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之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前日不久外族偷袭边城,东源吃了仗败,连丢两座城池,陛下震怒,下令带着朝中官员下书查访,现在到了城关,阮通带人去外面迎侯夜色帐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东源的仗败了,连丢两座城池,陛下震怒,下令带着朝中官员下书查访,现在到了城关,阮通带人去外面迎侯。
来的是朝中内廷的司官总督于群,之前跟阮通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阮通身上受了重伤,身后跟着族中各辈,阮老将军卧病在床,只能阮通出面,前些日子受了重伤,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天色渐渐昏沉,于群的马车才到,众人上前,等了许久才见动静。
周围侍卫上前,在人群前咳嗽一声,语气尽是藐视意味:“阮家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连迎接的礼数都不懂?”
声音落地,阮通便明白了,上前走到马车前:“于大人不远千里来东源,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于群从马车中冷哼一声,这才掀开锦帘:“阮大人,我于群官小人微,可真是在你这贵地,不敢露面。”
阮通眼眸微垂,听出于群话里有话,脸上带着得体笑意:“于大人哪里的话,府中早就备好宴席,我东源百姓也等着你到来。”
一番软话于群才从马车里下来,锦蓝官袍气势压人,手里轻抚胡须,眼神朝身边侍卫微动,从后面押运出几个身穿黑衣,被绑的五花大绑的男人。
“本官的车马刚到你东源地界,就遇到刺客围堵,万幸陛下安排侍卫亲自送我前来,才保住性命,阮将军,我于群来你东源,是陛下的意思,如今这么行事,怕是会引发猜疑吧。”
于群说话不紧不慢,冷冽的眸子却把在场众人都瞄了一遍。
阮通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越听越觉得蹊跷,眉头微皱:“此事在下并不知情,于大人莫要动怒,待在下查清缘由,定给你一个交代。”
于群嘴角冷笑:“也好,东源之上只要阮家能做主,想必也没问题。”
后面于群在拥簇下进去将军府,拿出在身上拿着的诏书,众人闻讯赶忙跪拜领旨。
“东源失守,陛下痛心,命阮通七日之内,收复失地。”
三日之内?阮通就算是死了,也难成全。
于群这次带了的是精兵,为的就是时刻监察东源动向,只有有一丁点不反之心,便能行先斩后奏之权。
于群将诏书递到阮通面前,手指接触时,看似不经意间撞了一下他的伤口:“阮将军,你要想清楚。”
阮通面色平静,苍白的脸色上带着笑意,伸手接过诏书:“有劳于大人,快来带于大人去厢房休息。”
屋里人渐渐退下,只有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年,少年走到阮通面前。
“哥,我错了。”
阮通脸色严肃:“你自己说吧。”
严晨是阮通的族中兄弟,从小勇武,一直跟在阮通身边,听说京城来了官员,本来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没成想竟然弄巧成拙,反倒让人抓住把柄:“就是刺客的事。”
阮通心里已经猜出大半,沉沉叹口气,语气严肃:“你知不知道这么干,是把所以有人拖下水。”
严晨十几岁的年纪,以为于群只是像寻常那些官员来要钱求流水的,没成想竟然真是朝廷来的人,知道刚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阮廷叹口气,他也真的不能跟一个孩子生气:“既然错了,就老实在家里忏悔。”
严晨看着桌上的文书:“哥,你是不是要出征了。”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阮廷态度少有的强硬:“不成,你想都别想。”
严晨心里的愿望落空,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转头回去了。
阮通手里握住诏书,心里却像压着千斤重担一样,喘不过气来。
三日……这是朝廷要阮家死,可又不能不死。
————
张充抓回来一直闭口不言,连番审问都没找出什么破绽,夜里许南急忙到军事堂汇报:“侯爷,有刺客进了牢狱。”
一旁的汪颌脸色大变,皱眉看着一旁的江翊。
反倒是江翊仿佛意料之中,放下手里的茶杯;“抓到活得没有?”
