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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雨中的远行

太湖是个美丽的地方,青山碧水,多岛屿,特别是在这四月天里,水雾朦胧,仿佛一片人间仙境。

苏暖在太湖附近的一个民宿住了下来,之前她来这里时,也都是住在这个民宿。这里价格比其他地方便宜一些,如果一连住很多天可以节省很多钱,而且她所住的房间在三楼,开窗就能看见太湖绿水汪汪,非常宁静惬意。

可惜这个民宿非常难预定,来迟了便没有空房,这也是苏暖提早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卸下行李,将潮湿的外套挂起来晾着,然后她才开始考虑一会午饭的问题。因为太早起来,她只在车上喝了瓶酸奶垫了垫肚子,现在一到这个地方,就想起小时候奶奶做的小笼包。

她出了房间,下楼来到民宿的餐厅。这个民宿占地比较大,更像是一个农家乐,既可以住宿,又有提供特色美食的餐厅,价格很亲民,非常受那些到这观光的游客欢迎。

苏暖吃了份小碗的虾仁炒饭和馄饨,又打包了一些玉兰饼,便提着背包出门了。当时她的祖母去世,她父亲和姑姑便将墓址选在太湖边上的一个小型公墓里,过后他们就都没有再来过这里,像是完成了强制性任务一般,只有苏暖年年都会来这里扫墓,还花钱拜托公墓的管理员养护墓碑前的几盆鲜花。

外面还下着小雨,苏暖撑着伞,沿着有些崎岖不平的石路往前走着。从这里直走一千多米左右有条非常狭窄的小街,那里有花店和一些特产店,苏暖往年也都是在那里买的花。

花店老板每天都会卖出非常多的花束,接待非常多的客人,但是苏暖的模样却一直令他印象深刻。每次苏暖来这里,都会要一大束的向日葵,包装纸一定是选砖红色的,花束装饰的小花也都用得白色小雏菊,这个搭配很奇怪,也不是很美观,但是苏暖却非常执着,年年如此。

只有苏暖自己知道,那些年住着得那间三十多平方的小屋子,光线很差,唯一能照进阳光的地方只有小客厅的一扇木窗,祖母闲暇之余最喜爱得事就是打理那盆放在狭窄飘窗上边的向日葵。

只要窗外有阳光洒进来,向日葵就抬脸看着窗外,苏暖曾偷偷看见祖母对着向日葵说悄悄话。不过祖母去世时,那盆花在那些人争吵着分遗产时不小心撞到,摔碎了,最后那间房子被卖掉,凋谢的花和破碎的陶土盆也不知道躺在了哪一个垃圾堆。

苏暖很感慨,幸好她早早被抛弃,脱离了这种家庭,所以她走到今日的地步,既不需要他们的道歉,也不会轻易原谅。

祖母的公墓在太湖附近,依山傍水,但是比较偏僻,路也不太好走。苏暖抱着一大束花,走了有四十多分钟,才看见公墓的大门。管理员陆伯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伯,透过值班岗远远看见她走来,便出门来迎接她。

“苏暖啊,很久不见了啊。”陆伯有些驼背,但是笑容非常温和慈祥,他哝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问着苏暖。

苏暖点了点头,淡淡地笑着:“之前工作比较没空,想着自己是很久没来了。陆伯,我家里那些人有来过吗?”

“哎。”陆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个公墓这么偏,一年都不见得有几户人家会来给过世长辈扫墓的,这些年除了你每年都来,还有谁会记得这里。”

他当了小半辈子的公墓管理员,人世间与人世外的辛酸冷暖他也都看了一个遍,生前的风光或是窘迫,富贵贫穷,死后谁还会替你记得,世间无情人总是比有心人要多的多。

“大家都太容易忘记了啊。”苏暖无奈地说着,将手里提着的玉兰饼递给陆伯,“陆伯,这是我给你带的饼,那我先进去了,一会见。”

陆伯也没有拒绝,他知道苏暖的脾性,于是就接了玉兰饼,看着苏暖往深处走去的背影。每年苏暖来这时,都会给他带上一份吃食或礼物,临走前会拿些钱给他,托他打理她祖母的坟碑。他拒绝过,不过苏暖很倔,非让他收下不可,所以之后他也不了了之。

他记得去年苏暖来时,给他送了一个釉色非常好看的建盏。

另一边,苏暖沿着半坡山路走了十来分钟,跨过一排排墓碑,才来到她祖母的墓碑前。这里被打理得很干净,几个陶土盆里种的杜鹃也开得正好。苏暖抿嘴笑了笑,蹲下身将手里的花束放在碑前。

“奶奶,我来看你了。”苏暖蹲在碑前,小声地说到,“我这一年来也很努力哦,比赛也打赢了,拿了很多奖金,还拍了电视节目……要是那时候我能早点独立赚钱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接你住在大房子里,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苏暖碎碎念了许多话,都是些有关于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事。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苏暖才起身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要下午五点了,XV也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她都没有看。

她沿着路返回公墓门口,然后进了管理员值班室,陆伯刚好开始把晚上吃的米下锅,看见苏暖进来便笑眯眯地问她。

“晚上准备煮白粥,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些?”陆伯指了指桌上摆在盘子里的玉兰饼,“你拿来的肉馅玉兰饼很好吃,你自己吃了吗?”

