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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宫中的喜事

元慧回到府中,面对众人担忧的目光,也只能说,皇后娘娘要办宫宴事情太多,顾不上这些事,太后在礼佛也顾不上,什么都问不到。

众人在府中实在坐立难安,青禾道:“上次王妃病着,宫里不是来了个尚宫,若是可以,问问她也好啊?”

元慧这才想起许朝华,便立刻写了字条交给芬儿,让她去找许朝华打听。

芬儿离开后,府里的两位侧妃也过来陪着元慧。

直到晚膳时分,三个人一起用饭时,芬儿才回来。

许朝华打听到,是因为皇帝已经知道了孙氏的事,这才急着召见睿王,皇帝训斥了睿王,让睿王在钦安殿对着祖宗牌位跪了一夜。

现在睿王已经出宫回了军营,知道睿王无事,元慧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来,她专门谴了王管事去送药,王管事带来话回来,睿王说军营里有军医,就不劳王妃费心了,军中事务繁忙就不回来了。

半个月后,宫里为了庆祝新年,下了帖子请王府公侯进宫赴宴,元慧见等不到睿王的意思,又不敢无故缺席这样的重要节日宴饮,只好独自进宫赴宴,在宫门口元慧才又见到了许久不见睿王,他似乎瘦了许多,也憔悴了不少,他和元慧一路无话,一起走到了福宁殿去向太后拜年。

宫里各处都是张灯结彩,为了新年宫娥和内侍的衣裳都比平日里鲜艳多了,真是好不热闹。

这样的热闹,元慧心里一点也感觉不到。

到了福宁殿,太后已经穿着盛装,在等候着众人拜年了。

皇帝、皇后和后妃们站在最前面,接下来才是睿王和恒王这样的亲王。

行礼时,太后唯见恒王形单影只,便对皇帝说道:“皇帝,也是时候给你的好弟弟找个可心的人了。”

皇帝道:“七弟可有中意的人啊?”

恒王微微行礼道:“臣弟没有,但臣弟一定会找到,也一定会娶到。”说完恒王看向了元慧。

元慧安慰般的和他笑着点点头。

他们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皇帝看在眼里,元慧抬头时,皇帝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元慧便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众人在太后这里听了训导,太后说礼佛的时辰到了,众人也就各自散了。

皇帝带着一众皇亲去了钦安殿去祭祖,众女眷们原本应该去长乐宫里等候宴席开始,可太后体恤皇后临盆在即,便吩咐了众女眷由宫人们指引着先行前往文华殿偏殿等候宴席。

元慧奉太后旨意陪着皇后回到永乐宫,皇后更衣梳洗之后,换了一身藕粉色的襦裙挺着大肚子坐在榻上。

“皇后娘娘快生了,这肚子愈发大了。”元慧坐在皇后娘娘对面的软榻上。

"是啊,御医说产期应该在立春之后。"皇后娘娘笑着轻抚肚子。

“今天是除夕,那不就很快了,宫里到时候可就热闹了。”元慧笑着说道。

“是啊,本宫也时常盼着这个孩子可以快点生下来。”皇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娘娘,您该喝安胎药了。”迎春端了碗药走进来递给皇后。

“娘娘,妾身在这里叨扰多时了,也该离开了。”元慧起身行礼告退。

皇后刚起身,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晕了过去,元慧一个快步上前接住了皇后,猝不及防的一瞬间,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皇后倒在元慧怀里,突然之间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元慧身上,她支撑不住,扭到了脚,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可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也顾不上了,只好全力护住皇后。

迎春见状忙跑过来,立刻大喊起来:“快来人呐,快来人!”

众人都跑进来,元慧将皇后的头靠在白芷身上,自己缓缓站起来,却发现右脚根本使不上劲,迎春焦急地指挥众人想要安置皇后娘娘,元慧却制止了她。

“先别动皇后娘娘,迎春你去拿被子和软垫来。”元慧扶住软榻上的案几,吃痛的站起来。

“你去请御医和接生的产婆来。”元慧指了元慧身边一个内侍说道。

“兴茂,快去啊!”迎春看见那位内侍慌了神,便催促道。

迎春拿来软垫让皇后靠住,又铺了厚被子在地上。

元慧又试着用扭到的脚站好,却闪了一下,险些摔倒。

“王妃,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边上的小宫娥低声问元慧。

“娘娘不会有事吧?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吧?”迎春痴痴地问元慧。

元慧突然想到:“尚宫,您可通知陛下了吗?”

