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之后再次踏入帝丹高中的教学楼时，江户川柯南难免有些恍惚。
在校门口等兰或者工藤新一的次数并不算少，尤其新一回来之后，但再次站在这里已经过去大约四个月了。熟悉的铁柜阵列，同班里总是话很多的田代和日高，还有数次一起在足球场上拼搏过的金泽和中道…像现在旁边的兰和园子一样，跟大家说着无聊话题的普通高中生的日常，过去也属于他，也本应属于现在的他。
“…对不对呀柯南？柯南？”
肩膀上的重量传来，柯南轻摇脑袋，回以乖巧一笑。
“兰姐姐，久哥哥呢？”
答应来帮兰找出帝丹高中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幽灵传闻的真相，是柯南昨天晚饭时才临时决定的，因此还没有告诉新一。他想，兰她们如果遇到新一的话多半会说，就算没有说也总能在刚放学时间的学校哪里碰到。
“新田吗？我没见到诶…”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高二A班的区域，“小杏！你知道新田现在在哪里嘛？”
被叫到的短发女生一边关上鞋柜的门，一边回想：“我离开的时候新田君还在教室里面…”
“新田的话在我之前一步就从教室走了哦！”旁边另一位刚到这里的女生热心接话，“看方向好像是去中庭那边了吧？”
“这样啊…那我们去仓库那边的路上说不定能碰到呢。”兰向她们道谢，和周围准备回家的同学一一告别。
没有遇见新一，倒是先看到了不久前被贝尔摩德披了好久的皮——新出明智。
“你在干嘛啊柯南！”
已经很顺手去拧新出脸颊的柯南，在兰的紧急阻止和道歉中松了一口气，加上新出小声的解释，一颗被提起的小心脏也在最初的紧张后落到实处。
“新出老师也来帮忙调查幽灵吧！”
没有拒绝的理由，柯南默认了「捉鬼小队」再加一人。
“久哥哥对这件事有说什么吗？”
一路上，兰和园子向他讲述与传闻相关的事，柯南大致有了了解，想到还没见到人的新一，顺口问。
“没有吧…”兰茫然地摇头，因为不是同一班的，她们平时跟新一在学校的接触也不算多，“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他也那么聪明，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柯南干笑两声。他不信新一会对校园的神秘传闻没有兴趣，只不过碍于现在的身份，不能像曾经那样大张旗地调查而已。
一边思索着，柯南没有注意到身边停下的兰和园子，仍旧向着拐角之后走去。
后衣领被拽住停止前进，柯南刚想发出疑问，便被另一个人捂住嘴，两名女高正一脸暧昧地向他示意噤声。他只好机械点头，嘴上和衣领上的手才松开。
一排四个头从上到下整齐地从拐角处的墙后探出，他们视线的前方，空空荡荡的走廊尽头，只有两个身影，是新一和一个柯南没有什么印象的女生。
没有人的校园角落，少年和少女，手中的信封，这再看不出是什么场面那就太神经大条了一点。当事人之一可是新一，柯南眯眯眼，决定静观其变。
“…能不能跟我交往呢？（付き合ってくれませんか。）”
女生的声音被风吹来，柯南听到了头上传来的两声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可以是可以…”
不远处，看不清正脸的新一语气平淡，柯南刚皱了下眉，就被兰和园子不知是谁激动地拍在自己背上的手打中。
但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真的吗！那这周末前辈哪天有时间呢？”
“明天的话有点…后天可以吗？”
“那么就后天！早上十一点在八公像前见面！”
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柯南看到她的脸颊绯红，眼睛中闪着星光，握紧信封，向着新一微微欠身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身后的园子和兰显然憋了很久，女生的身影刚消失，她们就着急地向还站在那里的新一走去，只留下柯南和新出慢慢跟在后面。
“呐，新田！”听到脚步声的新一转身，就看到了为首两个满脸八卦的青梅竹马，“刚才那是一年级的铃川吧？”
越过强势的兰和园子，新一看到了从角落缓缓走出的柯南，还有之后的新出。
“哇，没想到你们进展这么快，周末就要去约会了呀！”
“不是哦。”新一尚未开口解释，清脆地童音就已经利落地否定了兰和园子的推测，“我想久哥哥和那个姐姐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被臭屁小鬼头质疑显然是对园子大小姐的挑战，她不服气地插着腰，弯身跟柯南单方面吵起来：“你个小鬼懂什么啦！”
“如果是表白的话信封不可能最后被那个姐姐拿回去了对吧？”柯南不为所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新一，“我猜那个姐姐只是出于什么原因邀请久哥哥一起去干什么事，结果我们只听到一半的话所以误会了罢了。”
“那就不能是新田给铃川的情书吗？”园子反驳。