“好吃就行,下次再给您带,我就不留下来吃饭啦。”苏暖边说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厚信封,“陆伯,这个您收下,今年也要麻烦您照看那些花了。”

陆伯知道这信封里和往年一样,放了整整三千块钱,其实清扫墓碑本就是他的工作,苏暖拜托他得无非就是多照顾那几盆花。

“你每次都非要这么客气。”陆伯接过信封,摇了摇头。

“应该的,毕竟麻烦您了。”苏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时间不早了,陆伯您也要注意身体哦。”

苏暖告别了陆伯后,撑着伞走了有一段路,忽的,她想在看一眼这个地方,回头时却见着陆伯还站在原地,他看见苏暖回头,便对她挥了挥手。

于是苏暖也挥了挥手,回过头继续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夜色缓缓地笼罩下来,雨天的夜晚来得比晴时要早得多,等苏暖回到先前居住的民宿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她没急着吃晚饭,而是先去洗了个澡,今天一天走了很远的路,流了点汗,下雨天又总觉得潮湿,洗个澡会舒服些。

热水澡后,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手机刚好又收到新消息,她坐到床边,打开XV。果然,是山风的消息,不过除了山风,还有两条来自贺霖。

她看了一眼贺霖的消息,无非就是问她现在在哪,晚饭吃了没诸如此类的话,她觉得和他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便直接略过去看顾岚的消息。

山风【我已经到了苏州,朋友家住老宅,那条街车进不去,很窄很难走,不过景色特别好。】

山风【你在忙吗?如果有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

除了消息,他还给苏暖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拍得是一个老院子,院子中心圈了一大块地,种着雪白的茉莉花,氤氲的花香仿佛要从照片里飘散出来。还有一张拍得是一个微胖男人的侧影,光线昏暗,也不太清晰,但是苏暖隐隐能看出男人应该是个外国人,他的皮肤很白,头发打着灰白色的卷卷,正对着满桌的烧瓶试管很认真地在做些什么。

苏不暖【我去给已故的家人扫墓了,才刚回来旅馆。茉莉花很漂亮,这是你的朋友吗?似乎是个外国人。】

苏暖由衷地对着他感慨,她很多年没有看见这样成片绽放的茉莉,一朵一朵从花叶中冒了出来,像是在捉迷藏的小精灵。

山风【嗯,他的太太是苏州人,生前很喜欢茉莉,他前几年来这边后就种了满院子的茉莉,你呢,有特别喜欢的花吗?是蔷薇?】

苏不暖【嗯,以前小时候住的地方有很多爬墙的蔷薇,我的原名也有个蔷字,后来父母离异,就改了。】

手机另一端的顾岚一愣。

山风【抱歉,我不该问的。】

苏不暖【我从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在意。】

苏暖发完这一句,抬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小雨,渐渐地,思绪又飘回了年幼的时候。

她记得她很小得时候,父亲很爱母亲,连她的名字都冠上了母亲的姓氏,但后来却突然之间离了婚,她想过,也许是日日夜夜的争吵让他们彼此都失望至极。法院将她判给了父亲,她从夏蔷改名成苏暖,不久,父亲又带回了新的母亲,而她成了被厌倦的对象,丢在了祖母身边。

他们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遗弃了她,甚至没有再提起过她,或许是他们之间憎恶对方憎恶得深刻,才会看见她就觉得心烦。

好在这些都是过去式,不论之前如何,未来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的。苏暖正在努力地攒钱,她想过如果之后自己打不动《Temple war》就此退役,她可以拿着现在赚到的比赛奖金和一些广告产品代言费去开一家小小的花店。她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将“另一半”给算进去,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缘分,不是很相爱,就不需要互相勉强,她一个人养一只猫守一家店过一辈子,也很惬意。

夜逐渐深了,民宿里的房间都陆续熄了灯,苏暖在床上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不知不觉窝成一团已经熟睡,壁灯与电视都还开着,窗户也没关。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打了个呵欠,草草洗漱了一番,然后换上干净的毛衣外套与牛仔裤下楼。

今天难得地放了晴,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许多游客欢欣雀跃地出了门,纷纷抱团去游览太湖的一片好风光。大家都出去了,民宿便一下空了出来,苏暖去到餐厅吃饭时,里头只有零散的几个人。