“不能,不能通知陛下!”迎春突然紧张起来。

“尚宫!皇后娘娘都这样了!这种情况怎么能不让陛下知道,万一皇嗣有个什么闪失,这样的罪过是要诛九族的,你我有几条命够用啊?”元慧着急地说道。

"御医来了!"兴茂带着御医进来。

御医跟着兴茂跑进来,身后跟着背药箱的小内侍已是满头大汗。

御医跪在皇后身边,小内侍在御医身后递上把脉要用的腕枕和丝帕递给御医,御医接过后放好腕枕。

迎春将皇后娘娘的手腕放在上面,盖上丝帕,御医开始把脉。

元慧见此处人多,不免会干扰御医诊断便退到殿外等候,过了许久御医这才出来,询问元慧刚刚皇后是如何摔倒?摔在哪里?元慧将当时的情况大致和御医说了一遍,听见皇后是摔在元慧身上,没有伤哪里的时候,御医凝重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一些。

“王妃,请稍后。”说完御医又返回殿内。

御医再出来时,迎春也跟在一旁出来相送。

“尚宫,皇后娘娘怎么样了?”元慧问迎春。

“皇后娘娘无事了,御医说是皇后娘娘没有进膳导致的晕厥,御医施针后,皇后娘娘现在已经醒了。"迎春说道。

“那我进去看看皇后娘娘。”元慧脱口而出。

“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王妃还请晚些时候再来吧。”迎春拦在门前,直勾勾的看着元慧说道。

这语气不容元慧质疑,元慧只好先行告退。

“那好吧,那妾身先告退了。”元慧十分不解,面上也不敢显露出来。

元慧从长乐宫出来就忍不住好奇,皇后晕过去了不让请陛下来,这会醒过来了,又避着人不见?元慧越想越不对劲,她也不想这么早去文华殿,便一个人在长乐宫附近溜达,人都快冻僵了。

她行至长乐宫后门时,正巧让看见一个小宫娥从后门出来,端着盆,走到一边的树丛里,将盆里的水倒进树丛中,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拎着盆回去了。

元慧等她关上门,才走到树丛跟前一看,刚刚倒掉的水里有烧过艾草的气味,雪地上也有一些痕迹,随着泼水的痕迹零星的分布在地上。

皇后娘娘在熏艾了,刚刚晕厥的时候是不是伤到孩子了?难道皇后是娘娘见红了?

眼瞧着宫宴快要开始了,元慧不能迟到,只好先带着疑惑赶往文华殿,太后吩咐在偏殿摆了果子和茶饮,供皇室宗亲休息,以待晚间的宴饮。

元慧在偏殿里找个了清净地方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心里一直挂着皇后的孩子,不知过了多久,太后身边的伽善来向众人通传说,宴席就要开始了还请众人移步正殿。

元慧也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正殿,只见上座坐着陛下、太后和明妃,并没有皇后娘娘的身影,元慧不免又多出几分担心来。

宴席间,元慧多喝了几口酒,看着身边思念佳人的睿王,又看了看远处皇位上的皇帝,一旁陪侍的明妃华贵明艳,笑靥如花,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惆怅来,便借口更衣,一个人走到文华殿后花园的梅林里,元慧走到一棵梅花树下,沉下心来,嗅了嗅,一缕缕清幽的梅香,心情都好了许多。

过了许久,元慧只觉得身后有人似的,便转过身去,只见是皇帝披着玄色大氅一个人信步走来,元慧眼看着躲不掉了,便很不情愿的走上前去请安:“妾身,恭请陛下圣安,是妾身扰了陛下清净,这就离开了。”

元慧才走了几步便被身后人叫住了:“你的脚怎么了?你是怕朕吗?”

元慧回身低着头道:“陛下说笑了,妾身不敢,妾身不小心崴了脚,没事。”

“不敢么?朕见你与七弟很是亲厚啊,怎么见了朕就想跑呢?”皇帝走到元慧身前。

元慧向后退了半步,微微施礼,想着得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才好便道:“妾身不敢,七弟是有求于妾身,妾身是做嫂嫂的,岂有驳了弟弟面子的道理呢?”

