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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口

祁昭住进祁家的第三天,打破了祁宴收藏的限量版手术模型。

那尊价值不菲的人体解剖模型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特别纪念版,祁宴十六岁时在国际生物竞赛中获得冠军后,导师特意从美国带回来送给他的礼物。模型通体采用医用级硅胶,肌肉纹理和血管分布都精确到毫米级别,甚至连神经末梢都用特殊荧光材料做了标记。

此刻,这个被祁宴精心保存在恒温防尘柜中的珍宝,正支离破碎地散落在书房的地板上。头颅与躯干以夸张的角度分离,一段腰椎被暴力折断,露出里面精密的弹簧结构。

祁宴单膝跪地,指尖轻轻触碰模型断裂的脊椎。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一具真正的尸体。

"手滑。"

倚在门框上的祁昭咧嘴一笑。他右手缠着绷带——那是前天深夜祁宴亲自为他包扎的伤口。少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睡衣,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上的一道旧伤。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上,像两道新鲜的抓痕。

祁宴没有抬头:"你故意的。"

"是又怎样?"祁昭用脚尖踢开一块模型的残骸,塑料脏器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这种恶心的东西,就该碎掉。"

空气凝固了几秒。祁宴突然起身抓住祁昭的右手腕,力道大得让白色绷带立即渗出一道血痕。祁昭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加放肆:"终于装不下去了?优等生。"

他们离得很近。祁宴闻到祁昭身上混杂着烟草和碘伏的气味,看到他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这个距离能清晰数清对方睫毛的数量,也能看清彼此眼中**的敌意。

"这是最后一次。"祁宴松开手,声音平静得可怕,"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后悔。"

祁昭甩了甩手腕,鲜红的血珠溅落在米色地毯上:"拭目以待,哥哥。"

——

深夜十一点四十七分,祁宴在琴房弹奏德彪西的《月光》。

这是他从十二岁起养成的习惯。每当情绪波动超出可控范围,修长的手指就会自动寻找黑白琴键的慰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施坦威钢琴上,他的手指像手术时一样精准而克制,每个音符都恰到好处地落在该有的位置。

直到身后传来突兀的鼓掌声。

祁昭只穿了一条松垮的睡裤,胸膛上还留着白天打架留下的淤青。他斜靠在三角钢琴边,指尖恶意地按下一个不和谐音:"弹得真恶心。"

琴声戛然而止。祁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出去。"

"凭什么?"祁昭俯身,温热的呼吸喷在祁宴耳后,"这是'我们家'的琴房,哥哥。"最后两个字被他含在唇齿间反复咀嚼,像含着一块即将融化的毒药。

祁宴闻到他身上廉价沐浴露混合着血腥味的气息——这野种连洗澡都不会用对沐浴露。更浓烈的是威士忌的酒气,这让他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祁昭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那是祁伟民收藏的三十年麦卡伦,瓶身已经空了一半。他仰头灌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锁骨,在月光下像一道新鲜的伤口。

"要报警吗?好学生。"祁昭突然将酒瓶重重砸在琴键上,钢琴发出刺耳的轰鸣。他趁机掐住祁宴的后颈,拇指正好按在对方突起的颈椎骨节上,"或者...你可以亲自'管教'我?"

这个触碰像一道电流。祁宴反手将祁昭按在钢琴上,贝多芬奏鸣曲谱册的金属边角深深硌进祁昭的腰窝。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祁昭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身下的钢琴弦微微颤动:"你看,我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脏血。"

月光照在祁宴掐住他喉咙的手上,那些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指此刻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在这个被酒精和月光浸泡的夜晚,他们终于撕开所有伪装——一个用暴力掩饰渴望,一个用优雅包装疯狂。

楼下传来保姆起夜的脚步声。祁宴猛地松开手,而祁昭舔着破皮的嘴唇,将染血的酒瓶塞进他手里:"下次直接砸我的头,哥哥。"

——

次日清晨,管家在琴房发现了昏迷的祁昭。

少年蜷缩在钢琴下方,身边散落着玻璃碎片和凝固的血迹。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锋利的酒瓶玻璃,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后背——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上覆盖着新鲜的血痕,像是被人用某种利器反复划过。

祁宴站在琴房门口,晨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注视着医护人员将祁昭抬上担架,白衬衫的袖口还残留着昨夜的血迹。

"伤口需要立即清创缝合。"家庭医生皱眉检查着,"左手掌心的玻璃碎片扎得很深,还有..."他掀开祁昭的衣领,倒吸一口冷气,"这些旧伤...至少有三四年了。"

祁伟民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怎么回事?"

"我听到琴房有动静。"祁宴的声音平稳得像在汇报病例,"过来时他已经这样了。"

没人注意到担架上祁昭微微勾起的嘴角,也没人看见他垂落的手指在经过祁宴时,悄悄勾住了对方的皮带扣——像野兽留下气味的标记。

——

午后,祁宴独自回到琴房。

阳光将血迹照得发亮,他蹲下身,从钢琴脚轮旁捡起一块沾血的玻璃碎片。碎片边缘粘着张纸条,是从病历本撕下来的纸,背面印着"青山精神病院"的抬头。

纸上用血写着:「你碰到我的时候,琴键在发抖。」

祁宴将纸条攥进掌心。突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找这个?"

祁昭倚在门框上,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病号服领口大开,露出脖颈上青紫的掐痕。他晃了晃右手里的酒瓶碎片——正是昨夜塞给祁宴的那块。

"医生说我有自残倾向。"他歪着头笑,犬齿闪着寒光,"你觉得呢?哥哥。"

祁宴站起身,白大褂下摆扫过地板上的血迹:"把东西给我。"

"来拿啊。"祁昭后退半步,将碎片抵在自己喉结上,"或者..."他突然翻转手腕,锋利的边缘划开病号服纽扣,"帮我检查下这里的伤口?"

布料滑落,露出少年精瘦的胸膛。心口处赫然刻着个新鲜的伤口——是字母"Q"的形状,边缘还渗着血珠。

祁宴的瞳孔骤然收缩。

"昨晚你掐我这里的时候..."祁昭用碎片轻点伤口,"我就想着,得留个纪念。"

窗外突然响起雷声,夏季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掩盖了祁宴突然加重的呼吸,也掩盖了祁昭靠近时的脚步声。

"知道福利院的孩子怎么辨认亲人吗?"祁昭将染血的碎片塞进祁宴白大褂口袋,指尖顺着医生绷紧的腰线滑下,"靠伤疤。"

雨幕中,祁宴突然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腕。他低头审视那道横贯祁昭掌心的伤疤——和他右手上的如出一辙。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兄弟了。"祁昭凑到他耳边轻语,"血亲。"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祁昭敏捷地后退,却在转身时被祁宴拽住病号服后领。

"晚上八点。"祁宴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来我房间换药。"

祁昭笑起来时,眼尾的伤痕像月牙般弯起:"遵命,医生。"

暴雨冲刷着别墅外墙,将琴房窗棂上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只有钢琴最低音的铜弦上,还挂着半凝固的血珠,在雷光中微微发亮。

有没有人看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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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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