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总说:窥天之人,不入命数。
可那时尚还年幼魏知易,并不知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他只觉得天算子所说的话有些可笑。身在红尘,又怎么可能在命数之外。
那天也像如今这般,是个春日。
天算子站在树下,恨铁不成钢地望向魏知易。
而那少年斜靠树杈上,手握花枝,笑盈盈地看向他的师父,“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规矩,师父您老人家把这人间看窄了。”
也许少年人总会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们的指尖流转。
他们拥有失败再来的勇气,旁人眼中难以解决的问题,在他们眼前也只是和那风中的尘粒一般。
几年后,魏知易风尘仆仆地从山下回来,那时天算子望向他的眼眸,叹息一声,心想,他这位顽固不堪的徒弟终于看开了。
却不料,那人闭关三年之后,仍是不信他口中的天命难违。
临别前,他与天算子又一次下了一盘棋。
棋盘上风云莫测,棋盘之下,竹林鸟儿喧嚣。
他说:“天命总能改的,只是缺少这么一个想改天命的人。”
天算子望向他,问道:“那若是真的改不了呢?”
魏知易的嘴角依旧有着笑意,风轻扬,却带不走那眼中的坚定,“虽九死而不悔。”
天算子沉默片刻,抬手于棋盘之中,落下一枚棋子,“可真的救下南江又如何。盛极必衰,王朝更迭,这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固然可以救它千百次,可你死后呢?谁来救它!”
魏知易是他唯一的弟子,他不忍心看那人就此走向末路。
他很久之前就与天斗过,所以知晓那是个怎样的下场。
魏知易抬眸望向天算子,以往都平心静气的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激动。低声笑出来,他既然打算如此,那就已做好身陨的准备。
“师父。”他轻声唤道,“世间总会有如我这般的人。”
如我这般,救这个国家于千次万次。
松子山上的佳酿早已可以开封,而从前坐在面前可以与他对弈的人,却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清风吹拂山林,流水晕湿空气。他抬眸望去,见到一位意料之中的人,“你来了……”
话的末尾似是轻叹,谢京墨点点头,应了一声,并未对此感到意外。
“易和门那边如何?”天算子问道。
谢京墨坐于他面前,低敛下双眸,“忙于重建,所剩的人也都是些老弱病残。”
他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
魏晚竹没有在那里。
桌边的酒水香味浓郁,天算子低笑,风一吹,这片地方就只剩下冷清。
酒坛放在手边,他一碗接着一碗倒去,一碗接着一碗饮去。他不觉得被悲伤,但好像又满是悲伤。
谢京墨问他,“魏晚竹还活着吗?”
寻了那么久,了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有时他也会怀疑,那人是否还活着,但念头只一瞬就被抛在脑后。因为他不信,不信魏知易就此死去。
天算子没有回答,只片刻,手中的酒就已饮下一半之多。他按住酒坛的边缘,借力起身。
“跟我来。”天算子开口说道。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让人怀疑是否会栽倒在此处。
可那人步伐坚定,让那些怀疑变成了疑问。
天算子带他朝魏知易当初闭关的屋子走去,所有问题也该揭晓答案。
房屋很小,因为年代久远,很多木头上已经爬上些许黑色。门打开时会发出很大的响声,房间之中的窗户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那些漏风的洞已经由纸张糊住。
可那糊上去的纸张因为长时间没有更换,边角已经泛黄,有一些甚至堪堪挂在木窗之中。
本以为会再次见到魏知易,可进去之后,空旷的房间中只有满屋纸笔。
地面上残留的墨渍早已干涸,风争相涌入房屋,地面上的一张纸被风吹起,纸张在经历过多次旋转后,落入谢京墨的手中。
他认出来了,那是魏晚竹的字迹。
天算子站在门边,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纸张,目光似是回到过去,“那年他回到松子山的时候,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算出来南江有一劫,想要去寻找一条生路。”
“我那是听到这话挺惊奇。我问他,南江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
谢京墨抬眸望向房中,纸张将地面铺满,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便是连墙面上都是墨水。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