皇帝接话道:“那朕也是四哥的弟弟呢!”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妾身不敢越矩。”元慧跪下回话道。

“那你能告诉朕,七弟求你了什么事呢?”皇帝又问道。

“一些小事而已,不值得陛下烦忧。”元慧依旧是跪着回话。

“那若是朕命你说出来呢?”皇帝弯下腰继续问道。

“七弟有了意中人,却因着宫里的旧事,两个有情人不能在一处,臣妾看着确实心疼。”

“所以你是为了此事忧心?”皇帝微微抬手问道。

元慧自苦一笑,皇帝尚且看出了自己有事烦忧,自己的枕边人却对自己不闻不问,真是可笑。

“你笑什么?”皇帝看着元慧。

“妾身是笑自己太痴太傻,惹人耻笑。”元慧努力让自己不失态。

“朕从来没有觉得王妃可笑,朕很心疼你。”皇帝欲伸手。

元慧立刻回避了:“多谢陛下体恤。”

元慧吓得不敢看皇帝。

“恒王的事,朕自有打算,王妃不必过虑了。”皇帝说。

元慧抬起头:“所以..陛下能成全他们?”

皇帝也不回答,只说:“你能为了旁人的事情求朕,怎么不为自己求一求?”

元慧又一次跪下来:“妾身一切都好,无事求告陛下。”

元慧心里害怕,皇帝这样问,不知秦樱的事宫里是否已经知晓,连声音都有些惶恐。

“没事?秦姑娘的事,朕已经知道,孙氏的事,朕也知道。朕不想看着你烦忧,朕已经召见过睿王并申斥他了,孙氏的母家,朕也派了人去加以抚慰,朕还让他断了对秦姑娘的念想!”皇帝欲扶起元慧。

元慧避开了皇帝的手,不敢起身,垂着头道:“虽然妾身与睿王夫妻恩情已不再,但妾身出嫁前,父亲曾说过,若是有了夫君的恩宠是好的,如果没有,那便求个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好,妾身如今别无所求,只盼夫君平安顺遂,阖家平安便好,妾身恳请陛下不要降罪于睿王。”

“秦樱将王府搅得如此不安宁,你也不怪她吗?”陛下问。

“妾身若是怪秦姑娘,那睿王呢?毕竟是殿下先倾心于她的,那妾身岂非也要怨恨睿王殿下?妾身虽不是出身大族的世家小姐,但也知道善妒的女人,是德行大亏,妾身能够嫁入王府,是太后的恩典,不敢德行有亏,有悖圣恩。倘若陛下杀了秦樱,恐怕到时候睿王殿下因此大悲大痛,那便会再次搅得妾身家宅不宁,也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妙云已经不在了,许多事也已经不能挽回了,为了秦樱这种人,伤害了许多不相关的人,实在是不值得。”元慧不想在让人见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一直不敢抬头。

“罢了,朕明白了,你退下吧。”皇帝扬了扬手。

元慧离开了。

皇帝看着元慧的背影,吩咐道:“去找些上好的膏药送给王妃送去。”

王胜从不远处的梅林里道:“奴婢知道了。”

元慧和皇帝说完之后心情变得很乱,又不想回到宴席上被睿王看出来,就顺着长街又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长乐宫的宫门前,元慧见大门虚掩着,元慧便走了进去,想看看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年节里的人都去赴宴了,元慧走向长乐宫门前,只见廊下上夜的小内侍正依靠着柱子打盹。

元慧走向正殿,可刚到了偏殿窗下,元慧就听到了里面宫娥的说话声:“这样下去皇后娘娘会不会....”

元慧快步走进皇后娘娘的寝殿,迎春带着几个小宫娥守在皇后娘娘床边。

“王妃!”白芷回头看见元慧吃了一惊。

“王妃您怎么来了?”迎春闻声转过头来也很惊讶。

“午后看娘娘身子不适,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娘娘怎么了?”元慧走到皇后娘娘床边问道。

“冬菱,你来守着娘娘。”迎春吩咐。

迎春将元慧带到一边,跪下来,恳求道:“王妃,今天的事请您不要告诉其他人,奴婢知道您是心系我们娘娘的。”

“尚宫,您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元慧连忙把迎春扶起来。

迎春已是满脸泪痕:“王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皇后娘娘怎么不好了?”元慧看向不远处床榻上的皇后。

“我们娘娘见红了!血止不住。”迎春大哭起来。

元慧赶紧上前去查看皇后的情况,虽然不曾有过生养,但进宫时,尚宫曾讲过一些关于有孕的事。

元慧走到皇后床边,掀开帐子,眼见皇后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汗水把头发都粘在了寝衣上,她怕极了,她突然就想到了孙氏肚子里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救下这个孩子!哪怕是拼上性命!

