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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起北境 暗涌后宫

大婚数月后的宫中看似风平浪静,但沈清欢心里明白,这平静不过是表面的假象。她作为皇后,独自一人居住在凝华宫,尽管没有其他妃嫔与她争宠,凌霄也会有时晚上来陪她用晚膳。然而,两人的之间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夫妻的关系也从未变得亲密。沈清欢清楚,这段婚姻不仅仅是情感的羁绊,更是朝廷力量角逐的博弈。

清晨,朝廷之上,众臣已然集结。今日的议题围绕北境的叛乱展开。北境最近的局势变得愈发紧张,连年灾荒,官员贪污**,使得百姓的生活困苦不堪,叛乱的火星逐渐在北境燃起。

“陛下,”许振邦首先出列,声音沉稳有力,“北境连年饥荒,如今又起叛乱,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兵镇压,以安抚民心,避免叛军蔓延至内地。”

凌霄端坐在龙椅上,冷峻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大臣。北境问题牵动着他多日的心思,他深知这绝不仅仅是兵力可以解决的问题。朝中贪腐猖獗,许多官员中饱私囊,盘剥百姓,导致民不聊生。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北境的问题非一朝一夕之祸,贪官横行,百姓流离失所,粮食匮乏,这才是叛乱的根源。若仅靠兵力镇压,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此言一出,朝廷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许振邦微微皱眉,显然没有料到凌霄会如此直言批评朝中**。其他大臣也纷纷露出不安的神色。北境的问题牵扯甚广,不少重臣与地方官员勾结其中,凌霄此番言辞无疑是在敲打。

“陛下英明。”江瑞从众臣中站了出来,向前一步俯身请命,“臣愿领命前往北境,彻查贪腐问题,安抚民心。”

凌霄点了点头:“好,你即刻启程,务必带回详细的调查。”

江瑞退下后,整个朝堂的气氛都变得凝重。凌霄虽然言语不多,但众臣心知肚明,他已经开始着手于整肃朝廷。而凌霄素来果断,不容妥协,凡是被他查出的贪官,绝无幸免。

退朝之后,许振邦脸色阴沉,与几位大臣交换了眼神,悄悄退至偏殿商议。他明白,凌霄此举针对的不仅是北境的叛乱,实际上是朝中那些私通地方的权臣。作为左相,许振邦一直在暗中扩大自己的势力,此时他不得不考虑凌霄下一步的行动。

“陛下过于强势,”一名官员低声说道,“这次北境之事不过是引子,若陛下真的下定决心要彻查,只怕我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是啊,许大人,不知您有何良策?”另一人随声附和道。

许振邦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陛下终究年轻气盛,迟早会激怒整个朝堂。我们不可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几人皆沉默不语,心中各怀鬼胎。

与此同时,白日,后宫里,太后在寿康宫召见了沈清欢。太后态度依然温和,但话中暗藏深意:“清欢,你自封后以来,后宫倒是清净了许多,但这宫中空荡,倒是少了些生气。”

沈清欢垂眸,轻声道:“太后所言臣妾明白,臣妾虽为后宫之主,但陛下尚未提选妃之事。臣妾深知自己的职责,只愿为陛下分忧。”

太后轻轻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陛下不立妃,这宫中确实显得冷清你既是皇后,理应为陛下着想,后宫不可空置太久。”

沈清欢听出了太后话中的试探,低声回应:“臣妾明白太后的担忧,但陛下与臣妾情谊尚浅,陛下的心思,臣妾不敢妄自揣测。”

太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隐忧:“也罢,你既然为皇后,就当尽心侍奉陛下,早日稳固凌氏江山。”

沈清欢告退后,心中却感到寒意阵阵。她明白,太后虽然表面关心,但实则是在施加压力。后宫的空荡不仅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在考验凌霄的执政策略。

傍晚,太监来报,凌霄晚上回来凝华宫用膳。沈清欢心中微动,她知道,这个夜晚或许是她与凌霄交谈的好时候。她吩咐下人准备好了膳食,一切井然有序。

夜幕降临,凌霄来到凝华宫。沈清欢起身相迎,微微行礼,“陛下。”

凌霄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沈清欢为他斟了一碗热汤,温声说道,“北境的事,陛下操心太久了,臣妾为陛下准备了温补的汤,陛下请用。”

凌霄接过汤盏,抿了一口,深情依然冷峻,没有过多的言语。沈清欢见状,也不好继续开口,只是静静伺候在一旁。

用膳完毕后,凌霄坐在桌前,眉头微皱,显然朝堂上的事务让他颇为烦忧。沈清欢看在眼里,试探性地开口,“北境的叛乱,是否已经找到了解决之策?”

