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的密码锁是带数字的,若加几个字母,则是增添难度,若还附带符号,那破解人注定要费很多脑细胞。
果不其然,三分钟下来,南羚急得全身湿透,黄豆大的汗珠落下来,但她全然顾不上擦,在手上来回演算,比比划划,大脑飞速运转,整个人神经崩溃到极点,直到她完全停下来,撕开触板,开始输入手写密码。
在这个过程中,苏澜声也没有闲着,跟着南羚无声的动作,心里也算了个七七八八,得出结论的那一刻,他没有阻拦,因为他和南羚算出了同样的结果。
一个人的结果或许有错,但两个人得出同样的结果,准确率便能大一些,最起码心安了许多。
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们一个耳光。
触板瞬间锁屏,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显示着密码错误。
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他们费尽心机弄来的机会,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更奇怪的是,明明两个人有足够的把握,却没有算对!
苏澜声喉结处动了动,再是焦灼,表面也平静如斯:“还要试吗?”
南羚沉默了半响,摇了摇头,关上保险箱。
“不用了,这个保险箱,被人动过手脚,我们是打不开的。”
“什么意思?”
“我们失策了。”南羚说,“刚才显示密码错误时闪出一丝亮光,我看到锁眼处有明显的划痕,在我们来之前,定是有人来过。”
“这么说,也有其他人想要这批军火。”
“不好说,这人的做法,目的并不是军火,而是这把锁。”南羚看着苏澜声,“可以说,他是想让西海港觊觎军火的人吃瘪,但目标不是我们。”
苏澜声飞速扫了眼腕表,道:“今天任务失败了,你赶紧走,通知若天他们,我留下来善后。”
南羚很担心苏澜声,但是想想,自己对佣兵团不熟悉,留下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目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那你小心一点。”
说完,南羚套上头套,顺着梯子爬走了。
第二天苏澜声回到佣兵团,由于团长去世,苏澜声和队友需要熟悉新的环境,而南羚忙着在科研组拉拢刘博士,关系处得越好,越有利于进一步发展。
忙了一天后,终于得了空闲。
酒店大床上,苏澜声掏出棉签准备给南羚腺体上药。
西海港雨林气候,十分潮湿,南羚身体吃不消,腺体炎又犯了。
苏澜声心疼得要死,又不能代替她痛,只能将南羚放在床上,做了半天的颈部按摩,拧开了瓶盖。
南羚握住苏澜声的手腕,机械地说:“算了吧,我自己来。”
“你是不想让我看到伤口吗?”苏澜声直接拆穿。
“不,”南羚脸颊泛红,“你弄得太疼了。”
苏澜声一把按住少女的脑袋,强制她侧脸贴在枕头上,冷冷道:“闭嘴吧你,老实点。”
说完,就去撕她腺体处的纱布。
“啊啊——!”
南羚失声尖叫,把所有的痛硬生生咽进肚里,眼圈瞬间红了。
她下意识挣扎,却被苏澜声死死按住肩膀。
Omega修长的后颈已经溃烂流脓,粘稠的血水浸透了纱布。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虽然洗标记的后遗症这些年一直伴随着南羚,且永远不会完全治愈,但对于一个身体素质强的Omega来说,很多痛苦是可以靠机体自动排解的。
可如今那些伤口已经不是普通的腺体炎了,上面除了淡淡的齿印和术后缝针,还有许多撕裂的痕迹,像受伤后没有按时换药,严重了是会癌变的。
苏澜声强迫自己冷静,问:“多长时间了?”
南羚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什么啊。”
“我问你多长时间了。”Alpha恼羞成怒,脸色难看到极点,“你想死吗,要不是我今天问起来,你还想隐瞒我多久?”
