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一响，梁时就凑到方宛安桌前，环绕一圈周围的环境，一手搭在嘴边，小声道：“昨天你看了什么角色扮演吗？”
当下发生不会感觉出不对，随着时间越往后，才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梁时满眼警惕盯着方宛安，认真又专注的模样。
方宛安随着梁时的视线，摸了一下脸颊，“怎么啦？”
教室中不止他们在交谈，距离不远就有两位女生，方宛安仔细一听，她们的对话就入了耳。
身边的椅子被拉开，三瓶水一一摆放在桌上空白处，祁卫把梁时的手推下去，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随后在他手心放进一瓶水。
梁时丢回原本的位置上，嫌弃的往祁卫衣服上一抹，手掌上的水雾全部擦干后才表情好一点，转过头朝着方宛安关心道：“说话一点都不像你！”
方宛安笑笑，想说确实不是我，只是这话被他咽下去，没有回答梁时。
今天一早，方宛安就跟查手机一样，把权玄和他们的聊天全部看完了，他甚至都能联想到权玄在键盘上敲下这句话的表情，大概是皱眉的，或许还有一丝不理解。
身处于暗处的权玄早就把他的一切摸索清楚了，方宛安觉得偷窥一下对方的聊天方式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们进行了太多年的不平等交换，他对权玄一无所知，而权玄掌握着全部。
方宛安指尖抚摸着已经干掉的墨水，嘴角扬起一抹笑，两种相似的笔迹放在一起，他也能分辨出哪一部分是权玄的。
明显错误的答案在上面，方宛安也没有更改过来，而是在一边写上正确的，两个并排在一起。
方宛安把本子合上，随意道：“可能是太困了。”
“你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梦境状态回我消息？”梁时想要拧开瓶盖，表情狰狞，使出全力，也只有一点松动。他用衣服下摆套在上面，继续发力，就见祁卫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他，指尖在瓶盖上轻轻一扣，透明的塑封膜翘起一个边。
在祁卫眼中，他的示范一举一动都充满优雅，而在梁时眼中，轻飘飘的动作中充满嘲讽！
后一步打开的方宛安，又有了可以学习的模板。他先学着祁卫撕开，然后跟着梁时用衣服包住，见手心的皮肤没有一点泛红，才开心道：“或许吧，记不清了。”
俩人正常的相处模式就是话中带刺，只有一方犯了错误，才会夹着尾巴畏畏缩缩。
短暂的休息时间到了，上课铃声响起，方宛安拿着喝了一口的水，拉着梁时下楼。
一同下楼的还有刚才不远处的她们，手牵着手走在前面，梁时在祁卫背上控制着力度打了一拳。
两位女生的对话又被方宛安偷听了，他的视线放在正在说话的人身上，两人正在进行着一个赌约，赌今天跑几圈，方宛安在数量少的那一方下了注。
最后的结果是方宛安获胜了，一个他能接受的运动量。
跑步结束后，梁时一边轻捶着大腿，一边偷偷瞄了一眼体育老师，“今天怎么跑这么少，以前都没有出现过。”
梁时记起刚才没有谈论完的话题，戳戳方宛安的侧腰，“难不成闹鬼了？”
拉伸被打扰的方宛安往另一边走了一步，与梁时拉开距离，鬼没有见到，家里倒是有一个权玄。
祁卫在地上捡起水，喝完嗓子依旧干哑，“我认识一个大师，要不要去看看。”
“大师太贵了！我们还是去一下庙里吧，拜拜就好了。”梁时选了一个便宜的方式，为方宛安省一些钱，更为重要的，后一个办法，他也能参与。
梁时一把拉过来方宛安的手腕，操控着方宛安的手看上面的日历，“周日去吧，我看日历上宜出行。”
方宛安眼尖看到了露出一个角的睡眠分析图，立马收回手不让梁时看，冷漠地吐出两个字，“迷信。”
“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想求的！”梁时坚定认为这不是迷信，而是交易。
方宛安不需要求外面的神，家里就有一个，于是随口一说：“又不能天降一个亿砸在我身上。”
太容易实现的没有必要去拜，太难的也实现不了。
祁卫从梁时裤子上捡下来的一根干草，语气含笑对着方宛安说，“把你砸晕。”
“这样我也愿意。”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梁时抢先一步。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帖子，又重新出现在脑海中，他和两位好友商量道：“要不我们去兼职吧，我还没有去打过工，去体验一下新生活。”
方宛安打了一个哈欠，“梁时，你精力好充沛。”
祁卫嘴快接话道：“像头牛一样。”
梁时微微张嘴，双眼瞪着祁卫，充满怒气道：“那你就是地上的草，被我吃掉！被人践踏！”
“这样一说，你们俩谁也离不开谁。”方宛安用手拍干净一块地方，然后席地而坐。
梁时哼一声，把祁卫口袋中的笔抢过来，“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好兄弟。”
笔袋中又添一员，梁时表达不满就是抢夺，祁卫做出的贡献最大，方宛安排在第二，梁时自己买的文具数量稀少，不过在他的带领下，梁氏家族日渐壮大。
祁卫摸摸已经空了的地方，新买的还没来得及使用，就被暴君抢走了。他一掌拍在梁时的后脑勺，力度轻柔像是抚摸，“给我一支笔。”
梁时双手捏住刚顺来的笔，背过身，“不给！”
“小气。”祁卫双手搭在梁时后腰，准备发力挠痒痒。
“我让你……”话还没说完，梁时的手就空了，笔又出现在祁卫手上，但不是他动手的，“方宛安，你是叛徒！”
方宛安举起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干，只是说出话的又把罪证揽在身上，“谁让你的小弟也有我买的。”
“那是我的族人！”梁时听不得任何人诋毁，双手捧着方宛安的脸颊。
祁卫在梁时头上摸了一把，成功弄乱发型后，轻笑道：“你们野人族就是野蛮。”
方宛安救出来了自己的脸，对着正在进行没有意义争吵的俩人，悄悄道：“小声，老师快要来了。”
一瞬间就坐直闭嘴的梁时，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一时之间忘记了身处何方。一个篮球砸到脚步，被大喊的一句，“同学，能帮忙把球扔回来一下吗？”叫回神。
祁卫抱着球，踩着直面照射下来的太阳，影子在后面跟着一起往前走。
梁时还保持着安静的状态，面无表情瞪了方宛安一眼，“这一节体育课，哪有老师？”
“昨天没有睡好，记忆出现混乱了。”因为心虚，方宛安把地上的草拽下来一把，细长的绿色长草围着食指打了好几个圈，他把弯曲的地方，一点点拉直，摆放在地上。
梁时不信这个借口，又捏上来方宛安白嫩的脸，直到泛起红色才放开，“你学坏了，方宛安！”
“是你太笨了，梁时。”做完好事回来的祁卫，第一句话说完就收获到了一巴掌打在腿上。
这一巴掌力度不轻，祁卫痛的同时，看着梁时正对着手心吹气，内心也就感到了平衡。
方宛安望着天空，上面的蓝天点缀着些许白云，一架飞机穿过一朵像被子形状的云，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线。
他一闭上眼，飞机就消失在了眼前，只有一根能证明它经过的线，直到两端开始褪去，他才开口，淡淡道：“没有啊。”
从始至终，应该不算学坏。
梁时：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方宛安：我和以前一样呀。
祁卫：热心市民就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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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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