凌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回应,“北境的问题,不仅仅是叛乱,而是整个朝廷的**。孤要的不只是镇压,更要彻底清除那些贪官。”

沈清欢点头,轻声附和:“陛下英明,臣妾虽然不懂政事,但臣妾明白,只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方能保住江山稳固。”

凌霄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意外。沈清欢速来温婉沉静,从未在他面前谈及政事,今日之言倒让他有些意外。他略微点头,“你倒是看得透彻。”

沈清欢轻笑,语气依旧温和:“陛下既然已有决策,臣妾自当支持。不过,今日太后召见了臣妾,说起了后宫之事,提及要为陛下选妃。”

凌霄脸色微沉,“母后又提及选妃之事了?”

沈清欢点头,“太后言宫中冷清,担心皇室后继无人,臣妾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但也不愿让此事成为陛下的困扰。”

凌霄冷哼了一声,语气冷硬:“孤不需要选妃,孤的江山也不是靠后宫来稳固的。”

沈清欢垂眸,轻声道:“臣妾明白,太后所言也是为了陛下和江山着想,臣妾无意干涉,只愿陛下能依心而行。”

凌霄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窗边。夜风拂过他的衣袍,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孤寂而冷峻。他轻声说道:“母后总是过于担忧,孤已有足够的力量来掌控朝政,后宫不过是虚名,孤并不在意。”

沈清欢默默站在一旁,虽然她心中有万般思绪,却未多言。她知道,凌霄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轻易妥协,而她也不必急于打破这种平衡。作为皇后,她不仅要冷静,更需要耐心。

这时,外殿传来太监的脚步声,巧云匆匆走入殿内,“皇后娘娘,太后传您明日午后前往寿康宫商议选妃之事。”

沈清欢微微一愣,随即平静地回应,“我知道了。”

待巧云退下后,沈清欢在凌霄旁轻声说道:“明日之事,陛下是否有吩咐?”

凌霄冷淡地挥了挥手,“母后那边,我自会安排,你不必多虑。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孤先回去了。”说完凌霄径直走出殿外。

沈清欢微微行礼。

回到殿内,沈清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万千。她深知,作为皇后,她不仅要守护这座宫廷的秩序,还要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筹码。凌霄虽然看似强势,但朝中的暗流涌动让他难以独善其身。而太后作为凌霄的母亲,势必不会放弃她对后宫的掌控。

这一夜,凝华宫灯火微明,沈清欢静坐到深夜,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今日的对话和朝堂的风波。她知道,未来的日子不会再如表面这般平静,北境之事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翌日午后,沈清欢如约前往寿康宫,内心隐隐不安。太后对后宫的空置颇有微词,昨日不过是铺垫,今日才是正题。太后虽然面带慈祥,但她多年稳坐后宫,手腕强硬,绝不容的半点轻视。对于太后来说,后宫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稳定皇室的基石。

进入寿康宫,沈清欢看到太后早已端坐在凤椅上,周围的宫女屏息静气,殿内一片肃静。沈清欢连忙上前行礼:“臣妾参加太后,太后金安。”

太后微微抬眸,目光冷静地看着她,挥了挥手,“免礼吧,坐下说话。”

沈清欢依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在猜测今日太后会如何施压。

果不其然,太后先是沉默片刻,随即开口:“清欢,哀家昨日与你提及的选妃一事,你如何看待?”

沈清欢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镇定如常,低声说道:“太后,臣妾深知选妃是为了稳固皇室血脉,振兴后宫,但陛下近日公务繁忙,似乎对这件事不太上心。臣妾不敢轻易冒犯陛下的心意。”

太后闻言,眉头微皱,语气稍有不悦,“陛下年轻,不懂得如何平衡朝政与后宫事务。后宫若一直空置,何以示众?作为皇后,你应当为皇室大计着想,而不是凡事都随着陛下的心意。你是皇后,身上不仅肩负着侍奉好陛下的责任,更要为整个皇室的延续考虑。”

太后言辞犀利,句句在理。沈清欢心中自然清楚太后所说的都是实情,选妃不仅是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更是牵涉到朝中各方势力的平衡。但她也知道,凌霄对选妃之事态度强硬,丝毫不愿让步。如何在太后和凌霄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已成了沈清欢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难题。

