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里,我这得是主角啊”秋露浓在镜子前说道。
贫苦少女被卖入烟花之地。大女主文背景。
青楼。小说惯用地点。
然后...她要在青楼里大出风头,引来无数狂蜂浪蝶?
镜中少女换了个表情。
在天水阁中养了一阵子后,这副外壳更像她上一世了。
只怕是遇见旧人,会被喊下注目打量。
虽然还记得旧友。
可秋露浓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的死因。
不仅如此,连系统怎么消失的,都没有任何印象。
曾经的秋露浓,那是...
“那是三界修士里,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句剑宗之主的秋露浓,数千年不出世的佛门尊者为她出关,奉她为座上宾...当年建康城一战,天下谁人不知其名不闻其声。四大宗族的族长在不讳谷被牵制住,有叛徒在建康城打开魔界大门,刚出师门的秋宗主路过建康,以一己之力牵制住魔界大军,毁坏了魔尊的法器...”
“胡说!明明是剑主以一人踏平魔界大军,还把魔界之主打伤,让他们不敢再踏入人界。”有下课的学子说道。
“你们黄口小儿修要胡说!那剑主秋露浓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当时还不满十七,只是牵制住魔军,怎么能以一人抵挡千军万马!你当那四大族八大门派的人都死哪去了!”说书先生的胡子都差点气飞。
“那话本上都是这样写的!”
“话本是话本,仙人就不是人吗?和凡人一样,也得吃喝拉撒,娶妻生子!祁家的家主,明年还要和王家小姐结为道侣!那可是当代大拿,只差一步就要破碎虚空的祁知矣!...当年,剑宗也只差一步就能飞升,据说,要不是那占据一方的简行斐让剑宗误了她的道,剑宗后来也不会落到个如此下场...”
“剑宗此人,生前狂傲不羁,死后毁誉参半。只是谁也没想到,死得...”
寒光一现,利剑穿透桌面,众人犹如惊起的鸟儿散开。捕快一脚踩在桌上,拔出利剑,大喊,“圣上下令,以后休得论道祁家和剑宗的诸多是非,违令者犹如此桌!”
说书先生战兢的抖瑟着,豆大得汗珠滚下。捕快拽住他的衣领,犹如提着一只挣扎的小鸟。伴随着,“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初来益州,混口饭吃!...”的声音远去。
秋露浓从二楼窗口望去,一时间不知道是要震惊哪一个。
怎么到关键时候就没了!
她一拍桌子,愤然道,“结账!”
“姑娘有所不知吧。”店小二是个机灵人,结账时低声说,“我们当今圣上,和王家有秦晋之缘,虽然只是再远不过的血亲,可眼下王家和祁家联姻之际,也是不让非议祁家。”
“这样啊...那你知道,如果想去求道,要怎么去吗?”秋露浓问。
小二诧异的扬了下眉,工整的打量了眼秋露浓,又觉得合情合理。“姑娘,人人都想当神仙,攀上那高云东风,只是这玩意得看命。不仅是出身的命,还得是上天让不让你问道的命...”
大晋每四年有一次大选,这是看你有资质,有了资质,再是看有没有门派愿意收你。如果有幸被门派收下,也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天差地别。
而这些所有的前提下,都要过科举选拔,你得读书识字。
这么难?
秋露浓诧异。
如果她真的是这个秦珑珑,光是这识字一条,就把她拒之门外。
曾经啊,她可是一出生就在求道终点。
在外面逛了一圈,赶回天水阁时已经误了上课的时辰。
“秦珑珑!给我在外面站着!”
教书法的,是书院里久负盛名的老先生,文人傲骨,最见不得人不守规矩。
教室里传来一片笑声。
姑娘们唧唧喳喳,很是高兴。
“有人啊,总是把心思不放在正道上,以为会讨人欢心就是高枕无忧了。”
“真是目光短如鼠辈。我们以后要见得,要侍奉的,可都是读过书考过科举的大人,没有点才情,那会被大人们嫌恶的。”
“正是啊...若论美貌,总是有新人更美。只有这琴棋书画,才是能伴身的。”
... ...
真是奇妙啊。
这些被选进了天水阁的女孩,之前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或者干脆就是落难孤儿,来到这后,被教导要像京城里最矜贵的大小姐一样,吃穿用度精致,琴棋书画样样不落。
这也确实是这些女孩子以后最好的、最简单的求生手段。
或许...
秋露浓突然想到了秦母。在她眼里,这确实就是最好的、最适合秦珑珑的道路。
毕竟,修真,想要学习仙术,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 ...
寅时。
后半夜的天水阁依旧喧闹。
后院柴房里,秋露浓端坐在角落,犹如木桩。
她在炼气。
曾经,她在一呼一吸间就是汇聚世间之灵气。
她是天生的修道者,人人都惊叹她是不出世的天才。
而现在,就仿佛是荒废了舞蹈基本功的人重新练功。她的筋骨太硬了。撕腿踩胯,开肩搬腰,每动一分一毫,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
一个周目结束,少女大汗淋漓,面色惨白。窗边望去,看到天水阁的灯火也灭了大半,四周寂静,明月高悬。
很好。
即便这修道之路难如登天,她秋露浓也能重新攀上去。
不就是个炼气吗...
少女咻的一下站起来。
有灵气。
秋露浓望向窗外。
能修道,不都是千里挑一的资质吗?她刚迈开修道之路的第一晚,就发现身边还有个道友。
难道路上随便砸个人,都是修道之人?
即便是深夜,天水阁也有龟公巡视。这能把地点选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说明是熟悉天水阁的人。
还都是天水阁的姑娘啊...
秋露浓小心翼翼的靠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po文,女主角白天拍av晚上准备考研,当时她见到只觉得志向远大,现在却觉得实例竟在我身边。
这天水阁真是卧虎藏龙。
杂草摇动,微风拂面,小道边的树影杂乱。
秋露浓透过层层叠叠的阴霾,看到了墨袍少女独自走在夜色里,仿佛鬼魅。
天水阁中,喜欢穿墨色衣服的人很少,青春少女们嘛,都喜欢些鲜艳明媚的色彩。
除了新来的乐师,柳大人。
尊称是一声大人,可实际上只是比他们大几岁的少女。据说是长安那一带久负盛名的大家,琴艺一绝,和天女幽是旧识,才愿意给天水阁的姑娘们上课。
柳大人画起了符。
即便是用鲜血书写时,柳大人的姿态也还是美的。
秋露浓在背后看着,想起了阁里姑娘对柳大人美貌的赞叹。“你们说,要是柳大人愿意来天水阁,只怕下一任的天女幽继承人就是她。”
只需一眼,秋露浓就认出了那图案。她惊讶的扬了下眉,倒不是因为那阵法复杂,而且因为狠毒。
以鲜血为引,控制旁人的阵法。
需要的修为不高,却很实用。
修道这件事上,柳大人看起来很是稚嫩。
可是她却很勤勉,画了好几道符,全是门槛不高又非常实用的外出必备之符文。然后又在树下迎着晨曦开始吐纳,聚精会神。
秋露浓在旁边盯着看,有些犯困。
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太坚毅,五官再柔和些会更美。
她打了个哈欠。
“看够了吗?”有男人问。
可是这里没有男人。
只有席地而坐的柳大人,和潜伏着的秋露浓。
秋露浓沉默了。
艹,这他爹的是女装爱好者啊!
目光在柳大人身上停留,她看到少年转过身,宽大袖袍里飞来无数泛着寒光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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