天算子长叹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他又一次将酒坛中的酒水灌入喉咙之中。大笑着说道:“他说,总要试试才知道。我那个愚顿的徒儿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但却是真让他成了。
谢京墨弯腰将脚边掉落的书卷捡起,恍惚间,他似是在这篇空旷的房间中,看到了曾经的魏知易。
那人坐在房间的中央,身边是无数写满的麻纸,暖光落于纸上,斑驳的印记成为岁月的痕。
三年之中,无数次推演,无数次失败,而最终算出的那条生路,他甚至未敢算尽。
南明八十年夏,朝堂上的争锋愈演愈烈。
元家家主去世,临终前将真正的家主之令交到齐叶的手中。
林家依旧在支持二皇子,元时去世不久后,林家家主林辞也随之死亡。
也是这时众人才发现林家的掌事人一直都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嫡二女,林宁月。
而谢京墨依旧在寻找魏知易,但一无所获。
在这期间他遇到了同样来寻人的江程安。
南明八十年,秋。
前太子之女齐曼桉被齐叶保下。或许旁人更熟悉她的另一个名字:姚若琴。
世人都说二皇子嗜杀成性,但那时他所杀之人皆是贪官佞臣。
一时间朝中两方互相对峙,褒贬不一。
与此同时,谢京墨在坊间行走途中,被天算子徐清拦下。
“回皇城吧,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去见你。”徐清缓声说道。
谢京墨深深地望向天算子,选择听从他的提议。
魏晚竹会回来吗?谢京墨不知道。
但那人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来回来。
南明八十年,冬。
朝堂仍旧水深火热。南江瘟疫彻底解决,自此再无一人因疫病而痛苦。
谢府的人早在一年前就已驱散,偌大的府邸显得有些冷清。
他独坐在庭院中良久,望向那院中早已枯萎的海棠花。想着再等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后,魏知易再不回来,他就不等了。
南明八十一年春,这是谢京墨等魏知易的第三个月。
他说,他再等十天。
十天之后,如果魏晚竹再不回来,那他再也不念着他了。
南江八十一年夏,历时一年之久的皇位争斗终于落幕。
太子齐叶登基,二皇子齐叶因谋反之罪被压入大牢,后被谢京墨出手保下。
齐珩站在他旁边苦笑道:“没想到最后保下我的人是你。”
比起往日,二皇子此刻更显得狼狈。
谢京墨转头看他,“受人之托,承人恩情。”
两人相斗那么多年,早已了解对方的性格。
一时间,齐珩想到那个死在他面前的人。
平生最讨厌背叛,于是慕容熙文跪在那里时。他只垂眸将刀扔在那人的面前。
“自尽吧。”
那时,齐珩这么说道。
那人听到这三个字时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人笑了一声,果断地拿刀抹向自己的脖颈。
血染红地面,喷溅在齐珩的衣袍上,似是决心想在那上面留下痕迹一般。
旁边的那人抬脚向前走去,而齐珩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你知道的,我这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望向那人的背影说道。
谢京墨依旧向前走去,连回头都未曾,“随你便。”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他曾记得以前的谢京墨也如他一般是个偏激且利己的人。
齐珩了解自己,也了解谢京墨。
从前谢京墨教导太子时,并不是想要助齐叶登上皇位。而是他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那个位置。
二皇子想到这时,笑出声来。
摇摇头,打算离开此地。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误解二皇子的做法。而唯一没有误解他的人,竟然是他一直以来的宿敌。
谢京墨曾经对旁人说过,“如果齐岁尘的行事不偏激,那么皇位非他莫属。”
南明八十一年秋。
十天又十天,谢京墨依旧在等那个人回来。
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事情都已落幕,齐叶登上皇位,莫卿和宋桃夭依旧在辅佐他。
当初魏知易所修改的律法已经正式施行。
可是……你在哪?谢京墨在心中问道。
你院中银杏已经落下黄叶,于风中盼你回家。
南明八十一年冬。
年号依旧沿用从前。
明君治国,有文武两官相伴左右。
宋桃夭就是那文武两官中的文官。
于是,谢京墨将大理寺的事情全都丢给了她。
百幺来过一次谢府,他将当初在俞城收养的猫给了谢京墨。
美其名曰,睹物思人。
不知不觉间,一年就那么过去。
可他还没有等到自己在等的人。
南江有许多人都在祭奠魏知易。万家灯火常明,烟火迷人双眼。
南明八十二年,这是谢京墨等魏知易的第三年。
庭院中的海棠争相开放,松子山上的桃花也开了许多。
听说元宵时的孔明灯,大多都是为那人所放,但谢京墨没有去看,只是坐在长阶上,望向那院中已经不再落下的霜雪。