许南摇头:“都是安排好的死士,抓到之后中毒而死,张充受了皮外伤,性命并无大碍。”
汪颌本来还慌张,看到江翊反应平淡,察觉到一点端倪:“侯爷莫不是早就猜到有人要劫持牢狱。”
“不是劫持牢狱,是杀人灭口。”江翊搁下手中茶杯,转头看向汪颌:“敲不开的嘴,现在恐怕是有点松动了。”
汪颌这才明白原来江翊这是诱敌之策,不光是试探城中有没有埋伏,二则是借着机会让张充死心,他把何新当成亲弟弟,但是何新未必让他活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牢狱门口,看着张充现在已经颤颤发抖地蹲在角落,身上伤口虽然简单包扎,还是一直往外冒血,头发凌乱不堪,简直跟之前的精致外表形成天壤之别。
门口紧闭的锁链发出动静,张充抬眸,看到江翊,被吓得直哆嗦。
江翊走上前,脸色平静:“张大人,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如若不然怎么会第一个杀你灭口。”
张充紧紧咬住唇瓣,身上发抖:“江翊你别再弄虚作假了,你不过是想套出我的话,做梦!”
江翊不紧不慢,看了一眼许南。
许南心领神会,从外头拿进来一样东西,扔到张充面前。
原本还气势不弱的张充,看见那东西瞬间脸色一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黑了。
“你哪来的这东西!”
“……”江翊不说话,迈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
看着的一块令牌,不是其他的,而是他张充的亲随。
当初初到永城带来一批人专门整顿,而其中令牌的事不是寻常人知道的,而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个人的胸口有一个张充的张字,这也是他心里一颤的原因。
张充愣住,面前血肉模糊的人皮他恶心的胃里翻涌,恶心的眼泪快出来了。
江翊垂眸:“你若是不说也好,不过是人想方设法来杀你,张大人,你也算一位书生,在九门临危受命,若不是受了奸人若迷惑,想必也不会走上这条弯路,更何况你若是想反,不会等到如今这么迟动手吧。”
张充克制心里的害怕,大口喘着粗气:“他们能杀我,难不成不能杀你,江翊,你不是你父亲,这潭水,远比你想象的深,如今占了天机,老天饶不了你的。”
江翊眼底平静,没有波澜:“我就在这,等着他们来,可他们若是杀不死我,我便要杀了他,可就算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眼底冰冷,明明样子还是少年般的模样,身上的施压确实让人传不上来。
江翊转身准备往外,还没迈开脚步,就听见张充外后面开口。
“我说。”
张充如实交代一切,在两年前便已经通敌内外联合,不仅仅是各处地图,还有兵所在地,也正是因为里应外合,南城围困才会更加得心应手,而这其中,外族似乎已经有了白头翁。
在江翊意料之中,可却看到得一旁的汪颌心服口服。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老师入神的人。
两人从牢狱出来,天色已经彻底黑沉下去你。
汪颌走在身边。
“汪将军想问我为何知道张充亲随的事?”
汪颌一愣,挠了挠头:“若是寻常粗心大意之人恐怕就忘记了。”
“何新性格乖张,心思缜密,可就是太缜密才会多疑,他想杀张充,却不想留下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他自己的手,杀了他。不过那些人多半是张充亲自挑选,哪里会不知道他们身上的印记,更何况若是外族人,便更是板上钉钉。”
汪颌沉沉叹一口气,如今想来以及是内忧外患。
江翊转头看向他:“此处有我,汪将军还是今早回九门去看看夫人和孩子。”
提到夫人,汪颌眼眸一软,不过却并没有应下:“现在多事之秋,儿女情长稍后再说吧。”
尽管想念,却无比清楚,在战场上,从来容不下什么心软柔情。
江翊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天空,透亮的眸色映透星光,身上散发一种无处隐藏的暗伤:“以后……世上真有那么多以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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