“可是听起来久哥哥才是答应的那方对吧？”
被说服的园子撇嘴，遗憾还以为撞到了什么八卦。
有柯南替自己解释，新一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柯南的话说下去：“铃川说要帮足球部办庆功宴，所以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去采购罢了。”
园子瞬间没了兴趣，兰也略微遗憾地叹气。
“所以，你怎么来了？”这话明显是问柯南的，新一还瞟了一眼站在后边的新出。
柯南明白新一同样的顾忌，声音更甜了几分：“我来帮兰姐姐查幽灵事件哦！新出医生是路上遇到的！”
既然柯南没有表现出什么紧张，也就是说眼前的人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新出。新一安下心：“那我也陪你们一起吧？”
不出柯南所料，新一果然私下对这件事有所调查，不但知道了那个属于两年前死去学生的课桌出现在仓库的原因，也知道了那个学生发生意外的过程，不过对于是谁最近搞出的一些列灵异事件，尚未有所结论。
“诶？这些书的借阅名单都有新田的名字呢。”
在探查那些清早出现在图书室的四本死者看过的书时，兰从纸上发现了新一曾经探查的痕迹。
“不光是这些书，我想很多书上都能找到我的名字吧？”新一冷静地从附近随便抽出两本，把其中的借阅名单给他们看，果然，那些上面都有他的借书记录。
柯南瞄了一眼书名，都是和那四本书沾点关系的。
就在他们的调查中，灵异事件再次发生——仓库里的课桌不知被谁搬到了庭院中，上面还贴了一张干燥的纸条，但不久前刚下过雨的泥泞地面上没有任何脚印。
做过就会留下痕迹，比起口口相传的信息，一次作案现场的痕迹能提供给他们更多的信息，有新一和柯南在，他们一同顺藤摸瓜，倒是很快就找到了真相。
在借园子的嘴说出事实之后，柯南和新一都松了一口气。误会是最容易生出杀意的地方，还好这次那些误会在酿成大错之前便被消解，以恶作剧的形式变成未来帝丹高中昙花一现过的课后谈资。
“新出医生…没事吧？”告别要接重要电话的新出，新一和柯南跟在两个女生身后在夜幕下往前走着。
“嗯？”柯南抬眼看他。
“总觉得他每次听到其他人评价之前的自己时，好像挺在意的。”新一说，“其实老实说，单凭之前她在学校的表现，的确很难想象她会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中的一员。”
之前他也有观察当时的「新出」，不同于柯南，他在学校的每一天多多少少都见过或者听说过别的学生对她的高评价，在扮演角色上，那位千面魔女无疑是做到了极致，极致到他也不能确定那些是否有哪里出自贝尔摩德的本意。
“所以我才觉得她的保证是可信的。”柯南从新一那里也听说过不少，“事实上幽灵船事件后，灰原身边的确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人物了。”
“但也说不定她又会以谁的面孔出现对吧？”
“说起来，”柯南顿了一下，好像在犹豫要不要问，“那个铃川…”
新一这才想起来刚才一头扎在幽灵传言中，还没有细说过这件事。
“那孩子是高一的，好像五月多才进的足球部，现在的盐谷学姐明年就毕业了，所以铃川就成为了接替的她的人…”他想了想，五月的时候柯南已经是柯南了，不认识对方也很正常。
“然后你之前帮足球队比赛的时候认识的？”
新一点头。
“所以为什么要答应她一起去，原话奉回，你不会看不出她对你有好感吧？”从一步一步熟起来开始，柯南倒是觉得铃川做法还挺聪明的，“还是说你不介意，她看起来可爱还是很可爱的，你要是喜欢的话…”
然后柯南的脑壳就收到了来自新一的弹指。
“干嘛弹我！”
“我才没那个心思呢，少乱点鸳鸯谱了。”新一看向华灯下稀疏不明的夜空，“况且和「江户川柯南」一样，「新田久」迟早要消失，何必跟别人牵扯更多呢。”
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角，新一低头，柯南的发顶正对着他，看不到脸，他便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片刻之后，隐藏在眼镜后的双眸才重新仰起，成为夜空反面的晴空。
“明天的事，你别忘了。”
那不是柯南正真想说的事，一时被他抛之脑后的未来被如此轻描淡写地重新提及——总有一天他会变回「工藤新一」，总有一天新一会不能像现在这样活生生地在他眼前，而新一从来都知道自己所想。
“诶？柯南的哥哥难道不来吗？”
“没有啦，那家伙早上有别的事，说是会跟下午来接我们的船一起来。”面对吉田步美的疑惑，柯南耐心解释道，说完忍不住腹诽：不过就是去找那个小偷罢了。
于此同时的江古田，新一算是前几日知道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黑羽快斗。
“临时把时间改到这么早，我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诶！”
看着在厨房一边打呵欠一边往玻璃杯中倒牛奶的快斗，新一决定不提现在已经十点多的事实。
“有必须参加的事，而且我也说过你没时间的话那就改天对吧？”