时间那么久都没有音讯,很多人都已经放弃。
可谢京墨还是觉得那人没有死。
他一定在这世间的某一处。
魏晚竹回来的真晚,没看到举国上下为他点燃的天灯。
南明八十二年,夏。
他在茶馆中听见那说书人在说他们这群人的事情。
那人说到江程安英勇善战,说到谢京墨雄才大略,也说到魏知易料事如神。
那说书人说了很多东西,也许是因为风华录的传播,一一听去说的都是他们这一代人。
没想到,他们这群人的经历最终也成为了别人口口相传的故事
南明八十二年秋,夏季过去的时候,谢京墨没有什么感触。
“你还在等他吗?”宋桃夭在街上与谢京墨谈话时,如此问道。
如今她在朝中的声望越来越高。有人说她是南江第一女官,但宋桃夭听到这话后,却总是反驳。
她说,如果真想给她安个名头,那就请说她是南江的第一文官。
“嗯。”
谢京墨转头望向宋桃夭,片刻后,垂下双眸,说道:“他总会回来的。”
所有人都对此抱有怀疑,而他却如此盲目相信。
南江八十二年,冬。
这一年,天降大雪,霜色将世间的一切都化作纯白。
万家灯火不熄,朦胧中,有一人提灯而来,那是片片洁白中唯一的暖色。
似是风一吹,便可把灯中的烛火熄灭。
谢京墨停住脚步,他抬眸望向从远处而来的人,嘴角忽然浮现笑容。
浅蓝色的发带飘扬在空中,那人的衣衫与雪融为一色。
谢京墨的手腕上也系着一根发带,那是从前魏知易所交给他的。
天气明明正是最为寒冷的时候,手腕处却像是被烛火灼烧一般炽热。
“我回来了。”魏知易眉眼微弯,望向谢京墨的脸庞,不愿移开视线。
谢京墨看着那熟悉的面容。那人的脸色比之前憔悴许多,若是再白一些,怕是会和这霜雪融为一色。
三年的时间太过漫长,可等到那人真正站在这里之后。那些所谓的漫长似乎都缩为了一瞬。
“等你很久了。”谢京墨缓慢地开口。
浅浅淡淡的语气中所蕴藏的情感是汪洋大海。
那是名为思念的情绪。
那是名为爱恋的情绪。
世间所有的嘈杂声都不如心中跳动的声音震耳。
万家灯火中,风雪故人归。
他自万家灯火中而来,来时带着一身霜雪。
烟火气弥漫在人间各处,冬日的寒冷似乎在那微弱的火烛中消散。
日子还长,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去看一看那来之不易的盛世。
愿盛世长留,不负英雄志。
——全文完——
完结时间:2025.2.7 00:25
恍惚之间,居然真的完结了这本小说,像是在做梦。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陪伴。连载期间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谢谢你们的包容。
在写这篇完结感言的时候,心中很是感慨。在很早之前,我就在想这篇完结感言要怎么写。那时总想着有一天完结,有一天就写。甚至还为此列出一个提纲。
想要说的话可能很长,所以先将那说不尽的话分成五个篇幅。
1.书中人物。2.风华录的结局。3.本书的创作经历。4.心理历程。5.关于梦。6.下一本书。7.番外
书中人物
先来谈谈魏知易吧。当初写魏知易时,只有一个词,那就是随和。那时脑海中的形象模模糊糊,药方中像是缺少一抹关键的药材。
风华录的主基调在那里,是群像,是救国。所以我想这本书的主角必须出彩。
可出彩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人物性格?过往经历?好像是,但又好像都不是。
后来我想到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即使最终的结局是毁灭,也依旧会去选择以身救国。那时也想过要不要将他写成重生来的人,可总觉得不对。于是兜兜转转让他去算命。
与其说我塑造出他,不如说我一直在试图多了解一点他。
有时我也会想,他少时那么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后来会变成现在那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后来的后来,我想,也许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与朋友聊天时曾说起过魏知易,而那时我说了这样的两句话。
“他像是在人生中还了世界一场盛大的春天”。
“恶不到底,善不到头。于是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如风似月的人”。
那时想写他算计天下,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就为了救这个国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置下来。
魏知易一开始叫魏易,后来不知不觉间才变成如今的魏知易。至于晚竹,刚开始只是脑海中闪过这个字,后来才有了那句“竹之高洁,晚来可见”。
救国只因为一心想救,魏知易的人物魅力就在于,既然选择去做,就没什么后悔不后悔。这是他选择的路,所以他一定会选择走到最后。
如果告诉魏知易,要将他编进史书中。他应该会笑着摇摇头,说上一句算了吧。
他是一个坚定的人。
