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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鱼咬狐狸

娄溪阁有一瞬间的怀疑,这人的面容好像有些像……

继而是一瞬间的迟疑,真的像吗……

“哗啦啦~”细雨没有任何兆头的落了下来,火势一下子被浇得小的下去。

人的记忆毕竟有限,即使是最刻骨铭心的人与事,十年后再看也记不分明了,何况是四五百年。

他有心再细看一番,身后却有一股大力扯来,对了,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还有个人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然而回头一看,并没人。

“这儿!”

声音从下方传来。娄溪阁一低头,瞧见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这孩子长得真叫一个粉雕玉琢,但穿得不体面,半边儿雪白的肩头上松松垮垮系了个……布,这会儿正用两只胳膊死死抱着自己的大腿,挤眉弄眼似乎在朝自己示意什么。

“!”娄溪阁吓得呼吸一室!这可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这会儿他胳膊还被那黑袍人拉着,当下是什么也来不及细想了,一把将胳膊抽回来,匆忙道了谢,把那“孩子”抱起来就跑。

“娄长老~”

离琅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位瘟神刚才在最靠近阵心的地方,按理说受的伤应该更重,但莫名其妙一润细雨飘过来,现在活活将这诡异的邪火给浇灭了。

娄溪阁擦了把灰,大手往那“孩子”脸上囫囵一抹,迟了两息才转过身来——离琅境整个儿完好无损,没缺胳膊没少腿,目有探究地往他怀里看,问这是谁。

“啊……今年新收的小徒。”

“哟?”离琅境嘿嘿一笑,眼睛一眯,摇晃着狐狸尾巴张开了手,“这么俊的小孩儿呐,快让本座抱上一抱。”

“……”滚啊!!!

原本安分趴在溪阁肩头的小孩儿这下可坐不住了,心说他敢抱就让他来!离琅境还真来了,一张黑黢黢的脸笑得花儿似的朝朝他伸出两条胳膊。

小孩儿咯咯一笑,扑了过去。

“哎嘿还挺亲本座啊!”离大阁主轻手轻脚将小孩搂进怀里,心中讶然又惊喜,他这些年一直没成家,底下人又都是惧他敬他,还真从未有过这等体验,莫非这就是天伦之乐的感觉!

此娃——慕予乖巧趴伏在他肩上,用手轻轻拨开对方烧得东一块洞西一块疤的流光甲,抠出一小块儿光洁的皮肤来。别说,离琅境这骚狐狸身上竟然香喷喷的,皮肤还怪滑溜。

暗暗道一声,受苦啦,嘴。

当下尖牙利齿!

“噗嗤”一口咬了下去!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琅境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声,两只胳膊挣扎着死命把慕予往外扯,然而越扯慕予就咬着那块儿肉越深,很有些不生撕下来一口肉不罢休的架势!

天下人都骂他狠毒,他狠毒吗?慕予没觉得,今天不如真狠一把,也尝尝人肉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啊!”

“哎呀离阁主别急别急,你要叫他咬得越深啊。”娄溪阁嘴上着急,倒是也不帮把手,只围着人打转儿,“这孩子打小没了娘,这是想吃奶啦。”

慕予还在用前面的两只尖牙磨着那腥甜的血肉呢,一抬头,那个黑衣道袍的人正站在黑暗的邪火余烬之中,他侧着身子,像是在看那大火,或者是别的什么。

雪白的玉净瓶在他掌心立着,花蕊焕发生机,含苞欲放,被沉重的美丽坠得低下头来,而那人未被遮挡的下半张脸上嘴角不扬也不抑,平静严肃的模样,慕予却莫名感觉到他在生气。

如此妖道。

竟然没烧死他。

这么一走神,嘴上动作一轻,他被离琅境从身上扯下来。

“……小崽子。”

离琅境一双狭长逍遥的眼睛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珠在夜色里愈发显得炯炯,慕予倒不怕他看,也不担心他能从这张糊了一脸黑灰的小孩儿脸上看出来什么,只是那头骨还被他藏在身上,虽然用灵力裹了一层又一层,难保不被觉察出什么来。

“小子儿,”离琅境掰着他的下巴左瞧了右瞧,问他,“除了白毛子还从没人敢这么对本座,说,多大啦。”

慕予伸出五个手指头,心说说出来吓死你,老子五百岁。

“哦,五岁啦。”离琅境学着小孩儿的口音说话时诡异得瘆人,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平时又故作冷漠高深,这会儿活像是一只突然学公鸡打鸣的大□□。

