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筝庭将宫鸠压在案上,贴着他耳垂道:“大庸明珰,我看着的珍宝……”
宫鸠笑出声,道:“什么珍宝,权佞第一人吧,你反倒不恨我。”
李筝庭的手贴在宫鸠的腰际,掌心的热意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把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进宫鸠的身子,他呢喃道:“非但不恨,日日在想。我比李明昼那个小屁孩可有用多了,阿鸠,受用受用我。”
桌案上的书卷被扫到地上,宫鸠身上宽松的金纹黑袍已经松散了,雪白的肩臂被李筝庭压出轻微的红印,宫鸠像是朵可以任人采撷的花。但李筝庭知道,心机深重的东厂督主报复人的手段还是很多的,他仅止于这一步,唇舌在宫鸠的精巧的锁骨旁打转,道:“阿鸠,遇见你的时候,我也才十六。”
有些青涩的少年郎,但已经明朗了朝中所有的利害,收起自己的锋芒。
年节过后,白雪冷风,碧瓦朱甍下,李筝庭看着只比自己大一些,但已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宦官,道:“宫大人。”
那双白净的手落在他肩上,权臣绮艳的脸在暗夜中熠熠生辉,朝他粲然一笑,道:“心思放在风月上,李筝庭,没有人会动你。”
“督主,我也会听话。”李筝庭抿唇,为自己争取道。
宫鸠指着月色下,碧波荡漾的花池,问:“那三皇子殿下,我叫你现在跳下去,你肯不肯跳?”
李筝庭站在原地。
宫鸠笑了起来,道:“殿下,这就对了,八岁的李明昼,若是有朝一日,我要他跳进去,他不肯跳,我也有能力把他丢进去。”
眼前人蟒袍如红火,灼灼烧人眼。李筝庭看着这团红火抬起手,又碰了碰自己的头,道:“你太高了,我怕是丢不进去。殿下,从你手里,我拿不到至高的权,鎏金的印,还有大庸万里的江山。”
那时候的李明昼还小。对于宫鸠来说,也更好掌控。
宫鸠眼中对权势的渴望与他一样都像是一团火,同时也并着他将手搭在李筝庭肩上时那张艳绝的脸,一并烙在他心底最深处。
十年来烧的他心肺滚烫,也烧到原来的火变成了一滩雪。
宫鸠竟然没有再逐权了。
此刻他凝视着宫鸠被他按在书案上,微微仰着的脸,同样岁末寒冬,他的眸深处,还是什么都没有。他似乎又看到当时年末宴上,御花池边,万井笙歌,红莲千朵。火树银花下,宫鸠语气淡漠,毫无顾虑地说出自己的野心。
他要至高的权,鎏金的印,和大庸的江山。可当时的李筝庭没有能力替他取来。
他偶时看见自己的弟弟装傻同宫鸠撒娇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在最初,毫不犹豫跳入池中,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李筝庭松了掐着宫鸠腰的手,道:“督主生在京城,还没有到过北漠吧?若有机会,我远行而归,给督主捧上一捧北边的雪回来。”
“若是不想去,我叫皇帝收回命令。”宫鸠道。
他不知李明昼发的哪门子疯,要把靖王调到那般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他拉起被李筝庭揉乱的衣襟,起身时,嘴唇恰巧碰上了李筝庭耳侧,轻擦而过时,如露亦如电,叫李筝庭神魂都跟着战栗不停。
李筝庭像是失了控,将宫鸠重新压上书案,把他拉上的衣襟重新拉下,双手插着他胁窝,将他禁锢在自己身下,衔着宫鸠的唇撕咬。
宫鸠不是没被惦记过。十几岁的小太监,一张脸生得夺目好看,身段细软,多的是人想要当他的“干爹”,连矜持的女官也暗示过,与他在宫中对食。但讨不到好处的交易,宫鸠从来都不会去做,到先皇死后,也无人可以与宫鸠平等地换上一换了。
他道:“李筝庭,适可而止。你现在能够给我什么?”
“我。”李筝庭还咬着宫鸠的唇齿,“督主,千万人之下的亲王来侍侯你,你要不要?”