或许是为救国,或许是为救百姓,又或许是为救从前的自己。
他放下所有,成了如今这般似风如月的人。
再来说说谢京墨。他和当初我的第一想法很不一样。那时我给他的词是偏执阴暗。
前期我最不了解的人,一个是江程安一个就是谢京墨。
他似乎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处事圆滑,很有野心,但如果他真的是偏执阴暗,那所有的剧情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因为在分别那年,他就会把魏知易给关起来。
后来,我在寒风中思索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像是一个只为了坐上高位的。别人所求的或许是钱、是名、是利。可他求的只是那么一个高位。
谢京墨出现时就是这样的,如今依旧是这样。他执着于皇位,但后来却主动放弃。
放弃的情节想归想,我总以为谢京墨不可能会就此放弃那个皇位,后来事实证明,他会的。
真正确定的时候是因为一个喜好,当初第一版简介中所写的极其难养的掌权者正是因为谢京墨这人极其挑食。如下:太咸不吃,太淡不吃,鱼不吃带刺的,菜吃新鲜的,不吃猪肉,不吃青椒,也不吃臭豆腐。
所以魏知易才会说不愿意和谢京墨同行。
后来逐渐被魏知易同化?可能。
可能会直接撂下筷子,说“我不吃”,看向魏知易眼睛中带一些委屈。
看来当初写文时我以为的穷小子拐走富家小姐的幻视是有迹可循……
所以我总觉得,这么一个人会比魏知易更有烟火气一点。会生闷气,有时候也会看起来很幼稚。那时有一个魏知易和江程安联手拐走谢京墨的情节,后来因为剧情走向没写成。
如今我对于谢京墨的印象就是,对除魏知易以外的人都不敢兴趣。
但是,他不是恋爱脑,这是十分肯定的。
至于“言之”这个字,也就是出自“勿谓言之不预也”。那时候起字时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成语。
被迫成长起来的少年郎。
一句话可以概括小谢:我常常认为不会表达的人,内心的情感最为汹涌。
他依旧是那个最初的小谢,只是偏执和阴暗都留在心底,剩下的只有对魏知易的满目温柔。
当初和朋友聊他时,朋友说对他的印象是他的身份看上去比较好,但是感觉过得并不好。
后来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下一个该说江程安,但是在这之前先盘一下小魏和小谢的感情线。
那时我总是在想爱情为什么会把一个人变得不像是原本的样子。而这本书的感情线就是基于这一点展开。
两条平行的线,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因感情有了交点。
他们彼此都不会阻止对方的想要做的事情。不会想着用自己的想法去驯化,而是放任对方做自己想做。
“爱一个人是想要他自由、幸福。”这是这本文感情线的初心。
好了,该到小程安了。
程安其实在设定上算是主角之一,当初第一版设定时,他是七岁,直到后来才变成十五岁。
重点在小谢和小魏上,但程安也在主要的人物中。甚至一开始就在,那时候我其实不太明白。
我不知道怎么写,他好像没那么重要,但又好像不可缺少。
性格的俏皮,戏剧化的相识 ,之后的成长。
这个少年人向我诠释了他自己的答案。
所谓少年,正是风华正茂时。
喜欢小程安,也喜欢风华录里的每一个人物。
姚千帆这个角色最初只有一句话“茶馆之中,青衣飞旋,惊了四座,谱了芳华。”,后来茶换成了酒。
宋桃夭和孟长生应该可以放在一起说。可能因为我对江南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他们二人就成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映射。
莲花惊梦的场景是高中时期的产物,而如今也是终于成为现实。
文中有很多人物都是之后慢慢写出来的。
最后再说一个人,那就是齐珩。
二皇子这个人当初是按反派来写的。可能因为我不会塑造反派的原因,后来就逐渐开始偏离轨道。他是个偏执至极的人,从文中的一些片段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做法十分极端。
那时候,我本来想着,二皇子最后应该是被杀死。可后来慢慢发现,主角与反派的争斗,反派并不是一定要死。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长处,只是立场不同。于是文末,他仍旧还活着。
至于他后来会不会再携兵而起,就不知道了……
写了好多,这本书的人物太多,根本说不完。文中有一些人是一直存在的,有一些人是忽然出现的。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有意义的存在。
2.风华录的结局
第一版的结局是所有人都拼命去救,但依旧没有救下。那是很早很早以前,觉得所有的书都是保住国家皆大欢喜,于是想弄个残忍一点的。
但太过残忍了。于心不忍,就选择了第二个结局,也就是如今这一版。
写结局时也想过去细化,但是思来想去觉得写出来会看起来很水,而且没有什么必要。