“快,快叫御医!”元慧大声对迎春说。

“不能,不能叫御医!”迎春拉住元慧的衣襟。

“你在说什么胡话!皇后娘娘都这样了!”元慧十分震惊。

“皇后娘娘的妊娠之期还未到,这样生产的话不行,伽罗王为皇后娘娘算定了吉时的,只有吉时到了,娘娘才生的下小皇子啊!”迎春解释道。

“任凭皇后娘娘这样疼下去,只怕命都没了!还说什么皇子,公主的!”元慧提高了声音。

“王妃,太后也不会同意的!皇后娘娘妊期有时就是会见红,熏了艾就好了!”迎春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不愿请御医。

“你们都疯了吗?快去找御医!快来人!”元慧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位宫人,无助的向外面喊道。

“王妃...”皇后声音微弱。

“皇后娘娘。”元慧连忙上前抓住皇后的手。

“本宫没事...没事....”皇后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快!端碗参汤来。”元慧同迎春说。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去叫御医,那我去,若是太后和伽罗王怪罪下来,你们就往我身上推,皇后娘娘无事还好,若是皇后娘娘挺不过,陛下怪罪下来,咱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元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找御医了。

迎春一个人怔在原地。

元慧刚出长乐宫,鹅毛大雪就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元慧咬着牙拖着受伤的右脚走了好久,宫里的人大多都在宴饮上服侍或者躲在哪里偷闲吧?

夜里寒风卷着宫灯在摇摆,寂静的宫苑里,飘忽的光让元慧有些害怕,偶尔传来了一两声动物的叫声就更加渗人了,元慧不由得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夜里看不清,元慧觉得手掌心上有黑黑、暗暗的东西蔓延开来,元慧取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痛得她直哆嗦,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受伤了。

元慧定了定心思,将受伤的手伸到雪里,抓了一把雪,疼痛稍稍褪了一些,她缓了缓站起来继续走,元慧今日来赴宴,穿着礼服,她拖着厚重的礼服在雪地行走,礼服被雪打湿了,变得愈发沉重了,元慧只觉得越走步子越沉,几次都差点摔倒。

终于到了御医局门口,一位扫雪的小内侍看见元慧一瘸一拐的过来,迎上前来“贵人,贵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是睿王妃,皇后娘娘身子欠安,快去叫上当值的御医去长乐宫。”元慧抓住他。

内侍扶着元慧走进御医局的耳房内,看见元慧的手:“王妃金安,您也受伤了,奴婢给您看看。”

“我不要紧,你先去叫御医。”元慧被他扶着坐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叫,王妃别急。”小内侍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位背着药箱的御医跟着他进来了,小内侍道:“这位是今夜当值的孙御医。”

“孙御医,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元慧站起来对御医说。

孙御医点点头:“那咱们快走吧。”说完便躬身做出“请”的姿势来。

那位小内侍将手里的纱布递给元慧:“王妃,您的手受伤了,擦擦吧。”

元慧这才低头去看,只见自己手中握着的雪已经化了,血和雪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手也冻得青紫,元慧接过纱布展开手掌,这才看见手掌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已经止住。

元慧将纱布握在手里对那位内侍说:“雪天路滑跌了一跤,不要紧,这是雪水被染红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多谢内侍了。”

三个人在漫天大雪里一同向长乐宫走去。

到长乐宫时,冬菱迎上来告知皇后已经晕厥过去了,孙御医赶忙跑进殿里,刚刚那位小内侍也拎着药箱跟在御医身后进去了。

元慧一瘸一拐地跟在最后走进殿内,悄悄地把迎春叫到一边:“尚宫,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皇后娘娘一天之内晕厥了两次,身子已经不好了,如果皇后再因为生产而危及生命,这样的罪过,不是你一人能够承担得起的,何况还有皇嗣,只怕到时候整个契罗都会被问罪。”

