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要上学他们只跪了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消失的没有踪迹，也没有人再提起。
早上露水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冬天的早晨总是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或许都不是。
阚异嘴角带着伤，脸也是肿了半边的，刚进教室吓得祝祁睿差点把他脑袋扳下来研究：“怎么弄的啊，疼不疼。”
他看了看周围凑过去小声问：“你爸爸又打你了？”
正巧这时候袁夏从窗边跳进来，站在座上，祝祁睿惊的跳起来喊：“你什么时候能走正门！”
袁夏尴尬摸摸脑袋从一年级到现在，不管迟不迟到他都是翻窗户进翻窗户出，有一回教室换到了窗户不在走廊的教室他也差点跳出去。
“我……诶呦喂！”袁夏跳下桌子，掐着阚异的下巴左右看看，“这咋回事啊！”
阚异偏头躲过他的手淡淡的一句没什么就敷衍过去了，后来两人又给他买了药擦，仔细一想从昨天到现在他确实没有上药。
那哥呢？他似乎比我伤的更严重。
阚异只是被打了几巴掌，昨天晚上和阚离跪在一起的时候能感受到他背后渗出有血，回家的时候刚好看见阚伯严将烟灰缸仍在了肩膀上。
阚异一天都没有在状态脑子里总是浮现昨天的事，阚离也不算好，早上去的时候背后总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没有去在意，事情都发生了信的人也有大半，再去解释就是越描越黑，那些人只敢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所有人都避着他走，他越过人群，走进教室衣角被别人抓住。
“阚离……”
阚离的脸更冷了下来，将他的手拨开要往前走，那人猛的抓住阚离的手腕疼的他嘶了一声，男生个子挺小长的很可爱，阚离转身低头看他没什么太多表情。
“阚离我没想这样的，是你……是你的错！你逼我的……你不能不理我。”
阚离看着表，甩开他的手：“说完了吗？”
那人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狠抓住他的肩膀，阚离微皱起眉头，那人表情狰狞：“你不能这样！不可以，我们都做过了，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是不负责！你要是因为被老师发现你是……”
“我不是。”
男生要紧后槽牙：“你是不是还生气呢，对不起，我当时太怕了我看见……看见老师在那我以为他看见了，我就说出去了，你是不是怪告你保自己，你要是生气，我现在可以和老师说我是自愿的，我也是，你不能不理我。”
阚离侧过肩膀，提了一下书包：“严壬，给我下药的不是你吗？现在这话说出怎么你才像那个吃药的？有这想象力就去写小说，祝你爆火。”
阚离进教室，周围围着的很多人立马散开，周围讨论声不断，好像捂着嘴吧说就按了静音一样。
“你看他那个神气样，把别人上了还在那里……”
“听说他还威胁过好多人……”
“哐！”
那几人的桌子被踢翻，几人齐刷刷的站起来：“草！你干嘛。”
“干你，腾场地呢，看不出来吗？”
“你！果然是一起玩的人，都一样是卖的。”
那人笑笑：“你们也不愧是一起玩的人，下次张嘴的时候记得刷刷牙，厕所。”
阚离没去看，听见那动静就知道是谁了，那人直接把书包扔他桌上，他放下书给书包移到凳子上。
“这点屁事就萎了？”
阚离翻书：“没有，懒得理。”
那人做到他旁边，把一袋子药扔给他，阚离刚想说不用那人抢先：“你弟买”给你的我来的时候碰见了。”
阚离看向她：“他们放学了？”
“明显是逃课了。”
“我出去一下，老师来了就说我肚子痛。”
阚离跑了出去在楼梯口就撞到了人，还没说对不起那人就抓住他的手往墙上按：“严壬！”
那人笑了几声，尖长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阚离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我不是故意要往你被子里下药的，反正你那时都不清醒你就当没发生呗？再说你不是也很爽吗？你要是应为被老师批评了不爽那我也可以去和老师说，不就是被人当神经病了吗？和我在一起好处很多的。”
阚离推开他：“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精神病医生，推你。”
那人发疯般的抓住他：“你不能走！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从这跳下去！”
他指了指旁边的走廊。
“这里二楼要跳记得先爬楼梯。”
阚离说完就要走，严壬抓回他把他按在墙上，反应时间也没给直接亲了上去，他个子小力气倒还大，想要嵌上去一样推不开。
“哥。”
阚离一愣，严壬松开他往楼梯口一看，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站在楼梯口，一脸阴雨的盯着他。
阚离大脑还是宕机的阚异缓缓朝他们走去，严壬先蹲下好人模样的笑着：“你是阚离的弟弟吗？我是……”
“你没有妈妈吗？”阚异看着他。
严壬一愣：“什么？”
“那你没听你妈妈说过，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搭话吗？”
严壬尴尬一笑，抬手想要摸阚异的头，下一秒阚异就被阚离拉了过去，阚异抓紧他的手。
“逃课了？”
“没有，我请假了。”
“理由。”
“拉肚子。”