“……”边说还把他抱起来颠了两下。

看来是还没被咬够。

山火熄灭后,露出的红砂阵里什么也没有,竟是虚惊一场。众人终于安心散去,准备休整一天后迎接明天正式的仙门大会。

离琅境该是没发现什么端倪,临走时说下次带见面礼来,要认他当干儿子。慕予这回没跟他多纠缠——溪阁的脸色越来越白,看来是被鬼火伤到了灵脉。

驭星第九百八十九阁:烂柯轩。

这是慕予每次来驭星时住的地方,小时候离琅境老是喊他小木头,这烂柯轩很难不让人想到朽木不可雕,或者狗屁不如烂木头。

溪阁躺在床上,白生生的肚皮上已被掏了极深的一个血窟窿,被火灼伤的伤口边缘正在向外侵蚀,像这种伤口用深厚的灵力疗愈最好,但……

慕予这几日从地牢到驭星灵障到冰湖,虽受了些灵水,但方才放火又耗费了大半灵力伤势未愈……他不愿让溪阁看出来。

背过身,他起手腕,另一手作刃在其上一划,血珠霎时喷涌而出。鲟族血液里融化着深厚的灵力,这是上天恩赐的修炼天赋,也让他们成为了绝佳的进补良药。

“阿予!你,你干嘛!”溪阁猛地挣扎起来。

“别动,忍着点儿。”慕予把胳膊举过去,血珠便滴落到了伤口上。

“……我躺几天就好了,这点伤算啥嘛,”娄溪阁又絮絮叨叨起来,他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唠叨天赋,打从小孩儿时候话就格外多,长大了则愈演愈烈,“我来的时候接到了东君那小子,把他送回晟域了,不过你真是太冒险了,怎么能到殁魃山去,得亏离琅境也受了伤灵力受损,不然怕是……”

这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慕予就一肚子气,忍不住呛他:“不然怎么!我不赶回来,你就真为了一支破箫把命撂那儿了!”

“那可是三师叔的遗物,是照夜清啊,”溪阁脸上委屈,从怀里掏出那用命抢来的箫,放到慕予手上,“我想着拿回来,给你留个念想。”

要这个做什么,死人的东西。

慕予满脸不耐烦地抬手挡了一下,烦躁的眸子浑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青玉色的长箫似乎一如五百年前的模样,清透如泉,幽绿似竹,握在手里时初春似的微凉,像是死了多年的一双手。

这会儿他已恢复到**岁的样子了,但这箫还是比他的胳膊还长。睡觉的时候慕予让溪阁睡在床上,自己打地铺。这箫这么长,哪有地方放,害得他只能把它拥在怀里,玉箫从耳尖延伸到腰侧,在逐渐暖和的被窝里,这常年微凉的死物像个无动于衷的白骨,僵硬地抱着他。

人家都说鱼只有几秒钟的记忆,或许真的是这样,慕予天生识海残缺,记不得太多事,可是他抱着这冰凉的死物,却莫名梦到了很多年前抱着他的那个人。

跑快点,再快点……

汗水从额头、眼角和身上的任何地方滴下来,急促的“砰砰”的脚步和“砰砰”的心跳如天地间轰鸣的雷声,慕予抱着木匣子闪避着一个个莫名的、灰白的修士、士兵,在军营里横冲直撞,近了,近了,快到了,就要到了……

他看见主帐前肃然的守卫,那人一身赤红的战甲,垂眸时微微一笑,似乎就要看过来了……恰时风来,军帐倏而落了下去,缝隙慢慢变小,那张脸看不见了……

“!”

夜半惊醒。慕予喝了口凉水压压惊,溪阁的伤口好了一些,却开始发烧。慕予给他敷上毛巾,两根手指捏住他的鼻子,去弹他光滑的胖脸蛋。

“唔……”溪阁翻了个身。

“快起来。”慕予勾着手去挠他的脖子和胳肢窝,溪阁最怕痒,不多会儿就打着滚笑醒了过来。

慕予上面有两位师伯,大师伯是上一任烨空尊主梁丹雏,二师伯是瑶尊妙飞横,梁师伯是修尊的师傅,瑶尊则是武尊和溪阁的师傅。修尊与武尊比他年长许多,在慕予还只知道趴在水里吹泡泡的时候,两人已是名扬四海了,与他年龄相仿的只有溪阁。

小时候的溪阁长得比他高大,比他壮,当然也比他胖,很多时候慕予一个人待在檐雪峰,因为怕黑就抱着毯子去他师尊的屋里去睡,他会整个人蜷进被子里,从外面看鼓起好大好圆一个包。

溪阁“蹬蹬蹬”跑进来,响亮的脚步声能把任何一个睡成死猪的人吵醒。

慕予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眼睛,每每看见瑶尊提着暖黄的宫灯走进来,他一袭藕衣,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如仙人一样悲悯,他温暖的手托着他的背把他抱起来,要接他到桂山上去住。

溪阁笨拙地跟在瑶尊后面,也提一盏圆灯笼,有时还提着热乎乎的食盒,仰起头喊:“师尊,我背着阿予吧。”

慕予这时候每每已经醒来了,又不做声,就趴在那藕色的肩头对他眨眨眼。

被吵醒的溪阁坐起身来,问他怎么不睡觉。

慕予神秘一笑:“快穿衣服,带你去个好地方疗伤。”

“什么地方?”

啧。

月色如银,清夜无尘。【注1】

老松上明晃晃挂着的“私汤”二字被吹得摇摇晃晃的。

注:

注1:出自宋苏轼的《行香子·述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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