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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事

贞元十年,隆冬,大雪。

随着一雷声划破寂静的夜空,犹如一道裂口消失在眼前。

窗外,雪下了一层又一层,寒风吹着,刺骨的疼痛。

屋内只有蜡烛的烛光在跳动,伴随着寒风,木窗不停的晃动。

寂静的夜,寒风如同狼嚎一样,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那狭小的床上缩着一个少女,她面颊被冻的通红,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秦姣想要下榻。可因无意间打碎了家中的一盏琉璃灯,被庶母罚跪祠堂直到深夜。双腿也没有了力气。膝盖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老管家瞧见了,心疼这姑娘,便自作主张让她回了房休息。

他蹒跚的走到门前,正要推门而入,才发现这个行为似乎很不好,于是便托了别院的婢女将被褥送到那小娘子房中。

婢女不敢去,怕惹了一身倒霉气。

柳伯有些无奈,他塞给了婢女一袋银子。那婢女才满脸不情愿的将厚的被褥送到小娘子屋中。

婢女穿的衣服厚实,她笨拙的一脚踢开房门。

“哐当——”一声巨响。

这让原本就挨着冻的秦姣吓的一激灵。

她慌忙从榻上下来,只听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耳朵。

“丧门星!这么冷到天,怎么没冻死你?”婢女骂骂咧咧将手中的厚被褥扔到床上,随后又离开了。

对于这种,秦姣习以为常,她不予理会,待婢女离开后秦姣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寒风停止了嚎叫,屋内却有止不住的冷意。

秦姣钻到被褥里,只求能暖和一些。

她身材瘦小,营养略显不良,脸也有些枯瘦,甚至失了美调。

秦姣被冻的有些头晕,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她做了梦,梦见了母亲和待她最好的祖母。

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悲哀的叫着不公。

雪停了下来,院内堆满了积雪。

秦姣穿着粗糙的布衣,随手理了理发丝,又将头发盘起来。

她身材有些矮小,大抵是还未及笄。

可未免太消瘦了,她强撑着饿意,不让自己晕倒。

积雪是如此的厚,宫中打扫积雪的条狼氏在天刚微亮就洗涑后,打扫着积雪。

姜衡走在一道又一道红墙绿瓦之中,襦裙和披风很快沾了雪,湿了裙底。

她万分火急火燎,只想赶快赶到大殿中。

“不能接旨,不能……”她跑到大殿中央,气喘吁吁的。

姜衡的脸颊被冻的通红,她扑通一声跪下来,说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正在朝堂之上的天德帝缓缓抬起眸子,他手拖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姜衡。

明黄的龙袍在姜衡眼中无比刺眼,在姜衡眼中她是怕面前这人。

虽然天德帝已过半百,面色也有些苍老,但眼神中的威慑丝毫不少。

文武百官脸色略显惊讶,都在窃窃私语:“这……这怕不合规矩,这女子……不可上朝殿啊。”

姜衡跪下来,不敢直视帝王,她低着头,请求天德帝收回成命。

天德帝厌烦的看着姜衡,骂道:“混账,没有召见就自作主张进殿,你可知罪?!”

姜衡她征征的抬起头看着他,她轻笑一声,没什么事,娶了就娶了吧。况且帝王成命哪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在众皇嗣中,姜衡是大歧国唯一的一个公主,她活到了现在,是因为她有偏爱她的太后。

天德帝虽然勤政为民,但却设立了男尊女卑的王法。至此,他从未立后,也从未留下一个公主。但姜衡是一个例外,她是太后拼了老骨头才保下的女娃。

如今,帝王容颜已老。为了防止姜衡一个女人夺权,他下了诏书,让姜衡娶一个女人。

在这个男尊女卑,婚姻被束缚的时代里,姜衡娶了一个女人,无疑会是整个歧国的笑话。

姜衡同其他女人不同,她生活在宫中,虽然受尽了嘲笑和玩弄,但有太后护着她,也有先生教她识字念书,她自是该懂的天德帝的意思。

“是,儿臣谨记父王教诲。但父王让儿臣娶一个女人,儿臣自是不愿,还望父王收回成命。”她冷下脸来,淡淡的开口说道。

天德帝眼神冷冽,满脸不耐烦:“混账!”他开口大骂道。

臣子面面相觑,都在劝着姜衡:“公主啊,惹了万岁爷生气,你怕是更苦啊。”

姜衡叹了一声气:“父王,儿臣绝无二心。”