“别，我只想早点让你出师然后把你这尊大佛送走。”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自家老妈拜托自己的事，快斗一开始压根都不会答应，现在果不其然，名侦探都登堂入室了。
新一没有接话，安静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里没什么人气的早间节目。
那边的快斗已经在餐桌边坐下，享用堪称简约的早饭。
“其实有事想问你。”
半晌，直到快斗把杯中最后的牛奶一饮而尽，两人之间才重新有了交流。新一抬眼等他的下文。
“我的事，你没有告诉小名侦探？”
“…”坦然自若地点头，新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的确没说，都是柯南自己猜到的。
“为什么？”如果是仅仅是出于压根没有培养出来的师生情，或者一点点相似立场的惺惺相惜也未免太牵强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那家伙对「怪盗基德」还挺有兴趣的吧？”新一轻笑，“虽然我只有属于「柯南」最开始的一部分记忆，不过我知道他每次都挺享受和基德对上的时候的。至于怪盗的单片眼镜下到底是谁，在他从基德那里拿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获全胜之前，也没那么重要。”
没有料到新一会这么坦诚，快斗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最后拖出一声长音：“想要大获全胜送我进监狱还早得很呢。”
“嘛，不过你假装舍义取生的舍生取义，多少有让他稍微改观，高空麻醉针这种危险的事我想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就是。”那天下了飞机之后，柯南一言不发地要走了自己的手机，在短讯编辑了「谢谢」，然后让他把这几个字发给基德。
不过有些事也没必要告诉快斗，新一说完站了起来：“闲话就到这里，我今天赶时间。”
柴油发动机的轰隆声震响偏远宁静的海中防波堤，铁皮划破海面留下两道洁白的泡沫，在艳阳天下渐渐晕染散开。
柯南回头，朝着船只来的方向看去，船头正站着一人，行进中的狂风将他的衣裾扬起，也吹散整齐的发丝，柯南惊觉新一的头发比刚重逢时好像长长了不少，只是平日里被略微卷烫过不易发现。
船只渐渐靠近，原本的轮廓也嵌入应有的模样，逐渐西斜的太阳不减分毫光热，打在新一的身上，飞溅起的水珠折把光折成若隐若现的彩虹，映在澄澈的晴空中。
不曾察觉微扬的嘴角，柯南收回目光，着手整理手边散落的工具。
“这就迫不及待了？”
手中动作一滞，柯南笑意微敛：“灰原，问你个事。”
右手边的博士已经起身去迎接即将靠岸的船，坐在他左边的灰原哀仍目不斜视地看着海面的浮标。
“是关于解药的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变回去的同时，让他也继续存在吗？”
“完全版的解药现在都还没有影呢。”哀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波澜。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你们自己都对他到底为什么出现都毫无头绪，科学尚无法解释的事少拿来烦我。”
“可是不是都做出返老还童这种不科学的药了嘛？”
将耳边的发丝掖在耳后，哀瞥了眼他，动手将钓线慢慢卷起来：“我说，我只是科学家，可不是魔女啊！”
柯南没再为难她，只是落下的唇角一时间没再扬起。
停船靠岸花费了一点时间，船长井田正在把船拴在码头的木桩上，新一已经先一步向这边走来。
“怎么样？”
新一的声音和轻按在发顶的温度一同到达，柯南提起手边的小桶，回首晃了晃给他看。
“这么晴的天也正常。”桶中没有活物，新一的手下便在柔软的黑发上多摩挲了两下。
松手把桶落回地上，柯南环视了一圈四周：“我想还有一会儿时间，你要试吗？”
新一对钓鱼兴趣不大，但柯南如此问了，他就点了头，很快鱼竿被柯南塞进手中。
“听起来大家今天都没什么收获呢。”
听着周围博士和早上同船过来的人的对话，柯南站在新一身边，小声说着。
步美和光彦也泄气开始收拾东西，只有元太不知道在较什么劲，依旧坐在一边继续尝试。
博士这边基本上都收拾完毕，也和附近的金谷和白根简单告别，最后盯上了从一开始就独自一人坐在防波堤的石块上垂钓的江尻。
“喂！江尻先生？”
不太对劲，江尻的鱼竿摇晃着从支架上跌下也不见他有反应，船长井田不放心地上前，小心跨过巨大的石块，来到他的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吗？”
骚动也引起柯南和新一的注意，他们也分出神，去看江尻那边的动静，不过几秒钟后，他们就看到了刚才开始就没有反应的江尻在井田的触碰下，毫无生气地倒下。
心道不妙，柯南毫不犹豫地向那边跑去，灵巧地在石块上跳跃而过，厉声将想要扶起江尻的井田呵退。
