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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马车摇摇晃晃,醒来时,秋露浓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硌出来了。

狭窄的室内几乎称得上是朴素,像个随手从哪个驿站里买下来的。

秋露浓摸着后颈坐起来,却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腰酸背痛。

不仅不疼了,之前的手脚无力和头脑昏沉也消失了。

这是哪位英雄把她从祁知矣手上救下啊。

秋露浓摩拳擦掌,一掀车帘,看到了......坐在马车前的车夫祁知矣。

日落西山,夕阳中青年背对自己,懒散的斜靠在车门,一边挥着马鞭,一边悠闲的晃着自然垂下的一条脚。

秋露浓瞬间萎了。

在祁知矣侧身将目光投向自己之前,她迅速放下车帘,缩回马车内。

“水东流”还在祁家,身上重金制作的保命符文不见踪影,估计之前换衣服时被人拿走了。

秋露浓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华贵长裙,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除了好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柔弱,且没用。

马车掠过低矮的枝丫,抖落片片树叶。

进了丛林,车内更加颠簸。

秋露浓一边骂着祁知矣的驾车技术,一边抽出发簪摘下耳饰,确认之前藏好的神行符还在。

天女幽说的对啊,保命的玩意就得放在头上。

秋露浓长出一口气,慎重的收好。

路上没有丝毫停留,越来越快。这条路仿佛在祁知矣心里走了无数次,异常的熟练。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暗了下来,乌云低沉,黑夜中连风都是阴冷的,影影绰绰中仿佛藏着黑影模样的怪物。

昏沉的月光时隐时现,偶有一声鸣叫,便是死气沉沉的昆虫飞过。

秋露浓下车时,见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森林。

最中间有一株粗壮敦实的参天大树。主干高而扭曲,枝叶茂密幽暗,在一片干枯的树木中显得非常奇异。

走近了看,才发现古树旁一片漫天的光亮,几乎是汇聚成一道浅浅的银河。

暗绿色的萤火虫在坟前四处飞舞

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坟墓前,任由冷风拂起自己的长发。

“你被放弃了。”

秋露浓远远的站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突然听到祁知矣说了这么一句话。

“剑宗那群人放弃你了啊。”他扭头,望向秋露浓。

剑宗。

久违的听到这个词,秋露浓大脑有瞬间的死机,大概花了几秒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她眼前闪过了一张张脸。

剑宗是百年前最神秘的宗派。

凶名卓著,行事肆意妄为,几乎是百无禁忌。

可其实上,也只不过是秋露浓一时兴起搭建的草台班子,满打满算不超过八个在编成员。

在祁知矣怜悯和冷漠交织的眼神中,秋露浓突然明白了。

知道“小祁”这个称呼的人,除了她本人以外,就是剑宗的人。祁知矣明显是把她当做,被剑宗从小培养的的卧底二五仔,送来这当替身。

“你觉得......”秋露浓斟酌着话语,有点呆滞,“他们应该来找我吗?”

“这些天里,我把消息放了出去,放松了祁家的防卫,等了又等,可他们还是没来救你。”祁知矣打量起她的表情,轻声问,“你难过吗?”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秋露浓之前的举动被理解成笃定自己不会死的任性。

而那一夜后,祁知矣对她态度又恢复到之前的彬彬有礼和冷戾,充满距离感。那些亲昵和拥抱宛如只是一场幻影。

探究的视线在秋露浓脸上扫了又扫,并没有找到任何想象中的慌张或者痛恨,祁知矣也不恼。他转身,立在那块墓碑前,伸手扫了扫碑上干枯的落叶。

祁知矣的她这个替身的兴趣仿佛是消耗殆尽,再看一眼都只觉得无趣。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全都变了。”祁知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调上扬,仿佛在说一件很愉悦的事情,“你看,现在连你的剑宗都变成这个样子。”

恍惚了片刻。

秋露浓意识到,他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对那块墓碑说话。

像个神经病一样。

黑沉沉的夜,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幽绿色的萤火虫照亮了树荫下的角落,黑色的石碑,上面隐约刻着字。周围被下了什么术法,所以没人打扫也没长杂草。

想着看清楚那是什么字,秋露浓就起身往那走。

走到祁知矣身后,即将见到石碑上的字时。

突如其来的疾风迎面,带着肃杀的气势。

秋露浓感觉自己像是被风化作的刀刃拦腰截断。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秋露浓已经被击飞在空中。

在时间以数倍放慢的片刻。

秋露浓见到了祁知矣挥袖时愤怒的眼神,那么冷漠和愤怒的一瞥,以及,衣袂纷飞时,从缝隙中窥见的几个字。

露......浓?

