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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七岁少年

唐明用昏迷告别了车祸中的一切血腥与绝望后,睁眼就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到处逛了逛,一无所获,除了黑还是黑。

“黑白无常,在吗?贵宾一位诶~” 唐明又喊了几个鬼的名字,不出所料的,统统都没人回应,不,是没鬼回应。

几番寻找探索无果后,唐明索性不动了。就地盘腿坐下,老神在在地开始吸收古娜拉黑暗之神——乌漆嘛黑的精华。至于车祸,他不太想回忆了,都过去了。

见他真不打算再动弹,一声来自远方的浑厚威严的叹息响起:“你不该在这的,记着你自己的路。”

唐明有些莫名,也有些好奇,问:“死了的人不去地府去哪?而且,你又是谁?”

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回应他的也只有虚无的寂静。

等不到回答,唐明不说话了,又修起他的仙。

不知过了多久,见周遭还是静静的,他睁开眼,好奇的想知道这里的黑和他闭眼时的黑有什么区别。

他对外界的好奇从来都是无厘头且安静的。

他好奇花是怎样开的,为此蹲了几天家里的花骨朵,最终如愿以偿的知道花是这样开的;他好奇蜣螂是怎么把屎团成球的,为此又去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了几回,又知道了它们是那样团的。

这次他又静静地凝视了许久这里的黑暗,最终发现差别不大,好奇心被满足了。

想闭上他明亮的心灵的窗户,却瞥见一点不易察觉极细小的光点。

他微瞪大眼睛看着那点,发现好像不是他精神失常而出现的幻觉,因为不论他怎么看,那点一直在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唐明站起身,揉揉酸痛的腿脚,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能感觉。他于是又像个好奇宝宝地在心里问自己:“那我待在这儿这么久,居然不饿?”

但他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为这个问题待守几天的兴致。因为眼下有另一件更勾起他好奇心的事情。

他抬起脚走向那点亮光,不知走了多久,唐明的脚开始向他抗议。它酸了,软了,走不动了。

唐明只好原地开始做起放松运动,动作之间他流畅有力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彰显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健身房里的常常客。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一身肌肉也算见证了他和沈苍的点点滴滴。

时过境迁,现在那人却变了心。

事实上,在这之前的几个月沈苍就开始时不时隐晦地说他对他没感觉了,不爱了。

唐明一开始还以为他在闹脾气,轻声轻气地哄他,问他自己犯什么天条了,沈苍不说,他就细数着自己的一桩桩一件件,比如逼不爱吃蔬菜的某人吃蔬菜、让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的某大总裁准时给他发他吃饭的照片、让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某帅哥穿件厚实衣裳再出门诸如此类的事。

但接连几个月沈苍都如此,一回家就说不爱了,腻了。

于是唐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这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他感觉他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他,沈苍却说对他没感觉了。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某一次吃饭时沈苍就直白地说他对他没感觉了,腻了,他们分开吧。

被分开二字戳中心窝,唐明强忍心脏撕裂般的疼痛,身体僵直地吸了几口气后说这是不可能的事,让沈苍冷静冷静,七八年的感情不是开玩笑的。

谁知沈苍下次来见他时更直白带了个柔媚的男子回来,说他喜欢这个男人,爱他。还在那人艳红的嘴唇上啵了极其响亮一口,问唐明还不信的话要不要原地搬张床来证明给他看。

听着耳边柔媚男子细细的嗔怪,看他俩在那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他直挺站着的诡异场面,唐明恼了,语气颤抖的质问沈苍是不是在耍他,都快要结婚了才搞这套。

沈苍那时候说:“对于不相爱的两个人,婚姻只是牢笼。”

唐明被了,猛的走近沈苍,抓起他的领子,低头就想吻住他的嘴唇,看他是不是真对他没感觉。可一低头,就看见了那个艳红的唇印,意识到这是上一个人留下的,唐明胃里翻滚,身体泛起生理性的恶心。

他偏头呕了一下,同时,一颗泪珠不动声色地砸落在地。

唐明低着头,喘口气后平稳地说了一句:“那你搬完你剩下的东西就离开吧。”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喜庆的婚房。

