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还在震惊中,下人就来报说二爷回来了,请公子们移步前厅准备用饭。
霍慎说:“走吧,表哥!
顾良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
霍慎看着顾良辰没有反应就又唤了声,说道:“表哥,我爹回来,我们该去前厅陪着用饭了!”
顾良辰说:“哦,好,吃饭,吃饭!”顾良辰走之前还转头看了依然坐在书房角落的宋诺一眼,心里惋惜。
霍慎见到霍岩规矩行礼,霍岩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霍慎刚落座,顾云就款款而来,满脸欣喜地说道:“总算盼到堂爷爷和堂兄归来了。这一路上可还安稳?”
顾泽说:“顾云啊,多年未见,你也长成大姑娘了啊。你在宫里当差,怎么会在霍家呢?”
顾云害羞地说:“我是得了公主的恩典,允我回家探亲一段时间,表姑奶奶就把我接来了霍家小住。”
顾良辰说:“那你可有回家见过你父母?”
顾云瞬间低下头说:“我假期有限,等表姑奶奶过完生辰,我就要回宫了,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所以此次我想请堂爷爷帮我给家里捎点银子回去,也让我尽尽孝心!”
顾泽说:“这自然是小事一桩的。你在宫里安心当差就是。”
顾渝说:“哥哥也帮我带点东西送给她爹娘,就算是我占用他们女儿的报酬吧。”
顾泽指着自家妹妹说:“你呀你,怎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顾云几年才回家探亲一次,你居然强留她在你这儿,害得她连双亲的面都没见到。”
顾渝自知理亏,说道:“我本打算……谁知……算了不说了,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妥,哥哥去了她家好好替我赔个不是吧。”
顾云尴尬,不知如何转圜,只能低头不语。
霍岩说:“饭菜上桌了,大家先吃饭吧。”
霍二爷自觉地去搀扶自己母亲,顾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手交给了儿子。
饭后,因为顾家人长途奔波十分疲累,便早早歇息了。前厅最后只剩下霍家二房一家五口。
霍岩率先开口问道:“听说你近几日都不用去翰林院?”
霍慎说:“皇上身体欠佳,几日都免了朝会,我们翰林院自然清闲许多,我手上的事务都忙完了,所以可以休息几日。”
霍二爷说:“那岂不是正好可以在家陪你祖母过生辰,我起初还担心你没时间呢。”
不等霍慎回答,霍岩再次开口,说道:“听说你去了乐章台?”霍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霍二爷吃惊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顾渝说:“你要干嘛?吓死我了,你激动什么,人家正主可是一点都不慌张呢!”顾渝用手帕擦拭着溅到衣裙上的茶水。
霍慎镇定自若地说道:“是的,那日恰巧偶遇同僚,就一起去喝了杯酒而已。”
霍二爷说道:“既是喝酒,那为何不去酒楼非要去那种腌臜地方?”
霍慎说:“父亲是教书育人的书院先生,怎可说出这么带有偏见的话?”
顾渝说:“这话说得好,你爹就是有时候太迂腐了,也不知道随了谁?”
霍二爷气急,说道:“混帐东西,你怎么敢怎么和我说话,你别以为你现在进了翰林院就可以目无尊长了!”
霍岩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了‘咚’的声响,不轻不重,但吓得霍二爷不敢吱声,尴尬地慢慢坐下了。
霍慎说道:“我现在入了仕途,总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俗话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霍家如今到了我们这里正好是第三代了,总要有人先踏出这一步的。”
霍岩说:“你觉得你能做这个探路人吗?”
霍慎说:“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合适吗?祖父!大哥已经是书院先生,二哥性子刚正不懂变通,三哥善于经商,小五还是个孩子,家里只有我最适合走这条路了。
”
霍岩说:“按照你的想法就去做吧。”
霍二爷说道:“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要记得君子端方!”
霍慎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我初次去乐章台时,才知道乐章台也有许多文人墨客前去观赏歌舞。而且我发现乐章台的房屋设计十分巧妙,不像一般人能设计出的。”
霍岩说:“你倒是观察细致,乐章台虽然是寻欢之地,但到底是隶属朝廷,所以修建它的工匠都是出自宫里。”
霍二爷说:“父亲您怎会如此清楚?”
霍岩皱眉说道:“怎么你还想管到我的头上不成?
