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最终说服了兄长,将天辰王上的位置交给了他,然后带着顾云做起了一个闲王。
不过说是闲王也不尽然,云祁将从大黎学过来的东西尽数运用了起来,鼓励天辰和大黎通商,并写信与大黎圣人,得到了萧憬琛的大力支持,自己也事事躬亲,参与到贸易往来中去,让商贸成为了两国之间沟通的重要桥梁。
自此,两国正式进入了新的纪元。
——
天上是星河,地上蜿蜒的河流又恰如草原上的缎带,把空旷的莽原点缀得格外好看。
夜幕星河的草原上,海东青长嗷一声,振翅掠过高空,划出一道残影向远处飞去。
沐浴着星光,两匹骏马相继奔跑在这莽原中,似是在与海东青追逐玩闹。海东青摆了摆脑袋,斜斜看了看它的主人,继续将翅膀偏着迎风一拐调头向山头滑翔而去。
畅快地跑了近一个时辰,顾云“吁”地一声勒住缰绳,马驹前蹄扬起踢踏两下,嘶鸣着停下了脚步。
“阿祁,瞭望侯自己去玩儿了。”瞭望侯是他们给这只海东青的别称。
云祁也跟着勒紧缰绳,将马停下来,伸手牵过顾云手里的缰绳,把两匹马一道牵引着慢慢沿着河边走。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用管它。玩儿累了自会归家。”
顾云望着他呵呵一笑,“是是是。”
这是他们回到天辰的第九个初春。
在夜色中跑马虽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极为畅快的一次,王位也好,贸易也好,都弄得妥当,心里压着的那点沉重似乎都随着夜风消散掉了。
水声潺潺,伴着春寒料峭,河水中靠近边缘青草处还漂着没有化开的碎冰,随着水流顺流而下时被拨开寒意努力生长的青草挡住了去路,和河水一齐倒映着星河下的一对璧人。
夜色将什么都给掩盖掉了,顾云也就没有发现爱人眼中闪过的那点小心思。
跑马后的薄汗被春风带走,留下了点滴凉意在星夜里渐渐扩散,顾云刚要说冷时,云祁便一把将他从马上掳了过来面对面抱着。
“怎么了……唔!”顾云一下不察,就被困在了对方怀中。
不仅身体陷入了男人有力的臂膀中,惊呼声也被男人用嘴封住堵在了喉咙口,湿滑有力的大舌趁机裹挟而入,带着他的舌头共同嬉戏,发出啧啧的水声。
长久的深吻之后,顾云软在云祁怀里大口地喘着气。缓过劲来时,发现腰腹处抵上一处热烫,抬手就捶了一下男人的手臂,“这是在外面……”
两匹马悠闲地埋头吃着草,鼻息一喷,尾巴还惬意地甩了甩。
云祁哈哈一笑,“哎呀哥哥,周围没有人,你就不想同我这样幕天席地地畅快做一场么?”
夜色刚好将顾云的窘迫遮住,只有他自己知道脸在发烫——被云祁的不要脸闹的。
“幕、幕天席地,亏你想得出来。还以为你是因为忙过了前段时间的商贸开通,带我出来放松放松,原是想……想行这不开化的野、野合之事……”
顾云的声音越到后面越是细如蚊呐,但四周安静至极,云祁如何听不到爱人的羞敛?
忙抱着人从后颈一路往下摸到尾巴骨,给猫咪顺毛似的撸了一把。
“我的好阿云,这草原山川,四周连个放牧的帐子都没有,哪来的人会发现你我,况且就算是有活物见证,也不过是这两匹马,至多再有一个瞭望侯罢了。”
肩头又是被一拳砸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害臊!”
云祁大掌在顾云腰背上一压用力将人与自己更紧地贴到一起,凑在人耳朵边上吹气:“它们懂个屁。哥哥~~我好不容易忙完了商贸,你也不愿嘉奖一下阿祁吗?哥哥,哥哥~~……”
这不动还好,一动,两人身下的这匹马便迈步往前走了起来,为了维持平衡,顾云不得不攀住爱人的肩膀。
一声连着一声的“哥哥”叫得顾云耳根子酥麻至极,心下推拒和迎合疯狂地拉锯着,“就、就不能是在家,非要跑到外面来?”马一动,连带着顾云的声音也颤动了起来。
云祁舔舔唇,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摸上顾云的脸,就着星光点点,看着爱人朦胧的轮廓,声音嘶哑:“我不,就是要在外面,想在外面……不一样的快意,任何的,我都想给你……想要和你一起寻得……”
话音一落,男人便又循着唇舌吻了过来,腿下一夹马腹,催使马儿提速慢跑了起来,顾云心下的拉锯随着马儿慢跑,啪的一下被碰掉,推拒扔至一旁,迎合逐渐侵占了理智……
马驮着人越跑越快,沿着草原一路奔进山林,又破开稀疏的枝丫,来到了一处低矮断崖时,速度愈发地快了些,直冲向前,抬起腿奋力一跃,带着背上的两人共同跨了过去——
劲风拂面,马蹄稳稳落到了对面的断崖上,石子被踢得滚落崖底。
云祁见奔马势头隐隐有收不住之象,紧紧搂住怀中人,额角渗出了汗,手上用力勒紧缰绳!