只不过是猜忌她,才让她娶一个女人,让她沦为笑话,折了她的傲骨,再也让她抬不起头来。

“媒所之言,父母之命,更何况这是朕为你亲自挑选的好娘子!”天德帝手抓着龙椅,脸色略显阴沉及其不耐烦。

姜衡无奈,只能将此事作罢。

她提了提湿透了的裙摆,弯腰道谢后,便离开了朝殿。

想必过不了多久,此事便可定下来。

徐州秦家。

秦老爷听说宫中来人了,便着急忙慌的出来迎客。

他身材略显肥胖,面色为人和善,可内心及其瘾暗。

秦家以布商为营,秦老头子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衣料。

秦老爷一看来人正是天德帝身边的大红人徐公公,便拉扯着妾室卫氏慌乱跪下来。

“不知徐公公大驾光临是所为何事?”他说话带有些浑浊,声音有些沙哑。

那太监佛了佛手中的佛尘,不紧不慢的压着嗓子说道:“秦老爷家中是不是有一小娘子?”

秦老爷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小女秦姣……”话语顿了顿,秦老爷抬眸看向徐公公皱眉问道:“不知公公打听小女是所为何事?”

徐公公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瞪着秦老爷:“哼!哪算打听!九公主已过了及笄之礼,万岁爷正想为九公主寻得一好温柔贤淑的夫人。”

“夫人……?”

秦老爷再怎么糊涂,这话总得明白。

但他即使在怎么不喜爱这小女,也未想过让她嫁一个女人,这万岁爷总归心狠手辣。可防止政权被夺,总归要有人牺牲。

天德帝向来不喜爱女子。这九公主活至今日只不过是仗着太后的权威罢了。太后年龄高寿,撑不过下一年秋天。

他面露难色:“这……”

如今这世道,婚姻被束缚,男女不敢大胆相爱,更别提两个女子的婚姻。

九公主无权无势,只能答应。

可若真娶了一个女人,她就真成了歧国的大笑话。

秦老爷左右为难,小心翼翼的问道:“九公主意下如何?”

“万岁爷已经下旨,秦老爷看着办!”徐公公接过小太监手中的圣旨,将秦老爷扶起来后,又将圣旨递到秦老爷手中。

秦老爷连忙点头应声说好,送走了徐公公后,身旁的卫氏便扯了扯他那宽敞的衣袖,轻声喊道:“老爷……”

秦老爷转过身,将圣旨藏于袖中,略显肥胖粗糙的手抓着卫氏纤细水嫩的手,叹了一声气。

他没有多说,松开手,便离开了。

卫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连忙招呼着身后跟随的婢女:“此事莫要让那小丫头知道,先找个理由唬住她。”

卫氏生怕秦姣不应,若惹了帝王不快,株连九族也是罪有应得。

可若想想,秦姣从出生便被视为灾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害的家族落寞。从未出府的她,也逃不到哪里去。

她生性怯懦,任人宰割,就连秦老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姣在院中打扫积雪,寒风吹刮着她那瘦小的身体,仿佛如同一颗小草,一吹便倒下了。

明明是隆冬,身子却出了汗。脸颊也被冻的通红。

她裙底湿透,脚也冰冷坚硬到麻木。

消息传播颇快,甚至传到了太后耳中。

慈宁宫,婢女在打扫积雪,殿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的声音。

“简直就是荒唐……咳咳……哀家要向皇帝讨要个说法……!”太后躺在榻上,面容憔悴,明明一脸慈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气坏了身子。

婢女将她扶起来,又拿了一件狐裘盖在她身上:“太后莫要动怒,万岁爷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意思。”

她散着白发,只穿了一件中衣。咳嗽接连不断,吓得小婢女连忙点了一点安睡香。

殿内火炉烧的旺,添了一丝暖和气。

安睡香的烟雾缭绕,弥漫着四周。

原本静心不下来的太后,此刻有了疲惫之意。

“去,告诉皇帝,这婚事哀家不同意。”太后倔强,只是不愿委屈了姜衡。

隆冬时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又一丝的冷意,即使秦姣穿的厚实了些,身子骨却还是冷。

她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冷,犯了困。

可没有用早膳,小腹有些胀痛,虽然挨饿是常事,但秦姣还是适应不了。

秦府上下皆知天德帝指婚一事,却唯独秦姣不知道。

府上婢女皆在议论此事,待在卫氏身边的老奴婢在膳房准备午膳,听见了旁人的三言两语,便指着她们喝到:“你们这些嘴不严实的死丫头,是想被发买吗!?”

