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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考试

每年中考和高考的时候,是县城人最多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考和中考成了人生大事。不止孩子卷,学校卷,家长也卷,省吃俭用的父母,为了孩子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不惜砸下一辈子的积蓄在城里买房,来到城里供孩子读书,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大家都是卷王中的卷王,就连商家也跟着卷起来。

一到有重要考试的时候,考场周边的商家,为了揽客,和推广自己的商品,还会暖心的贴一些很励志,又有内涵的标语,比如:

文具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后面不忘推广一下自己的文具:“牵手xx文具,真心与你相伴。”

酒店:“潜心复习战高考(中考),信心满溢越龙门。”后缀一句:“入住xxx酒店,寻找心灵的驿站。”

饭店:“精雕细刻出精品,千锤百炼铁成金。”后面来一句:“吃过这碗xxx,前路漫漫亦灿灿。”

“……”类似的激励人心的标语数不胜数,真的不得不感叹国人文化的博大精深。

高考结束没几天,就是中考,齐英作为中考大军中的一员,此刻正从舅舅赵秀权家中出来,一个人走过县城的大街小巷,穿过人山人海的中考大军,也准备进考场了。

齐联海知道齐英今天中考,来到大肉铺收拾了一番,放下手中的活,暂时关了大肉铺,去县城看齐英。

大早上的,张二嫂打算买点猪肉回来给儿子包饺子,可是走到齐家大肉铺,店门关的紧紧的,问了一旁的人,才知道齐联海去城里陪齐英考试去了。

张二嫂一听便去找张翠芳说叨几句,说自己好不容易得空休息,想秤上二斤肉包上些饺子犒劳一下嘴巴,不成想这个今天要落空了。

张翠芳从张二嫂口中得知齐联海放着生意不做,去陪齐英考试,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气的骂道:“我在这里忙的火上浇油,他倒好,一声不响就跑县城躲清闲去了。”说着对一边傻笑的陶小翠吼道:“笑什么笑?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真不知道要你这娘有撒用。”

张翠芳虽然梦寐以求的抱上了孙子,可是也因为照顾孙子,没了之前的自由,时常怨气满满。

张二嫂看张翠芳情绪不对,急忙溜了。

考场外,齐英刚要进考场。“齐英,不要紧张!” 齐联海突然出现在齐英身后的人群中喊了一声。

齐英一个激灵,回头看看,人群中的齐联海急忙向齐英招手。

突然看到齐联海出现,齐英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毕竟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回头,爸爸齐联海会出现在她身后,齐英眼神躲躲闪闪,竟有点不敢直视。直到她看到远处的姥姥焦杏花时,微微一笑,舒展眉心,冲着姥姥焦杏花招了招手,焦杏花示意她赶快进去,齐英便急忙扭头进入考场。

原来是焦杏花实在不放心齐英一个人上考场,不顾儿子赵秀权的阻拦,竟悄悄的跟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照在齐英的脸上,齐英心里暖洋洋的。

焦杏花看着齐英进了考场,微微一笑,舒了一口气。

齐联海回头,看到焦杏花,急忙走过去,说道:“姨娘,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也来了,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在这里等英子,她出来看不到我,又该急了。”焦杏花说着拿出一个收缩的小板凳,打开坐了下来。

“姨娘,您慢点。”齐联海说着,急忙伸出手,想扶焦杏花一把,可是焦杏花已经坐下来了,收了收手,只好作罢。

焦杏花看了看齐联海,没给他什么表情,只是用拐杖指了指一旁的树桩子,说道:“你要是不急,坐下一起等着吧!”

“好!”齐联海顺从的坐了下来。

看齐联海坐下来,焦杏花有意无意的说道:“你最近挺闲啊?”

“嗯,最近天气热,没什么生意。”齐联海说着低头揪了揪手指上的倒刺,从他粗糙的手上,看得出他这些年其实挺辛苦的,忙里忙外,还要时常被他老娘张翠芳数落一顿。

焦杏花看了齐联海一眼,笑了笑,说道:“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

“我…我能想什么?”齐联海在焦杏花面前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我知道你想对英子好。”焦杏花直接说道。

“我……”

“可是英子不领情!”焦杏花不等齐联海解释说道。

“我…唉!”齐联海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焦杏花说着也叹了一口气。

齐联海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指甲揪着手指上最大的一个倒刺,用力一揪,揪的手指上血红血红的,皮肉都撕破了一点,出血了,齐联海抓了一点地上的绵绵土,撒在上面。

焦杏花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不要急,你急也没用,像英子这样的孩子,心思细腻,敏感也脆弱,想让她信任你怕是要些日子。”

