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靠近两地的交接处,只有零星的几处房屋,这所房子隐在参天的槐树里,两人看的并不真切。
张忆安看着萧姑娘已然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便对着杨闻尘道:“想必这不止是一桩盗窃案这样简单,细细查去,大可能是另有隐情。”
杨闻尘蹙着眉,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范洲那小人,竟无故牵扯你,待我忙完一定要找他好好理论。”
“算了,我日后躲着他便是了,他背后仰仗宁王爷的势力,我们还是能避则避吧。”张忆安劝解道。
或许在张忆安十几岁时,有人故意找他麻烦,张忆安一定会寻根究底,可如今他经历这么多事,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想再卷入什么是非当中了。
更何况范洲背后是宁王府,杨闻尘若是为了自己出头,恐怕日后官场上,范洲会处处为难,杨闻尘为了自己和刃霜英,多次与范洲等人起冲突,自己已经欠他够多了。
杨闻尘看出张忆安的心思,便答应道:“也罢,只是忆安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范洲本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不是因为你,他也要与我为难。”
张忆安郑重地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萧姑娘的住处,仰面一扇漆黑的大门紧闭着,整个大门做成如意门的样式,上面青铜门环常年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也早已生锈。
张忆安拿起门环扣了扣,沉重的门环敲击在木头上,发出几声闷响。
无人应答,只惊起墙头的几只鸟雀,发出难听的怪叫声。
张忆安又扣了扣,依旧是无人应答。
“这萧姑娘家里没有其他人吗?”张忆安回头问正在仔细查看周围的杨闻尘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门外面没上锁,你推一下试试,若是不开,我们只能翻墙进去了。”杨闻尘用剑拨弄着周围的小灌木。
张忆安听闻伸手一推,门内被关着,却不想一推便开,们从里面挂着一把锁,只推开一掌宽的门缝。
透过被推开的一掌宽的门缝,张忆安看见院内树高叶茂,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或许是心理作用,张忆安感觉透过门缝飘出丝丝凉气。
“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我们想办法进去吧?”张忆安扒着门缝往里一边看一边说道。
听不到杨闻尘回话,张忆安后头看,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身后的杨闻尘已经不见了,张忆安没看到人,一回头,却看见杨闻尘已经出现在门内。
杨闻尘从里面打开门,张忆安一踏进去便感觉院内阴气森森,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里面的地面上已经满是青苔,张忆安问道:“这地方确定能养鸡吗?养蛇还差不多,会有小偷来这里偷盗?”
而后他自问自答的点点头道:“不怕蛇的确实可以来。”
杨闻尘摸上湿滑的墙壁,道:“如今看来,萧姑娘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张忆安靠在门边,抱臂思考道:“想让我们调查又隐瞒我们,这是为何?”
杨闻尘道:“有可能是她不方便说太多,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可能只是知道这里出了事,具体发生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张忆安一笑:“有意思,看来我们今天会有意外发现了。”
两人继续往堂前,堂前东西两序雕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蜿蜒曲折,状若藤蔓缠绕,张忆安看不太懂,但也大概猜到是一些祈求平安顺遂的图案。
穿过堂屋,张忆安只觉寒气愈发强烈,外面天气还很热,可这里却像是进了山洞般阴冷潮湿,几丝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张忆安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再往里走,眼前的房子倒是平常房屋的样子,只是氛围总让人觉得不舒服,空气里也是弥漫着一股如有若无的霉味。
“忆安,有血迹。”杨闻尘蹲在院边,指着一处石板台阶道。
张忆安凑过去,果然见一块褐色的痕迹,张忆安道:“是人血?”