在外面游魂似的游荡了三四个小时,期间下雨,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打起了伞。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可别被人笑了。

想到心痛处,唐明撰紧自己心口的衣裳,感受它针刺般的疼痛,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的,人总要向前看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说完又自嘲般说:“说不定我也很快就爱上别人了呢,呵呵。”

在原地缓了不知多久,唐明又重新抬起脚向前走去,带着仿佛要与过去割裂的决心,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光点。

画面一转,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黑暗。

时间在这里失去定义后又被疲惫强行拉回。

唐明终于凭借着自己的毅力走到了黑与灰的交界带,很奇怪,在灰色地带这里,他反而越走越轻松,以至于在不久后就找到了白,温暖耀眼的。

在由灰到白的途中,他渐渐可以听见一下细弱的人声。于是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怀念人群,于是他步伐越来越快,走到最后变成了奔跑。随着奔跑扬起来的风,声音愈加明朗,温度愈加温暖。

终于,在跑过一片刺目的白后,唐明眼前出现了浓郁的绿,耀眼的金,干爽的蓝,还有那夺人眼球的红,迎风飘扬的彩。

耳边也是一片嘈杂的私语,他回到了人世间。

红的是横幅,彩的是旗,蓝的是天,金的是太阳,绿的是树。

看着这充满生机活力的场景,晒着滚烫的阳光,唐明懵了。

“真有活力啊,,哪里这么有生命张力啊。”

周围人的嘟囔唤回了唐明的神智:“服了啊,大早上的,搞什么高三动员大会啊。要我做校长,我就晚上搞。”

“是啊,又说为学生着想。老师领导们啊,你们可曾看见你们融化了的学生啊。”

“vocal,你小点声,鸡长看过来了。”

周围一片噤声后空气又活了回来:“吓鼠我了,他不会听到了吧。嘤,人家害怕”

“人家鸡长可是要干大事的人物,哪能记得这些每天不知听过多少回的小事啊,安啦。”

“唉,唐啊,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就高三了。感觉高一入学也才几天前的事。”

肩膀被拍了两下,唐明看向身边人,惊觉这位是他的发小——蓝汀。

这一瞬间,唐明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这位同学高三报考空军院校并且被光荣录取走向强军报国之路后,和他这个十几年好哥们儿只能每隔一两个月才见上一回。现在水灵灵的出现在眼前,唐明陡然发觉他还怪想他的。

于是他转过身就一把抱住了好哥们,轻轻吸了一口鼻子。

“是啊,要不怎么说时间是最包贵的呢。”抱完葛优瘫躺在椅子上,用书盖住脸,不动了。

“别睡啊,你睡了,就没人陪可怜的我讲话了,嘤嘤嘤。”

果然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变太多的,尽管**年后的蓝汀已经被铁血手腕掰过,但还是和现在一样欠,唐明想。

“班长,你真恶心。”旁边飘来一句冷嘲。

“小糖糖~他骂我。”蓝汀心里似乎中箭流血了。

“英雄所见略同。”唐明慢悠悠回了一句。

“你,你背叛组织,叛徒!”

“人家唐大佬是个明白人,只和真理站一起。”

伴着耳边的争执,唐明毫无心里负担地睡着了。

一觉过后,耳边还是嘈杂的人声。

“不会吧,我都睡了一觉还没开完呢,已死,有事烧香。”十七岁的唐明眼角为开会开一个多小时流下宽面条泪,感觉人生无望了。

“忍忍吧,以后大概不会有了。”蓝汀安慰道。

一场例行会过后,高三学子又开始了自己紧张而忙碌的生活。唐明也不例外,至于前世的人和物,他不会再想了。他只是想过好现下的每一天,至于伤痛,他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他也会淡忘。痛苦,他不会记得多久,不然他也不会活得如此自由潇洒。

他承认爱过,但谁都不敢保证以后还爱,不是吗?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月圆人团圆。

唐·记吃不记打·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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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七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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