“我知道,她心里记恨着我,毕竟当年我不该……”现在想想,齐联海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的那些不堪往事。

作为齐英的父亲,他毫无疑问是最失职的,生下她,不管她,让她幼年无依,让她担惊受怕,让她被人欺负,在赵秀娟去世这件事上,没有担当,让张翠芳过分迁怒于她,把责任都赖在她一个人头上,还在招子仪式听信了神婆的鬼话,对她实行吓唬恐吓,以及在母亲张翠芳后来几次苛责她时,都没有及时出面保护她,这些年他对齐英的伤害终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现在知道错了,很好!”焦杏花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

“对不起!”齐联海略显不安的说道。这些年他一直想说这句话的,可是他却说不出口,憋了好久,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虽然他心里明白这句话现在对焦杏花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是他还是想说了出来。

焦杏花听了,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了那些同痛苦的回忆,许久她抬头,看着远处说道:“其实我应该恨你的,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还像以前一样混一点,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恨你一辈子,可是这些年你变了,变的有时候我想恨你,都恨不起来。佛家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为什么坏人只要回头,就能被原谅,重获新生;而好人要一直往前走,只要一回头,就会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被原谅,我说这句话只是想让您心里好过点。”齐联海说着看了一眼焦杏花,希望这样能让她心安一点。

“让我心里好过!”焦杏花笑了,说道:“怕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些吧!”

“我...”齐联海知道现在对焦杏花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焦杏花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你别以为有些事做了,别人就不知道,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去的事说不清,将来的事不好说。”女儿赵秀娟的事始终是焦杏花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虽已看淡,但终究不可原谅,不追究,只是放过余生的自己。

齐联海听了,自知理亏,也是无话可说。

“你要是真心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对英子,能为她做打算的就要早做打算,不要让她将来没有依靠。”焦杏花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害怕自己离开了,齐英没人管。

“嗯!我知道了。”齐联海答应道。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你做什么她都知道,她都能感觉到,她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焦杏花说道。

“我知道,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齐联海说着想起齐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那么讨厌齐英,每次吃饭时,齐英还不忘给他夹菜。甚至有一次,他前脚刚打了齐英一巴掌,后面她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让他不要生气,她一定好好听话,现在想想他自己就是个混蛋。还有她帮杨小辰解困的事,虽然他不喜欢杨小辰那孩子,可是从那件事上他看到了齐英的单纯和善良,齐英和齐燕不一样,齐燕遇事只想着自己,齐英总是想着别人,从来不会考虑自己。

“善良?”焦杏花听到这两个字,笑了一声,说道:“活了大半辈子,现在突然感觉善良就是原罪,想想当年,如果我不善良一点,不让我女儿赵秀娟跟着你走,或许她就不会……”焦杏花说着泪眼朦胧,再也说不下去了。

“叮当叮当......”齐联海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母亲张翠芳打来的,齐联海犹豫了一下,不想接,便挂了。

焦杏花看齐联海的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是张翠芳打来的,于是问道:“那张翠芳又急了吧!”

“没事!”齐联海搓了搓手指上的土,说道:“您知道的,她一直都那样。”齐联海似乎对母亲张翠芳已经麻木了。

“这倒也是!”这一点焦杏花也认可,一辈子都爱慕虚荣,好面子,虚荣心作祟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得了。

“英子,她还好吧!那天晚上燕子不该那么说她。”齐联海想到那天晚上齐燕那样说齐英,齐英一定很难受。

“还好吧!这些年她都习惯了,好的,不好的,她都能自己消化,实在消化不了,就看看书,她总能从书本里找出些见解来宽慰自己。”焦杏花说着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齐英打抱不平。

“这些年确实委屈她了。”齐联海悻悻地说道。

这么多年了,焦杏花第一次听到齐联海说这样的话,说实话有些不习惯,不由往远处看看,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唱戏,唱的是穆桂英挂帅的片段,焦杏花听了一会儿,说道:“这戏我听着还没英子唱的好听。”

“英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唱戏呢?”齐联海疑惑的问道。

焦杏花笑了笑,略显无奈的说道:“这事赖我,这两年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少了,英子连个玩伴都没有,这两年她跟着我这个老婆子不是下田种地,种菜,就是摘苹果,摘花椒去卖钱。唯一能开眼界的地方,就是在齐家庄戏园子里听戏,英子很聪明,戏台上唱什么她一听明白,听了不少戏,还会唱几段,唱的不错。农村孩子不像城里孩子,能有个兴趣爱好什么的,也就唱着玩玩。”

“哦!”齐联海说道:“那日齐燕冲她发脾气,我还怕影响她中考。”

