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后,林英进了ICU。
比陆万林小12岁的林英虽然很多年前就做好了要送别爱人的准备,但这一天来临时,她还是病倒了。
那一个月里,陆家人几乎每天都会轮流守在ICU外,盼着能有好消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儿孙们的不舍,林英留了下来,醒来那天,她对四个儿子说:“你爸让我再留下来多陪你们几年,他放心不下你们。”
也是在那天,宋瑾又想起过去跟陆征聊起的那个沉重的话题。
晚上她赖在陆征的怀里,44岁的年龄却还像初识那会儿一样,撒娇的搂上男人的脖子,说了句特别幼稚的话,“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吧。”
因为我也放不下你。
知道怀里的女人容易感伤,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没变;陆征低下头,亲吻她脸颊的同时,也应下她的话:“好。”
宋瑾回应他的是亲吻住他唇,一开始轻啄,而后变为跨坐在他怀里,一股淡淡的烟草香,还如初见他那会儿的味道一样。
女儿三岁那年,陆征的左胳膊彻底恢复,戒烟多年的他,早已没了什么烟瘾;偶尔吸个一两根,满足下宋瑾。
连薛泽他们都说他:要是你老婆喜欢大麻的味道,你是不是就跑去吸大麻?
大麻他不会碰,因为宋瑾只喜欢淡烟味;这女人对味道很挑剔,浓一点她也会嫌弃。
待怀里的女人吻够,体内那股火也开始燃烧时,陆征哑声开口:“薛泽跟盛书意来北城了,明天聚聚?”
是他让薛泽回来的,过去一个多月经历父亲离世,母亲住ICU,心境上发生很大的变化;比起工作和事业,他更想多跟亲人和朋友见见面,多聚聚。
“约的在哪儿聚?”宋瑾的手没闲着,解开他灰色衬衣的扣子,抚摸他硬实的胸膛,这男人很自律,虽然49岁,身材和体力还如30几岁一样。
陆征问:“你想在哪儿聚?”
“我听你的。”
没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抬头吻上他唇,手也往下解开了他的皮带。
皮带解开的这一刻,男人的大手用力摁住她的腰,反吸住她的舌头,将她压在沙发上,动手脱掉她睡裙,亲吻她的下巴,脖子,锁骨,在她白净的皮肤上面种下一颗颗咬痕,
宋瑾热情回应,脱下他衬衣和裤子。
……
回北城后,女儿都住大院那边,刚给她办完转学,以后要长居北城,海淀区这个住处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私人空间。
宋瑾很喜欢跟陆征的这种生活模式,她感觉自己仿佛一直在跟这个男人热恋,爱情没半点退散,反而更加浓烈。
所以,当衣服离身,身体交融在一起,宋瑾睁开眼睛,看陆征这张成熟又英俊的脸,心想着哪里像49岁?走出去还不照样吸引的不少小姑娘尖叫。
应酬的时候,大把20几岁的小姑娘往他那儿偷瞄,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知道他出差住哪家酒店客房后,主动敲门过去撩他。
成熟多金的男人向来招年轻小姑娘们喜欢,就像之前唐馨说的,他们这个圈子的大佬要想出轨养女人,那是分分钟钟的事,原配根本就盯不过来,全靠他们自己自律;因为贴上来的太多,防不胜防。
有时候看到网上编撰的关于这男人的桃色新闻,宋瑾还会逗他:“这个姑娘长得还不错,收下当二房也不是不可以。”
每次逗完,陆征都会用皮带把她手腕给绑住,把她给弄到哭出来才肯罢休。
当然,有时候这男人也会吃飞醋;听到她夸自己剧里男主角帅的很贴合自己笔下的人物时,会抓住她头发把她抵到洗手台前问:“不是说写男主的时候想的都是我?这小子哪点能跟我比?”
正如这会儿,被陆征摁在沙发上时,宋瑾舒服的一遍遍叫他陆总;如果是在酒店客房,她会叫陆先生,在家里做会叫他老公;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叫他名字。
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亲昵的爱称,她叫他陆征,他叫她宋瑾。
不过有时候,陆征也会叫她宝贝儿,都是在要她的时候,故意问她:“宝贝儿要不要?要不要宝贝儿?”
