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塌陷了一大半变得残破不堪，但还有一部分残木维持着一角没有倒塌，也正是小丑站立的地方。
几人跌落下来反应迅速，立刻爬上了仅剩的一角和小丑站立在一起，虽然拥挤但好过落入观众的手里。
而且根据前几扇门得出的经验，只要不触犯规则限制，NPC并不会直接攻击自己。
此刻看来，小丑旁边比台下的观众更安全些。
乔生将乔嫣推向了一旁还算完好的舞台一角，自己则站在一根裸露的柱子上，拧眉看着台下反应激烈的观众，普通的表演根本无法满足这些东西的观赏欲。
“只有表演才能得到金币，但舞台若是完全坍塌，你们将立刻失去表演资格。”小丑的话盖过了观众的吵闹，清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边。
“对对对，你们要像他一样，把眼睛挖出来！”
“还有，把四肢也砍了，我最喜欢看到血液流出来的场景了。”
“没有鲜血的舞台，有什么好看的！”
底下观众叫嚷着，情绪越来越亢奋，浓白的眼眶中泛起青色的光。
小丑拉开了身后的帷幕，那是一排摆放着各种刀具的架子，灯光洒落下来，泛着冷冽的寒光。
“自己动手和别人动手都是一样的。”小丑微微扬起嘴角，鲜红色的血液再次流了出来，配合眼眶上的黑洞，让人心底发寒。
底下的观众早已经不耐烦，一直在啃食着舞台，原本宽阔的舞台此时倒塌了三分之一，他们最后的落脚地方也变得摇摇欲坠。
最终，壮汉顶不住舞台塌陷的压力，他拿起了架子上的一把菜刀。
“兄弟，你别冲动！”宅男胖子出声安抚着，那壮汉绝对不会拿刀伤害自己，那极有可能是要对付他们，好歹他们也是过了好几扇门的，不至于在这时候自相残杀吧。
“你们······”壮汉握着菜刀的手紧紧发力，指尖泛白，看着舞台越来越少的空间，他心一狠开口，“这种时候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谁最弱谁就牺牲一下！”
牺牲一个人保全队伍，这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式。
“你先把刀放下，先听听大佬怎么说！”宅男胖子下意识向乔生投去求救的目光，但乔生与他们分隔开，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圆柱上。
她周围的舞台已经全部塌陷，许多观众聚集在她旁边，但因为圆柱还属于舞台的一份子，那些观众也无法对她下手，只能拼命攻击那根圆柱，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脆弱的圆柱一直没有断裂。
尽管这样，乔生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乔生神情淡漠，看着壮汉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完了，这次大佬好像也处于危险之中了。”宅男胖子心彻底沉了下来。
乔嫣见乔生暂时无事后，率先将双马尾、黑长直女生还有JK女生拉到一边，和那些男人隔开了距离。
现在她们就是场上的弱势群体，要是这几个男的丧心病狂要牺牲别人，铁定要对她们下手。
这种危急时刻的人性，她见识过很多，只能先将场上的女生拉到一边防范起来，避免被人突然推下舞台。
“你们都先冷静一点，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先想办法吗？”叶天承开口，企图稳住即将失控的局面。
“那你有办法吗？”壮汉反问道。
“我······”叶天承一时语塞，他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
就在几人对话的时候，脚下的舞台再次碎裂了一大块，他们八人只能被迫挤在一起。
“你们也别怪我，我这是为了让其他人活下来。”
壮汉咬牙，握紧手中的刀对着最靠近自己的乔嫣而去，只要有鲜血的舞台，应该就能平复这些观众的情绪了。
但他手中的刀只往前推进了几厘米，还没有碰到乔嫣的衣摆，就感受到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飞速略过，素白的手钳制住他的手腕，然后反折，一阵清脆的断骨声响起，紧接着壮汉就被踹下了舞台。
他跌下舞台时，肥大的身体砸到了不少观众，同时观众的手也伸向了他。
壮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到的是乔生那张平静而冷漠的脸。
他显然没想到乔生速度会这么快！
“乔生！”乔嫣惊呼一声，连忙抓住了自己妹妹的胳膊。
“没事了。”乔生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
而摔下去的壮汉被无数观众抓住，锋利的指甲在他身上生生扯下了一块块皮肉后就往嘴里塞。
壮汉突出的肚子被划开，里面的内脏被撕扯出来，被底下的观众不断分食着。
舞台上的人不忍看这一幕都别开了眼，只有耳边传来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壮汉后悔了，如果乔生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她还要在那根圆柱上站立那么久？让人看起来她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惊恐，她根本不是陷入困境，而是在筛选人！筛选哪些人能带离出副本！因为围墙中只剩下最后一扇门了。
