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泽看了眼从头到尾都随遇而安的季晏礼,以及明显叛变,从友军转成了叛军的沈岫白。隐去眼底的笑意逐渐变得凄凉:很好,本次批斗大会胎死腹中。
杜文昊的战斗力他是不敢奢望的,想了下,弹掉手里的烟灰,最后狠狠抽了一口后用力压灭,合理估算出我方战况:卒。
不是他有意见…好吧,的确有那么一丢丢意见。
主要是沈翊洐,杜文昊,沈岫白这几个家伙最近越来越嚣张,实在让人看不进眼,太/他/娘/的能撒狗粮了!
陆少泽抽动着嘴角,挖苦道:"叫你俩来做什么?为了放闪刺激我来的?"
杜文昊假意羞赧的垂下头:"嗯"了一声。
陆少泽仰躺在椅子里哀嚎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他无力的举起酒杯:"行了,哥几个也不用拘谨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反正是躲不过被人秀恩爱闪瞎/狗/眼的命运了,为了帮我们沈总抱得美人归,哥几个拼了。"
"你那才叫狗眼。"杜文昊不满的瞪了陆少泽一眼,他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啧,"陆少泽不满,食指比划下两方:"你最好别惹爹,爹发狂可什么事都做得出。"说着假意要给杜家老宅打电话,做个告密领赏的三好青年。
搞的杜文昊险些冲出去教训教训这个"叛徒"。
沈翊洐跟沈岫白在一边依旧泰然自若,他们已经对这两个常年如一日争做爹的戏码见怪不怪了。
心道这俩小/崽/子要是让陆家杜家知道了,免不了一顿打。
季晏礼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少泽见杜文昊还来,嗷一嗓子扑向杜文昊,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较高下,拼个死活。
被沈岫白拦下还在那哭嚎质问对方是不是不爱自己了…
季晏礼摇了摇头,他是看明白了,他们几个人屡战屡败的根本原因就是忒不团结,还没等人家说个字呢,自己人先窝里斗上了。
季晏礼习以为常的看着他们胡闹,两个在沙发上扑腾的又恨不得把脚丫子塞对方嘴里,在一旁淡淡然的又夹了口大虾仁塞进嘴里: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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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嗨~"一进门杜文昊就冲到客厅的沙发里躺下,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怀里抱着抱枕,心中感慨好怀念,好久不见他又回到了他的小窝~
沈岫白看他这样:"一会让刘叔再照着买一套送去老宅那边。"
杜文昊把抱枕往下挪了些,露出一对大眼睛幽幽的瞟了一眼沈岫白,看戏似的冷笑着揶揄他:"别以为拿东西就能收买我们铁骨铮铮的杜家。"
沈岫白走过去也跟着挤进了沙发里,躺下后跟着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环过对方的手都把人身形都勾勒出来了,含笑道:"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跟可抵万金的杜家小少爷比。"
杜文昊有些不自然的轻"哼"了下,别扭的在他怀里扭动了两下,明明是教训人声音听起来带上了点娇嗔一点都没威慑力:"你别挤我。"
沙发不大不小,硬挤下两个大男人谈不上绰绰有余也算勉强刚刚好,把人揽在臂弯半躺在自己怀里的沈岫白姿态闲适的感觉很不错。
杜文昊的大脑袋在沈岫白胸口蹭了蹭,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状似轻松,胳膊动了下又被沈岫白紧了紧:"那什么,你真打算去我家?"
沈岫白他们以前没少去过杜家,这句话显然是别有用意。
他知道杜文昊指的是"正式拜访",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在家人那边公开两人关系。
沈家人的想法跟态度沈岫白根本不在乎,要说需要重视的也不过只剩下斯诺克,斯诺克早就知道沈岫白的心思,两人在一起后就介绍他们认识过了。
沈岫白不想委屈杜文昊,在他心里杜小五这辈子就是坦荡的活在阳光下,或者说他本人就是艳阳本身。
他并不打算因为自己就要让人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任何困难他都可以克服,都可以替两人把那些事摆平。
杜文昊很重视自己的家人,他更没有道理要让他为了自己欺瞒他们,那些人是杜文昊的家人,自然也会是他沈岫白的家人,总要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无论是要用什么方法,要用多少时间,他都可以等他们接受自己 :"嗯,怎么了?"
杜文昊眨眨眼,想了下后嗫喏:"也没什么。"
杜文昊并不十分擅长藏着心事,别说是沈岫白这样有头脑的,单是靠着足够了解对方这一点就猜出了个大概,他故意挑眉笑道:"害怕?"
"谁,谁怕了?杜小爷什么时候怕过?!"
