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哑口无言，又问道：“那你吃早餐了吗？”
仆人摇头，那神情似乎在说吃不吃都无所谓。
芙宁娜见状，只好坐下来慢慢吃起早餐，不过这个早餐吃的始终有点如坐针毡。
“仆人女士，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别再盯着我了，拜托…芙宁娜心想着，嘴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仆人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点头。
芙宁娜见状，只好拿起一片黄油面包来到仆人面前，说道：“吃掉它，这是我身为雇主的命令。”
仆人挑眉，轻飘飘的哦了一声，当着芙宁娜的面，撕下一块面包放入最终慢慢咀嚼起来。
芙宁娜有些发怵，明明是在吃面包，怎么感觉像在吃她。
如芒刺背的看着仆人吃完后，芙宁娜才又斟酌开了口：“今天是休息日，我要出去采买一些演出需要用到的道具，你…不用跟着我了。
“怎么可以？”仆人立即面无表情的反驳道：“陪芙宁娜小姐出行，是我身为助理的职责。”
芙宁娜疯狂眨眼睛，看着明显不容拒绝的仆人，只好勉强答应。
“好，好吧。”
准备好购物清单后，仆人已经在门口等她了，芙宁娜不自然的看了仆人一眼，又快速低下头，轻声道：“走吧。”
对视时，看着仆人那总是带着一股饶有趣味的眼神，芙宁娜就莫名的紧张。
两人并肩出了门，以前芙宁娜还会因为自己从前的身份而有所隐藏，人多的地方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但现在不同了，身边有了一个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仆人，她身材高挑，浑身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偏偏脸上又挂着笑容，所以大多被吸引过来的人都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芙宁娜视线转向仆人，如此思索着不知不觉就走了神，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后脑勺。
“芙宁娜小姐，看我看的这样出神，是想摔倒吗？”
芙宁娜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前面是一个很陡的楼梯，很容易就能把人放倒。
啊？芙宁娜红了脸，因为还没来得及退后，仆人就已经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拎上了台阶。
“干，干嘛？无礼！放我下来！”
芙宁娜嘴里嘟嘟囔囔的，仆人则完全不在意，将人放下来之后，还旁若无人的抚了抚芙宁娜的呆毛。
“无礼！”
芙宁娜气鼓鼓的看着面前的人，可迫于威压震慑，一时间却也只能反复说出这两个字。
仆人面不改色，微微弯腰：“合同第五条，时刻关注雇主的举动，对于安全时刻，可以稍稍逾矩。”
芙宁娜被呛了一声…无奈的垂下脑袋。
呀！！那维莱特…他到底起草的都是什么条款啊！
可恶。
芙宁娜原地站定，消化了一会情绪后，还是稳定下来，余怒未消的对仆人“恶狠狠”的说道：“那我们！继续走吧！”
芙宁娜跑开了。
仆人扯了一下唇角，芙宁娜这个人，还真像一只软绵绵的猫，亮出自己粉色的爪子，也只是无用的吓唬。
竟然也有些许的可爱……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仆人抬起眼眸，看着芙宁娜的背影，随即跟了上去。
芙宁娜在前面走着，仆人就在后面跟着，两人都默契的没有离太远。
这期间，芙宁娜买了很多衣服，舞台上的道具，看着一笔又一笔的摩拉花出去，芙宁娜不免感到一阵肉疼。
“没有摩拉了？”
仆人轻飘飘的声音从旁边的声音传来。
芙宁娜沉默了一瞬，没回答，又跑了。
……
这样害怕自己，仆人都要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伤到了芙宁娜。
哈……
无奈，仆人再次跟了上去，围在芙宁娜身边，尽职尽责的当一个助理。
临近中午，两人才回到家，芙宁娜看着帮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仆人，有些心虚。
“累吗？把东西先放下吧？”
“为芙宁娜小姐提东西，也是助理基本的职责。”
芙宁娜有些不悦：“你不要总是将什么合同，什么职责挂在嘴边，那维莱特他到底给你例了多少项条款？那个顽固的老水龙，我还能不知道他吗？这样很累的！”
仆人笑笑，将手中东西放下，不动声色朝芙宁娜靠近，一字一顿道：
“你很关心我吗？芙宁娜？”
由于仆人高出芙宁娜很多，她走过来时就会把投射在芙宁娜身上的光挡住，那张脸也由此变的忽明忽暗。
压迫感更甚。
……关，关心——芙宁娜不由自主向退后了几步，道：“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助理了，那我肯定也有义务去关心你啊！”
“这些道具也很重的，对，对吧？”