每次她说要,这男人压根都不会给,会继续折磨她;次数多了,她就掌握住规律了,先是求欢的索要,然后再嘴硬的说不要,把他推开,将激怒后,才会得到想要的充实。
反正情趣得有,不然生活多枯燥?
*
跟薛泽他们聚会的地点选在顺义那个高尔夫球场。
盛书意当年拍下球场后进行了重建,现在是顺义有名的高尔夫温泉度假酒店。
打球的时候,宋瑾总觉得盛书意跟薛泽之间的互动少了,陈燃冉也说他俩最近好像在闹矛盾,至于什么原因,这俩人都没提,他们也不好意思问。
陆征坐在遮阳棚下,在跟薛泽他们聊天的时候,目光总会时不时的投掷到不远处正在挥杆的女人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身材还如以前一样;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照旧很受年轻人喜欢。
想起几个月前她跟组,竟然有个20几岁的小奶狗跑去向她表白,甚至还有传她这知名编剧喜欢包养小鲜肉。
每次看到那些胡编乱造的娱乐新闻,陆征都想把那些营销号给封了。
“书意想让我回国,跟我冷战快三个月了,我是一点都不想回来。””薛泽拧开瓶子喝了口水,眼角细纹,以及鬓角那几根白发衬托下,显的他像个退休闲散的老干部。
但也只有陆征知道他这副散漫儒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腹黑又膨胀的心;因为在金融圈打磨那么久,他早已不是过去的薛泽。
陆征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问题:“你不是不想回来,你是野惯了。”
海外金融圈子待久了,心会更野;回国意味着被束缚,他能愿意回来才怪。
“我让她移民加拿大她不干。”薛泽有点无奈,“到现在结婚证也不跟我领。”
“她现在是盛家的主心骨,你让她移民跟你去加拿大,等于折去它的翅膀不让她飞翔。”这十年下来,陆征十分欣赏盛书意的果断,遇事不乱,永远沉稳,管理公司从不感情用事,短短几年把濒危破产的盛家家纺品牌做到国内前三,在海外也占了很大的市场份额。
这样一个商界女精英,让她放弃事业,放弃家人,移民国外围着一个基金大佬转,那样等于是在毁灭她。
陆征对他说:“盛书意的人生已经被你耗去了三分之一,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试着放下手。”
一旁的江雨比他们岁数都大,再加上又在监狱里待过几年,看待人生也就透彻了许多,他拍了拍薛泽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放下执念,有时候也是成全你自己。”
“不是,你俩还真信外网那破新闻?”见他们俩这眼神,薛泽急了,“我都50岁了,连我孩子她妈都娶不到手,我还有心思养别的女人?”
想到这三个月盛书意对自己的冷落,他赶紧扔下手中的水,大步朝正在打球的盛书意走过去。
宋瑾看到盛书意被薛泽拽走,一脸疑惑的看向休息区的陆征。
陆征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搂住,教她打球,“别分心,专心观察球洞。”
“不是?书意姐跟薛泽到底怎么了?”
“别操心他们,感情上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紧紧握住她手,陆征观察着球洞,呼吸喷洒在女人耳际,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后,贴着她耳朵低声说:“怎么还是这么敏感?别跟我说你这会儿已经湿透了,”
陈燃冉跟江雨就在不远处,宋瑾紧张的脸都红了,“你现在真色。”
“只对你色。”话音落,挥杆,球进洞。
一心二用真是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撩她还能进球,这专注力也是没谁了。
……
打完球回酒店休息,宋瑾想要换上泳衣去跟陈燃冉他们泡温泉,泳衣刚穿上,被陆征给扒了下来。
原因是太暴露了。
气的她握拳捶这个男人:“哪里暴露了?就露出来一点点沟!又不是比基尼!”