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剩下的空白属于他们。
3.本书的创作经历
揭密时刻。风华录最初的想法是来自初中,想写一个有很多人去保卫国家的故事。也就是那句所谓的“一代风华”。
孟长生初次登场的那一篇则是来自高中时期的想法。
那时候的人物设定时,主角是书生和杀手。而如今书生和杀手都只沾了一点点点的边。
当时写下一本时,思考写风华录还是写校园。因为但凡我写一个,另一个可能就写不出想要的感觉。
就像现在让我再写校园,我估计会掺和一些无限流,再掺和一些悲剧色彩。
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笔力不够,写不出想要的,但又想写,于是一直纠结。感觉至上和能力至上总得二选一,最终感觉至上胜利。
决定性的时刻是在纠结的时候,忽然望见阳光之下自己的影子,然后心中断言,这人一看就是能写出风华录的人。于是就写了。
一开始是打算存稿,但后来写一章废一章,然后受不了。于是,存稿三章开始连载。
连载期间就是写写写,卡卡卡。论大纲的重要性:大纲,一个成功让我没有策马狂奔的东西。
手中的章纲也很详细,尤其是后期。别怀疑,边理思路边写的。后期不是。
这本书连载期耗时很久,也倾注不少心血。手稿、大纲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出奇多。
印象最深的就是凌晨写文,剧情写崩了。半夜敲朋友起来陪我聊天,朋友睡了,我半宿没睡。后来将那一章重写过后,就不崩溃了。
4.心理历程
焦虑是肯定会焦虑的,有那么几天还会因为卡文焦虑睡不着觉。后来次数一多就习惯了。
感谢风华录,让我从一个足不出户的人变成一个热爱乱跑的人。
出去乱跑找找。也许就写出来了。
连载之时,总会有一种名为“怕”的情绪。怕自己写不好,也怕自己对不起他们。有时有人会问我,你不是原创吗?怎么还怕崩人设?
无法反驳。但事实就是这样,解释不出来。
如果用几句话比喻我的写文经历那就是:“淡人写文”“内耗的人和热爱。”
这本文写到后期时,我害怕,因为我没写过。我一向写文都是那种平平淡淡,对于冲突之类的,只有理论知识。于是反复害怕,反复不敢下笔。好在,成功了。
比写第一本文时又进步一点。
这本文中描写风的地方有很多,可能和记忆中总是有风有关。
我总是觉得风是有生命力的。或是狂风四起,或是冷冽万分,又或是温柔惬意。风会代替人记住所有。
昨晚正在修文的时候,看那些章节一瞬间有些恍惚。写章纲的时候觉得计划好远,而如今却是那些计划居然都变为了现实。
风华录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祝愿文中的每一位人物,也祝愿阅读这本书的各位。
生活美好,苦难减少,幸福安康,万事顺意,好运常在,所想成真。
祝愿你们生活如清风顺意,如泉水柔和。
5.关于梦
总是想梦到自己所写的人物。于是真梦到过几次。
第一次:隐隐约约梦到两个人,魏知易一袭长衫,头发半梳,坐在窗户面前低头看着繁华街道。
第二次:东临国师要魏知易这个人,无关爱情,只是觉得放他回去会给东临带来麻烦。
(后来聊天时说过,魏知易叛国才能得到东临的帮助之类。但事实是那只是口嗨。)
第三次:魏知易因为他师父的事情,来到朝堂,为了给他师父求个公道。百晓堂堂主叫血天魔,百幺的师父一直执着于济世救人。 后来公道平了,但是魏知易被贬。满城的花灯纷纷扬扬都是在为他而放,街道之间流传着他的传说。
(文中的一些灵感也是出自这里)
只是整理的一些能梳理清楚的梦,还有一些挺杂乱无章。
还有一次梦是一个现实像。
好像是电竞。谢京墨和魏知易是两队的,都是各自队伍里的队长。
魏知易好像是研究战术的,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搞电竞。谢京墨三顾茅庐请他出山。
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谢队长,我已经不再出山了。”
然后半梦半醒下意识完善情节:当年他和阿娇他们组队,但是阿娇车祸死的时候,他知道但却的时候还是晚一步。而且当初刚好是决赛。魏知易和阿娇都缺席,一个因为救人但没赶上而一个因为死了。
想写番外,但是不是我能写出来的。于是搁置。
梦到过很多次自己写的文有很多人看,还有很多评论,最清晰的一次是那个收藏数一千零五。醒来之后发现是梦,然后瞬间觉得正常了。
5.下一本书
又到二选一情节。纠结很久,还是打算写渡魂师。这本文已经准备很多东西,而且也有许多想法。
应该是和人间烟火气一样,情感会更浓郁一些。想试试一些浓烈的情感,还在摸索。
之后或许会看到我不断地跳各种频道,为爱发电,有特别多的东西想尝试。
6.番外(番外来点甜的,随机更新。)
番外1.宋桃夭送友人魂魄
番外2.盛世之年,祭英烈
番外3.酒后胡言
番外4.剑花
番外5.情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1章 故人踏雪,提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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