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和白日里带着弟子练功,晚间刚要睡下的时候,便被丹应霄叫了起来,说是小龙人丢了得马上派人去找。
丹松倾将春茗山上寻常他带洛梵清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没有一处找到他的踪迹。这边白楚和带着首先的人和丹应霄一起在春茗山的结界出找小龙人,小娃娃没有令牌,定是出不了春茗山的,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这边小龙人心里正郁闷着,丹松倾不带他下山到灵官镇,他便自己去。可是当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下山的路口时,才发现有结界,他猛然想起,上回丹松倾带他出去的时候,好像是用了一块令牌才将结界打开。
正当他愁容满面的时候,山口处的草丛中,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儿。他心下慌了,以为是丹松倾带着人找过来了,便悄悄地躲到了石碑后面。
春茗山山口现在是守夜的弟子交接的时候,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个规矩,可是宋旭他们知道。今夜他与几个同修一同下山到灵官镇上的酒馆喝酒去了,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时,才发现夜色已深,早过了春茗山的宵禁。
先前有人喝酒晚归,白楚和便罚人抄了丹家的家规,还罚扫一个月的院子,几人想起来白楚和当时凶狠的模样,便不寒而栗。
几个人中有一个叫王宁轩的人,比几人的年纪都早一年到春茗山,家里世代从商,原本与仙门八竿子打不着,可等王老太太老蚌生珠,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小儿子,请了先生看过,又是个修仙的苗子。家里便从他出生起就大肆修庙行善,广结仙缘,只盼他哪日在仙门里出头,王家自此就一跃而起,脱离寻常经商的队伍,再上一个阶层。
几人正是发愁的时候,他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儿令牌,在其他人饱含敬佩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山口,带着几人进了结界。
“哇,兄弟,可以啊,快说,令牌哪儿来的?”王宁轩身边的人撞了自己一下,打趣到。
王宁轩很享受被别人追捧的感觉,满是骄傲地说:“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说着便掏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
几人又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刚刚几人在酒楼就见识了王宁轩雄厚的财力,现下更是被他的远见所折服。
宋旭虽然也佩服他,可是多年犯事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他便催促这几人快点离开。
洛梵清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见了那枚令牌,上回丹松倾带他下山时在他面前用过,就是那个玩意儿才能打开结界助他下山。
于是他便跟了上去,此时的宋旭几人还沉浸在侥幸逃过责罚的洋洋得意之中,不知道后面缀着个小尾巴。
“下面人没找着。”白楚和上前同丹家两兄弟说着。
丹松倾面上冷得让人发紧,但还是很镇定,脑子里却乱得很,一面想着洛梵清会跑去哪里,一面又想着他出走的原因。自己这几日忙着处理皇城那边的事,对小孩儿确实有些疏忽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小孩希望自己陪着他,但实在是分身乏术。
前几日丹应霄提议送人去上学,他看出小孩的不乐意,现下也只能将小孩儿的出走归结为厌学。待会儿找到人之后,定是要好好赔罪的。至于赔什么这个得看小娃娃自己说了算。
这边洛梵清一路跟着宋旭几人到了弟子的居所,栖英阁。
洛梵清趁人不注意,一下子就钻进了院子里,躲在树丛后面。因着洛梵清身体现在是小小的一只,好在灵活,但要追上宋旭几人还是费了些劲儿。现下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不似原先平整。
他静静地呆在暗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进了内间换衣服的王宁轩,打算趁人不备溜进里间偷令牌。
好一会儿,屋子里的几个人才整顿完准备歇息。
烛火熄灭后,一直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里间。
洛梵清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翻找着令牌,小脸认真极了,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来找落下传家玉佩的王宁轩。
里间光线昏暗,王宁轩看着眼前的小人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还醉着呢,不然哪能在栖英阁里看到一只小娃娃,等他一手去抓衣服,手上却传来一阵软面的触感,他的酒彻底就醒了,随即大叫了一声。
王宁轩平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之人,许是喝了点酒,恐惧感被无限放大。加之栖英阁外晚间安静非常,他的叫声传到了白楚和一行人的耳朵里。
丹松倾此时手里攥着他先前给洛梵清佩戴的玉佩。方才手下的人来报说人往弟子寝居去了,几人正往这边赶着就听到了那声惨叫,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
栖英阁里刚睡下的几个人听到王宁轩的惨叫,有的还以为是幻听,宋旭同几位同修端着烛灯赶到时,才看到吓得跌倒在地上的王宁轩,还有一个娃娃,同样是跌坐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惊恐,像是忘了哭,一点声儿也没有。
几人还以王宁轩是碰上了什么发狂的灵兽,手上都提着剑,一看此情此景,心里才放松下来。
有人问着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大晚上跑到了这里。
宋旭一看,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认出来那个娃娃是先前逸尘君怀里抱着的那个。他正准备告诉大家,白楚和就跟在晚间执勤的小修的身后。
外面顿时围了一群人,几个人见丹宗主和白师兄都来了,正手足无措,着急忙慌地准备解释。便看到往日冷俊不禁的逸尘君冲上前将那个他们口中的野娃娃抱了起来。许是到了有安全感的地方,洛梵清不再是僵着的表情,而是放声大哭出来。
宋旭几个人见状更加焦急了,还用手在空中笔画着。
白楚和看着他们不成器的样子,命人散了,又将可疑的宋旭几人带到了外头审问。
几人一五一十的讲事情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喝酒的那一段。
可白楚和哪儿能是他们这种小鱼小虾能糊弄的:“喝酒了?”
“没,没啊。”几人矢口否认,但是脸上的绯红借着昏暗的烛火光能瞒过去,几人身上的酒味却给了白楚和明确的回答。
“明天自己去省礼阁领罚,”语气严厉得很,说着便要走了,走到宋旭边上时,眼神像泛着寒光的冷箭一般,片刻,吐出几个字,“又是你。”
宋旭半闭着眼,只想这阎王能快点走。
此时闯了祸的洛梵清还理所当然的依偎在丹松倾的怀里,刚刚哭过,这会儿还有点一抽一抽的,不一会儿眼皮子互相打着架,昏昏欲睡,全然没听到丹家两兄弟说的话。
次日在石洞里醒来,洛梵清才知道自己被罚禁闭了。
丹松倾虽是丹家的半个当家,但也不能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对洛梵清徇私枉法。所以当丹应霄昨日问起他怎么处置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洛梵清关禁闭一个月,自己是抚养他的人也应该一同禁闭。
丹应霄刚想说洛梵清年纪还小,念在初犯可从轻发落,丹松倾却驳回了,说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犯了事,必须按家规处置,方能长记性。
自此,洛梵清就开始了一个月的禁闭。
宋旭一行人,连着借王宁轩令牌的轮值小修也得了罚扫上山石阶一个月的惩罚。
上山石阶有近五千级,几人每天叫苦不迭。
宋旭:碰上野娃娃准没好事(抱着扫帚生气中)
洛梵清两只小手叉腰:你说谁是野!娃!娃!
看着洛梵清身后的丹松倾,宋某讪讪噤了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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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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