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桌突然传来一声试探性的呼喊:“解……渡?”
那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解渡微微一愣,随后缓缓回头。
他皱着眉头,努力思索了四五秒,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满脸刀疤的人究竟是谁。
一旁的传话小弟见状,连忙凑近解渡,压低声音提醒道:“这是守备队十连的连长,最近面临撤职呢,脾气大得很。”
解渡听了这话,这才终于想起眼前之人。
他凑近游弋,动作轻柔地拉起他衣服上的帽子,缓缓给他戴上,然后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人不是上次去你们北城被揍的那一个吗?”
对于极度厌恶之人的声音,游弋这只小白兔自然记得格外清楚。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低声回应道:“嗯,就是他。他趁着一位小 O 陷入发情期,竟然趁虚而入,强行标记了对方。”游弋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
“他逃得快,否则,定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确实,想在南城这片地盘上找人难上加难,毕竟军区也在这里,而这个刀疤脸也属于军方。虽然因为这件事被撤职了,可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游弋的声音愈发低沉:“揍他的人里,我带的头,他应该记得我。”
解渡听后,伸手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宽心,这里有我。”
“解哥。”刀疤脸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声音粗粝而响亮,在这并不算安静的环境中依旧格外突出。
“好久没见了,喝一杯来。”
刀疤脸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酒杯朝解渡走来。
此时,游弋左边是球球,右边是图楠,球球恰好位于他和解渡中间。
刀疤脸身材魁梧高大,他一步步靠近,解渡见状,立刻侧过身,将游弋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刀哥是吧?”解渡的脸上露出一抹懒散的笑容,他慢悠悠地拿起酒杯,然后轻轻抬手。
被喊错了名字,刀疤脸的心中涌起些许不愉快,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叫错名字。
不过解渡在南城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即便是军方也不会轻易得罪他。
“碰一个。”刀疤脸只能讪笑着,强行忍下心中的火气,毕竟他今天可不是冲着解渡来的。
喝过酒之后,刀疤脸一直不死心地找着角度,试图去看解渡身后的青年。
可惜那青年戴着帽子,头也一直低着,哪怕能看到脖子也好啊,那样他也能认出来。
奈何解渡就像是一堵坚实的墙似的,把身后的人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刀疤脸不甘心,他悄悄挪挪脚步,然后探头张望。
“看什么呢?”解渡上半身猛地歪出去,再次挡在游弋身后,那模样就差直接躺到游弋身上了。
刀疤脸愣了一下,尴尬地嘿嘿一笑。“这是……嫂子吗?”
解渡轻啧一声,伸手摸了一下像是夹心饼干中间那层白色夹心似的球球。
“孩子都这么大了,不会看?”
解渡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让刀疤脸算是彻底见识了,刀疤脸说道:“这么多年也没听解哥提过啊……”
解渡的眼神中流露出轻蔑之色:“你们现在挺闲啊,还掺和居委会的事?”
雷子这时出声道:“赵哥,我们解哥人比较低调。”
低调?刀疤脸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依旧不甘心,突然猛地蹲下身!
试图从下边往上看。
“你特么……”解渡见状,连忙抬手兜着游弋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衣服里一按,然后用外套紧紧一裹。
随后,解渡眉毛挑起,和刀疤脸瞪着眼对视。
“你特么……爱好人妻?”解渡的眉眼瞬间冷了几分,那眼神冰冷而凌厉,令人头皮发麻。
游弋:“………………”
此时的游弋心里一阵无奈,他倒是宁愿和对方打一架,也不想这样被藏着掖着。
刀疤脸连忙道歉:“对不起解哥,我就是好奇嫂子模样,看起来有些眼熟,您别生气!”