她是故意站在那的，就是为了测试谁会最先出手，最先出手的那个人也会被她清理掉。
壮汉睁大眼睛，带着极度的不甘心，乔生是有本事带他们走出副本的，他要是不那么心急就好了！
壮汉惨叫了一会儿之后，再也叫不出声了，因为他的舌头被观众拔下，看着身体大部分被啃食，最后断了气。
几人站在台上沉默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小丑嗅到了血腥味，露出兴奋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巴，“不够，死的人还不够。”
跌落下舞台的人根本不算表演，只有他们在舞台上完成表演才能获得观众的满意。
很快，那些观众就将壮汉啃食得只剩下白骨，青灰的皮肤上黏满了血迹，又将目光投向舞台上的人。
观众再次围了过来。
“快表演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表演的话，就把你们全部吃掉！”
“我们要看血腥的表演！”
说着，那些观众继续啃食着舞台，几人落脚的地方只剩下一小块。
身后的小丑笑容更深了，因为牵动到伤口，越来越多的血迹从他嘴角涌出，但他还是维持着笑容，表明了他现在不错的心情。
墙上的钟表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距离任务结束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了。
乔生往虚空一抓，一柄巨大的荆棘和蔷薇围绕的镰刀出现在她手中。
“挖眼、拔舌、断手，喜欢看是吧？”
乔生扫了台下的观众一眼，轻吐出几个字，手中的镰刀一挥，将面前抓挠舞台的观众手全部斩了下来。
有的直接像切瓜一样身体在暗红色的刀刃下被破成两半。
台上的人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乔生会以这么暴力的方式破局，不是说不能攻击NPC吗？
台下的观众瞬间被吓住，也不再往前，而是呆滞地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它们一向取乐的表演者会攻击自己。
乔生也不是盲目出手，而是在将壮汉踹下台时，看到壮汉压住了几名观众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由此可见，这些观众根本算不上重要NPC，是可以被攻击的。
“把你们的金币全部交出来！”乔生冷声命令着。
观众打赏和她凭本事拿到的性质应该也差不多，反正她能凑齐一百币就行了。
暗红色的镰刀横跨在那些观众面前，刀刃上甚至能映出它们僵硬的脸。
观众们立刻变得老实起来，只是有些窘迫地说到，“我······我们没有钱。”
“没钱？”乔生不信邪，跳下舞台，此时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观众敢攻击她，倒是她将所有观众的裤腰带都摸了一遍，结果一个子都没有。
乔生突然反应过来，她们这是被耍了。
就算她们按照观众的喜好自残来获取好感，也不会得到任何打赏，因为这些观众根本就是穷鬼。
无论你表演得多卖力，也不可能攒够一百币。
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将目光重新放到小丑身上，小丑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提示，此时像是充当雕塑摆件一般，就连刚扬起的笑容也消失了，只有嘴角干涸的血迹。
整个硕大的马戏团就只有小丑一人，而他失去了眼睛，还有撕裂的嘴角，仔细看去，他的一条腿也消失了，空旷的裤腿下是条用木头做成的假肢。
乔生回想起小丑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站在舞台上，是不愿意离开还是无法离开？
他身上的那些残缺难道也是因为表演造成的吗？
通过自残去讨好观众，结果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当某一天不再扮演小丑时，那些习惯了表演的观众就会表现出异常愤怒的情绪！
之前就算付出再多，最后只会得到遍体鳞伤的自己和无尽的谩骂。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去讨好观众，而是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赚够一百金币可能根本不是主线任务，而是小丑说出来故意混淆他们的判断，又或是属于小丑的执念！
乔生沉思着，像是想通了什么，她将手中的镰刀收起，不再将重心放在获得观众打赏的一百币上。
因为从一开始她们的方向就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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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不要打开那扇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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