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玩家名叫拉基，是第五次进副本，是一位氪金选手。
拉基每次进副本，都会认真观望，如果玩家们看起来都非常厉害，他就苟在人群里，当个鹌鹑。
如果有看起来菜鸡的，他会观望一下是否真的菜鸡，真是，就威逼利诱，男的给他当炮灰，女的占便宜。
他做得很熟练，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尤其是对女玩家，游戏里选定人占占便宜，线下去玩，玩了之后拍视频，还能继续控制。
等到玩够了，就是他的炮灰。
这一次也是这样，但是他觉得游西西看起来就是个菜逼，都不需要观望，毕竟就算是菟丝花进副本之前都要穿休闲一些，或者紧身衣。
哪有初恋小白裙的？
幼儿园小朋友看到这种题，都要画叉。
这个副本的人又异常多，他等其他人离开差不多，剩下的都是散兵才上前。
谁知道——
“踏马的，别让我抓到她。”拉基脖子上包着一圈绷带，之前还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现在已经能骂骂咧咧了，“不然老子非得弄死她。”
其他人快烦死了，人菜还作死，但是这个人给得太多，为首的娃娃脸道，“拉先生，我们准备找线索，你点一个保护你。”顿了顿，娃娃脸咧开嘴，“女性不行，我怕恶心到她们，回去揍我。”
拉基脸色一沉，“之前你们为什么不出手？我给这么多钱，就让你们站着当柱子？”
娃娃脸不为所动，“您选好了吗？”
“你……”
“也行，现在这边也没人，”娃娃脸自顾自道，“那你在这里呆着吧，我们分成两队，左右守在两边。
“单向通道，只要你不作死触碰到什么机关，我保证，不会有人过来。”
拉基看到在场几个小白脸男玩家，松了一口气，脸色更难看了。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两边散开，很快就消失在他眼前。
果然，这一片除了他，没有第二个喘气的在。
拉基恶狠狠地踹向墙壁，又骂了几句，余光突然扫到右边的画，猛地往后倒退好几步，直接撞到身后的墙壁，画框被撞得来回晃动。
有抹漆黑从灰暗的图里快速飘过！
拉基手脚发凉，本恢复的嗓子似乎也隐隐作痛，“喂？”声音都颤栗不止。
“喂？”
回音回了他。
之前，有回音吗？
拉基吓得双腿一软滑落在地上，哆哆嗦嗦往外掏道具，没有注意，在他头顶的那幅画，雨水随着画框的晃动在摇晃，灰暗色调下有几道身影时隐时现。
与此同时，木制画框上一点一点显现出浮雕轮廓，一分钟不到，浮雕完全出来，是一只只眼睛。
“喂？”
又是一声回音，翻出隐形衣的拉基想到，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像是坠入到冰窖里，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唯有一颗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女人的声音，就在他耳后！
“喂？”
拉基尖叫着想要往前跑，但是他腿太软了，只能像只搁浅的鱼在地上扑腾，慌乱地想要将隐形衣套在身上，却怎么也套不上去。
“你不是找我吗？”
“没有没有，姑奶奶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你？！”拉基猛地停下，扭头看到一袭白裙遥遥而立。
拉基瞬间血液冲脑，面上又青又红，之前有多恐惧，现在就有多气愤。
他往前想要去抓游西西，但是他腿还没恢复，踉跄了下摔了个狗吃屎，这下更气了。
拉基扶着墙壁站起来，就往游西西上冲，“该死的表子，给脸不要脸，曹尼玛的，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被人提溜双脚离地，拉基惊恐地看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就这么轻飘飘地扣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刚刚那道声音从他耳后响起，而游西西在他身后。
“哎，不能被哑蓝姐姐发现，可我又不想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游西西难办道，“那就只有麻烦你辛苦一下啦。”
“反正那个弟弟说，一口气在就行，”游西西笑，“你说对不对？”
“求，”
拉基一个字说出口，瞳孔猛地放大，像个破烂被扔在地上。
“你很喜欢这张脸？”游西西好心道，“我这个人就是善良，虽然你这么辱骂我，但我还是满足你。”
拉基的心脏有一瞬间骤停，这个，这个女人！她把脑袋拿下来了！
精美无暇的面孔飘荡在他面前，更远处是无头的身体，拉基差点昏过去。
但是疼痛令他时刻清醒。
两只胳膊被折断，十根手指尽数碾断，最重要的是……
他最后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
哑蓝第一时间将游西西护在背后，她身后游西西眼睛猛地亮起来，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注入生机，她扭了扭脖子，活动僵硬的身体，嘴巴却娇娇弱弱道，“哑蓝姐姐，什么声音啊？”
“好像是之前那个男人。”哑蓝不确定。
魏达亿几人也快速过来，“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去那看看。”
有人受伤，可能是因为触发了什么机关。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哑蓝回过头，“西西，你冷吗？”
游西西摸了摸两条胳膊，“没关系的。”
哑蓝将外套脱给她，“穿上。”
这才动身。
几人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一圈，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惨绝人寰的一幕。
男玩家宛如死尸地躺在地上，四肢被反向折成扭曲的样子，十指软塌塌的像是一滩软肉。更重要的是，他腹下血肉模糊，肉糜透过布料。
胸口微弱的起伏显示人还没死。
四条血线将他框在中间，像是一幅画。
“刚刚能叫，说明还能说话，”人群里有人道，“问问，他之前碰到了什么。”
娃娃脸站在男玩家前，脸上带着笑，但不容置疑道，“各位，这是我们队的，就不劳烦各位担心了。”
“你想独吞线索？”有人犀利道，“不太厚道吧？”
娃娃脸心里骂了一句，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眼里越来越冷，“怎么，你们也打算这么找线索？”
“那也可以，咱们共享。”
玩家们看了一眼地上，飞快移开视线。
娃娃脸的队友站在他身后，做出了防备姿态。
“第一天就互相残杀，不合适吧？”娃娃脸笑。
有玩家想继续留，哑蓝却准备离开，她对这没兴趣。
谁知道还没走，就被游西西拉住了胳膊，游西西看了一眼魏达亿他们。
魏达亿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围在两人周围，来不及细想，听到游西西在哑蓝耳边微弱的声音，“画。”
他们不由得看向周围的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会功夫，已经有人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地上拉基胸口猛地一颤，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浑身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所有人立刻停下了脚步，开始找他看什么。
娃娃脸暗骂一声，却也只能跟着其他人找拉基到底看到什么才这么惊恐。
人群里的游西西歪头冲拉基勾起唇角，拉基无法动弹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眼睛却不敢再往那看。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墙壁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口气没能提起来，彻底晕了过去。
人群里传来女子急促兴奋的声音，“哑蓝哑蓝，他刚刚在看对面……”话没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戛然而止。
娃娃脸奇怪地看向游西西，拉基之前的视野里，好像有她？
拉基又刚好得罪了她？
他探究看去，游西西正在低头道歉嘴太快，哑蓝安慰了一句，游西西又立刻眼睛发亮起来。
不，不可能是她。
小女孩罢了，衣服也很廉价，大约是贫困生。
副本里只能依附别人的菟丝花。
娃娃脸移开视线，游西西目光从他身上掠过。
啾咪啾咪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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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窥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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