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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风因祸得福得内力

只见玉清风站在百鬼卿和陵重台他二人之间,一手握着一人的臂膀,似要将这二人分开,颜华龙顿时心急如焚。

一旁白慕容同弘影相互对视一眼,跟着二人跃至玉清风身后,一人一边,将内力传入玉清风体内。

五人对持间,玉清风面色忽地一边白一边红,尽在不知不觉中将自身内力分成一冷一热两股。

随即,玉清风莫名感到两只握着百鬼卿和陵重台的手,正将他们二人的内力传入自己体内,与体内此刻一冷一热的两股内力分别交融到了一起。

就像水往低处流,玉清风体内真气远远不及这二人里的任何一个,而这二人的内力又是当今武林之中极少有人能与之匹敌的,于是两股深厚的内力竟是往玉清风体内流窜而去。

百鬼卿和陵重台只觉自己的内力正慢慢往玉清风身上走,却不是被玉清风强行吸了去,而是如水流一般缓缓流淌到玉清风的体内。

不由让二人大为震惊,明明不同的两股真气,却同时汇聚到玉清风一人身上,若是一般人,立刻便会自爆而亡。

但此刻却是截然相反,许是有白慕容和弘影在一旁相助,玉清风不仅没有自爆,百鬼卿和陵重台二人的内力却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玉清风体内,若是再这般任由下去,恐怕他们的内力真要一大半跑进这小子一人身上去了。

于是二人难得默契地对视一眼,下一瞬,同时将掌力撤开。

忽地,只见五人像被什么弹开一样,百鬼卿和陵重台俩人立刻凝神盘膝坐于地上,另一边白慕容和弘影仍旧一左一右协助玉清风调息内力。

此刻,颜华龙惊异之色不言而喻,倒是弘影和白慕容面色始终如常。

良久,待五人气息调匀之后,就听弘影道:“慕容那时刚刚继承魔教教主之位,教中还有诸多事务等着他接手,自然很少能顾上风儿,于是便将风儿教给了我管教,所以风儿自幼习得是我轩辕阁的内功心法。不想后来拜了伊耆圣君为师,原先的内力便逐步被压制取代。而如今风儿闯过了轩辕迷阵,体内本来由我教授他的内力再次被唤醒,才使得他一时间两股内力都涌动在体内。”闻言,玉清风和百鬼卿及陵重台他们三人纷纷看向弘影,弘影却转头对身旁的白慕容道,“说来这还是你的功劳。”

“哦?”白慕容含情脉脉地看着弘影,轻笑出声,“怎么说?”

“原本这两股内力如水跟油一样并不能融合到一起,却因当年伊耆圣君他老人家为逼迫风儿拜他为师,而用噬骨针想逼风儿就范,每回事后你都要亲自用内力替风儿疗伤,平日又任风儿在魔教迷林山谷之中自然成长,他这身体早习惯了应对各种不同境遇。”

弘影看着白慕容,顿了顿又道:“而你所习内力一半继承于我师妹,一半又继承于白慕瞳,他们二人一个专攻的是五行之水,一个承袭于少林的正统心法。水本就千变万化,加上少林心法的护持,所以你的内力一向平稳又多变,包罗万象,便很好的成为这中间的媒介,使得风儿体内能够同时承受住这两股内力,只是还需要他自身花些时间来运气调息,将这两股内力融于一体。”

“原来如此!”白慕容欣慰地点头,看来他也算是对得起那位友人对他的托付。

“哈哈哈!看来本座当年收得这个徒弟是收对了!”百鬼卿洋洋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老色鬼!本座的徒儿拿走你的内力,这滋味可还不错?”

“哼!老妖怪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自己的内力还不是被你这好徒儿给拿走了不少?”陵重台哼笑一声,讥讽道。

“本座是他师父!即使把一身功力都给了他又如何!倒是你,把自己的内力给了一个外人,自己的儿子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切切!”百鬼卿得意地冷笑道。

“你个老妖怪!”陵重台又被百鬼卿一句话给激起,对颜华龙道,“龙儿你过来!我现在就把我一身的内力都传给你!”

“爹!你重伤在身,要是把内力都传给我,岂不是……”颜华龙退后两步,又转头对百鬼卿恳切地拱手道,“圣君老前辈!还请您老人家手下留情!莫要再拿话刺激我爹!”

“是啊!师父!我们回魔教迷林吧!徒儿有好些日子没见您啦!甚是想念师父!回去我给师父您多做几道下酒小菜!”玉清风一边运气调息,一边眯眼笑道。

“哼!以前让你拜师的时候你宁死都不肯!现在倒是会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嘛,我听着倒还欢喜!”百鬼卿点头笑道,又对陵重台道,“哼!色老头,看在我好徒儿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我们日后再比上个几百回合!”

