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非的话，叶轻语望向窗外，喃喃自语，“你让我去我就去，我不是很没面子。”
“那就当是我求你。”顾非顺毛信手拈来，相处久了就知道叶轻语性格看起来随和，其实挺别扭的，大约是出身问题？
“这还差不多。”其实面子也不值钱。
叶轻语离开房间，去敲澄练的门。
澄练打开门，神色看起来并无异常，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晨安，轻语师妹。”
“澄师姐，晨安。”叶轻语不自觉放低声音。
澄练穿着紫色衣裳，典雅优美之余，有些游离不定？
“顾师妹在做什么呢？”
“顾非……师姐在更衣。”叶轻语看着澄练捏着衣袖的手，“师姐这身衣裳真好看！”
“谢谢。”澄练浅笑，“正巧，母亲给二位师妹准备了早餐的，进来吧。”
随着澄练的脚步进入屋中。
“运气真好，是浮夜楼做的包子！”叶轻语瞄准目标，忽然出现，抓起一个，“早知道就不出门买早餐了。”
“你能喜欢就好。”澄练目光柔和。
叶轻语咬了一口，坐下。
待叶轻语吃完，澄练坐在一旁喝茶。
“澄师姐喝过酒吗？”叶轻语看了一眼澄练，目光盯着澄练拿着茶杯的手。
“没有。”澄练放下茶杯，整理了下袖子，看向叶轻语，很难理解这样跳脱的话题，是经历过怎样的思路，“轻语师妹喜欢酒？”
“没有到喜欢的程度。”叶轻语站起来，“我去练会剑，顾师姐说想去看下那些尸体，想请师姐带路。”
“好。”澄练点头，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书籍。
行不轨出现在叶轻语手中，墨剑细长，剑柄有环首，环内隐约可见一个‘刃’字，是叶家锻造师剑画叶刃的作品。
叶轻语离开澄练房间，口中小声嘀咕，“流域……岩石空隙……？”
庭院外，顾非在练剑，全神贯注。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耳畔，无形的剑气划过空间，令人心悸。
《影步·瞬舞》被动，一道残影出现，叶轻语避开剑气，地上出现一道剑痕。
瞬息之间，叶轻语掷剑，剑尖直指咽喉。
顾非侧身，剑锋滑过，叶轻语出现在她身后。
“胆子很大。”顾非说道。
收回剑，叶轻语冷哼，“早晚打败你。”
“那你可得好好练剑。”顾非没有反驳她，叶轻语天赋很高，也没有认同她，顾非自己的天赋也不差。
叶家剑法独占一个‘奇’字，很容易走偏。
叶轻语之所以会加入剑宗，就是看重剑宗的剑术，收录天下剑法的剑宗，可以打开她的眼界，避免剑走偏锋。
锐锋堂主心黑，让她入锐锋堂，锐锋堂也很好，就是死亡率有点高。
说什么锐锋堂是剑修精进修为最快的地方，只要加入就可以修习了解剑宗所有剑法，叶轻语就这么单纯地被骗入剑宗。
练完剑后，顾非问叶轻语，“你要一起去吗？”
“嗯？”叶轻语疑惑，随即说道，“当然。”
澄练合上书，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庭院，“二位师妹，走吧。”
晓色云开，春随人意。
晓雾都府司，司者职掌刑狱纠察，昭平明之理。
“澄姑娘，可是城主有吩咐？”都府司寇免问道。
“寇免校卫。”澄练收起城主府令，“没有，我想再看一下那几具尸体。”
“好。”寇免头前带路。
“听说，昨夜都府司有人遇刺。”澄练问道。
“是。”寇免点头，“是受理刑事张煦，他正在调查此事。”
“他受伤了吗？”
事有轻重缓急，澄师姐为人处世倒是老练，叶轻语内心腹诽。
“没有，正是澄姑娘的同门救了他。”
“不知是哪位同门。”澄练说道。
“她说她叫陆乘，不知澄姑娘是否认识？”
“认得，她怎么会在都府司。”
寇免目光躲闪，遂解释道。
“不久前，晓雾城出了个盗贼，下了帖子，扬言要盗晓雾城财富首屈一指的云家，虽然……”寇免轻咳一声，“晓，晓雾城的安防警戒并不松散，但是为了云家的财富安危，都府司还是加强了防卫。”
“城防不该由城守府负责吗。”澄练打断寇免试图为晓雾城防挽尊的话术。
“是，盗窃涉及刑罚，也在都府司管辖范围内。”寇免知道举动背后的目的已经被澄练看出来，“云家平易近人，都府司与之相交，相互关照也是应该的。”
澄练也不戳穿他，“不知失窃之物现在何处？犯人可有找到？陆乘师姐在此事中扮演何种角色。”
