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没有成功找到徐司育使。
他还问了几个徐晶灵田附近的师姐。师姐们说，徐晶每月这个时候整天都不在灵植堂，大家也不知晓去了哪里。
就在他急得像个蜜蜂团团转的时候，收到了陈昔的传讯。
“小胖，速来外堂办事处。”
…
毛素卿在挨个给她下面的几个司育使传讯，让她们速速通知下面的小弟子，察看管辖的弟子灵田中，灵稻叶舌位置有没有发现灰白斑点。
不出所料，这种斑点应该是稻瘟所致。
引发稻瘟的原因有多种，可能是带病孢子传播，也有可能是害虫导致。不管是哪种原因，当务之急都是先查清影响范围，尽早隔离。
她看了看在旁边翻阅玉简察看稻瘟缘由的陈昔，心下有了几分刮目相看。
稻瘟潜伏期的田间症状并不明显，叶舌处的斑点算是其一。等到病斑转化为褐色水渍状，滋生灰色霉层生长条件，就有可能迅速流行，影响方圆十里的灵植。
到时候就不是灵稻减产这么简单，其他的黄阶、玄阶灵植也要遭殃。
若是掌事问责起来，作为监植使的她和她下面的司育使都要连带被罚。
“陈师妹，还好你发现得比较及时，稻瘟还未进入大范围传染阶段。”
“整个灵植堂共有五处灵田爆发稻瘟，我这里算上你们共三处。”毛素卿收到了司育使排查回复，情况比她想得要好一些，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
陈昔：“还是多亏了师姐，当机立断采取了应对措施。”她见小胖也赶了过来，问出了两人最在意的点，“对了，还想请教师姐，这次稻瘟对收成影响大不大？考核方面…”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突兀插进来的声音打断。
“哎，这不是毛师姐嘛？怎么了这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毛素卿面色一沉。
“依我说，监植使到底还是活儿太重了。不像我，闲人一个，这灵田被我照料得妥妥帖帖，连根杂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稻瘟了。”苏迎霜说着说着，话里完全变了一个调。
毛素卿听了，心中无语。但现在不是和这人闲扯的时候，冷淡开口：“苏师妹，与其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省下功夫出点力，随我一起去这些小弟子的灵田看看？”
苏迎霜听了，莫名奇妙地“咯咯”笑起来，“毛师姐真会说笑，我要是有你那么大本事，当上监植使的就是咱俩了。”说完，她刻意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昔二人，“我看啊，有些人就是没天赋，还硬要揽这瓷器活儿。这下好了，堂内考核怕是要垫底咯。”
“这两位弟子身上不会还带着病菌吧？可别惹得到处都是。”
说着，她还故意拿出丝帕掩住口鼻，像是生怕被传染上一样，眼神却明晃晃地挑衅地看向三人。
陈昔听了，气得心里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浓茶味儿的绿茶婊？熏得她脑瓜子疼，头一次听说植物病毒还能传染到人的。
许是陈昔脸上神色太过明显，毛素卿见她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安抚性地拍了拍陈昔的手。
毛素卿转头看向苏迎霜，“苏师妹，稻瘟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这次来得却有些蹊跷，作为外堂监植使，我自会查明缘由。”
“稻瘟虽然来势汹汹，但方才我们已经排查出病原所在，只要对症下药，要不了数日便能解决。苏师妹也无需过度担忧。”
见毛素卿如此镇定，苏迎霜心中狐疑：难道她们真这么快就找到了病原？那这还有什么意思。
“至于考核，这两名弟子上报有功。罗掌事那边，想必也会酌情处理。”
苏迎霜闻言，轻哼一声，“好啊，那我等着看毛师姐的本事有多大。作为灵植堂的弟子，连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都照看不好，管事的可不会胡乱放水。”
陈昔见这女子气焰不如前面嚣张，顺着毛师姐的话连声附和，“毛师姐，既然已经查明原由，赶紧带我们过去看看吧，不要在这里和苏师姐耽误时间了。”
说完还装作年幼心急，牵住了毛素卿的手。小胖接收到陈昔的眼神，一把牵住了师姐的另一只手。
毛素卿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还挺机灵的。
三人不再理会苏迎霜，走出外堂办事处到灵植堂仓库取药剂去。
…