宫鸠扶着李筝庭的肩,笑道:“这是做什么?皇帝要赶你走,你送上来,免费给我吃一顿?”
李筝庭折起宫鸠一只腿,又怕他被书案硌着,撑着他的腰,宫鸠散着的头发迤逦往下,李筝庭拨起他一头青丝,道:“我半生不争不抢,野心来的迟了些,今日我才想,要和我的皇弟争一争。”
……
李明昼罢了朝,思来想去,还是想去见宫鸠一面。
可在推开门时,只看见满室凌乱,宫鸠金红色的外袍落在地上,书卷也飘飞得满地都是,宫鸠被人压在案前,青丝散开。他脸上是霜一样的白,连嘴唇都是白的,鬓边碎发散乱贴在脸颊上,现在正颤颤喘着气。
他的好皇兄,一双手,一只在宫鸠细细的腰间,一只在宫鸠圆润的肩上。
李明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绪如浪,泼天而起,如煎云叠雪,逼得他呼吸困难。
李筝庭注意到李明昼进来,心道,既然看见了,不管生的熟的,都当煮了吧。他轻轻蹭着宫鸠的脸颊,另只手当着李明昼的面,轻轻揉捏着宫鸠腰窝处,呢喃道:“督主大人,疼疼我。”
宫鸠想挣,但是李筝庭的手劲很大,他刚偏转过肩,就又被压了下去。
他身躯颤颤地动,眉头紧蹙,眸中都是水波,李筝庭将宫鸠从书案上抱下,锢在怀中,让他的脸朝向自己,不去看李明昼,才抬头,朝着自己的弟弟风流一笑。
在李明昼眼中,那笑就有了别的意思。
哪怕你经营政事,哪怕你贵为天子,兄长终究是兄长,前些日子对你不假辞色的宫鸠,现在还不是被我给抱着?
李明昼血气上涌,上去对着李筝庭,当即就是一巴掌,道:“靖王,你该滚了。收拾细软,去你的封地吧。明日我再让内务府遣送十来名娈童美妾一同去。”不要再惦记他的阿鸠了。
趁此机会,被李筝庭抓着的宫鸠起身,他被亲的浑身虚软,重重喘了三四口气,脸上才涌出些许红晕,李明昼甩了甩手,转身重新看向宫鸠。
对上宫鸠那双潮湿的眼,李明昼满腔的怒意醋意,还有想问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皇兄有什么好的?
阿鸠你把黄家的资料送来,是当真不想再管我了吗?
为何半月来,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一次?
千言万语哑然无声,李明昼通红着眼眶,道:“阿鸠!”
他紧攥着宫鸠的手,在他白净的皮肤上压迫出青紫痕迹,尚且不松。
李明昼狠狠剜了一眼靖王,直接脱下绣着五爪真龙的天子袍服,把宫鸠给乱七八糟裹了起来,半抱着走向自己来时马车。
宫鸠的脚方才擦着地,他道:“陛下,放我下来好么?”
他语气很柔,还带着笑,李明昼平日里最喜欢宫鸠用这种腔调唤他的名字,这时候却陡然起了一股无名火,一想到宫鸠在床第间,会用这腻人的风月语调叫别人的名字,他就恨的牙痒痒。李明昼不听,自顾自往前。
宫鸠道:“明昼,别让我生气。”
外头风吹得他头痛,宫鸠的语气也稍冷了些。
抱着他的皇帝还是一句都没讲。
软硬都不吃。
宫鸠忽然后悔了,自己果然是养狼成患,幸而现在他也倦了弄权造势,不然李明昼,他当真掌控不了。
他被人丢在马车上,身上的玉坠子和车厢内雕花的金属碰在一块儿,叮叮当当响了一阵,外边李明昼沉声交代了一声“回宫”之后,打开车门,将宫鸠直接抵在壁上。
他用手垫着宫鸠后脑,避免他磕到,另一只手剥粽子般把自己匆忙裹在宫鸠身上的袍子解开,颤着手剥开宫鸠的领子。
他闭了闭眼,不再敢往下继续看,他道:“阿鸠想玩,那和我好吗?”
老师我们家子涵那么多字,怎么发出来的版本就这么点?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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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捧来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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