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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鸢尾水晶

Vermilion三层私人包间,今南拿着菜单挑食材,一边余光打量暗灯下的柯涿。

水晶光影里,模特轮廓鲜明如光斑的折角,明暗清晰。柯涿容貌在此行中也算上乘,肤白瞳浅,看人时专注含笑,似有别样温情。

“有没有忌口?”今南问他。

“银鳕鱼过敏。”

服务生一一记下,奉完酒水很快告退。今南拨弄醒酒器里的拉菲,视线落在柯涿点桌的指尖上。

“李弘方好不情愿透露你。”今南说,“你和他感情很好?”

“今先生说笑。”柯涿起身,给两人都先倒了杯蜂蜜水,“李先生需要绘画参考,我恰好入他法眼,仅此而已。”

都是人精,说谎与否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今南低眼,好像对蜂蜜水更关心似的。

“一次也没有?”他忽然问。

柯涿一噎,呼吸莫名发紧。

“没有,一次也没有。”

寻常做朋友不会过问这些,今南是什么意思?柯涿把话衔在嘴边,仔细咂摸意思,不叫一点隐约的可能误漏。

活在声色场,充当美人花,他早学会分辨是人是鬼,诱惑来得多,人也修成八风不动的坐佛。

什么暗话俚语,不说明白,就听不懂。

他今却为眼前人破了戒。第二次,柯涿想走近今南,不单是为他权势滔天。

“今先生要我做什么?”柯涿先开口问,“我未必会,但很好学。”

是挺好学,今南回想起来时查询的那些资料,柯涿十五岁出镜辍学,如今却凭自己在一间法国大学挂上名字,正在攻读艺术史学士。

人漂亮,头脑好,知情识趣,哪怕对人挑剔的李弘方也能留他在身边三年。

如果徐知远喜欢男人,这样的男人想来他不会拒绝。

今南想去试一试那种可能性,他要投石问路,却怕事态发展不如他意。

干脆把自己隐在暗处,万一当真不成,抽身离开,只当一切没发生。他与徐知远,还是掌控与被掌控的朋友。

今南从未做过这样的交易,一时有些不会开口。饭菜上桌,今南吃得慢,话头扯开,好像先前的商量全没有过似的。

他喝酒,柯涿只喝蜂蜜水,问他就说,要给今先生开车。

“有司机呢。”

“司机未必有我车技好。”柯涿说,“今先生的车,外人恐怕也不敢开。”

没有一句恭维讨好,话语间将关系拉近,柯涿仍表现得坦荡,开车送今南回家,这一先决条件就埋在了背后的语境里。也许柯涿也记得上一次喝醉时自己的失态,以及今南与李弘方的无言拒绝。

很聪明,今南轻笑,随他自由。

一餐饭吃完,今南只喝个微醺。柯涿自觉走上主驾,摸着Urus的方向盘爱不释手。今南坐他副驾,注视柯涿发亮的目光。

“喜欢?”今南问。

“开马多一点。”柯涿说,“大牛还是第一次。”

今南被他这种形容逗笑了:“家里还有,喜欢的话,跑车也有。”

柯涿笑容没下过嘴角,与今南温声说闲话。喝过酒的今南脸颊眼尾都有些红,过白皮肤总藏不住颜色,浅浅路灯下,一双眼睛水光洌艳,藏着心事还是真心话,没人看得清。

或许是自己太鲁莽了,柯涿心想,慢慢来的话,譬如今天,他们两人都感到舒适。

到地方柯涿泊车,今南掏出手机看了看消息,一切如常。徐知远乖乖在家,饭已吃过,正在处理事情。

浴室在放水,浴袍浴盐备好,今南看着好像一锅烧开的汤底,只等食材。还想再看,柯涿已拿着钥匙来到他身边。

“在看什么?”柯涿嘴上问,眼睛却没乱瞄。

今南敷衍道:“浴汤。”

柯涿还钥匙的手颤了一颤。果然,他下一秒听见今南说:“跟我上楼。”

心猿意马的两个人一齐进门。今南先换鞋,不喜欢开灯,柯涿也就没动。

黑暗中,他听见今南问:“你喜欢男人?”

房间里飘着淡淡檀香,流于表面,更深是属于今南的,一种更暧昧的香气。也或许柯涿闻错了,他现在算是求仁得仁。

“喜欢。”柯涿说。

今南换好鞋,蹲在门边,给他拿了一双新拖鞋。

柯涿动作这辈子没这么僵硬过,好像一只要把自己腕足打结的章鱼。今南就在边上,看不清他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柯涿想,今南大约是在打量自己。

好巧,模特最擅长应对挑剔的眼睛。

他脱下外套,一直脱到最里面的打底衬衫,今南没喊停,房里暖气开得早,这会不燥不干。柯涿却觉得热血上涌。

他不知道今南满不满意,难道今南喜欢不假人手?

等待很久,柯涿听见今南问:“你是哪边?”

视线适应了黑暗。玄关中的今南回过头,外套下的深色打底衫衬得皮肤更白,因酒而红的双唇在月色下软得不可思议。

“上面还是下面?”

柯涿:“上面。”

今南睁大眼,他现在信柯涿与李弘方清清白白了。

沉默几秒,他自觉强人所难,却仍试探道:“能不能做下面?”

