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岩殊台造访靖玄岛回归，带回诸多消息。最关键莫过于靖玄者赋八落受袭导致神道师倒向隳魔众一方，及靖玄岛已有破解天地主宰计划需要梵宇助力拖延。
禅师从剑默言口中得到这一消息，一时没反应过来神道师是谁。是一旁的禁世龙嚣说起隳魔令才反应过来。哦，这就是给你们这群差生做文具的。
禁世龙嚣哽了一下，连禁世龙嚣都打不过的剑默言更是噎住了。
“也没这么差吧，好歹隳魔众也算和梵宇斗了多年的老牌势力。”少年人靠给对手挽尊来拉高自己的格调。
禅师借烛火点上一根檀香，将之插在桌角的香炉。他用手指轻扇线香，待单薄的烟气升起，他向剑默言提问：
“你认为隳魔众中，有魔能打得过现在的圣行者吗？”
剑默言飞速摇头：“师、佛剑大师可是能和天地主宰五五开的人，一挑一隳魔众肯定无魔是佛剑大师的对手！”
禅师转头看向禁世龙嚣，继续问：“龙慈，你认为现今隳魔众内谁能取胜圣虔者？”
禁世龙嚣愣了一下，才答：“我掌战部时，曾视问菩提为唯一对手，如今回想那时的我还是过于天真。入世一战圣虔者能以一己之力打败那个人，现今隳魔众......我只能说知晓有三人已达极隳之境，但不能保证那三人能打败问菩提。”
禅师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但已经把“差生文具多”的评价直接写在脸上。实在让面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和前隳魔帝子心中气难平，至少，也没有
很差吧。
“梵宇还有两位殊台和圣老他们呢，圣者虽名义上属于梵宇，但实际守护梵宇的是诸位修行僧者。”剑默言还在挣扎。
禅师起身，用刷子清扫在供台上的香灰。
他得空发问：“他们能打得过龙慈吗？”
这话问得诛心了。禁世龙嚣就在身侧，剑默言的原则让他不好无条件偏向禁世龙嚣，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友人。一时竟无法回答。
倒是禁世龙嚣主动开口：“隳魔令下，梵宇皆不是我的对手。”绝口不提隳魔令外如何，似回答又没回答。
但对三人间的讨论如此回答也足够。
当禁世龙嚣用隳魔令作答，就已经代表谈论的结果已出。
然后一个话题又衍生出另一个话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梵宇与隳魔众打得如此艰辛？”剑默言神情恍然，似是无意提问。
禅师将清扫出的香灰收纳进木匣。
才回：“因为你连龙慈也打不过。”
顶尖战力是一回事，下层战力又是一回事。剑默言被禅师一句话打击到灰白，身侧禁世龙嚣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求助看向禅师。
禅师将收纳香灰的木匣合上扣好，推向两人。
“收着吧，香灰可以用来护身。”
他对上禁世龙嚣的目光，慢悠悠续道：“也能用来灭火。”
禁世龙嚣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起百幽谷的大火，也知晓面前佛者本是魔身。因禅师于梵宇众僧前展现的形象和对方展现出的实力，禁世龙嚣选择沉默。
禅师是佛。即使魔身，禅师仍是佛。
心中有佛，即是佛。连他这种魔都能被梵宇接纳，禅师必然是佛。
他信禅师。
见身侧剑默言还未回神，禁世龙嚣先收起禅师给的匣子。拉起剑默言，向禅师告辞：“叨扰了。”
禅师不接话，只问：“龙慈，现在的你看清了吗？”
禁世龙嚣合掌作礼，他答：“吾是魔。”
于是禅师微微一笑，道：“坚定己心。你之行从足下始。”
待出了佛堂，剑默言方回神，向禁世龙嚣追问：“你之前和禅师谈了什么？你们最后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剑默言眼中满是求知欲，奈何禁世龙嚣还真不知道期间弯绕应该怎么说。他不善言辞，人生所有的伤春悲秋都交给了混乱的家庭关系，隳魔众内被视作父亲的尊傅只教他习武，唯一的文化课还是在梵宇作皈依僧者学的。
文化不高的禁世龙嚣能对上谜语人的脑电波实属缘分，再要他复述其中圈圈绕绕，那可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禁世龙嚣憋了半天，最终只能自曝其短：“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禅师懂了就行。”
剑默言对着禁世龙嚣左看右看，看得禁世龙嚣直接恼羞成怒，将剑默言甩在身后。好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祸了友人，只觉得魔的情绪可真多变，不落后地追上。
“龙嚣你等等！禅师的礼物有我一份，可不能你一个人私吞了！”
禅师坐在佛堂，听少年活力十足的声音从门缝传来，他想，年少真好。
扩散的檀香无声压下佛堂中隐隐的血味，木鱼声响起、一下又一下。
万圣岩，一道蓝影叩响圣域山门，光明无垢两大尊者接见来人，意外发现竟是熟悉身影。
“即导师，你从天原佛乡回归了。”
善法天子颔首作应，一甩莲花拂尘落于臂间，开口便是：“圣尊者于何时？禅师游学是否回归？”
一问出，光明无垢两位尊者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情绪。当下低头应答：“圣尊者正在菩提天池修行。禅师暂未回归，前日来信，现在应还在灭度梵宇。听闻不久前宗佛圆寂，梵宇主事人选未定，禅师回归之日怕是要推后不少。”
久久未听得回答，光明尊者抬头，见善法天子手中正握着一封信、神色莫名。但从自己在大日殿丰富的任职经验看，今天圣尊者八成要被骂。
听即导师再开口询问：“近日禅师可有来信？”
无垢尊者答：“有过，是给圣尊者的。”
无垢尊者答得快，回完看到光明尊者给自己使眼色才意识到，等下这个不能说吗？再看善法天子沉下的脸色，无垢尊者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可能真的不能说。
他不会害禅师和圣尊者挨骂吧？无垢尊者忧心忡忡。
却听善法天子道：“无须通传，我要一会圣尊者。”
完蛋。
禅师和龙慈对谈的剧情在22章。
28集有一段难得佛问正常师兄弟相处而不是卖cp风味，可以一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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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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