迎春低下头,手颤抖起来。

“尚宫!”元慧实在等不及高声喝道。

“兴茂,先去通知陛下,再把伽罗王指定的产婆找来。”迎春道。

皇帝和静妃赶来时,御医正在为皇后施针,皇帝看见元慧有些惊讶:“王妃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元慧想起自己刚刚的狼狈模样,现在自己的模样一定很吓人吧,元慧行礼道:“妾身失仪,还望陛下恕罪,妾身只是正好来看皇后娘娘。”

“呦,睿王刚刚在找王妃呢。”陛下身边的王胜对元慧说。

静妃先去了寝殿查看皇后的情况,片刻之后出来回话:“陛下,皇后娘娘已经醒了,血也止住了,御医说想要皇后娘娘的脉案。”

“王胜。”皇帝走到软榻前落座吩咐王胜。

王胜急忙向门口走去,唤来一位小内侍:“去取皇后脉案来,另外再去请几位御医来会诊。”

王胜回到皇帝身边,皇帝闭着眼盘坐在软榻上,十指交叉自然垂在膝上,拇指来回不停地摩挲着。

静妃见此情状便对等候在旁的元慧道:“王妃辛苦了,刚刚听御医说是您去御医局叫的御医,您哪里受伤了?”

皇帝睁开眼,关切的看向元慧。

元慧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静妃,微微施礼:“多谢陛下、娘娘关心,冬日衣裳厚没摔怎么样,妾身只是划伤了手,不要紧的。”

静妃看了眼皇帝,徐徐走到元慧身边,细细查看起来:“哎呦,你看看衣服都跌成这样了,发髻也松了,怎么能不要紧呢?等下让御医好好看看。碧荷,你过来,先扶王妃去偏殿换衣裳,再请御医好好检查一下伤势。”

元慧跟着碧荷来到偏殿,宫人们端着梳洗的东西鱼贯而入,伺候元慧换好了衣服,元慧这才从镜子看到已经不成人样的自己,元慧换好衣服、重新梳好发髻,从里间出来时,正好看见那位刚刚和自己一起从御医局来的小内侍。

碧荷笑着说:“王妃,这是御医局的小内侍来给您上药的。”

元慧笑着问道:“内侍叫什么名字?刚刚多亏您了。”

“奴婢叫田喜,是御医局的内侍。”田喜跪在地上行礼。

“这些都是什么药啊?”元慧注意到他手里攥着两个小瓷瓶。

“王妃伤了手,这是凝痕散,专门治这种伤口的。”田喜掏出瓷瓶递给元慧。

“田内侍有心了。”元慧笑着说道。

“奴婢见您走路,知道您的脚也伤了,还带了治跌打损伤的白药,奴才帮您上药吧”田喜帮元慧上药。

田喜恭恭敬敬地为元慧上好药了。

睿王也闻讯赶来,看见元慧手上缠着纱布,才问道:"伤在哪了?"

元慧笑着说:“无碍,已经上好了药。”

睿王见殿内还有旁人,便道:“你们先下去吧。”

碧荷和田喜应声而退,此时殿内只剩下元慧和睿王。

“你怎么跑到皇后这里来了?”睿王不悦地问。

元慧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睿王,睿王也先是一惊,而后又变得平和,他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契罗王和太后就指着皇后肚子里这胎,如今看此情形,朝堂上怕也是要有大动作了,暴风雪就要来了!”

元慧看着睿王只关心着朝堂的变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虽在一处,却不曾说话,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桌上的茶水也不知道换了几回,只听得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和宫人们的低语声,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焦急,元慧希望皇后和孩子都能平安。

“睿王、王妃。”静妃走进偏殿来。

“静妃娘娘。”元慧和睿王起身向静妃行礼。

“时辰也不早了,皇后娘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要不睿王先回王府吧?王妃今日可是累坏了。”静妃道。

“也好,本王先和王妃回府,我们夫妇二人就静待佳音了,静妃娘娘,您也保重。”睿王道。

睿王和元慧出宫时,天已经快亮了,睿王还是回了军营,元慧独自一个人坐着马车回到府里。

元慧回府之后,两位侧妃已经在她院中了,两个人也是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见她回来才稍稍松了神。