柯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南约他已经足够稀奇,现在他听见了什么?今南要做1?柯涿把他上下打量几遍,犹不敢信。

但这是今南,华凛如今的当家人,他手下业务面广到与柯涿许多品牌方都有合作,若攀上今南的高枝,得到的助力比李弘方只多不少。

更要紧是,不似李弘方般把人当画材,今南更温情更慷慨,看起来也和善。卖也要卖个好主顾不是?

柯涿思考许久,艰难点头。

怎么做不是享受?何况今南有这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

见他答应,今南终于笑了。他把外套随手搭上沙发,对柯涿拍拍手,张开双臂。

柯涿走近,被捧住脸颊。今南身上香醇的红酒味靠近,就在柯涿以为他要得到一个吻时,今南停在安全距离外,低声说:“下周Velbet Rose,我要你参加,接近一个人。”

一瞬间,柯涿浑身几乎沸腾起来的血液都凉了。

“接近他,与他交朋友,勾引他。”

“但不许睡他,摸也不许摸。”

“能不能做到?”

今南要他哪是做情人。他要柯涿当玩具,当棋子。他比李弘方可恶千倍万倍。

柯涿张口结舌,今南像没察觉他的难堪,离开片刻,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只天鹅绒礼盒,展开在他眼前。

里面是一枚LCH1988年纪念款鸢尾水晶胸针,前年保利起拍价500万。最后好像是1100成交的。

价格倒在其次,柯涿如今业务与LCH强绑定,今南送他这件礼物正合用。凭他自己,很难拿下这么大手笔的礼物。

“这是定金。”今南说,“我知道,你要的用钱买不到。”

慷慨的恶魔。

柯涿深深闭眼:“今先生,你应该看得出我……”

今南将盒子向前一推:“这个先收着吧,给你三天考虑,邀请函我会准时送达。”

*

Velbet Rose时尚晚宴,除明星模特之外,还有众多品牌亚太区负责人列席,柯涿坐在保姆车中,手里捏着今南交给他的礼物,还有一张写有名字的照片。

照片里这个人是华凛如今真正的掌舵人,本次作为众品牌高端面料供应商出席晚宴,今南告诫,此人今夜未必一定来。

柯涿却得打起十二万分准备,明明他兴致缺缺。

下车便被经纪人引入内场,在一众衣香鬓影间流连过后,柯涿被拽到角落里,经纪人揪着他的袖扣在骂:“扑街哩蓝仔,衣服是他选的?你自己不知道加一点?今天多少大人物在场,你怎么不穿个拖鞋来?”

柯涿紧了紧手里的盒子,被经纪人拽住手腕,强势打开。里面东西看得这位挑剔势利眼都面露贪婪。

“真是便宜你了。赶紧戴上去敬酒,跟何总柏总多说两句,下季度的杂志内页竞争很激烈!”

柯涿走进不见硝烟的斗兽场中,一张笑脸挂了半晚,他留意的目标终于在20点31姗姗来迟。

男人一身简单随意的黑西装,脸上平光镜折射冷光,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据悉涉及高层权斗,最好不问。

他才一来,一群人围上去敬酒,根本轮不到柯涿。他以为自己爬得很高,然而到这样人面前,柯涿总像被一箭射下来的野鸽子。

好久,他终于挤到徐知远身边,酒杯半满,衣襟微乱。

“徐先生,敬您。”

没人知道徐知远喜好,柯涿只能让自己尽量脱俗,打扮不张扬,全靠一点点缀将好容貌十成十表现出来。

徐知远站在他面前,举杯,微笑。

“柯涿,我认得你。”

今南探望、吃饭、带回家的特别朋友,一周前的夜,他在今南家留了两个小时,被今南叫司机送回家。

没有留下过夜,但有两个小时。

徐知远原以为,今南怎么玩、玩什么人,他都能不在意,今南终归不会出格,不会真拿自己前途讲一个真爱故事。

但这一个太出格了,睡一张床徐知远能接受,情感交流,徐知远不允许。

他们的那一天太像约会,亲密谈话,共进晚餐,共车归家。只这一天,就叫徐知远嫉妒得发疯。

他自己不会迈出这一步,他也不许别人拥有。谁也不许拥有,徐知远自己也不许。

他把柯涿上下打量一遍,那视线叫周围人看柯涿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好像什么幸运光环降临在他头顶。

徐知远俯身贴近,在柯涿紧张窒息时,他伸手,轻点柯涿衣上那枚鸢尾水晶。

“礼物好漂亮啊,柯先生。”徐知远冷笑,“什么人送的?”

化成灰徐知远也认得出来,因为这东西是他借今立诚名义送给今南的,是他凌晨远洋电话跟价,是他装盒打包,放在今南书桌上的。

是他送的。

今南不许招供,柯涿只能咬牙说朋友送的,一概装傻充愣,他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很逊,绝不至于被徐先生特别关注,可徐知远非与他聊了很久。

聊到后来,柯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心只想逃。徐知远始终挂着温和微笑,好像真与他很熟络亲昵。

柯涿靠人吃饭,瞧得出徐先生笑容之下隐含的轻蔑与烦躁。周围一众老板总裁,徐知远把他一个小模特架在火上烤。

这场宴会结束,柯涿几乎是逃走的,他把那枚引起徐知远关注的胸针封装入匣,想要送还今南。这差事他办不到。

然而第二天,经纪人打来的电话打消了他的念头。那些他要努力争取的杂志,那些在他成名后仍不予合作的高傲品牌方,居然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不知是今南手笔,还是他沾了徐知远的光。

柯涿藏起那枚胸针,没戴,也没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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