解渡凉凉地勾了勾唇:“滚。”
刀疤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雷子赶紧出去,亲眼看他走远之后,解渡这才松了手。
“走了?”游弋从解渡的怀里挣脱出来,险些在那紧密的怀抱中憋死过去。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刚刚被束缚后的急促。
“嗯,这傻逼不是好东西,小心点。”解渡的目光紧紧盯着游弋那头黑蓝色的头发看,发色在月光下带着一种神秘的魅力。
他忍不住伸出手,帮游弋梳理那微微有些乱的发丝。
游弋微微蹙眉,抬头说道:“你手……很油。”
解渡觉得自己简直冤死了,连忙说道:“我刚才擦了!图楠擦手时递我一张,不信你闻闻!”
游弋嫌弃地扭过头去,根本不想去闻他的手。
聚餐结束后,二人缓缓往回走。
安全区房顶的太阳图案在时光的流转中慢慢悠悠地换为星辰和月亮。
“圆月……”游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高悬在天空中的明月。
他有些醉了,头重脚轻,踉跄了半步,幸好被解渡及时扶住。
“没事。”游弋揉揉眉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没醉。”
解渡确定他不会摔倒后,松开了手,另一条手臂往上颠了颠已经睡着的球球。
奶团子原本想让游弋抱,可那玫瑰花酒看似甜丝丝的,实际上喝多了也会醉。
游弋自己都走不稳当,何况抱小孩儿呢。
解渡这才仰头仔细观察那圆月,说道:“是不是比你们北城有趣多了?”
游弋回应道:“嗯,挺有生活气息。”
解渡侧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你会喜欢这里,来南城生活的人,都会喜欢这里。”
在这个世界里,“上帝和神明”对他们绝大多数人来说,只不过是虚无缥缈安慰的幻想罢了,仅仅是用来安慰自己。
游弋没有否认解渡的话,他静静地看着那轮明月,心中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回到解渡的家里,球球被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床上,小家伙已经扯起了小呼噜,睡得十分香甜。
解渡慢慢地退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吵醒了球球。
他靠在门边,微微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球球……会不会尿床?”
游弋仔细地想了想,不太肯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如果你不放心,我出去买些尿不湿回来。”
解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摇摇头说道:“别去了,现在安全区外天快黑了,商店六点关门,肯定赶不上了。”
“那球球怎么办?”游弋有些担忧地问道。
“晚上我带他去厕所。”解渡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游弋转回身,抬手轻轻地摸摸凑过来的垂耳兔。
高等级的 Alpha 可以把自己的本体兽召唤出来,游弋的白色垂耳兔向来高傲,只有在自己主人面前稍显黏人些。
长长的兔耳朵垂着,头颅扬起,温柔地蹭了蹭游弋的手心。
解渡一走近,垂耳兔立刻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他。
“会咬人吗?”解渡跃跃欲试,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游弋回答道:“不止咬人,还会踹人。”
解渡惊讶道:“这么凶?”
“垂耳兔大多性格温和,不过,它不……”游弋话音停顿,微微睁大眼睛。
只见白色垂耳兔在解渡身边嗅了嗅,竟然支起上身,像人一样扒在解渡身上,讨好地蹭蹭他。
解渡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不敢乐,嘴角上扬,又强行压了下来。
“真可爱,就是有点大啊。”解渡抱起垂耳兔,仔细地看着它的眼睛。
这双眼睛十分漂亮,一只淡粉色,一只如同沈弃的眼睛,蓝灰色,明亮耀眼。
发现垂耳兔一个劲儿在解渡身上嗅,游弋瞬间懂了,说道:“他喜欢你的信息素,大概还是标记的原因。”
提起标记,解渡此刻无比后悔当初自己意气用事提出洗标记。
不过他也没想到游弋答应得那么利索,一点都不带挽留。
解渡在心里暗暗骂道:渣男。
“我去给你冲一杯醒酒茶。”解渡又摸摸兔头,走去烧水。
接纯净水时,忽地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游弋收回本体兽,走近解渡,轻声说道:“云朵。”
解渡没想到是这么可爱的名字,不过确实挺配这只可爱的垂耳兔。
解渡认真地搅匀杯底的颗粒,直至它们完全融化。
随后,他在游弋身旁坐下,将杯子递给他。
沙发不算长,两个成年人坐下后,便没有了空余的地方。因此,但凡他们动一下,衣服就会相互摩擦。
游弋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了醒酒茶。眉头微微拧起,显然感觉味道不太好喝。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本体兽叫什么名字?”解渡等了两分钟,可这没良心的 Alpha 愣是不问。
解渡心中暗道,这人不知道有来有往吗?