放下鱼竿的新一紧随其后，并不宽阔的石块上容不下那么多人，慌乱的井田当在他与柯南之间，让他一时只能先从口袋找出手机，看着柯南把江尻翻至正面。那张脸上嘴唇变成紫色，脸色也泛出青紫，显然陷入呼吸困难之中，生命体征微弱但还有，不知是脑部障碍还是神经毒素。
小心地和井田换了位靠近，柯南已经托起江尻的下颚，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低头把它缓缓送入江尻的口腔，侧着头谨慎地观察胸廓的情况。
新一没有说话，握在手机上的指尖有些发白。
“井田先生，麻烦你尽快用船把这位先生送去岸边，救护车会等在那边码头！”
和医院警局联系完毕，新一看到柯南向他点头，连忙上前将仍旧没有意识的江尻架起，示意井田过来搭手。
井田被着江尻小心往船那边走，周围的人神色惊异，新一瞄向柯南：“你没事吧？”
“嗯？”柯南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那个人很可能是中毒，不知道下在哪里，你…”手指在唇边轻点示意。
后半句新一没有说完，柯南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扬起一张笑脸：“嗯，目前没什么事，看来至少毒不是通过嘴巴进入体内的。”
熟悉的小脸神色如常地在阳光下闪耀，没有任何阴霾的遮掩，新一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总之我会跟着井田先生一起把他安全送到医生手里，这边就交给你了？”
新一再次踏上这小小的一片防波堤时，柯南已经顺利解决了这次不幸中的万幸的事件，他刚好听到那些多年老友们的剖白。他不由叹了口气，转达了在船上帮江尻继续做人工呼吸之余，听到的咛喃。
“放心吧，江尻先生已经清醒了，他让我们转告你，”面对后悔莫及的犯人金谷，新一难得在这时还带着温柔又肆意的笑意，“限你在今天钓一条最新鲜的鱼给他，这样的话他就饶了你，他会对警察和医院说是自己被钓河豚的钩子划伤的。”
回程的帆已扬起，博士在操作室和井田一边聊着什么，新一便和五个小鬼头一起聚在船尾的甲板上，围看默不作声一下午，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元太。
“这个是黑鲷吧？”新一用指尖轻触泡在大桶中的摆尾生物的背鳍，看向元太的眼神也带了些佩服，“我记得好像是被叫做防波堤鱼类之王，元太这次下大功夫了呢！”
被夸奖的元太独特的沙哑嗓音立刻拔高了几度：“真的吗！我就想着要送鲷鱼给博士当生日礼物！”
“嘘！元太你太大声了啦！”
“对啊对啊，被博士听到了就不好了！”
步美和光彦连忙去捂他的嘴，一边的哀尚在惊讶，新一看到柯南柔和无奈地笑着。
“你们还真是因为这个才要晚上在博士家办咖喱饭大会呢。”
“诶？久哥哥偷偷告诉柯南了吗？”最开始策划这件事的步美不自觉向着眼前感觉和柯南很像的大哥哥撒娇。
新一蹲下来与他们平视：“他是自己猜到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柯南问。
“嗯，步美说让我帮忙看着你，不要提前跟博士说祝福。”虽然他觉得柯南玲珑剔透，猜到是必然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怪不得一开始你不在步美那么忧心忡忡的。”
很快，三个小朋友又围在黑雕边叽叽喳喳的，连柯南也被他们拉进去问东问西。
新一把空间留给他们，轻靠在护栏的边缘，不远处是正趴在那里享受海风吹拂的哀。
“看来他说的没错，到海上来你的心情好了不少。”
“是啊…”好心情下的哀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知道鱼的心情了…”
“鱼的心情？是什么呢？”新一不解。
“…有些太温暖了，好像要被烫伤一样。”把下半张脸埋进肘间，好像这样就能遮住晴天所洒下的温度。
“在说他吗？新一歪着脑袋，不由去看那里嬉笑玩耍的小小身影们，轻声认同：“是啊，是很温暖，温暖到过于纯粹…”
就像诗情画意下的不协和音，哀觉得自己的善感被一口噎下。她回头，顺着新一的目光——那对蔚蓝在温暖的海风下注视着那颗最耀眼的星。
“我说工藤，”哀挑眉，“你只能看到江户川是吗？”
“嗯？没有啊，那些孩子也…”
不再去听新一后边的话，哀重新看向一望无尽与天相交的海。
果然没有人能够逃过江户川柯南所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晴天的温度，即使是工藤新一也不能。
对应tv392-393帝丹高中学校怪谈和tv397-398丸见码头的惨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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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晴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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