“这正是陆姑娘受雇都府司的契机。当时都府司在云家中布下天罗地网，可惜还是被那盗贼盗出价值不菲的天山玄玉，为此云家花重金悬赏，只要找到玄玉，云家愿付万金。当时揭榜之人数不胜数，可惜历时半个月还是毫无线索，云家已经准备放弃。虽然，云家放弃了。但盗贼似乎依旧不满，接二连三盗窃云家，一个月之前是盗贼最后一次关顾云家。”
叶轻语微微皱眉，忍不住笑出声，吐槽了句，“好家伙，肥羊就逮着一家薅啊。”
话被打断，寇免看了叶轻语一眼，附和了一声，“是啊，我们也觉得好似针对云家，也询问过云家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只是云家虽富贵，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平易近人。若是云家得罪人，行径或许有蛛丝马迹。若是出于嫉妒，此乃由心而生，都府司实在无从查起。”
顾非闻言目光盯着寇免。
这些人原来不是不懂，是习惯了吗。
顾非目光落回叶轻语身上，“没有线索，后来呢？”
寇免继续阐述。
“这最后一次很是怪异，盗贼没有盗窃，而是失窃了。”
“哦，留下了什么？”
“是之前云家失窃的天山玄玉，还有一张纸条写着【物归原主】。”
就连澄练都被整迷糊了，“是一件一件分开还回去的？”
“是，接下来三天原封不动的把物件放回原位。”寇免说道。
“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这些人闲着没事打赌闹着玩吗？”这话是叶轻语说的。
“来来回回进出云家至少六次，还是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身法看来很好啊。”顾非说道。
“自家后花园也不能这么熟啊。”叶轻语说。
寇免面露尴尬，“是都府司办事不力。”
“看来是个高手，都府司尽力了。”澄练打了个圆场，“那陆师姐是怎么加入都府司的？”
“盗贼如此行径，进出云家如入无人之境，令云家甚至晓雾城都感到紧迫不安，云家决定花重金招揽天榜高手护院。”
“天榜高手那么好招？叶家天榜高手也不超过一只手。”叶轻语伸出手，五根手指。
“确实没有招揽到天榜高手，不过云家主‘幸运’的招揽到几位特殊人才。过后不久，这几位在云家抓到一个盗贼。”盗贼是谁，呼之欲出。
寇免故作神秘。
“你们官府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叶轻语讽刺了句。
寇免看了叶轻语一眼，接着说道，“不错，就是你们剑宗名叫许清冶的弟子。”
“谁呀，作为剑宗弟子我怎么没听说过。”叶轻语听到名字，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她还以为盗贼是陆乘呢，陆家弟子多会加入一个不算组织的活动组织，叫任侠派别，任侠派别出了不少号称劫富济贫的侠客。
是一个比较闲散的流派，成员不受任何人管辖统治，作用更多是互通情报之类的。
不违反准则是不会被踢出流派的。
“我也没有。”顾非说道。
“你说了半天，陆乘师姐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叶轻语好奇地问道。
“就是云家招揽到的高手之一。”
“陆师姐是云家招揽的，怎么会替都府司办事。”澄练问道。
“云家希望由都府司关押犯人，剑宗高手都府司哪里关得住？”寇免颇为无奈，“我们只能到云家聘请几位高手了。”
“看管一个人，拿两份工资是挺不错的。”叶轻语接着说，“难怪师姐愿意待在这里，这主意一定是她自己出的。”
顾非神态漠然的反驳她，“你太小看云家了吧，他们是商人，是官府，压榨人的价值，是不会手软的。”
“在绝对实力面前，云家翻不起风雨，我打赌陆乘师姐拿两份工资。”叶轻语说。
“好。”顾非看寇免，“你说。”
“请神容易送神难，盗贼抓到，云家就不需要几位高手。只是，贸然赶那几位走，云家可能又要遭罪，所以云家请都府司看管犯人，由此寻到理由，让那几位到都府司看管犯人。还美名其曰前一个月都府司聘请几位的俸禄云家出。”寇免意有所指，接着说，“至于他们到都府司之后，云家是否还给，在下也不知。”
“反正你们官府又不亏是吧。”叶轻语说完，先踏入停尸房。
“即得云家好处，又得高手襄助，想来今后晓雾城会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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