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
“我从来就不想活着”我轻声道。
江临渊愣愣的看着我，良久才挤出一句“为什么？”
我心里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笑的双肩颤抖，笑得和之前面对仿生江临渊一样疯
“家主大人”我一手掩面，半遮掩住脸上疯狂的神色，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
“你当真以为我对那些仿生人说的是假的？还是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在？”我猛的凑近他，松开手，让他看清我眼底的疯狂。
“所以那天你不是在演戏？”他看着我，眼里罕见的带着犹豫和不可置信“你在怨我？在怨江家？”
“我不该怨你们吗？”我反问他“到现在你们还在骗我”铁锈味渐渐涌上喉间
“什么？”他装傻“我骗你什么了？”
我笑了笑，松开他的衣领，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走到门口站定，拧动门把手。
打开门，24张脸仍旧熟悉，只是少了13个人。
“各位不躲了？”我笑着看着眼前的24位族老，数百年过去他们的脸变了一些，但不影响我知道他们是谁。
“少族长”离我最近的青年朝我行了一个肃拜礼，其余愣在原地的"青年少女"也反应过来躬身行礼。
“各位是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我没有说免礼，他们自己便只能举着手。
“少族长……”离我最近的青年是宗家长老会的大长老，他率先直起身。
24个人，本家15位长老死了6个，只有9个站在这里，剩下15个人是宗家的旁系血脉。
“我不是你们少族长”我打断大长老的话，倔强的不承认“三百年前。宗家的岁安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暗网的孤狼”
“少族长……”大长老往前了一步“您入暗狱并不是我们本意……”他眼里的愧疚不假，可我只觉得累。铁锈味在喉间蔓延，眼前阵阵发黑。
“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眩晕感越来越强，我撑着门框勉强站稳。
“当时宗家内乱是真的。暗狱的机器人全方位围剿入侵，三千位嫡系和三万五千名旁系血脉被屠，宗家只剩我们了……”
“所以呢？”肩胛的旧伤复发了，引起脊椎的芯片躁动发热，眼前一阵阵发黑。指尖见死死抠着门边才勉强站稳。“你们有时间发展，没时间来找我？”
我的的声线在发颤，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脊椎像有一根烧红的铁签在转，搅动血肉。
「疼死了......」
“岁安！”大长老听出我声音的不对，他猛的走到我身边，扶住我的手，指尖搭在我的脉搏上。
“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震惊，不知道表情是不是也一样。
我没精神看他，眼前的视野渐渐被黑色覆盖。
身体骤然脱力，视野彻底陷入黑暗，意识归于混沌前，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嘴角……这口血，到底是没咽下去。
耳边一阵嘈杂，听不清楚说了什么，然后我落入了一个满是龙涎香的怀抱
「……大长老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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