阚离沉默了，他该解释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人承认或者否认事实就是这样，唯独是他的弟弟，他说不出真像也说不出谎话，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会打断他的计划，但他总有很多备案，唯独面对阚异他的备案总是空白。
阚异拉着他哥的手：“这是哥哥的……男朋友吗？”
严壬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再现是那么的恶心，阚异走过去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他就半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处来了：“抱歉有蚊子，可能是你的脸有些臭吧。”
“阚异……”
阚异和平常不大一样，他的弟弟有很多面孔哪一面真实他不知道，阚异总是把想让别人看到的拿出来。
他摸着那人的脸：“是还是不是。”
阚离否认，那人不知看见了什么惊恐的直摇头，阚异掐着那人的脸，指甲将他的脸划出长长一道和阚离手臂上的一样，就一秒那人的头发几乎烧完了。
“刚你说你是什么？”
严壬疯狂摇头，阚异松手他立马逃走了。
阚离没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拿出纸帮他擦手，阚异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哥，我能把你做成标本吗？”
阚离手一顿，将擦完的纸扔进垃圾桶：“你想就去做。”
“刷牙。”
阚离看他一脸疑惑，阚异从他兜里抽出纸盖在他唇上重重擦了一下：“晚上回家我要闻见柠檬味。”
阚异离开了学校，阚离呆在原地，然后很老实的去超市买了牙膏牙刷牙杯三件套，课间十分钟他就刷了十分钟，到了晚上他感觉每个细胞都是柠檬味。
回到家后他并没有看见阚异可能早就睡了，他索性回房间洗完澡就睡觉，在玄关处脱下鞋，轻手轻脚走回房间，拉开门的瞬间阚异就站在门口，房间没开灯很黑，阚异手里抓着什么东西。
阚离不知道他该不该进两人就默默的看了几秒，阚异才开口让他进来。
“蹲下。”
阚离思考了几秒还是蹲下来，一蹲下就变成阚异比他高。
阚异拿出个布偶递给他，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开关，房间中缓缓亮起光往头顶一看，是一片星辰，阚离怔在原地：“花了多长时间，难做吗？这么高放上去的时候会不会累？”
“哥很想知道吗？”阚异说。
阚离认真的看着他，手缓缓伸过去却被阚异打下来：“我没让哥碰我呢，我说了今天我很生气。”
“我的错。”
“亲我。”
阚离觉得自己听错了，他们其实好久都没这么亲昵过了，偶尔在一起睡觉阚异也离他远远的，好像越长大阚异就走的越远，他再往前，阚离留在原地，连他们那些回忆也开始慢慢消散了。
阚离从来没说什么，他想抱阚异每次伸出手却只是拍拍他的肩，阚异要求变得越来越少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他始终认为是他想要的太多。
“你已经很大了。”
“不是商量，就现在亲我。”
阚离抓着书包袋子，阚异十分认真不想看玩笑，他往前轻轻在他的脸上蹭了一下。
阚异原本就冷的脸更阴郁了，他向前：“连你讨厌的人都可以亲，怎么到自己的弟弟着就不行了？还是说其实你讨厌的是我？”
头顶上的星光撒下来，阚离是蹲着的不好后退，他慢慢靠近阚离就慢吗往后仰到后来被逼的倒在了地上，阚异凑近他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阚异轻轻说：“星空好看吗？”
阚离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嗯。”
“星空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
“那个人好看还是我好看。”
“不能比得上你。”
阚异停顿了几秒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宋琪姐好看还是我好看。”
“……阚异，起来了。”
阚异沉下脸，掐住他哥的脖子：“又逃避问题，哥很不乖啊。”
阚异手上用的力气比较大，阚离的脸泛着红用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腕。
阚异继续讲：“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很奇怪，哥早就察觉到了吧？明明是亲兄弟不管多大都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亲过，哥明明那么想独有我却总是装作很大方的样子。”
“阚……”
“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总是想把哥哥留在自己的身边，想要把哥哥做成标本永远陪着我，想把哥哥的骨头揉烂只能呆在我身边。”
阚异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不想看见哥谈恋爱，结婚，和别人亲近一点也不行。”
“松手……”
“所以啊，在那之前哥先只属于我吧。”
灯慢慢按了下来，这个夜晚是倾倒的，是不安宁的，从此他们的夜再无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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