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做什么?”李钰翰原想着纳妾一事是他不对在想,莫云笙要出口他也就由着了,可如今闹也闹了,她竟似还不满足般,“云笙,我已经给你低头,你该适可而止了,别把我们的两家的情分消磨掉了。”
“呸,你好大的脸啊,还敢提情分,若是没有我们荣伯府在后面支撑着,你能那样无后顾之忧挣功名吗?如今倒是有脸提情分了。”玉竹一开始本着劝小姐私下处理对方纳妾一事的,留个脸面,毕竟还是未来的姑爷。
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不能让小姐吃亏,所以骂起对方来也是毫不顾忌身份,“你要是当真心念情分,也做不出这等妻未娶先纳妾的事情,还偷偷摸摸瞒着我们荣安伯府,是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我们小姐咽下这口夹生的米吗?。”
“你休要胡说,我与思妍之事是事出有因。”李钰翰眸含怒气地瞪了玉竹一眼,又朝着莫云笙解释着。
“你的苦衷留着说与想听的人去,眼下我只知你忘恩负义,背叛了我,背叛了荣安伯府,所以你要付出代价。”莫云笙低眸间寒意顿生。
“你要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重重落下的一鞭,莫云笙抽得毫不留情,倘若李钰翰只是移情别恋,他只要上门说明缘由退亲,莫云笙是不会为难他的,偏生他想坐享众人之福,做尽恶心她的事情,那这事就不能善罢甘休了。
“嗯哼...”
莫云笙动作之快令众人反应不及,只看着那一鞭鞭地抽下去,抽得李钰翰衣袍上沾了血迹,众人才回过神来。
“还真抽啊!”人群中传来了嘀咕声,像是诧异又像是玩味,“这手劲儿了还真不小,这莫小姐倒也真下得去手,也不怕将这未婚夫打坏了。”
莫云笙抽空看了对方一眼,说话的是白衣男子身侧的一个公子,两人面容有些相似,应是兄弟。
傅明煦见到她看过来的视线,颇为友好地露了个笑脸。
莫云笙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实在是那人笑得太贱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就抽了过去。
“小爷我笑得不好看吗?”傅明煦摸了摸脸看向兄长。
傅修文眼帘微抬,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尽了。傅明煦感受到兄长的视线,顿时了然对方的无语,默默地放下手安静不语了。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杨思妍撞开众人扑到李钰翰身上,生生挨了一鞭子,“莫姑娘,我是爱慕钰翰哥哥,要嫁与他,你要怨要恨就冲着我来。”
“思妍,你躲开...”李钰翰额头汗迹淋淋,牙关紧咬,尽管挨了十数鞭子也不吭一声,眼下却对着杨思妍尽显柔情,“娶你是我的决定,也绝无更改的可能...”
“钰涵哥哥...”
“不知廉耻,..”玉竹气得跺脚骂人。
“好一对生死鸳鸯,我倒成了那根棍棒了。”莫云笙原不欲动杨思妍的,她认为此事之错在于李钰翰,若不是他朝三暮四,就不会有杨思妍的存在。
可她有心放过对方却不领情,那就休怪她无情了。
李钰翰听出了对方的语气不对,心生一紧,制止道,“莫云笙,你...”
“啊...”莫云笙冷着脸抽了过去,连抽了三鞭,抽得杨思妍倒趴在李钰翰身上。她却还是咬紧牙关不愿推开,显得情深意切,倒是让莫云笙多看了眼。
“思妍...莫云笙,你住手...”
“住手!”一声高喝传来,人群散开,顺天府衙役来了,冷着脸呵止这场闹剧,“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莫云笙顺势停手,左右她也打累了,玉竹体贴地接过红鞭,递了帕子过去给她擦手。
护卫上前与衙役交涉,在她的示意下护卫也放开擒住李钰翰的手。
李钰翰得以自由后第一时间紧抱杨思妍,看清她后背上的伤时看向莫云笙的眼睛都淬了狠色。
莫云笙直面他的愤怒,平静地看着二人道,“我从不相信什么感同身受,我只信身处其境才能换位思考。李钰涵,我十四岁与你订婚,如今已三年,这三年来我荣安伯府待你至诚,更因为你一句身无功名,不愿白身成婚便不惜砸钱,送你入军。又为保障你的平安顺遂,后方粮草无忧,更是承包了你所在部曲的所有费用,每年数万白银眼也不眨地咂给你。
如今你功成名就,得圣上赏析,得封校尉,荣归府邸,第一件事却是宠妾灭妻。你归家三月有余不曾登门,却大张旗鼓迎娶新人,妻未娶先纳妾,你又多看不起我莫云笙,又是多看不起我荣安伯府。”
“今日这顿打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若谁有异议,尽管却报官,费用我照单全收。”莫云笙将帕子丢到地上,喊道,“回府!”
