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气,这我看得出来,他的喉咙哑掉了,依旧在大声吼我。我生气吗?只有一点。
“大胆!对将军不敬!”
少年依旧在骂我,“呸!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孬货,给老子说话啊!哑巴就不要上前线啊!嗯?没听到?你个生儿子屁股没有眼的家伙!”
“来人,把他绑起来。”
少年拿起武器和我的手下战斗,一边打一边骂,“喂!你们知道吗?这个该死的黎元殿!我老婆两月前被乱兵打死了!哈哈哈!这个吊死鬼的黎元殿干的!还有我那刚吃奶的娃娃,被收税的扔到井里淹死了!”少年说着就哭了,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还打伤三人,最后还是力量太小,被制服了,嘴里塞了布条,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说不出话了。
下人刚准备砍他的头,“且慢。本将军有事情问他。”
布条扯去了,他瞪大了气红的眼,“呦?你能说话啊?”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废话,我家里还有六十的老母亲,还有六个兄弟姊妹!我两个哥哥被兵打瘸了,一个妹妹因为那帮人染了脏病,还有个弟弟昨天死了,姐姐被掳走至今不知去向。我死了他们该如何!不然,我会逃?”
听到这,我理解他几分,但我还是冷冷的说,“解脱了倒好,解脱了什么都不用管,也不至于这么一肚子火,来人,准备铡刀,顺便把这几百人都处决掉。”
说罢,我命人把少年的嘴封上,底下一片哗然,恐慌与乱暴蔓延着,我闭了眼,不再看他们。突然,我的后背一阵疼,一摸,是只蜜蜂,那蜜蜂嗡嗡叫了两声后掉了,掉在小水洼里。
“胆子真大!居然敢叮我!”我捞出蜜蜂,余光撇到我在水里的倒影,“为什么这么帅的人顶着一幅‘领导脸’?这表情是我所最厌恶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我握着蜜蜂,没有捏死它,只是沉思了一会儿。
“元帝你个畜牲!”少年吐出布条破口大骂,“你不是什么慈悲人吗?你不是很正义吗?你不是造了个什么七境城吗?哈,果然,人心都是会变的!祖上传下来的果然都是假的!哈哈哈!我们陈氏都死在你们黎元殿手下啊!”少年被推到了铡刀下,就在即将身首异处时。
“陈氏?”我大声道:“且慢!”
但是那两个行刑的听力不好,等他们抬头看我时,少年的头已经落地了。我愣住了,对下人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详,只有记录是陈氏人。”
他是陈寿山的后代,,我本就欠陈寿山一条命,现在我还杀了他的后代,我盯着那一地的血,还有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深深的叹息着,掏出全身的钱两给下人,“拿上一百黄金,查到他的家,把这些给他的家人,找到他的姐姐,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说罢,我看看剩下的几百号逃兵,终究心软了,“罢了,命令撤回。”我转头对下人道,“把他的尸体运过来,交到我这里。”
尸僵还未出现,这躯体还能救,我以生命力牵引其魂魄,又将破碎的血管,神经,链接,以新鲜的血液重新迸其心脏,很快,就将少年救活。
他还没醒,我找了个小角落,默默哭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我将如何面对他。
“嘿!你!”少年醒了,他坐起来,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他在笑,嘲笑我。
“你走吧,我理解你。”说罢,我严肃地说,“死亡那头是极乐世界,你还不配去那里。”
“呵呵。”少年冷笑道,“喂!如果我不是他的后人,你会不会救我?”
“如果你不是他的后人,你连上铡刀的机会都没,只会老老实实地当个小兵,更不会起义。我知道,你真正起义的原因是不想给黎元殿卖命,对吗?”
“哈,有点灵光嘛!谁会给你们这帮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卖命!”少年继续道,“你人还不错,比猪狗不如好一些,心不算全黑。”
我叹气道:“你走吧,少年,别过。”
“再见,老头子。”
少年走了,去了哪,我不管了,我下了命令全军上下都不准拦他,他自由了。
忙活了一天了,后背疼疼的,我叫叶瑶帮我挠挠,她嫌我身上血腥味太重,好说歹说都不肯。我靠在椅子上,一仰头就准备睡了,传令兵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报!东部小队遭遇敌袭,阵亡人数十万,赤阳火神被重创。”
“什么家伙这么有实力?快,速带本将军前往。”
凌梦西一身伤,共断了八根肋骨,一臂一腿,面容被魔气侵蚀尽毁,惨不忍睹,全身魔气弄度高的吓人。
我的速度是最快的,先以生命力撑住其一口气,又背着她火速赶往望舒城。
…
“有救吗?”
“有救,不过凌梦西身体特殊,救助起来非常麻烦。”东皇剑荧皱着眉头,吩咐下人拿药端水。
前线战事吃紧,但是虚空神力一直在探测中,我还派南宫秣陵镇守,离开一小会儿并非大事。
四个时辰后,凌梦西总算是恢复一些,能说说话了。
“多亏了玄君哥哥送的丹药,不然我就被抓走了。”
“来者何人?我去给你报仇。”
“是一具云空尸,样子…我不记得了,对不起。”凌梦西又咳嗦一阵,“我还有救吗?”
“有啊,孩子,当然有,不出半月,定能痊愈。”
凌梦西点点头,“玄君,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一直在用神力探测搜索,试图找到那个云空尸,但难度比我想象中更大。
“玄君哥哥!”
“抱歉,我得回去了。”我看着凌梦西,总觉得她变得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等等,凌梦西,出于保险,我还是对你的魂魄检查一番为好。”
说罢,我刚要动手,凌梦西突然剧烈咳嗦,咳出好大一口血,我和东皇剑荧给她拍背,她把被子吐红了才缓过来。
她那么虚弱,我还是不检查了,问了她一些基本的事情后,我便离开禁城,本想去找元荒聊聊士兵作风问题,但他不在禁城,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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