“师姐，你刚刚说找到了稻瘟病原，可否详细跟我们说说呀？”陈小胖见刚刚胡搅蛮缠的女子走远，好奇问道。
“方才是我胡诌的，看不惯苏师姐的做事风格罢了。”毛素卿解释。
这个倒是没那么机灵。
“稻瘟的发病缘由无外乎两种，只要找得到第一块感染的灵田，用了我待会配制的药剂，一试便知。”
“目前来看，我下面的这三处问题灵田可能性最大。要挨个排查，稍微得费点功夫。”
说完，毛素卿打算先从近处着手，去方晓那边看看，负责那块的田司育使已经在帮忙做前期工作了。
陈昔见路线不是朝着他们二人灵田的位置，想了想，之前找茬的唐丽刚好也是田司育使负责，说道：“师姐，弟子还有一事禀报。”
她一五一十地把先前遭遇讲了出来。
毛素卿平日里跟司育使接触较多，这些小弟子的吵闹她确实不知。她拍了拍陈昔的肩膀，“这次许是巧合，毕竟稻瘟兹事体大。那我们先去你那儿看看吧。”
…
毛素卿到陈昔灵田旁，配制的药剂有共有三种，需要结合高阶灵雨术依次融合施展。
她双手迅速结印，随着手中动作不断变换，头顶上方出现了一片足以覆盖整个灵田的乌黑云层。
紧接着，夹杂着蓝色药剂的细密雨滴飘落而下。
陈昔、小胖二人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灵雨下的灵稻变化。
在灵雨的持续滋润下，一些灵稻像是被注入了生机，挺直了茎秆，有的还催生出了嫩绿新芽。
但——
得了稻瘟的灵稻上，灰白斑点没有任何缩小。
毛素卿见状，朝着他们摇了摇头，继续尝试。
接连三次，陈昔的灵稻几乎都被催熟了成长进程，可还是没有发现病原。
毛素卿感受着体内灵力消耗，估计今日还能施展最后一次。
要么陈昔的灵田不是第一块灵田，要么便是这次稻瘟的来源是某种罕见的害虫所致。
前者或许还好，后者却有点棘手了。
陈昔看出师姐动作犹豫，她先前翻了翻稻瘟资料，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性更高。
如果是第二种，唐丽下的血本也着实有点高。
“毛师姐，要不朝着小胖的灵田再试试？我们之前逐个看过，他那里主要集中在靠左那五列，别处都没有病斑。”
如此一来，就还可以施展两次中阶灵雨术。
毛素卿沉吟片刻，继续施展术法。
等到混合第二种药剂的灵雨降下时，灰白斑点略略缩小了一些。
“找着了。陈朴这块灵田大概率是病原所在。”毛素卿灵力耗尽，开口说道。
陈昔二人欣喜。虽然和猜想的有些出入，但是找到了就好。
“这次稻瘟是由带病孢子引起，至于具体是哪几种病菌。”毛素卿双指并拢，一道风刃切下一片白斑稻叶，旋转带回手中。“我把这病稻带回去研究，这两日应该会有结果。”
“你们先用先前的药剂，从明日起，每天混合灵雨撒播三次。如果能找到会施展高阶灵雨术的师兄师姐帮忙，效果更好。”
陈昔和小胖用力点点头。毛师姐提醒得很细致，他们统统记下。
…
是夜。镜湖峰。
圆月当空，万籁俱寂。
虽然白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今日正好既望，月华纤丝草的培养不可推迟。
陈昔今晚大方奖励了小孟极五十根猫条，让它驼着自己到镜湖峰顶。
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澄澈如水的皎洁月光穿过云雾，如同银河倾泻而下，直直投射在陈昔和孟极身上。
她仰头望着被薄纱笼罩的月亮，观察方位、风向，静静等待。
没一会儿，周遭的薄薄云雾散开。圆月的色泽如刚被擦拭过的银盘，在此时亮得璀璨夺目，将这片天地都照得通明。
陈昔心道：亥时三刻，是时候了。
她迅速将装有月华纤丝草的紫色玉盒置于平整的岩石之上，齐齐打开。
“滴答”声响起，几乎微不可闻。
陈昔看着灵草上方三寸左右渐渐成型了一个小的灵气气旋，月华像水滴一样汇聚滴落。
月华一滴一滴落在中心，灵草原本若有若无的银色脉络此刻清晰可见。
陈昔见状，便知过程无误，放缓了呼吸耐心看护。
…
半盏茶的功夫到了。
陈昔面带笑意，正打算把装有灵草的紫色玉盒盒盖收好。
不自觉勾起的嘴角在看到第二株月华纤丝草时霎时僵住，停在了要笑不笑的位置。
脚下更是猛地一滑，石块簌簌落下，惊得下面的棕尾灵雉惊叫飞走。
——谁来告诉她？
为什么第二株灵草长得和第一株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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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017章 稻瘟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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