“影向肯定有,但她会自己排解,这些年她看过的书,都能堆成小山了,想想她那么小一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我都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焦杏花想起齐英生病的那两年,心里有些不好受。

齐联海感觉这个话题让他有些难堪,急忙转移话题:“英子考上高中,就开始住校了,您是不是也要待在城里和秀权他们一起生活。”

焦杏花想了想,略有所思的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是个农村人,闲不住的人,呆在城里没啥干头,我不习惯,像坐牢一样,我还是喜欢在我自己的大院里,种点菜,种点粮食,看着它们生长,我心里才踏实。”

齐联海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齐英考完试,下了考场,齐联海本想带齐英和焦杏花好好去外面吃一顿好的,谁知赵秀权一来,就把焦杏花和齐英接走了,还说家里已经准备了饭菜,齐联海只好悻悻的回去。

第一天两场考试很快就结束了,考完试已经下午了,下考场时,齐英看到了杨小辰,想过去给他打招呼,可是杨小辰看到她,就像没看见一样急忙躲开了。

齐英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有再多想,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天的考试,她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杨小辰之所以躲着齐英,原来是焦杏花找过他。

那天晚上齐燕因为杨小辰和齐英吵架,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她们是亲姐妹,焦杏花希望她们能互相团结,互相帮助,所以她第二天找到杨小辰,说齐英长大了,让他以后不要和齐英走的太近,因为那样会给齐英带来很多麻烦。

杨小辰也十分理解,毕竟齐英是女孩子,要是让人知道她和自己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人整天走在一起,肯定会说闲话。

第二天,考试结束后,齐英本想找杨小辰问一下他考的怎么样?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杨小辰,心想难道他已经离开考场了。

月底的时候,大姐齐燕的高考的成绩出来了,齐燕查到自己高考成绩的那一刻,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不敢回家,不敢面对爸爸齐联海那张脸,她一个人在县城转悠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灰溜溜的躲到爷爷奶奶家去了。

这一躲,就是两三天,要不是奶奶张翠芳去齐联海面前说好话,让齐燕复读一年,学费她给出,齐燕还不敢回家去。齐联海虽然很生气,但看在母亲张翠芳的面子上,没有太难为齐燕,同意她明年复读一年。

又过了几天,齐英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她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城的重点高中。这把齐联海高兴坏了,逢人就夸齐英。

当然最高兴的要数焦杏花了,齐英把这个消息告诉姥姥焦杏花时,她听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齐燕没想到齐英会考的这么好,心中有些不服气,说道:“考上高中不算啥,考个好大学才是真本事!”

齐英听了也没说啥,因为她觉得姐姐齐燕说的对。

晚上,齐燕一个人睡在屋里,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自己没考上大学,齐英却考上了重点高中,这心里更加郁闷了,夜里睡不着觉,看着父亲齐联海放在桌子上的酒,想到父亲每次喝完酒,都是倒头就睡,要不自己也想试一试,便偷偷倒上一杯,喝了起来。

齐英最后一次去学校拿毕业证和毕业照时,依旧没见到杨小辰。

只听到几个代课的老师讨论说:“按理说杨小辰这次能考上高中的,可是他……唉!实在是可惜了。”

齐英听着几个老师的唏嘘声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好碰到也来拿毕业证齐佳慧,问起杨小辰那天离开考场的事情。

“你不知道吗?齐英。”齐佳慧以为齐英和杨小辰关系那么铁,应该早就知道的。

“怎么呢?”齐英一脸疑惑的问道,她这两天一直帮着姥姥收拾菜园子,不怎么出门。

看齐英不知道,齐佳慧急忙说道:“杨小辰的母亲送杨小辰去考试的途中,出了车祸,杨小辰陪着母亲去了医院,错过了下午的考试。”

“啊!”齐英一惊,急忙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

“杨小辰只是擦了点皮,已经没事了,可是他妈妈没抢救过来,走了。”齐佳慧惋惜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齐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齐英想到刚才看见杨小辰的毕业证和毕业照无人认领,便帮杨小辰代领了,齐英装好毕业证和毕业照去杨小林家里看看。

齐英走了很久,看到一处偏僻的院子,经过打听,那就是杨小辰家的住处。

说来也是,齐英和杨小辰认识一年多了,可是平时都忙着学习的事,竟还不知道他家在上庄哪里。

齐英走过去看看,大门开着,齐英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齐英准备离开时,里面走出来一个老爷爷,是杨小辰的大舅爷。

齐英急忙问道:“爷爷您好!请问杨小辰在家里吗?”

