》我扮演过一个小角色,在剧组见过她一回。”
“好看吗?”
“挺好看的,跟娱乐圈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比较干净的那种美。”
“干净个啥?抢了别人的老公,占了人家的钱,还好意思说‘跟娱乐圈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各凭本事吃饭呗,怎么娱乐圈的就是‘贱货’了。”一直没说话的李以冬插了一句嘴,她就是听不得宋景明的那种评价。
“哎哟,辣妹,又不是说你,你还够不上娱乐圈呢。”
“说谁你这话都不对。”李以冬诚心要跟宋景明杠到底,“我是够不上娱乐圈,我好歹还有几百万粉丝吧,有的人标榜自己是娱乐圈的人,结果谁记得啊。”
“小丫头,我告诉你,老子红的时候……”
“够了够了,别在这里说当年了,浑身的爹味儿,你以为你刘德华呢。”
“你……你再说一句试试?”
“蛋挞出炉了,以冬呀,帮奶奶去拿一下。”方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李以冬,她声音沉缓而安静,就好像有一股魔力,硬生生地将空气中原本弥漫的火药味儿给驱散开去。
“天气那么好,我们去海边散散步吧,走吧,西宇。”秦芳卉站起来,拉着郭西宇的手,后者带着笑容站起来,笑得有些太过用力,将他的眼角生生挤出了几道皱纹,“老婆,你得换上那件爱马仕的比基尼,也许,现在外面好几亿的观众都看着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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