“也不敢去打听情况,宫里怎么样了?”王氏一边倒茶一问道。

“睿王倒是无事,妙云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了,还不曾说什么,我回来晚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身孕,怕是难产。”元慧坐在桌前扶着额。

“那这样折腾了一夜,还没有消息吗?”李氏问道。

“快了吧,我想在等等,你们都去睡吧。”元慧端起王氏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妙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们都期盼着皇后能够顺利生产,两位侧妃都没离开,所以三个人都在元慧这里等消息。

天亮之后,元慧让王管事派了几拨人出去打听,又叫人传了早饭,三个人直等到晌午时分,王管事才得了消息进来回话,今日是太后坐在朝堂上隔着珠帘接受了百官的朝见,皇后那边也还是没有消息。

“今儿是新年第一天,百官朝觐的大日子,陛下定是心系皇后娘娘才没有出席,皇后娘娘定会平安的,您也累了,要不您先休息吧。”王氏安慰道。

“我如何睡得着啊!”元慧对王氏说。

李氏见王管事还在,便问:“王管事可还有什么事?”

王管事接着说:“新年的红包老奴已经按各院份例都分好了,请王妃过目。校场和军营那边还是一并从王府出了,老奴已经登记造册了,请王妃过目。”

“王管事,我信得过你。那就由你替殿下发了吧,另外还有两位王妃的,今年我还会另外多备一份礼给她们,如今家里又有新丧,不好大操大办举行宴饮,两位姐姐要委屈一些了。”元慧看着两位侧妃道。

“王妃,操持王府辛苦,妙云不在了,妾身心里也不痛快,哪有心思享乐!”王氏低声抽泣。

李氏素来体弱多病,如今见了孙氏的死,病又重了几分,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王妃可要注意身体!不要像妾身一样,拖着这副模样连累王府!”

“月丹你这样说,那可就辜负了咱们的情谊,你这病怎么也不见好?我改明定要好好为你找个大夫!”元慧担心的看着李氏。

“今年冬天冷的很,月丹这病就是最怕时气变化!咱们也该去拢月庵求求菩萨保佑!”王氏道。

“清禾,你知道我不信这些,那这个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还有妙云的法事也要麻烦你了,另外我想咱们府上,今年就在拢月庵里和城外的军营边两处设粥厂,我听拢月庵的姑子说,柔南现在不太平,害得许多人流离失所跑到镐都来了,咱们能帮就帮一点吧,这样做也好为月丹身体祈福。”元慧一边思量一边说。

“是啊,老奴听石竹说军队最近是日日操练,一刻都不敢松懈。”王管事道。

“那军营里也备些席面吧,将士们都辛苦了。”元慧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王管事走了。

王氏和李氏也退了出去,元慧经过了昨晚折腾了一夜,已经疲惫不堪,连午饭都没有用,就卸了钗环,洗了脸,躺在床榻上细想昨天发生的事。

元慧想到皇后的亲信居然不为着皇后着想,一心只为保着母族荣华,便觉得十分寒心,不由得竖起汗毛,皇后是一国之母却不能保护自己和腹中孩子,难道生在皇家的孩子只是用来争名夺利的工具?想想就令人害怕,元慧又想起妙云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不由得想天下女子不易,皇宫里的女人更是艰难!

“芬儿,你去我的嫁妆单子上拿三样儿一样的礼,封好,拿来两份给两位王妃,另外那一份,你折成等价的银子给妙云家送去。”元慧爬起来撩开床帐吩咐芬儿。

芬儿远远地应了声,知道了,元慧才又重新躺好,不知过了多久,元慧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惊醒过来。

“生了,皇后娘娘生了位公主。”芬儿跑进来通传。

元慧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真的!太好了!”

“陛下已经昭告天下了,二公主赫连嫣,封和嘉公主,另外陛下还下了旨意说顾念恒王剿匪有功,给恒王赐了婚,就是那个泯氏,说要让二人择日大婚呢!”芬儿道。

“陛下竟然给七弟赐婚了,你去备一份恭贺公主出生的礼物赶快送到皇后娘娘那去,噢,对了,我睡前要你备得礼你备下了吗?”元慧问道。

“已经备好了,奴婢已经叫王管事派人去送了。还有一事,王管事说睿王又被叫进宫了,还没回来。”芬儿回话。

心中虽然有不好的预感,可元慧也只答了一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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