“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扰。”
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苏澜声不是第一次因为南羚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了,但也只是嘴上叨叨几句,如今看到这么严重的伤口,而自己还在隐瞒,想原谅都难了。
古龙水味道一向清淡,不过爆发起来竟带有几分成熟的气质,压迫感极强。
南羚被他逼得无法动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腺体的病情刘博士帮她看过,提醒她一定要手术,进行二次清洗。南羚腺体里有Alpha信息素的残渣,一次手术不能完全处理干净,更何况当时为了避免麻药带来麻烦,手术做得并不完美。
不能继续跟苏澜声耗下去了,今晚就是跟那人约定的时间,如果她不去,真不知道那个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苏澜声支开。
Omega生来会在自己喜欢的Alpha面前示弱,南羚两颗瞳仁浸泡在一汪泪湖里,水波粼粼,闪着诱人的光。
突然,苏澜声的电脑传来邮件的声音。
苏澜声顿时露出警惕的神情,拔出管子,看了看双眼迷离的南羚,走出卧室。
打开邮箱,点进去一看,果然是慕锡。
苏澜声半分钟浏览完屏幕,瞪大的眼睛里填满了冰碴子。
十分钟后,苏澜声完成了与慕锡之间的交流,倚在皮质沙发上单手捏碎了玻璃杯,又去水池边清理伤口,洗了好几把脸,而镜子里的他,脸色像吃了死人肉一样难看。
缓了好久,才推开卧室门。
南羚:“出什么事了吗?是……慕锡发来的?”
他只有在慕锡发来消息才会气不打一出来。
“我有事出去一下,今天不能陪你了。”
“……”南羚:“这么巧吗?”
*
当晚南羚来到雨林区,按照那人给的地址定位,结果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在树下等了半天,下一秒,身后一声枪响。
南羚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小腹被打中,脱力倒下。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但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对这个人厌恶和恶心依然挥之不去,反复折磨着她。
这时,身后出现几个佣兵,南羚像被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弄个假身份,以为天衣无缝。”基朗用枪指着南羚的头,“你好天真啊。”
“……”
“我知道你一向做事大胆不计后果,只是没想到,你这样自投罗网,怎么,就那么怕那些照片被苏澜声看到吗?”
南羚反射动作推开他的手:“滚,别碰我。”
“你和苏澜声不会有结果的,南州长……哦,也是你的父亲,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苏澜声是州长选定的继承人,南氏集团以后都会交在他手里,你觉得,一个做父亲的,会让自己继承人跟一个寂寂无名的Omega在一起吗?”
“南羚,虽然你是州长的私生女,但是和苏澜声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南氏集团是绿州的中心,你的身份,只会给州长带来困扰。不过……你也是可以使用的,比如,血型……”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南羚隐隐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身体抖了一下,连连后退。
她的亲生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紧接着,基朗打了个响指:“把她给我带走。”
南羚被关到一个间审讯室,说是审讯室,其实就是一间帐篷搭的木屋,但刑具齐全,看起来非常专业。
屋里除了她还有三个人,他们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三魂去了两魂半,而且衣服都被收走了。
“额……你们是什么人?”南羚试探地问。
对方惶恐,口中的话南羚一句也没有听懂,是外国人没错了。不过听着字正腔圆的口音,虽然说的不标准,也许是方言,但南羚似乎能感觉到,他们是路国人。
于是,她用鹰语说:“你们是路国人吗?”
他们似乎听懂了,点点头,口中呜呜的,还是很害怕。
南羚之前听说过,西海港这里喜欢割腺体,而且不会打麻药,被卖来的人好惨的,就跟她那天在实验室里看到的Omega那样。
帐子掀开了,进来几个男人。
C位的男人手里那些一根抑制剂空管,闻了闻,看着笼子里的Omega:“这是你的?”
他是……挪卡?
南羚终于知道,原来他们的行踪一直有人监视,而且掌握他们的全部动向,身份和背景都很复杂,能周旋于各种势力一定是有底牌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被挪卡抓到了。
挪卡问:“你为什么要杀罗纳?”
南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根空管。这是那天刺杀罗纳时候丢的,竟然被捡了。
“你的同伙,都有谁?”
南羚:“……”看来其他人的身份还没有曝光,基朗在这个节骨眼用照片把我引出来,定是觉得我对于同伴来说很重要,或者那个人,夹带私货。
佣兵将牢门打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针管,他们把南羚按在地上。
南羚想反抗,然而这些佣兵都是Alpha,离得这么近,这种强大的信息素压制是个Omega都会软弱无力。
“放开我!”
“滚!”
“啊啊啊啊啊——!!”
一针下去,南羚脖子立刻麻了,腺体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腺体血汩汩流出……
刺眼的鲜红……
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那几个人像猪一样,被一刀切开,屠夫要获取他们身上的东西,这些在黑市上可以卖掉上百万的价钱。
明明是这样悲惨的画面,但南羚却听不到叫喊声。
她的耳朵失灵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身影。
浑身散发伏特加信息素的Alpha女人,带着眼罩,持刀出现,腰上绑着炸药弹!
又是她吗?
她就是光杀手吗?
为什么屡次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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