游弋此时有些犯困,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侧过身子,轻轻掀起眼皮盯着解渡看。
解渡也没再卖关子,直接说道:“绯绯。”
游弋精神了点,险些以为自己听觉退化了,“什么?”
“绯绯,绯红的绯。”解渡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带了讲解。
冷脸 Alpha 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全身包括头发丝甚至是赤狐标记都透露着无语。
半晌,游弋憋出一句:“它跟着你,糟蹋了。”
解渡满脸问号:“???”
“开玩笑,我有些困。”游弋的声音都变得慵懒起来,“能睡你家沙发吗?”
解渡拆开一盒烟,确定游弋不介意后才点燃,“你去屋里睡吧,我睡客厅。”
游弋犹豫着,他不太想事事麻烦对方。
等了一会儿,小白兔没动静。
解渡犯起了浪,问道:“要不然一起睡?”
游弋隔着烟雾瞧着他。
解渡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眼睛,香烟弥漫出来的雾模糊了他俊朗的五官。
“你说的睡……是哪种睡?”对于戏弄这件事,游弋从来不怵。
解渡闷笑一声:“开玩笑的,明天就洗标记了,不搞别的。”
他是带了点酒,相比之前会格外冲动。
Enigma 的占有欲和 Alpha 差不多。
游弋身上的信息素被压制得挺好,伏特加像是一张大网牢牢罩住游弋的香气,不乐意让别人窥得一丁点。
“可惜。”游弋没有进屋的意思,身子一歪,往沙发上躺去。“还以为你想清楚了,今晚准备献身。”
解渡抖了下烟灰,问道:“想的不错,下辈子吧。”
游弋无声弯弯嘴角,阖起眼睛,逐渐放松,快要睡过去。
解渡没再多问,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进屋拿一床厚实的被子出来。
帮游弋掖被角时,这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呼吸清浅,眼睫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嘴唇挺薄的。
解渡在心中暗道,霸总小说里标准的渣男相。
游弋撩拨人心很有一套,轻佻的像是情场老手,撩起人的心思,但是真的要做点什么,确实不敢。
解渡只能像此刻这样多盯他几眼,赤狐标记,锁骨,如玉的皮肤。
解渡暗自深呼吸两次,正想起身。
“你?”游弋被他略重的呼吸吵醒。
解渡挺尴尬:“不是。”
游弋指节绞紧他衣领,将人拉回来。
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眼睛有些红,嗓音也微哑,“要不然试试吧。”
解渡被他的执着逗笑,恶劣地挑起嘴角,“怎么,想和我发展一段不道德的关系?”
游弋歪头看他:“不可以?”
解渡拉近距离,视线相撞,“可以,但是你来,没可能。”
沙发上躺着的小白兔任由他耍威风。
静默许久,解渡在他无声挑衅的目光中,试探着低头,慢慢拉近距离。
纯情的火狐就连亲小白兔,优先考虑的都是脸颊,而不是嘴唇。
游弋好笑,还挺有耐心,准备数数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他需要几分钟能触碰到自己。
没想象中那么磨蹭,因为解渡非常真诚道:“我要亲你了。”
游弋眼中带笑,问:“想发展不正当?”
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解渡现在确实只对游弋有兴趣。
同样,游弋和他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不乐意当下面的。
“能?”解渡再次俯身。
嘴唇已经堪堪触碰到游弋嘴角。
“你可以试试。”游弋说罢,手腕被攥疼。
察觉他挣扎,解渡松开钳制,指腹顺着腕骨滑进游弋手心,而后穿插进指缝,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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