那两个提着膳食盒正要离去,听闻此话也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歉:“老妈妈……奴婢多嘴……莫要将奴婢们发买了。”

“若要再说,将你们的舌头割了去。”老奴婢摆了摆手:“忙去吧。”

老管家瞧见了,拿过老婢女手中的膳食:“让老奴拿去给小少爷罢。”

老婢女瞬间和颜悦色:“这哪敢麻烦柳伯您呐。”

“无事。”柳伯没有多问此事,只是拿着膳食送到了秦小少爷房中。

“柳伯。”秦小少爷托着下巴,看着膳食,口味尽失。

柳伯弯腰笑到唤道:“少爷?”

“秦姣被万岁爷指婚给了九公主?”秦小少爷面色的嘲讽之意不减半分。

柳伯伸出粗糙的手捏了捏枯瘦眉间,他无奈道:“是。”

秦小少爷敲了敲桌子,又问:“聘礼还未下,万岁爷可差人问了八字?”

柳伯摇了摇头:“还未。”

“少爷为何还未动筷?”

“口中空虚,食不知位。”秦小少爷回答道。

“那老奴要不要差人找大夫为少爷您把把脉?”柳伯又问道。

秦小少爷被他问的烦,无奈摆手道:“柳伯你若无事,便退下罢。”

这秦小少爷便是这妾室卫氏的儿子。而卫氏是再婚,在秦老爷未给卫氏名分时,那时的正室魏夫人怀有身孕。而秦小少爷早已龆年。

那时的秦姣还未降生,而秦梵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柳伯闻言,便退下了。

他踩着脚底的积雪。因为穿的厚实,他走起路来笨拙又踉跄。

秦姣点了蜡烛,屋内多了丝暖和。

柳伯敲了敲房门,问道:“小姐可在房中?”

秦姣坐在榻上,听见一道苍老无劲的声音,便知道是柳伯。她着急忙慌的下了榻,开了门。

“不知柳伯前来是所为何事?”秦姣开着门,作出请的姿势,示意柳伯进房中。

柳伯将手中的膳食盒递给秦姣:“小姐,趁热吃。”

秦姣接过:“谢谢柳伯。”

她知道柳伯对她好,她也想为柳伯伯养老送终,从始至终,秦姣都将柳伯视为自己的恩人。

柳伯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走进屋中,关好门窗后,轻声说道:“小姐可知圣上为您指婚?”

秦姣大惊,她正要用膳,手顿在半空中,一脸不可思议。

闻言,秦姣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卡在了喉咙中。

“圣上……?”

她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柳伯,这消息可准确?”

秦姣虽然未满及笄,也不识字。但思路却清晰。

“确认是小姐,只是要娶小姐的是……”柳伯语气顿住,他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是谁?”她轻声问道。

“唉,是九公主。”柳伯叹了叹气,无奈摆手。

九公主……?

公主?

秦姣的思想里只有九公主这句话,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怎么会是九公主?怎么会是女子?父亲他同意了吗?不对,是圣上下的旨,即使我不愿,那也不能反抗……”

“小姐…小姐?”柳伯唤了好几声秦姣,都没有反应,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秦姣回过神来,回头望向柳伯。

眼神中透露着水气,遮住了视线,模糊了柳伯的样貌。

泪水划过脸颊,秦姣伸出手擦了擦泪:“柳伯,你说什么?”

“老奴想让小姐离开。”柳伯说道。

秦姣摇头:“此事不可,圣旨不可违,柳伯,你的一片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逃婚抗旨,我不能弃秦府于不顾。”

“可小姐你也明白,这门婚事若真定下,小姐就成全徐州的笑话了。”柳伯拿开了手,眼神尽是无奈之意和心疼。

秦姣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无事,只要爹爹无事便好。”

可秦老爷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女儿,而秦姣也只是权利的牺牲品。

她无奈,因为一纸婚书,她不得不嫁一个女人。可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嫁了一个女人,她会是整个大歧的笑话。

天德帝想牺牲九公主稳住政权,而她自己也是一个无用的棋子罢了。

秦姣知道,虽然她从不闻朝堂之事,但她明白。

太后年老,身子衰竭,将寿终正寝。九公主仗着太后的权利,才活至今天。

秦姣她又何尝不知皇宫是一个杀戮场,可命运捉弄,她入得了宫闱,即将来临一场大规模的杀戮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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