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由凌霄对战凌月兰！”裁判高声宣布，声音回荡在演武场上空，引起一片哗然。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凌霄怎么能和凌月兰对战？凌月兰可是练气六层，凌霄不过是个连斗气都无法觉醒的废材。”
“还用比吗？凌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运气逆天了。”
凌霄站在比武台中央，缓缓平复着急促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她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但目光依旧冷静。此时，她身上的白袍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纤细却结实的肌肉线条上，每一分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坚韧。
而对面，凌月兰身穿月白色修士服，显得端庄典雅，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寒梅。她轻轻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凌霄，眼中透出几分轻蔑和不屑。
“哼。”凌月兰冷笑一声，扬起手掌，强劲的斗气瞬间在她手心汇聚成一道凌厉的风刃。凌霄一眼便看出，那是凌月兰的灵力凝聚术之一，以空气为介质形成切割之力。普通修士根本无法硬接，而她手无斗气，根本没有任何防御手段。
“去！”凌月兰手臂一甩，风刃如同破空的利箭，瞬间逼近凌霄的胸膛。凌霄咬牙，双腿一蹬，猛地侧身翻滚避开，身影在风刃擦过的瞬间消失在原地。尽管如此，那风刃仍然在她臂膀上划出一道血痕。
“躲得倒是挺快。”凌月兰面露不屑，但随即，她身形如电，迅速靠近。她的速度几乎超出了凌霄的反应能力，刚一闪现到凌霄身前，紧接着便是一记凌厉的扫腿横扫而来！
凌霄瞳孔微缩，她没有选择正面抗衡，而是顺势后退，在躲避凌月兰攻击的同时，脚下悄然一个后勾腿。凌月兰察觉到凌霄的意图，却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她下意识调动斗气护体，勉强稳住重心。但凌霄接下来的一击，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凌霄竟然用自己受伤的右臂为代价，狠狠撞向了凌月兰的护体斗气屏障！那一瞬间，强大的反震之力几乎让凌霄整条右臂失去知觉，但凌月兰也因为这一突兀的攻势，身形微微晃动了半步。凌霄站在比武台上，喘息着，冰冷的目光扫过凌月兰。她的双腿和双臂都因先前猛烈的斗气震荡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对面的凌月兰脸色发白，显然是刚才那一下撞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抬起头，眼中闪过怒意和不屑，“凌霄，你真以为自己有赢我的机会吗？只不过是靠着那点炼体的皮肉功夫硬撑罢了。”
凌霄没有回应。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翻腾的血液。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从未将凌月兰当作真正的敌人。但这一场，她必须赢。
“怎么，不敢说话了吗？”凌月兰冷笑，突然爆发出一声低喝，体内斗气瞬间提升到极致。练气六层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不少人露出震惊神色。
凌霄感到胸口一紧，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紧握双拳，全身肌肉微微发颤，却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根随时可能折断却倔强地迎风而立的树枝。
“结束了！”凌月兰一声厉喝，脚下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间逼近凌霄身前，抬掌便朝她的胸口猛击而来。
凌霄眼神微凛，她身体一侧，强行避开凌月兰的正面攻击，但斗气的冲击波仍让她闷哼一声，后退几步。
“哈！你只能闪躲而已吗？”凌月兰狞笑一声，斗气化作数道凌厉的气刃，逼得凌霄不断后退，台上的形势瞬间逆转。凌霄脚步踉跄，几乎被压制得无法反击。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落败时，凌霄突然弓下身，双手猛地一撑，借助斗气冲击的反弹力，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弹射而出，直冲向凌月兰！
凌月兰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但反应极快，迅速凝聚斗气防御。然而，凌霄并没有攻击她，而是趁势往前扑，双腿猛然扫向凌月兰的脚踝。凌月兰下意识地抬脚躲避，重心一失，向后跌去！
“啊！”凌月兰一声惊呼，完全没料到凌霄竟会用如此“下作”的方法将她逼出比武台边缘。她双臂挥舞，试图稳住身形，却最终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台下。
现场一片寂静。片刻后，爆发出一片哗然声。谁都没料到，这样一场几乎必输的比试，竟会以如此荒诞的方式结束。
围观的家族子弟与长老们还没从凌霄的“胜利”中反应过来。凌霄虽赢了凌月兰，却是靠着险些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方式，将凌月兰绊出比武台。此时她浑身是伤，连站立都依靠着顽强的意志在支撑。
“胜者，凌霄！” 主持比试的长老声音中带着几分犹疑，却还是宣布了结果。
台下议论纷纷：
“凌霄竟然赢了凌月兰？”
“可她是废灵根，斗气都没觉醒，凌月兰可练气六层啊，这不合常理。”
“我觉得是侥幸。”
而被认为会恼羞成怒的凌月兰，却在摔落比武台的那一刻，安静地站起身。她冷冷瞥了一眼凌霄，随后神色复杂地一拂衣袖，走向了不远处凌震的方向。
“三妹，你……”凌震急忙迎上去。
凌月兰低声道：“是我自己疏忽，输便输了。我答应她的，我会履行诺言。”
话音落下，众人再度哗然。凌月兰一贯如此，即使很不服气，在外人面前也会装得得体大方。
宣布了认输后，凌月兰甚至没再看向凌霄，而是自顾自地转身离去，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无关紧要。
——
凌霄默默看着凌月兰离去的背影，她的视线幽深冷漠，没有得意，亦无喜悦。
赢了又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场胜得有多惨。若非凌月兰出手间有所保留，自己可能早就倒下了。可她不在乎，她要的只是结果。
“凌霄……” 凌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站在台下，望着受伤的凌霄，眼神有些复杂，“你还好吗？需要我……”
凌霄却冷冷扫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不用。”
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情感。
她踉跄着转身，步履有些不稳地走下比武台。虽浑身剧痛，但她没向任何人求助，径直往外走去。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她仿若未闻，只有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
——
凌家偏院。
凌霄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酒气让她皱了皱眉。屋内光线昏暗，凌天行斜靠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凌霄？” 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微微愣了愣，随后哼笑了一声，似醉非醉地晃了晃酒杯，“你来做什么？被打得像个废人一样，还回来干嘛？”
凌霄冷冷盯着他，没有回话。
两人僵持着，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的呛人味道与寂静的尴尬。
过了许久，凌天行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没空和你废话，回去吧。”
这一次，凌霄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站在门口，低沉而缓慢地道：“药材……我赢了。”
“药材？” 凌天行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你以为你真的能拿到什么？那个地方……呵，凌霸早就容不下我了。”
凌霄瞳孔微缩，凌霸是凌震和凌夕兰的父亲，现任族长，斗王初级，就是他以浪费族内资源为由，将他的亲弟弟凌天行打发到这偏院的。
凌霄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我会想办法的。”
她转身离去，留下凌天行独自坐在那，酒杯中殷红的酒液晃动着，映照出他双眼中黯淡无光的绝望。
——
月光洒在空旷的庭院中。
凌霄回到自己简陋的住处。那里与其他凌家子弟的豪华宅邸相比，像极了一个破败的小屋。她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才推开门，随手把身上的血迹擦了擦。
她已经预料到凌月兰即便愿意履行承诺，也无法在凌家中真正帮到她。要帮父亲恢复药材供给，唯有自己想办法。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目光渐渐变得冷厉。
一切，还只是开始。
“魔兽森林。”
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透出几分隐隐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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