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同秦姣自身难保。
她捏了捏眉间骨,皱了皱眉。朔雪说太后病危了。
姜衡看着跪在殿外的侍女,她怔怔的站在那里。
殿里的侍女见到姜衡,便小步跑过去,她急的泪都流了出来:“公主……太后喝了汤药后,便歇下了,但太后气息越来越虚弱了。”
姜衡比她还要着急,她抓住侍女的手腕:“宣太医!”
姜衡走进殿内,烛光闪烁,屋里光弱。她看着榻上躺着的老人,她便噤声哭了出来。
姜衡握着太后的手,哽咽的唤道:“祖母……”
她脸上早已两行泪,眼眶通红。
只见太后强忍着病痛,慢吞吞的睁开眼,她只是笑了笑:“含枝……哀家在这呢。”
“祖母。”姜衡又惊又喜,她擦了擦眼泪,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太后看向白纱幔帐,她摇了摇头:“下去吧,含枝。”
姜含枝神色复杂,她担心的看向太后,皱了皱眉头,只是叹了一声气。
“哀家无事……咳咳。”太后抚摸着姜衡的手,又道:“含枝,你想闲云野鹤吗?”
姜衡诧异的抬起头,她先是一愣,沉默了许久。。
太后声音沙哑了些,姜衡倒了一杯温水。太后却摆手。
“起初,哀家是并不同意你的这门亲事的,毕竟这是多么的羞辱一个身在乱世的女子,哀家想,你也是不愿的。可身在皇宫,总有身不由己。即使秦姣是男子,你贵为公主,也会觉得受到羞辱。”
姜衡咽了咽口水,她强忍欢笑:“祖母,您歇下吧,我在您旁边守着。”
秦姣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犹豫了许久才下了榻,可腿却使不上力气。
她叹了口气,扶了扶额。
那场梦在她脑海挥之不去,她也有许久未睡好觉。
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姜衡推开门,她一身疲惫的走进殿内,看着屋里亮堂堂的烛光,便皱了皱眉,低声细语的问道:“为何还未睡?”
秦姣低下头,她抿了抿唇,便鼓足气说道:“姜衡,你知道的,德妃死的太突然了。你……”
话说到一半,姜衡便杀气腾腾的看向她。姜衡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脖子,不知是哭还是笑,皱着眉:“秦姣,你太得意忘形了,本宫对你好些,你便忘了你是谁。”
秦姣眉头紧皱,汗水流到脖颈,她挣扎着,她不明白姜衡这话的意思。
姜衡松开手,将她丢到地上:“总之,你滚出宫。”
“我会给你些金银珠宝,让你有立足之地。然后,滚出皇宫,本宫不想见到你。”姜衡甩了甩袖。
“砰”的一声关上门,便去了卧房。
月色朦胧,云彩遮空闭月,风呼呼的刮了起来,像嚎见的狼。
秦姣发丝散落,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神色暗淡。
她抓了抓头发,怎么也想不明白。
让她滚出皇宫?
秦姣慢悠悠的站起身,便犯了困,随后倒在地上,没有起来。
她没有闹,只是安静的睡着了。
朔雪轻悄悄的推开房门,看见秦姣在冰凉的地板上,心疼的皱眉,将秦姣抱起来,放在榻上。
“希望秦小娘子别怪公主,她也是逼不得已,国家将不国。”说完,便叹了气,为秦姣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姜衡手拖着下巴,表情凝重。
她脸色有些潮红,许是烈酒浇忧愁。
朔雪小跑过来,嘱咐道:“公主呐,你别喝了。”
姜衡抬了抬眸,无所谓道:“朔雪,你也走罢。太医说了,祖母的身子撑不到一个月了。”
朔雪苦笑不得:“婢子不会离开公主。”
“而秦小娘子是无辜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朔雪诧异的看去,姜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摆手道:“朔雪,你先下去罢。”
男人推开门,细嫩而长的手指上缠着黑发。
朔雪给他行了礼:“大人。”
容简是姜衡冒着杀头大罪秘密训练的密卫首领,一支为姜衡服务衷心护主的密卫,称“执剑。”
容简将门关上,为姜衡行了礼。
姜衡让他起来,垂了垂眸,溢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容简只是笑了笑,他舔了舔嘴唇,挑眉道:“公主半夜让我来你府上,是为何事?”
姜衡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容简接过,随便扫视了一眼:“太子殿下收买了金吾卫?”
姜衡点了点头:“是。本宫是怕……”她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容简勾了勾唇角,他扶了扶额:“公主是怕他造反?”
姜衡摇了摇头:“你何事这么笨了?”
“上次刺杀本宫的人来历可找到了?”
容简坐下来,斟酌了杯茶:“公主猜错了,人是五殿下的。”
姜衡不仅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她心里怒气冲天:“姜承羽!”
容简眼神平淡,他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五殿下未得手,正想办法将我杀死呢,他倒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属下的身上了。”
姜衡抬头看向他,手摸了摸下巴:“说的倒也是也是。”
“本宫不是怕太子会造反,比起兵力,二哥似乎更有可能,他手上的虎符可调动兵力五万,已经是大歧的本命了。或许太子收买金吾卫是对抗二哥的。”
容简猛的一愣,看向窗外,抄起保镖,使出内力,一招扔出去,射出窗外。
秦姣吓得一愣,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呃……”
她扶着头,正要站起身,可面前已经站了两个人影。
姜衡手中的提灯凑到秦姣脸上,姜衡见是她,便低声呵斥道:“你怎么还未睡?”
秦姣低下头:“对……对不起。”
姜衡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拉倒屋中。
容简不可思议的扫视了一眼秦姣:“原来是小女娘啊。”
“你偷听做什么?”他又接着问道。
秦姣摆摆手:“我没有……”
姜衡给了容简一个眼神,容简便识趣的便出去了。
“秦姣,本宫知道,你爹他拿你祖母威胁你。”
秦姣低下头,松开手:“嗯。”她沉默了,没有什么话说的出口。
“你想要本宫的命?”姜衡问道。
秦姣摇了摇头:“没有。”
姜衡低声叹了一声气,她平静的坐下来,抬眸盯着秦姣。
一双沉重暗黑深邃的眸子盯着秦姣,她有些别扭。
“本宫不喜欢背叛。”
秦姣再次抬眸看向姜衡,眼神充满了纠结和愧疚。
“你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利益吗?”
秦姣怔住了:“我要祖母。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若本宫告诉你,她已经去世了呢!?”
秦姣诧异的抬头猛的走上前,抓住姜衡的肩膀:“这是假的。”
姜衡拍开她的手:“信不信由你。本宫不喜欢背叛。”
“我没有。”
姜衡抓住秦姣的手腕,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将她抵到墙上:“如何没有?你如何作证?”
“那日,你父亲拿你祖母的命来威胁你,他勾结太子,收集宫里的消息,不是吗?”
秦姣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说原因?你就这么死板?你说了,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这也情有可原。你被他们蒙在鼓里,当作工具利用你,本宫这些都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不说?你同我都是女子罢了,我无能为力,你也一样,我只是一个不受充的公主罢了,你以为我知道的能有多少?”
秦姣将脸埋在她的胸前,抽泣的说道:“我没有亲人了……”
姜衡只是苦笑,轻轻抱住她:“好了,姣姣最乖了,不哭了,是我的错。不走了,本宫不赶你走了。”
秦姣哭了许久,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姜衡看着怀里的秦姣,她陷入了深思。这简直是让她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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