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栀夏将猫小崽给送走后,她明显发现大橘子不怎么亲近她了。没错,她们还给橘猫去了昵称。
准确地说,这是杨栀夏取的,沈时舒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这让杨栀夏很开心,总觉得两人无形的隔阂逐渐消融,或许不久的未来,她们会成为好朋友。
一定。
就像今天,两人在放学后又一次一起来到学校后面的树林找大橘子。
这次她们带来了一个可爱的猫窝,如果藏的深一点,应该就不会被保洁阿姨捡走。
大橘子一如既往地亲近沈时舒,一套撒娇小连招下来,沈时舒一向高冷镇静的脸都勾起笑容,用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挠着小猫脑袋。
一旁的杨栀夏则勤勤恳恳地布置猫窝,拆着猫罐头,但眼睛时不时总会去偷瞄沈时舒。
她喜欢沈时舒脸这件事,不仅瞒不住自己,更瞒不了沈时舒本人。
她自己将这件事归为欣赏,并且将沈时舒定为自己想要成为的目标。
总有一天,她也会是第一,也会认真打扮自己,比沈时舒还更漂亮……
“靠近点看。”沈时舒忽然转头对杨栀夏勾了勾指尖,脸上淡淡的笑意还没褪去。
杨栀夏微微呆滞片刻,随后红着脸过去抱着膝盖蹲下,倒是没有再偷看了。
大橘子在闻见猫罐头味道的时候就已经撒丫子过去吃东西了。
无论过去多久,杨栀夏跟沈时舒独处的时候还是会紧张,而且那留在灵魂深处名为恐惧的烙印还没消失。
所以大多时候沈时舒就算把她当狗使唤,她都不敢吭个声,更何况……她愿意,如果能更亲近一点的话。
现在整个学校,她应该就是离沈时舒最近的人了吧,真好!
“你为什么不看,在想什么。”沈时舒抬手掐住人小巧的下巴,强制性让杨栀夏转头看自己。
这么轻巧的举动,让杨栀夏脸上的红云蔓延到了耳朵尖,“没…没什么……”
沈时舒这才放开了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指尖。
杨栀夏只当她是因为摸了流浪猫才需要擦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们该回去了,晚自习时间到了。”
沈时舒却没动,只是莫名其妙说起了毫不相干的话题,“如果我让你帮我,你愿意吗?”
这样突兀的话,杨栀夏自然听不懂,下意识反问道:“你是指什么?”
“那天你看的很清楚吧,跑那么快。”沈时舒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还蹲着的杨栀夏,“所以对于你的好姐姐,你怎么想?”
如果这样杨栀夏还不明白沈时舒在说什么,那她就蠢猪不如了。
心下百转千回,面上也呈现出纠结的神情。
帮沈时舒,那不就是要跟金安禾为敌了吗?她只想过平静的校园生活,如果是别的条件她不会犹豫,可……
“你只需要做点小事,金安禾不会发现的。”
沈时舒仿佛有读心术,从杨栀夏的表情就能看出人在想什么。
杨栀夏自以为自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但真的面临自己害怕的事,才发现自己的怯懦。
上次已经做错了,这次她也不会逃的。
沈时舒静静等待她的答案,没有催促的意思。
抬头看着她的杨栀夏终于轻声开口,“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事,我可以做到的。”
话音落地,她就看见停在她面前的手,脸上的热度更甚。小心翼翼将手放上去,顺着沈时舒的力度站起身。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杨栀夏不确定地问,互帮互助的话,应该算了吧。
牵着她离开树林的沈时舒头也没回道:“算我的卧底。”
杨栀夏:……
她轻轻挣扎了下想将人甩开,展示下自己的傲骨铮铮,但实际上力度太轻,就跟在晃着撒娇一样。
到能看见第三个人的地方,沈时舒主动松开了她,大步往前走,也不管杨栀夏能不能跟得上。
*
因为答应了沈时舒的要求,杨栀夏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煎熬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另外一件错事。
只是这次被伤害的对象换了而已。
不过金安禾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跟以前一样,时不时就会来邀请杨栀夏一起玩,杨栀夏自然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
只是现在玩起来,显然没有以前开心了。只是如果待在金安禾身边能稍微制止金安禾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来,也就不算坏吧。
至于沈时舒那边,是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除了照常会跟杨栀夏一起喂猫,不,是被杨栀夏黏着一起去喂猫以外,没有开口让杨栀夏做任何事。
搞的杨栀夏都要认为卧底什么的,是沈时舒开的玩笑。可现实就是,沈时舒没有任何幽默细胞,不会开玩笑,也很容易将玩笑当真。
今天,她又跟着金安禾翻墙出了学校,三个女生找了个烧烤摊子开始吃串。
明显……人数少了。
杨栀夏左右打量了一圈,除了季昙,连张雅然都不在。
旁边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稍微解释了下,“张雅然出学校住院去了,之前被人套头打的太惨,养伤呢。”
“谁打的?”