——马蹄高高扬起,带动着二人一个后仰,又死命纠缠。
“额唔!……”
前一阵的余韵还未歇,就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巅峰,顾云脑中一懵便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鼻尖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顾云揉着眼坐起来,天色还是黑的,云祁生了堆火,正架着只野兔烤着,时不时撒上些佐料,见人醒了便冲着顾云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哥哥醒了~”
内里尚有些不适,顾云不由皱眉唔了一声。
云祁听到他的哼唧,立马道歉:“抱歉哥哥,这是在外面不好清理,便只给你擦了擦,回去后我再抱你去清洗。”
顾云摆摆头,“无妨。”他靠过去将下巴搭在云祁的肩膀上看着他手里的烤兔肉,火候掌握得不错,已经快好了。
“我睡了多久?”
“约两个时辰。”
顾云嗯了一声,那天应该快亮了。
周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水声。他晕厥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云祁又带着他回到了草原河边,之前他骑来的马也跟了过来,现在两匹马正被拴在一处吃草饮水。
顾云侧头软绵绵地蹭了蹭云祁的脖子,云祁便偏头亲在他的额头上。
“阿祁,我要烤得稍微焦一点儿的兔腿。”
“好~”
“要多撒些孜然和辣椒。”
“嗯~”
“……一直没有孩子你会不会很遗憾?”
云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亲了亲顾云的眼角,又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唇瓣:“不会。哥哥,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你,又不是孩子。”
只这么一句,便给顾云堵了回来。
许是因为顾云本就双性伴生的体质,又许是生新夏时伤了根本,或者又是因为没有再用药物调理,所以,尽管他和云祁**时时常弄在里面,也一直没有怀上一个孩子。
好在当初跟云祁成婚时,云祁不曾将他身体的秘密告诉父兄,让他以男子身份完婚,没有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况且,哥哥本就是男子,男性生子,本就困极,只因哥哥得了双性伴生这一神奇之物才有了新夏。”
到底天辰和大黎不同,不会因子嗣闹出各种不虞,更不会因为他双性伴生的体质而讳莫如深,甚至还当作是一处珍宝……
但顾云还是觉得对他不住,“可新夏是我和萧……”
“我不管,新夏是哥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就算不叫我父亲,也会叫我一声叔叔。”
云祁看着他,篝火的暖橘色将狼眼睛照得很亮很亮,“若是哥哥真想有一个天辰儿郎,那咱们就去求求大哥,让他将阿暄真的过继过来给咱们当儿子!反正阿暄也很喜欢你这个叔母~”
顾云扬手就是一个爆栗,“大哥会哭给你看的!”
“嘿嘿。”
……嬉闹一阵,云祁将烤好的兔腿撕下来递给顾云,“来,哥哥的兔腿!”
“唔!”
顾云啃了一口,这兔子定是十分注重锻炼,肉质劲道,被云祁烤的火候又恰当好处,佐料一撒,好吃得没边了。
他眼睛眯了眯,对着云祁笑开,“好吃!”
“嗯!看来我这手艺不错!”
“是相~当~不错!”
“给我也尝一口。”
顾云闻声立马递过去让爱人就着他的手咬上一口,“你看,我没有硬夸吧~”
“嘿~”
趁着解决吃食的间隙,云祁便提议道:“哥哥,我们去看看阿爹怎么样?”
当初离开大黎的时候,顾长亭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大黎边陲后,便没有再往天辰走了,而是留在了那个边塞凄苦的城镇——兰州城。
问其缘由,只道是不想再一把年纪去适应一个陌生的国家,而兰州城又比之其他,离他们更近,遂就此落脚。
顾云和云祁不好相劝,便由顾长亭去了,几年过去,云祁开通了两国的商贸之路,倒让兰州城能渐渐变得富饶,也重新联系上了顾长亭。
是以,他便提议顾云去看看阿爹。
几年未见,只在去岁与兰州正是开通贸易之际同阿爹吃了顿饭,顾云当然欣然应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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