话落,就见玉清风已经吹响一声口哨,招来了烛龙,师徒二人飞身一跃,上了龙头,玉清风临走再看了一眼颜华龙,便驱策着烛龙与伊耆圣君百鬼卿消失于茫茫天际之中。

-

颜华龙搀扶着陵重台往前方屋舍里走去,一侧弘影和白慕容立在一旁,陵重台扫了他二人一眼,他二人微微一躬身,陵重台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却将半个身子全靠在颜华龙身上,任由颜华龙搀扶着自己走,似乎刚刚与百鬼卿对持之间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此刻才卸下强撑的身体显出疲态。

颜华龙将陵重台扶到塌上,陵重台盘腿而坐,运功继续调息。

一个时辰之后,陵重台睁眼见颜华龙还静静立在一旁守着自己,神态之中已没了之前的冷冽之色,反倒是放柔了口气,他转向颜华龙腰间的那一串狐毛上,轻语道:“这一串狐毛是当年我狩猎了一只白狐,你娘亲手取了狐毛做得。”

颜华龙低头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狐毛,看着一时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的陵重台,眼中泪花涌动,双唇微启,却激动地再发不出声。

“你再叫一声……给我听听……”陵重台微微颤抖着伸出手,眼内也有泪花闪动。

“爹!”颜华龙猛地扑跪在陵重台脚下,失声喊道。

“唉!是爹对不起你娘!是爹……”陵重台泪水跟着流出眼角,他赶忙转过头去,语难成调道,“你……你可怪我?怨我?”

颜华龙也是满面泪水,拼命摇着头道:“爹不肯认我,自有爹的难处……这些年爹细心教导孩儿,养育孩儿……孩儿都知道!”

那些年师父虽严苛却对他从无半点懈怠,那些个夜晚,也是师父偷偷来到自己房中给自己掖好被角。

百鬼卿伤他之后,也是师父日日夜夜守在一旁替他疗伤运功调息,还为此重罚了大师兄,这些他都知道!

他曾想大概爹就是如师父这般摸样,外表看着虽冷虽严厉,但心里却是极关心极爱护着自己的。

而如今得知师父就是他日日夜想的爹爹,他心内自是欢喜不过,让他多年宿愿得尝!也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弃儿,而是有爹娘爱着的孩子。

“你扶我起来,我带你去见你娘!”陵重台从床榻上坐起,颜华龙赶忙站起身来上前搀扶。

二人再次回到那冰窖之中,陵重台将过往种种全数告知颜华龙,当年他命弘影盗取魔教正元宝镜,以助自己修炼更高深的武学。

而之后他因正元宝镜之故,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少年时的摸样,也在那时遇上了颜华龙的亲娘颜馨茴,他虽知自己明明是个百岁老人,却还是妄想着与颜馨茴在一起,尝一尝这世间最普通的男欢女爱。

只因自己一时私欲,才会引发其后的变故,间接害死了颜馨茴,而直到颜馨茴死时都未能知道自己的真实面容。

之后陵重台将在场的那些人统统杀光,又将颜馨茴的尸身冰封在千年寒冰之中,与颜华龙一起带回轩辕阁,模仿着当日与颜馨茴一起住过的房舍搭了这建屋舍,又在谷中各处种满了颜馨茴最喜爱的金梅花,日日在这屋舍里悔恨不已。

颜华龙听完自己的身世,跪在颜馨茴的冰棺前磕了三个响头,一家人终于时隔十六年得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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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煮了一锅清粥,又烧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让颜华龙端去给陵重台。

陵重台下了床榻,与颜华龙一同坐在桌前用饭,想了多年的儿子承欢膝下,他也终于如愿,这几日面色也都缓和不少,伤势也逐渐大好。

“师父!”门外弘影躬身道,面上已戴上一张白皮面具,手内怀抱着一张七弦古琴。

“何事?”陵重台复又恢复冷漠之色,不过现如今儿子已同他相认,神色间倒也未见不快。

“这几日见师父伤已大好,徒儿特来向师父请辞。”弘影话语中虽不失恭敬,却也透着一股凛冽之气,并非他刻意而为,却是他与生俱来的。

“嗯。”陵重台未露怒色,只淡淡哼了一声。

“我去送送大师兄。”颜华龙见陵重台并未动怒,知他是同意了,只是面上还是冷冷冰冰,便站起身拱了一拱手出了门去。

江上如来时一般,停靠着一艘高约六丈有余的华丽楼船。

只见船头一人白袍翩翩,外面罩了一件黑色斗篷,双手抱于胸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青山绿水剑,眉目清朗,好似皓月当空,正双眼含笑着望着船下俩人。

“龙儿,你好生照顾师父。”弘影说完,飞身一跃,上了船头,与白慕容并肩而立。

望着这二人傲然于这江上的身影,颜华龙忽地在岸上喊道:“大师兄替我转告玉清风!过些时日我便去魔教找他!”

弘影立在船头,点了点头,楼船慢慢驶离江岸,很快便笼在了层层江雾之中。

空中传来几声鸟鸣,自那蒙雾中飞出,毕方鸟儿绕着江岸在空中盘旋而飞。

“你也是来送大师兄的吗?”望着远去消失在江面的楼船,颜华龙心道,大师兄与白前辈未用内力护持,硬生生接下爹的两掌,却不过几日便已恢复如初。

爹曾说大师兄如今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又得邪魔琴自创琴曲功法,恐怕若是大师兄使出全力,这天下间再没几个人能与他打成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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