“不知道啊,监控也查不到,知道的话安禾她这几天也不会这么不开心了。”
张雅然被打了?!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杨栀夏内心激荡。
她的脑海下意识就浮现出沈时舒,但很快就摇头否决了,不可能……沈时舒那身段纤细,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把人打到住院啊……
“听说那人还拿绳子勒住了张雅然脖子,下了死手,差点给人勒的窒息身亡,脖子上的淤青不知道要肿多久呢。太可怕了,学校竟然还有这种潜在杀 人犯。”
杨栀夏闻言心情更酸涩,难受的根本坐不住,这可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发小啊,“我得去探望雅然,她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听见她们说话但没有开口的金安禾突然打断道:“别去看了,她就是不想让你看她那副惨样才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杨栀夏表情不是太好,但既然这是张雅然希望的,她还是不强行往上凑了。只希望对方能够吸收到教训,以后低调一点,不要再遭受报复,被痛下黑手了。
这下嘴巴里的串都没那么香了。
只是金安禾似乎心情变得好了点,态度也跟以前一样亲切,没再给人那么大的压迫感。
“你们有没有办法找出是谁动的手?”金安禾指腹在桌面轻点,思量着些什么。从她的眼神能看出,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其他人不出金安禾意外,纷纷作不知所措状。
金安禾也没太指望她们,更加相信自己,慢条斯理说出自己的猜测,“季昙现在算是退出了我们的圈子,她父母管的很严。但在我看来,她上次被叫家长,跟这次张雅然被大,或许是同一个人干的。”
“如果说监控可以避开,那么只能从其他方向着手,我就不信她能做的天衣无缝。”
杨栀夏越听,手心的汗水越多。金安禾的意思很容易明白,她要通过调查季昙的事,来揪出两件事背后的真凶。
而这对于金安禾来说并不会很难,因为……传闻中校长就是金安禾的亲戚。
所以金安禾才能若无其事在云景女高玩乐三年,没人让她退学,更没人敢管她。
之前一直都只觉得是传闻,但现在看来,多半就是事实了。
杨栀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她还是强行开口了,试图阻止道:“还是别查了吧,如果真的有人从中捣鬼,学校能发现不了吗?还不如继续等,既然你觉得有人刻意针对我们,那必然会有下次露出马脚的时候。”
其余人听见她这么说,神色各异,有认同的,也有反对的。
金安禾却带了些玩味地重复道:“下一次露出马脚?”
金安禾脑海中闪过一张让人印象深刻,混着泥土与鲜血的脸。曾经无数人都有被她踩在脚下过,唯独沈时舒不一样。
那眼神…野得很,邪的很,也极度不服输。
但金安禾并不反感,反而感到有趣。
会是沈时舒做的吗?
这么多人里,能有胆子反抗的不多,而最让金安禾怀疑的,也只有沈时舒。
她只是需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我一向都不喜欢等,陷入被动可不好。”
杨栀夏心中一沉,虽然她也没有证据证实真是沈时舒干的,但依旧觉得不太妙。
要不要稍微提醒一下呢……
第二天,金安禾就已经到了校长办公室,她倒是要查一下,是谁举报的。
而一晚上没睡好,盯着黑眼圈在镜子前漱口的杨栀夏整个人都像灵魂出窍,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平常五分钟就能漱口结束,今天硬生生耽误到十几分钟,还是被神情淡漠的沈时舒挤开才回过神。
“你躲在里面吃牙膏吗?”沈时舒是很认真的提出这个问题。
“要不要吃我的,我的是水蜜桃味。”
杨栀夏知道沈时舒没有在开玩笑,但她是真的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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