杨小辰的大舅爷握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齐英,害怕又是来讨债的,这些年杨小辰的妈妈总是生病,村里能借给他娘两钱的人早都借过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想帮他娘两也是心有余而力实不足。杨小辰也是实在没办法,背着他妈妈在村里的齐老四那里借了些钱给妈妈买药,到了时间还不上,被齐老四叫去,少不了一顿辱骂和毒打。杨小辰想着等考完试,把捡来的废品拉出去卖掉,换了钱来还给齐老四,如今杨小辰的妈妈突然去世了,杨小辰在大舅爷的帮助下简单的料理了妈妈的后事,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这齐老四怕是要迟早找上门来要钱的。

杨小辰的大舅爷看着齐英,小心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他的同学,过来看看,顺便把他的毕业证和毕业照交给他。”齐英说着急忙拿出杨小辰的毕业证和毕业照给老爷爷看。

杨小辰的大舅爷听到齐英的话,看了一眼毕业证和毕业照,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抽动着干瘪的嘴角说道:“他妈妈去世了,小辰那孩子实在可怜,往后他一个人咋办啊!”

齐英听了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她没想到,只是几天没见杨小辰,他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爷爷,我想把这些拿给杨小辰。”齐英说道。

老爷爷看了一眼院子旁边,若有所思的说道:“还是给我吧!我是他大舅爷,我会交给他的。”

“哦!”齐英听了,看了看手中的毕业证和照片,犹豫了一下,拿出铅笔,在照片的背面画了一只小蜗牛,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我们永远是朋友!然后把毕业照夹在毕业证里面合起来,双手恭敬的递给杨小辰的大舅爷,并嘱托老爷爷别丢了,一定要交给杨小辰。

老爷爷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交给他。”

齐英对着老爷爷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院子的旁边,杨小辰靠着土墙慢慢瘫坐在地上,墙外的一棵老柳树依着墙长到院子里进来,柳枝搭在墙上,细细的柳条垂下来,一直垂到杨小辰的身上,风一吹,那些没有筋骨的柳条肆意蹂躏他纤瘦的身躯,他一动不动,好像一尊石像,呆滞看着远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他好像更加纤瘦了,母亲齐彩凤的离开,彻底击垮了他,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都走了,他感觉活着已经没有了意义。

直到大舅爷把夹着毕业照的毕业证书递给他,他才反应过来,他看了一眼毕业证,没有去接,里面的毕业照掉出来,杨小辰低头,一眼就看到毕业照上的齐英,她微微一笑,像清风一样拂面而来,让痛苦的杨小辰得到一丝慰藉。

“我看她在照片背面写了什么东西。”大舅爷看着杨小辰说道。

杨小辰翻过照片,一只小蜗牛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我们永远是朋友!

杨小辰看着那只小蜗牛,突然想起什么。

“原来她一直记得我!”杨小辰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急忙起身跑了出去,夕阳的余辉撒在乡村小路上,一个女孩仰着头,向前慢慢走去。

杨小辰刚想喊她,可是看到齐老四和几个男人从路口走过来,杨小辰一阵紧张,急忙向着后山跑去。

“站住,别跑,你个小兔崽子。”有人看到杨小辰逃跑急忙喊道。

路旁边突然跑出几个人,把齐英吓了一跳,齐英急忙躲开,三个大男人追着什么人向着后山跑去,后面齐老四带着他的侄子齐思源走来。

齐思源比齐英大不了几岁,初中毕业后,就不读书了,跟着他老四叔齐老四混日子。

齐思源看到齐英问道:“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同学杨小辰?”

“杨小辰?”想到刚才那个人的背影,齐英急忙回头,可是已经看不到杨小辰的影子了。

“是不是?问你话呢?”齐思源看齐英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耐烦的说道。

齐英一看这几个人准没好事,摇摇头,说道:“不是。”

“看清楚了吗?”齐思源问道。

“我刚从那边走来,能不清楚吗?”齐英说道。

齐老四怀疑齐英这丫头说谎,于是问道:“你去那边干什么?”

“老师让我给杨小辰送毕业证和照片去,他不在,我给他大舅爷了,你要不信...”齐英正说着,刚才去追杨小辰的一个男人跑回来,手里捏着杨小辰的毕业证说道:“四哥,没追到,碰到一老头,是杨小辰的大舅爷,说杨小辰昨天晚上就走了,刚才那人应该不是杨小辰。”

“他妈的,又让这小兔崽子提前跑了!”齐老四气的直飙脏话,一把拿过男人手里的杨小辰的毕业证撕成两半丢在地上,就走了。

齐英吓了一跳,一直等到对方走远,才捡起那撕成两半毕业证,带回了家粘在一起,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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