仆人紧盯着芙宁娜窘迫又有些莫名羞恼的脸，许久，面无表情的脸上才又浮现出那抹熟悉的伪装笑意。
“这样啊。”
仆人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接着煞有介事的从身后掏出了一件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个，来回报芙宁娜小姐对在下的关心吧。”
芙宁娜看到那东西，嘴角不争气的流下口水，那是她最爱吃的小蛋糕。
瞟了一眼仆人后，见她笑得春风和煦，芙宁娜才从她的手中接过蛋糕。
“你什么时候买的？刚才吗？”
仆人点头，算是默认。
“谢谢。”
“我说过，芙宁娜小姐要是喜欢，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或者…我把那家蛋糕店收购下来，也无妨。”
芙宁娜被吓着了，连连摆手，仆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可那家店是全枫丹最贵的蛋糕店呐，没有之一。
“不用不用，太夸张了，况且那家店有很多人喜欢，如果你将它买下来，只为我一个人服务，那就太不道德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是吗？”仆人挑挑眉，对于喜欢的东西，愚人众执行官的词典里就没有拱手相让这四个字。
芙宁娜岔开了话题：“逛了一大圈，我都出汗了，我要去洗个澡，下午还有一场演出，这个…你就真的不用跟来的！”
“真的！”
芙宁娜抹了一把虚汗，她可不想到时候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时候，忽然瞥到仆人那双阴森森的眼睛。
也许是听从了芙宁娜的话，仆人没有再将合同，职责的话挂在嘴边，只破天荒说了声好。
听到回答，芙宁娜终于露出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欢快了些：“好，那你下午就乖乖…呃”
芙宁娜斟酌了一下用词，又道：“总之，等我回来。”
“好。”
回应之后，芙宁娜上了二楼，仆人则是在一楼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最近的报纸，上面都有些什么枫丹的奇闻异事。
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动仆人的发梢，有那么一瞬间，仆人竟也觉得这个地方…
竟也还算岁月静好。
跟终年不休的至冬寒风来比，真是高下立现。
但有些事情，却也只能埋葬在死亡雪原的厚冰之下，一辈子也无法得见绿草与蓝天。
——
下午，芙宁娜出去了，仆人遵守诺言，守在家里，一直到晚上芙宁娜回来才作罢。
此刻她垂着脑袋，嘴里鼓鼓囊囊说着干杯，显然喝了一些酒，并且有些疲累了。
仆人没有耐心陪她“觥筹交错”，直接将人扛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
芙宁娜小小一个，蜷缩在被子里，一会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一会又哼起了歌。
仆人蹙眉看了她一会，正准备走，就听见芙宁娜一声平地惊雷：
“可恶的阿蕾奇诺，臭仆人！我让你追杀我！让你追杀我！”
……
仆人扯了一下唇，有些无语的走了。
这位芙宁娜小姐，还真是相当记仇，或许会记她一辈子，也犹未可知。
回到一楼，一只信鸽突然到访，仆人取下上面的信封，毫不意外的展开这封来自壁炉之家的信，上面果然是林尼的手笔。
“父亲，你与水神大人已相处两日，我和琳妮特有些担心，不知是否一切都好？”
仆人正想回笔说无妨，却忽然又看到下面那行字。
“水神大人…不，芙宁娜小姐她人还是很好的，父亲，你千万不要吓她呀！芙琳娜小姐对每个人都很友好的。”
仆人抬眸，将视线从信上移开，而来送开捏着信的手，任由它坠落在地上，而后被元素力操控的火苗舔舐殆尽。
“是啊，芙宁娜确实对所有人都很友好，除了她，仆人。”
这么善解人意啊？很好。
——
第二天，正在准备魔术表演的林尼才堪堪收到回应，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这两天先不用回壁炉之家了。”
林尼啊了一声，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犯了错，因为这是父亲生气时最爱说的一句话。
就是让他们别回家。
思来想去，林尼也只能想到昨天的那封问候信。
难道说，父亲生气的点，跟芙宁娜小姐有关吗？
林尼默默发出一声叹息，看来今晚又得去旅行者那蹭蹭了…不得不说，旅行者的尘歌壶那叫一个设备齐全，面面俱到。
其实也挺好，林尼就算回到壁炉之家，即使父亲不在，那股威压也依然存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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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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