秋露浓像一张轻飘飘的纸片般滑过,落在地面上,弹起无数枯枝落叶。

这是真正起了杀心的一击。

没有留任何余力。

“谁让你过来的。”祁知矣厌恶的回头,眼神犹如夹杂着冰霜,“你也配碰?”

他的眼神让秋露浓以为他会杀了自己。

可祁知矣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转了回去,呼吸还是那么轻那么浅。

仿佛是害怕惊醒了地面下的少女。

他站在树下,望向地面。

没有悼念的话,也没有泪水,青年只是站在,静静地看着那黑色的、照映着自己面容的石碑。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

这是她自己的墓啊。

剑宗之主秋露浓,长眠于此。

“好多年没见,我来看你了啊。”祁知矣疲倦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眼泪一般的东西弥漫开来,氤氲成一团,像雾气一样,填满了丛林的每个角落,慢慢将人淹没。

那么的轻柔,却又沉重。

不论生前再怎么风华正茂的人,死了后,也不过是这样一个正正方方的石碑。

曾经的秋露浓也说过同样的话。

祁知矣进入玄天宗不久,有师叔在和妖界的大战中陨落。

长方形的牌位前插满了香,广场上拜访的弟子络绎不绝,秋露浓和祁知矣远远的站在小道上。

秋露浓伸手,用手指比划了下牌位的大小,漫不经心的对身后的祁知矣说,“以后我要是去了,你记得给我做一个简单点的牌位,也不要选这么吵的地方。真是死了都不安宁。”

“别说晦气的话。”祁知矣皱了下眉。

“人都会死啊,你看你师叔,之前也算是个出窍期大能,几乎到了与天同寿的境界,谁知道一下子就没了。”

其实那时的秋露浓是在开玩笑。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死,也不惧怕任何人。

可祁知矣思索了片刻,很认真的说,

“等到那一天,估计我也快死了。那时候,你应该也看到我成为玄天宗太上了。”

“为什么是......太上呢?”秋露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寻常的少年人,提起修道之途的终点,往往是“天下第一剑”、“玄天宗最强者”这种代表着绝对实力的称呼。

唯独祁知矣想要的是权力。

“我不知道,力量当然很重要,但是我知道权力也是很重要的东西。”祁知矣看着秋露浓的眼睛,轻声笑了笑,“重要的东西,应该握在自己人手里。”

没有人能比他更能体会人命的轻贱。

时至今日,秋露浓也想象不出来,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渴望权力。

祁知矣那样濒死般的渴望,可他似乎又把这当做羞耻,几乎不在秋露浓面前说起。

那是祁知矣唯一一次对她袒露野心。

而现在,昔日的友人纷纷陨落,祁知矣一如他少年时所说的坐在了太上的位置。

他真的拥有了他想要的一切吗?

天空滴滴哒哒的下起了小雨。

秋露浓躺在那,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睁着眼,看亿万的雨滴从空中落下来。

她怀疑自己脑子被撞坏了。

无数个画面争先恐后的往她脑子里钻,涨得发疼。碎片般的蒙太奇场景从眼前闪过,仿佛打乱了剪辑的电影。

她和祁知矣、王行之三人骑着白马,跨过山谷,翩然入城。

她看到祁知矣坐在篝火前,抬头对她说,这里的月亮和涿郡是一样的。

她看到祁知矣在死寂的夜里听着妖魔的嘶吼,站在悬崖边上走来走去,月光下全是他的脚印。漫天的鲜血味弥漫。她在悬崖里高举着折仙,站在尸山血海中冲他挥手,少年趴在悬崖边放声大喊,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再是少年高举着长刀,满脸鲜血的脸庞狰狞如同修罗。我会杀了你!我会杀 了你!他声嘶力竭的喊着,黑暗里亮起无数火把,简直像包围住他的一支幽灵军队。

...

突如其来的悲伤像水一样的淹没了秋露浓。她眼眶发酸,下意识的摸了下脸,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好像看到很久以前那个挣扎又痛苦的少年,看起来那么的孤独而真诚。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

祁知矣站在墓前,衣袍上未沾上半滴雨水。

“我有个问题问你。”

一片朦脓雨雾中,他身后有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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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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