“不能确定,萧姑娘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现在也很难办。”杨闻尘道。
张忆安蹲下双手撑着脸道:“按照萧姑娘说的,这应该是鸡血,是强盗抢她的鸡的时候留下的。”
杨闻尘轻笑一声,抬起头发现前面还有几点痕迹,他马上起身指给张忆安。
血迹一直星星点点的向前蔓延,直到停在东面的门户处。
二人四目相对,杨闻尘伸手正要推门,但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用手在拍木门,两人一惊,几乎没有多想,二人都将手按在剑柄上迅速转身。
身后寂静一片,除了几片在下落的树叶和飞走的麻雀。
“这里还有别人?是萧姑娘在叩门?我去看看。”张忆安道。
“小心为上。”
张忆安放轻脚步,走到大门处,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外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又屏气听了一会,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在院里又放轻脚步搜找了一番,确实没找到什么人。
张忆安松了口气,转身正想对杨闻尘说点什么,但听三声叩门声急促的炸响在两人耳边,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不是大门的地方,而是两人身后的正堂。
没有一刻犹豫,两人都提剑在手,杨闻尘挡在张忆安身前,迅速推开了门,随着陈旧的木门吱呀呀的打开,张忆安立刻闻道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血腥味,小心。”张忆安低声道。
但见屋里一片漆黑,窗户都被遮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扇窗在微微摆动,两人踏进屋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借着门口的一点光亮,两人才勉强看清屋内陈设。
张忆安点亮桌上的蜡烛,两人马上去看方才的窗户,窗外似乎是屋子的后院,后院的荒草更多余前院,依稀能看出之前是一片花园。
“想来就算是小猫小狗方才乱窜也该留下些痕迹。”杨闻尘看着窗沿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上面没有一点痕迹。
“闻尘,这里有个门。”张忆安指着一扇被布掩住的门。
杨闻尘看去,借着微弱的烛火和门口的一点光亮,他看到一扇几乎隐在墙壁之间的门,这门除了隐秘,还有就是极其矮小,张忆安站在一旁,那门还不到张忆安的肩膀高。
“你说做这扇门的人是想别人发现这扇门,还是不想呢?”张忆安问道。
杨闻尘出现一丝不解的神色,他走过去挑起门帘,细细看了才明白张忆安的意思。
正要开口,忽然从上方滴下几点水,落在杨闻尘的手上,张忆安马上注意到,马上举起蜡烛抬头看去,这屋子的顶并不高,一点蜡烛就几乎能看清,并没有什么异样。
“没什么异样,想来是这屋子漏水。”张忆安道。
杨闻尘轻轻擦掉手上的水,伸手推门,此门虽小却极其沉重,上下都严丝合缝,张忆安也搭上手,两人一起推开门,而后弯着腰进去。
要说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这小房间就更加漆黑一片,外面至少还有门口的亮光,这里没有任何光源。
依旧是熟悉的血腥气,张忆安摸起手边的蜡烛,点亮后递给杨闻尘。
这屋的门虽小,但里面却是很宽阔,张忆安未走两步,便听见杨闻尘道:“不妥,先回去,找人来。”
说着便拉着张忆安出了小门,踏出堂屋,停在院子里,张忆安被外面的亮光刺的睁不开眼。
“怎么了?”张忆安眯缝着眼道。
杨闻尘抬头环视一圈,这里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宅院,可两人都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似乎从进门开始就不对劲。
比如轻而易举打开的大门,台阶上的血迹,突然的声响,被布遮住窗子的屋子,以及欲盖弥彰的“密室”。
“方才你问我,那人到底想不想我们发现这个门,我想我有答案了,至少挂门帘的人想让别人看见这扇门。”杨闻尘道。
“正是如此,或许建造那间屋子的和挂帘子的不是同一个人?方才萧姑娘说这里是她家,那么是她建造的这间屋子?”张忆安道。
“这一带属于总之,先离开这里。”杨闻尘目光回到张忆安身上。
“发生什么事?那间屋子我们还没有查过。”张忆安有些不解。
“屋里我已经看过......”杨闻尘道。
忽然吹起一阵风,院里落叶悠悠落下许多,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那屋里有什么?”张忆安盯着杨闻尘的脸。
“血迹,棺材。”杨闻尘简短的说。
张忆安倒吸一口凉气,他愣了半天才道:“谁会在屋里放个棺材啊,这也太......太诡异了。”
杨闻尘道:“我回去得查一下,看看这萧姑娘家是否有年迈过世的人。”
两人说走就走,将所有的门关好后,两人离开了这个院子。
一直走出很远,杨闻尘才缓缓开口道:“方才滴到我手上的水是温热的。”
张忆安停下脚步震惊的看着杨闻尘,缓缓才开口:“口水?不是我流的。”
杨闻尘听了愣了一秒,而后噗呲笑出来:“不是。”
张忆安不解的看着杨闻尘道:“那是?眼泪?”
“应该是了。”杨闻尘收起笑。
张忆安停下脚步,方才那水滴下来时,自己马上那个抬头去看了,没看到有人,再结合那些诡异的事,难不成......
“难不成那屋子闹鬼啊?”张忆安压低声道。
杨闻尘道:“现在看来,要么是个轻功非常了得的人,要么就是闹鬼了。”
张忆安打了个寒颤,拉着杨闻尘道:“走吧,我们快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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