她轻轻抬起头,柔声道:“太后教诲的是,臣妾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只是,臣妾不敢轻易触及陛下的决断,还请太后宽心,臣妾一定会尽力劝说陛下。”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片刻后,太后缓缓说道:“清欢,你是皇后,不是普通妃嫔。若你不能在这些事情上为陛下分忧,那哀家还真是要替你担忧了。”

沈清欢垂下眼帘,语气依然恭敬,“臣妾明白,太后的心思臣妾定不会辜负。”

就在此时,外殿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沈清欢和太后同时一愣,凌霄这个时候突然驾临寿康宫,实属罕见。太后原本稍有怒气的脸色迅速恢复平静,威仪尽显。

沈清欢起身,微微行礼。

凌霄大步迈入殿内,目光淡然扫过众人,随即看向太湖,微微躬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不知您与皇后在商议何事?”

太后见儿子亲来,原本的怒气也难以发作,表情略显僵硬,但仍保持着慈母的姿态,“陛下近来公务繁忙,怎么突然有时间过来?”

凌霄随即坐下,神色平静地说道:“朝中事务虽多,但儿臣一直记挂着母后。今日恰巧有些空闲,便来探望母后,顺便听闻皇后在此,便过来一同看看。”

太后轻哼一声,随即缓缓开口:“既然你来了,哀家也不瞒你了。昨日哀家与皇后提及后宫之事,宫中空荡,已经到了该选妃的时候了。你身为皇帝,后宫怎能如此一直冷清?”

沈清欢低着头,心中暗暗担忧,不知道凌霄会如何回应。她虽然了解凌霄一贯的果决作风,但面对太后,他也许会有所顾忌。

然而,凌霄的态度远比沈清欢想的要强硬很多。他眉头微皱,声音冷淡:“母后,这后宫之事,孤自有主张。孤不需要通过什么选妃来稳固,江山的安稳在于朝政,而非后宫。”

太后闻言,脸色骤然一变,语气也随之严厉:“你这话是何意?你身为皇帝,怎能如此轻视后宫之事?你可知,没有后宫,皇室血脉何以延续?朝中大臣如何看待?天下百姓又该如何评说?”

凌霄目光冰冷地看向太后,毫不退让,“母后,朝中大臣关注的应是如何安邦定国,而非孤的后宫。若有臣子因后宫之事对孤指指点点,孤会亲自处置。至于皇室血脉,孤自会考虑,但不是现在。”

太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声音冷厉:“你————”

凌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母后,孤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孤有孤的想法。此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

沈清欢在一旁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能感受到太后心中的怒气,也能感受到凌霄的强势与决绝。这场关于后宫的较量,显然以凌霄强硬的态度而告终。

太后终究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也知道此刻争执无益,勉强压下了火气。她挥了挥手,冷声道:“既然陛下已有决断,哀家便不再多言。但你身为皇帝,终究要为皇室大计着想,不能只顾眼前。”

凌霄微微一拱手,“母后放心,儿臣自会尽责。”

随即,凌霄转身看向沈清欢,淡淡道,“皇后,随孤回去。”

沈清欢连忙起身,行礼道:“是,陛下。”

两人走出去寿康宫时,沈清欢心中微有波动,她从未想过凌霄会如此果断地驳回太后的感受。走到凌霄身旁,她能感受到他的气场冷峻而强大,几乎不容任何反驳。

出了宫门,凌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清欢,目光深邃。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关切:“太后为人强势,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沈清欢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道:“臣妾多谢陛下解围,臣妾知道太后所言也是为了皇室考虑。”

凌霄点了点头,语气略有松动:“母后的话你听着便是,不用太在意。孤自有孤的想法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

沈清欢心中一暖,她从凌霄的言语中听出了对她的信任与保护,虽然两人之间仍然有距离,但她明白,凌霄已将她视为真正的皇后,而非单纯的联姻工具。

“臣妾明白,臣妾一定尽心不让陛下为难。”沈清欢低声应道。

凌霄淡淡一笑,随即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凝华宫的方向走去。沈清欢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心中思绪万千。太后虽然暂时退步,但她知道,这件事远未结束。后宫之争依旧暗通不断,而她需要做的,是在这场看不见的较量中,保持冷静与智慧,寻找最合适的出路。

回到凝华宫后,凌霄没有多言,只是让沈清欢好好休息,自己则回去处理政务去了。沈清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渐渐坚定了一个想法——无论将来面对什么样的风波,她都要以皇后的身份站稳脚跟,成为凌霄真正的支持者,而不仅仅是一个摆设。

这一夜,凝华宫依旧静谧,但沈清欢心中已然明白,自己在这座宫廷中,必须走得更加稳健,才能在这片拨云诡异的后宫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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