“噗!”李钰涵气急攻心,喷了口血昏厥了过去。
“钰涵哥哥,钰涵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我...”杨思妍惊慌失措地抱着人,勉强支撑住了身子。
周围观看的人唏嘘不已,有人谴责李钰涵二人,有人说荣安伯府行事霸道,说辞各一,分论不断。
衙役见到李钰翰两人这般模样,神色异常,随后叹了一声出钱请来马车,将人送了回府。他这样的小人物虽不起眼,但是对李钰涵的行径却是不苟同的。就算要纳妾也不该欺辱岳家啊,他原本是敬服明威将军的,更欣赏力校尉这样拼搏而来的官身,如今...却是一言难尽。
“这荣安伯府的姑娘倒是行事果决,性子爽利,只是...她那话里的用词怎的就那么别扭呢?”傅明煦最是看不起那些忘恩负义之辈的,恰巧李钰翰的所作所为就在他认知里的那种人,因此他半点都不同情那对男女。
倒是对打人的莫云笙生了欣赏之意,就是...她的用词听起来有些怪异。
“荣归故里是个词,原是指人死后荣耀归故乡的。”傅修文看着弟弟的蠢样,忍不住开口点拨一二。那莫姑娘也就是逻辑清晰些,嘴皮子利索了些,那话里话外的用词颠三倒四的。叫人听着耳朵疼。
宠妾灭妻是这样用的吗?她还不是那人的妻呢?还有那是赏析吗?那是欣赏...
傅明煦回过味来想说什么,却瞧见了兄长神色有些晃然,似是在走神...走神?兄长在大街上走神?这怎么可能,傅明煦摇了摇脑袋,将那荒唐的念头甩了出去。兄长索来做事专注,更是清心寡欲,怎么可能为外事影响摇动。
傅修文看了眼忙着收拾烂摊子的掌柜,又看了眼摇头晃脑的蠢弟弟,嫌弃地撇开了眼道,“礼物是买不成了,回府吧。”
“啊,回府?”话刚落下,他的兄长就已经走远了,傅明煦屁颠屁颠地追了过去,“兄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门...”
莫云笙神清气爽地带着大部队回府,自不知自己被那兄弟二人评头论足了一番,更不知道自己在某人心里成了不学无术之人。
“回来了。”笙箫院里坐着个隽秀少年郎,十来岁的年纪端着一张俊朗的面容,正一本正经地看向莫云笙。
莫云笙动了动眉梢,扬起笑脸迎了上去,“兄长何时来的,怎不叫人去唤我?”
“怕扰了你的雅兴,便不打扰了。”莫嘉言点破了她含糊的态度,挑明了态度。
莫云笙笑意不减,闲适地在对面坐下,拖着下颚道,“午时都快过了,我还没用膳呢,饿得慌,兄长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陪我一道吃个饭。”
“你呀你!”莫嘉言无奈地横了她一眼,朝一侧的玉竹道,“去传膳吧。”
兄妹二人静静地吃了午膳,谁也没提扫兴的人和事。
但事情既然做了,也没有躲着的道理,莫云笙放下漱口的杯子,率先起了头,“兄长都知道吧。”
莫嘉言点头,“琳琅阁来唤人时便知了。”他顿了一下道,“可出气了?”琳琅阁街道上发生的早一步他便得到了消息,对于妹妹做的事情莫嘉言没觉得什么不对,甚至认为打了那人一顿算是便宜他了。
他们荣安伯府娇养出来的小姐岂容他人欺负。
莫云笙心头暖洋洋的,这就是家人,无论如何都会站在她这边护着她,“气倒是顺了,就是不知道父亲母亲那边有没有气着?”
莫嘉言道,“父亲带着母亲出去巡查铺子了,没个三五日回不来。”
“多谢兄长。”莫云笙笑得舒畅,连隐患兄长都帮着处理好了,果真体贴。
莫嘉言见妹妹笑得灿烂,也舒了口气,他就怕妹妹憋着气,难过之下会伤了身子。但有些话还是要提醒的,“如今你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可想过日后如何处理此事?”
莫云笙疑惑地看向他,不解此意。
莫嘉言叹息道,还是个孩子,只顾一时之快了,“那李钰翰你是如何想的?毕竟你们婚约还在。”李钰涵远赴西北,从军三年,妹妹就等了三年,每个月还会去探望李夫人,怎么看都是对那人上了心的。
如今李钰翰被当众下了脸面,若是妹妹还要与之成婚,李家就得安抚一二了。
“婚约?似他这般见异思迁,忘恩负义的人,我若真嫁了,指不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莫云笙斩钉截铁地表态道,“这婚我是不会成的。”
“你可真想好了?”虽然妹妹说得言之凿凿,但是女子的心思多变,尤其是涉及感情一事,莫嘉言此时也就信哥三五。
“莫不是兄长还赶着我出嫁不成?”莫云笙睨眼看他,语气哀怨。
莫嘉言白了她一眼,“我是怕你日后哭鼻子。”
莫云笙嗤笑道,“绝无可能。”对个渣男还留恋,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人在情绪上的话有几分能作真呢?莫嘉言没把握,但他索来喜欢把事情设想在前,“这事你再好好想想,待事情冷却得差不多了,父亲、母亲也回来了,我们到时候再协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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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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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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