随便吃了点东西,她便出门去了。空闲的一天,也没打算这么快回上海,于是她决定自己四处逛逛。

她先是一个人坐车到了之前居住的祖母的家,虽然那里已经被卖给了别人,但苏暖站在那老旧小区的楼房下,看着脱落而下的斑驳墙壁时,还是勾起了无数的回忆。

之后她又去商场逛了一圈,因为时间还算早,她就在顶楼影城买了张电影票,抱着赠送的爆米花和可乐看了部新上映的电影。

等到电影散场,苏暖准备回去时,才发现已是晚上七点多,她抬起头看着灯火之上的天空,十四的月亮也很圆,高悬夜空就像是一轮玉盘。

苏暖随手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上车后报了地址,然后便开始回复顾岚发来的消息。

山风【今天月亮挺圆的。】

苏暖发现他和自己还算挺有默契的,像这几天一样和他聊聊日常似乎也非常不错,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说起话来却不至于冷场,或是显得尴尬。

苏不暖【我这里今天也是大晴天。】

山风【所以你又忙了一天?我倒是跟着朋友忙到现在才吃上晚饭,哎……好想跟着你跑地图做任务。】

苏不暖【我不忙,因为太无聊下午还去看了场电影,我来这边也两天了,看情况,准备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上回去。】

山风【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工作上有些急事,而且拜托朋友的东西今天也已经做好了。】

苏不暖【你那个朋友是化学老师?我看昨天的照片上有很多试管和烧杯。】

山风【嗯……其实他的工作和化学互通的地方挺多的,不过他不是化学老师,他是个调香师。】

调香师?苏暖皱眉想了想,问他到。

苏不暖【是调制香水?】

山风【嗯,这次和他尝试一起制作了新的香水,因为用的材料多,前中后调变化的比较复杂,失败了挺多次,刚才才折腾出比较满意的。】

苏不暖【这样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是调香师?】

山风【我不是,我只是个跑业务的,不过有时候比较忙,有时候时间还算宽裕。】

顾岚脸不红心不跳,他觉得自己也不算说谎,毕竟赶通告拍电影也是跑业务的一种,更何况,他觉得以苏暖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

苏不暖【那也不错。】

苏暖一边回复着他,一边付了钱下车,她吃过爆米花,不觉得饿,便没有吃晚饭,略过餐厅直接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开了灯,她坐在床沿边盯着自己的行李箱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扫了墓,也没什么好逗留的,于是便打开购票软件订了明天下午的返程车票。

隔了一会,她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她正要把窗前晾着的外套收下来,便听见窗户外传来很轻,又有些凄惨的叫唤声,离她似乎很近。

“猫?”

苏暖有些疑惑,她将窗户小心翼翼地推开,探头出去左顾右盼了一番。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她一低头,果不其然,一只浑身泥巴的小猫咪正用爪子挂在她窗户下的平台上,一度摇摇欲坠。

她的房间在三楼,左右也不过七八米的高度,猫的弹跳能力很好,即使这个高度掉下去也不会受伤。可是现在唯一问题是,这还只是只小奶猫,摔下去要出大事。

小奶猫看到苏暖,便嗷嗷叫着,似乎把希望都寄托给了她。

苏暖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爬出去捞它,可是那平台上覆着斑驳的青苔,她怕不小心滑下去,得和那只小猫一起凉凉。

目光瞥到门把上挂着的雨伞,苏暖突然福至心灵,她跑到门前拿了伞回来,对着窗外撑开,然后尽量将身子探出去,小心翼翼地把伞倒过来往下降,长度正好可以够到平台下方一些。

小奶猫的脚丫掂了掂雨伞,仿佛确认了安全,这才松开爪子,噗得一声掉在伞里面。苏暖看见小猫稳稳落在伞里,又紧紧拽住了伞骨,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将伞收了上来。

借着明亮的灯光,苏暖才看清小猫的模样。确实是只刚断奶没多久的橘猫,只比巴掌大了那么一些,毛短短的还没长齐,上面沾满了泥水和灰尘。

“你妈妈呢?”苏暖将它从伞里掏出来,放在相对安全的飘窗上,然后先收了伞靠在一边。

“喵嗷。”小猫嗷了一声,奶声奶气的,仿佛在回答她说不知道。

苏暖将它抱了进来,然后从房间一角找了个小纸箱,在里头铺了一条自己的毛巾,然后将它放了进去。

小奶猫很乖,也许是怕苏暖回头便将自己丢出去,于是它趴在箱子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不吭。苏暖从背包里掏出前两天在车站买了却没喝的牛奶,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将杯子剪了一半,然后倒了牛奶进去。

她将牛奶推到小猫面前,小猫从纸箱里爬出来,小心翼翼伏在地上慢慢地舔着。苏暖心里一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小猫的照片发给了顾岚。

苏不暖【刚才在窗户外救下来的小猫,非常乖。】

没等顾岚回复,她便收起手机,坐在床边看着脚前的小猫咪喝奶。小猫咪喝得挺开心,苏暖却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将它带回上海。

明天一早还是先带它去趟宠物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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