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莉抬眸就撞进了那颗深邃深不见底的眸子,前者微蹙眉头,眼尾还有点发红看得出来没有睡好。葵莉斯不知所措的打算开口解释对方就提前开了口:
“大半夜不睡觉,想干什么?”
尾音带着一份清冷这是程郁桉独有的魅力,不过在清冷的基础上染上了点沙哑。做贼心虚的葵莉斯咽了口唾沫,移开眸子看向地面:
“啊哈哈……,你睡醒了?”说完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对方脸色,可奈何程郁桉脸上除了“不信”两字外再找不到任何字眼了。程郁桉盯着眼前人,抓着葵莉斯的手没有松开也没有加力。见她没有动作,葵莉斯心里也松了口气。两人就这么一人坐一人站着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息。
片刻程郁桉垂眸吸了口气打算开口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
咚咚——
咚、咚、咚——
葵莉斯掐掉了话头,转头目光落在被敲响的宿舍门。疑惑的挑眉开口喊道:
“谁在……唔!!”突然手上的力一松,嘴被严严实实的捂住。一股力将她向后拉,让葵莉斯接连的后腿好几步。那双眸子瞪得大大的一时的突变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胸腔里那滚烫的器官沉重的跳动着,清晰无比像是要把耳膜震碎。
葵莉斯偏头看向后面的人,对方脸上的阴沉让她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程郁桉一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东西。葵莉斯目光移到那只手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勉强的看出了形状——是那把出手相助时开栓的枪。
那只手紧紧握着手上的武器,呼吸平稳似乎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影响到它本身的节奏。
这场变故让葵莉斯觉得脑子发乱,疑惑的看向捂着她嘴的人。疑惑发愣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懵逼,投出眼神可却被程郁桉瞪了回去。只见她唇启无声的说了句。
——闭嘴。
门外的敲门声不停,还时不时的“咚咚”作响。,葵莉斯被往后仰的有些难受,动了动身子。程郁桉不咸不淡的瞥了眼前者缓慢的放下了手,终于得到说话自由的葵莉斯大口喘着气,方才的不安在心底晕开犹如宣纸上晕开的浓墨。
得亏程郁桉还有点人性,不然在晚几分钟她可能要机械性窒息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缩,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无比,像是一张白纸。
——不对劲!前面来宿舍的时候空无一人,按理说整座宿舍楼里也只有我们宿舍有人。也就是说,整栋楼也只有他们四个人!那……门外的是谁?
想到这些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被敲振动的房门。突然一阵阴风从窗外吹进,一下子熄灭了桌子上的蜡烛,屋内霎时被黑暗彻底笼罩——
这他妈不是恐怖电影里才出现的画面吗!!
葵莉斯心中万分慌乱,心中抓麻的要死。脑子像是一团乱麻,反反复复张口闭口想吐出字眼却发现一字都说不出口。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程郁桉?”
后者只是靠着墙随意的看了眼门口并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这些,手里的枪依旧握在手中。可让人疑惑的是这么清脆清晰的叩门声,按常理应该被吵醒了。可为什么叶言之和池枳一点反应也没有?一想到这点葵莉斯又转头看向沉睡的二人,就算是睡的深沉也不可能半点反应也没有。更何况在紧张的环境下,人类是很少能安稳睡觉的。
门外的人见敲了半天没反应,片刻沉默后开始砸门。
咚咚咚——!!
葵莉斯努力想屏蔽掉这个烦人的敲门声,可奈何潜意识的在意让她无法忽视。越是不想要理它就越想靠近一探究竟,她捂住耳朵紧闭双眼在地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睁眼一脸麻木的看向丝毫没有被影响的程郁桉,对方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这还是人类吗!!
葵莉斯心中暗骂,刚想开口脑子里面闪过方才程郁桉警告自己的那句“闭嘴”又惺惺的闭上了嘴。对于一个话唠来说最受不了的莫过于自己有很多疑问和想说的事情可却没有听众,没有听众就算了还不让开口!
就打比方像是把人扔进深海还没有给防护措施,想上岸还被按着头往下摁的错觉。
睡意就像是被蒸发的水珠,自己的意识中叫嚣着睡觉可大脑却始终清醒。
人就是这样,心中装着的东西越多大脑就越是清醒。葵莉斯也不例外,她皱眉向门口投个目光,最终忍不住起身走向门口。
她回头看了眼程郁桉见对方未醒,便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可奇怪的是在握住把手的那一刻,敲门声制止了。葵莉斯低头看着门把手上的手,心中做了长达1分钟的心里措施,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手。
这种场面在恐怖片中常有,就是主角在家中。门突然敲响,关键是自己住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心里清楚除了自己在没有人可却清晰的听见敲门声时的无助。但通常这种情况若是看门,那必不可少的是空无一人然后画面一转一个贴脸杀外加上刺耳的尖叫。
她不敢赌门后是什么东西,开门的时候突然来个贴脸杀自己真的可以被吓成智障…
想到这些,葵莉斯左右徘徊还是决定从猫眼看看外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她身子向前倾,双手撑在门上,用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凑近透过门上的以目镜物镜组成的光学仪器看去——
扑通——!