杜文昊努力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沈岫白的喉结近在眼前,视线刚好跟沈岫白含笑垂下的眼神撞个正着,扑捉到其中逗弄的成分脸憋的通红,气的也是羞的。
沈岫白视线描摹着怀里炸毛小猫的眉眼,放下逗弄的心思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放心吧,总要有这么一天。与其欺瞒骗他们让你过意不去,我也难受。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想像对别人一样那么…"
"不真诚,"杜文昊接话,沈岫白低头还能看到他粉嫩的唇珠跟着一开一合:"阴险狡诈,狠毒,用尽手段。"
看他明目张胆的报仇,沈岫白被气笑了,咬着牙,眼里的危险呼之欲出:"你说什么?"
杜文昊机警的奋力挣脱对方,抬腿朝着楼上跑,脑袋上被揉乱的头发上下来回弹跳:"没什么,你听错了!"
沈岫白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显然没了脾气,心想等一会看他怎么收拾他,冲着楼上咬牙冷笑:"有种你一会别哭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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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进饭店包厢,光是在大堂门外还没下车杜文昊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他第一次犹豫着眼睛瞥到一旁左右瞟了瞟,拽了下沈岫白的衣袖:"要不还是先联系二哥,让他给咱们送两身防/弹/服吧。"
开玩笑,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岫白倒是没傻到直接去老宅跟全家人面前摊牌。
但他也没聪明到哪去,他们杜家那么多人直接挑了个王炸:杜卫国。
天知道他爷爷能不能让他俩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杜文昊欲哭无泪的悔恨,怎么就没多问问,就不该把这事全交给沈岫白,这回好了,小命恐怕都要搭进去了。
这才多长时间,一颗心搭进去了,身体搭进去了,现在就连这条小命都在阎王爷门口溜溜达达了。
平时要多硬气有多硬气的杜小爷,今天第一次怂了,想到一会要面对的就恐惧的挪不动窝。
车窗外的日光逐渐变成薄暮,杜文昊看的眼角险些湿润,忍住用手拭去泪水的冲动。
他哭丧着脸扭头带哭丧着脸埋怨:"你好歹先从吴秋雁女士开始,"杜文昊悲鸣:"哪怕是大哥,二哥…大嫂也行啊,你怎么能上来就让爷爷收拾我。"
沈岫白被他的样子逗笑,又被他一计眼刀乖乖的收敛几分,上前把人拽到怀里跟他交颈安抚的拍了两下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放心吧,我哪舍得你这小命。"
两人在门口车里磨蹭了半天,这才下车进入大厅转头上楼后敲响顶层包厢的房门。
刚敲门没多久,包厢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正气的军人看到门口的杜文昊时笑了下,暗中提醒杜卫国还在气头上后示意二人进去。
杜文昊有些心虚的缀在沈岫白身后进了门。
杜卫国老远就看小孙子贼头贼脑的样子心里冷笑,一拍桌子,积威甚重的老人气势不减当年:"跪下!"
杜文昊被这突然一嗓子吓得一抖,沈岫白侧身安抚他,暗处抓着他的手略微用力的捏了两下。
"你胆子肥了,那么危险都敢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以后还得了?!你给我跪下!"
杜卫国也是杜文昊已经去港城后才知道这事,但人已经走了总不能再叫回来。
还好战龙战虎两兄弟虽然敢帮忙隐瞒,但也担心这小子。
结果几个小子背着他偷偷行动,一个在A市做后方调度,一个跟着这小子一起去了港城。
但这不代表他们几个就没事了,不收拾这几个翅膀硬了指不定多以后危险都敢一脑袋扎进去。
沈岫白不顾杜文昊的局促,把人按到杜卫国身边坐下,抬手脱掉西装外套,解开袖口的扣子挽到小臂,紧接着在杜卫国惊诧的注视下,直直跪了下去。
杜卫国看着这两个孩子,紧接着就要人上前把人扶起来,都被沈岫白挡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杜卫国道:"爷爷教训他是这三个臭小子胆敢这么大事都瞒着家里!可不是因为他们去帮你,你们要是早些告诉爷爷,爷爷有的事法子帮你收拾他们,哪至于让你们冒险。"
沈岫白自然知道杜卫国的想法,以杜家人的心性绝不会陷他于危险不顾,就是拼了命也会想尽办法帮他。
这也是为什么杜家百年不衰,一直被世人拥护敬畏的原因之一。
他自来钦佩杜家的家风,对面前的这位长者更是敬重的很。
沈岫白视线坦然的对上杜卫国:"麻烦爷爷先让其他人出去,我跟小五有些话想跟您说。"
杜卫国疑惑的看了看两人,沈岫白也算是他看着好些年的孩子,关于他的情况他甚至远比以前的杜文昊还要了解。
迟疑片刻后让人都去门外候着。
不消一会,即便隔着房门,整个走廊的人也依旧可以听到杜卫国声若洪钟狮吼般的咆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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