”
霍二爷低头说道:“我只是觉得君子立身要正。
”
顾渝赞同地说:“照你这么说,你父亲娶我做妾,的确是立身不正,有违君子之道。”
霍二爷连忙否认说道:“母亲,我不知这个意思,我是希望勤之不要误入歧途才这么说的
”
顾渝说:“你倒是走上了正道,我也没见你有多大出息啊。瞧你把媳妇养得全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霍岩说:“行了,没你这么数落儿子的,节俭点,没什么不好,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好。”
霍二爷吃了自己母亲一顿训斥,有些生气,便行礼告退了
顾渝指着他离开的方向,说道:“你瞧瞧你的好儿子,脾气还真是不小,摆脸子给谁瞧呢!”
霍岩无奈说道:“行了,你都一把年纪了,别生气,你儿子的脾气自然像你,我可不会如此。”
霍慎见父母都走了,自己也准备告退回去休息,却被祖母拦住。
顾渝说“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要问你,刚你父亲在我不好开口,现在他们都走了,你给我局说话。”
霍慎说:“祖母可是想问我对亲事的想法?”
顾渝说:“对啊,你若觉得顾云不好,我便再为你寻摸别人,天下女子何其多,总能找到让你满意的。”
霍慎说:“既然祖母问了,我就给您一句实话,我的确不喜欢顾云祖母早日将她送走。”
霍岩说:“但她现在好歹也是公主身边的人,还是要给他留些体面的。”
顾渝说:“当初明明是她自己对你有意思,我才顺水推舟想让你快点走出情伤,今日她居然一门子都推我头上,若真是识趣早就该看出勤之对她无意,自己应该自动请辞才对。”
霍慎笑着问:“我母亲上次分明和我说,祖母希望我能早日为霍家生下长孙的,如今听祖母这么一说,想来是我误会祖母了。”
霍岩笑着说道:“你们还在打赌?只是为了一副珍珠头面,你居然忍心出卖你亲孙子?”
顾渝说:“你是男人,你懂什么呀,那珍珠头面可是整整十二件呢。是姐姐的当年的陪嫁呢,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哄得她愿意用这套珍珠头面做注与我打赌。”
霍慎听后一头雾水,霍岩解释道:“你祖母与你嫡祖母在打赌看谁第一个能抱上男孙,对赌是一套珍珠头面。”
霍慎说:“为何要打这个赌?”
顾渝说:“你懂什么,深宅大院的女人无聊了,自然要找些消遣来打发时间的。”
霍慎说:“那为何要选整套珍珠头面做赌注,以祖母的身份是没办法带着出门的。”
霍岩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渝无所谓地说:“那又如何!我自己在家戴不行吗?你活到最后就会发现,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取悦自己!”
霍慎说:“取悦自己吗?但我觉得不是很容易。”
顾渝说:“于你而言,现在自然很难,那是因为你走的路还太短,你想要的也太多了。”
霍岩说:“阿渝,你只怕这次是要输了!”
顾渝叹气:“哎,原以为儿子没出息,没想到孙子更是不争气,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算了,我先回去了。”甩了甩帕子顾渝准备走。
突然开口又对霍慎说道:“你舅爷给了我好些峨眉竹叶青,你有空到我那去拿些回来喝。”
霍慎听了身子微怔,躬身行礼,看着顾渝离去。
霍岩说:“我记得你表哥他们是从,北境回来的,你找机会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门路能打听到宋家人的消息。”
霍慎说:“祖父为何要我打听这个?”
霍岩说:“这件事终究是我霍家欠宋家的,如果能得了什么消息好让宋家女眷安心些,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霍慎说:“祖父如此说,是否宋家获罪的事与霍家有所关联?”
霍岩说:“说是有关也不算,但说无关也不能,当初皇上怀疑远北将军,也曾传召我入宫,问过我的意见。按说我们两家已经说定亲事,我应该为他从中斡旋,但我却没有。这件事我耿耿于怀许久。”
霍慎说:“那祖父为何当时没有出手相助呢,你也知道我与她……”霍慎始终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霍岩说:“当时皇上已经重病在身,自古‘帝王久病必疑臣,’我怎知这不是皇上对霍家的一种试探,我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等了许久霍慎没有回答,霍岩就自己负手回了后院休息。
霍慎则苦笑道:“我也早就做出了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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