一声响起,程郁桉突然睁开眼睛,迅速看向门口。只见葵莉斯瘫坐在地上,双手后撑着地面勉强支着身子。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犹如猫科动物受到惊吓那般瞳孔缩成小型圆,脸色煞白嘴唇隐约的在颤抖。月光迎面撒近房间,在地面上增添光晕,光滑的的地面上闪过寒光倒映出那张受吓的脸。
呼吸急促让葵莉斯眼前阵阵发黑,耳旁是数不尽的嗡嗡声,耳鸣直冲鼓膜似乎是想要震碎那脆弱的膜。
见此景,程郁桉手握枪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几分,正打算开口询问前者,葵莉斯突然半跪着拉过床板底下的垃圾桶“哗啦——”的吐了出来!!
“唔……呕——喀、喀!”
葵莉斯抓着垃圾桶的手紧收,以至于指尖泛白微微颤抖。冷汗顺着额骨滑落,嘴唇泛着轻紫不有打颤,方才的从猫眼中看到的东西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浑身止不住颤抖,神经末梢上麻木感聚集,瞳孔轻微失焦的看着桶里的呕吐物。
程郁桉坐起身发力从椅子上下来,走到葵莉斯身旁。风从窗外吹进,吹动了窗台的碧冬茄,东倒西歪稚嫩的花瓣在月光的沐浴下娇嫩诱人。
“你看到了什么?”
葵莉斯喘了几口气,颤颤巍巍的抬头与那双平静注视自己的目光交汇。方才的晚风吹起了程郁桉的刘海,遮住了那黄色瞳孔。黄色的虹膜在碎发后若隐若现,平静的如一面湖水黯淡的像是抹不开的墨色,深沉的像是深海水域。
葵莉斯不安的看着那双平静而又深沉的眸子,没有说话。
片刻眸子的主人轻声开口:
“不用那么紧张,深呼吸”
葵莉斯下意识照做,深呼吸。冷汗打湿了外套内的黑色运动背心,风吹的冷飕飕的。程郁桉蹲下身与其平视,一蹲一坐在地面上,在朦胧的月光下异常显眼。
她觉得眼角被呕吐璀璨的发酸,生理性的泪水在眼角要掉不掉的点缀,眼框被烧的发烫。可能是程郁桉背光的缘故,身影在那么一瞬间和记忆里那个“她”十分相似。这让葵莉斯突然间的恍惚,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过于思念,心理那倒防线墙瞬间坍塌。她眼睛一酸一股脑扑进了对方怀中——
程郁桉被前者的推力下后仰坐在了地上,当葵莉斯扑进来的时候是她意料之外的,身体不由变得僵硬。
她并不喜欢预料之外的事情,但是这次却让她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种直冲骨子里的厌恶便消散了。程郁桉从小对距离感很敏感,不是因为有洁癖是因为对方无味的接近让她觉得没有足够的空间,心里堵塞毛孔收缩呼吸急促。若不是自愿接触,她是不会跟任何人产生肢体上,2m以内的距离问题。
程郁桉觉得怀里的人身体微微颤抖,心情低落。她垂眸看着葵莉斯,只见对方始终垂着头,像小猫找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后,蜷缩着给自己加上安全的皮囊一样。
程郁桉的眸子闪了闪,最终打算推开对方的动作收回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葵莉斯的后背。
葵莉斯像小孩寻求长辈的安慰那样趴在程郁桉的肩头,她才发现对方身上带有一种淡淡的栀子香,带淡香中参杂着点青柠的酸甜。想到心情不好时也是这样趴在“她”的肩头,鼻子又酸眼泪像断掉的珍珠项链,无规律无防备的打湿了对方肩头。
她一直都是很要强的人,也很少哭。心情低落时也只是不在意的一笑而过,儿时父母不管不顾将年幼的自己扔在家中她没哭,第一次送进幼儿园在同龄人哭闹声彼此起伏时也没哭。可就每次与“她”分开时或离开一段时间重新见面,听到对方消息时就心情犹如过山车。上一秒晴天则下一秒必定乌云压顶。
那种从骨子里流露的依赖和依恋是连葵莉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
她垂下眸看着月光沐浴的地板,想着。
就这样吧。
也好……
慎:……我什么时候出场?
曙:咳咳(心虚)你是压轴,压轴都是最后出来的——
桉:我看你是想不到怎么出场吧?
曙:小桉你变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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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1 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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