“院里就有汤池,你裸着也能泡。”陆征拦腰将她抱起,打开客厅的移门,把她扔汤池里。
还没等宋瑾反应过来,没脱衣服的男人就已经来到汤池里把她给摁怀里吻住。
……
夜里公共汤池的小酒吧,宋瑾和盛书意都姗姗来迟。
男人们披着浴袍在打牌,路过的年轻男女都会时不时朝他们那边看几眼;岁月的沉淀虽然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气质却也在历练中得以提升,书上说:老男人们犹如岁月沉淀下的醇酒,愈久愈浓,令人陶醉。
宋瑾往他们那边仅看一眼,就被坐在靠窗边的陆征吸引住;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依旧如当年在好运来见到他时一样。
陈燃冉坐在另外一个桌子前,冲她和盛书意招了招手,让她俩过去。
过去坐下,宋瑾纳闷怎么不跟他们坐一起?
陈燃冉说:“坐这儿能看到很多好戏。”
她们这桌在角落,离陆征那桌仅隔两张桌子。
酒上来后,宋瑾端起抿口,扭头扫视到盛书意脖子上那渗血的牙印,还有几颗青紫吻痕,心想着薛泽这老男人下口真狠。
等她再往陆征那桌看,几个模样清纯的小姑娘走过去,一点也不认生的围观他们三个老男人打牌。
晚上酒吧消遣的也都是刚泡过温泉的,多数都是披着浴袍就过来了,跟海边游完泳,开泳装Party没什么区别;这几个小姑娘里面穿的还都是比基尼泳衣,身上白色浴袍的带子系的松松垮垮,那丰满的□□呼之欲出。
宋瑾不免感慨:“现在这些小孩吃的真好,童颜□□,腰还细,发育的都挺不错。”
“指不定是假的。”陈燃冉喝口酒,眼角细纹给她增添了不少韵味,50岁的年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从容,“要不赌一把?”
盛书意问:“赌什么?”
“要是假的,今晚你们请,是真的,今晚我请。”
“怎么验证真假?”宋瑾好奇的问,“总不能我过去直接上手摸吧?”
陈燃冉还真有这想法:“我让江雨去摸摸?”
宋瑾笑:“嫂子你还是别欺负人雨哥了。”
圈里谁不知道江雨是宠妻狂魔?让他摸,估计他宁愿剁手。
这不,江雨那边已经一脸嫌弃的赶那几个姑娘,嫌她们挡光挡的看不到牌。
瞧见那几个小姑娘灰溜溜的离开,宋瑾端起酒杯起身朝他们那桌走去。
陆征看到她过来,把手里的牌递给她。
宋瑾接过牌问:“输了多少?”
陆征却笑了:“他俩能要我的钱?”
“那不行,我喜欢玩赢钱的,不给钱不玩。”
薛泽开了口:“小财迷一个。”
“有你财迷?”宋瑾才不惯着他,这些年早就想怼他了:“为了那几个钱,一年年净是在国外待着,也不知道回来看老婆跟孩子;小盛夏都是我们给养大的,你这个当爸的陪过她几天?”
“啧啧,连哥都不叫了?”
“我没你这样的哥。”
气氛不对,江雨想圆场,“来来妹子,该你出牌了。”
宋瑾顺手出了个王炸,“别以为我们盛家全是好说话的人,惹急了我们,你薛泽别想踏进江城半步。”
陆征由着她狠,看她眼神都充满宠溺。
薛泽也没了心思再打牌,朝角落那桌的盛书意看过去,发现她神色恍惚的一直在看落地窗外冒着热气的汤池,想到刚才要完她时她说那些话。
她说:“薛泽你心里其实已经没有我了,你就是执念太深,觉得我18岁就跟你在一起,又为你生了个女儿,你觉得很对不起我,想要给我个名份,才想赶紧娶了我。”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咱俩没有谁对不起谁,当初跟你是我心甘情愿跟的,孩子也不是你强迫我生的,用不着对我感恩戴德;咱俩都纠缠了大半生,我是真累了;当年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说这些话时,她没半点置气的成分,就好像是真的要将他从往后余生中踢出来。
尤其,在刚才听陆征说,这高尔夫度假酒店她要转手卖掉。
“不打了。”把牌扔下,薛泽起身,自嘲的笑道:“再打下去真就孤家寡人一个了。”
宋瑾都没抬头看他:“活该。”
也就她敢这样怼薛泽。
看到薛泽那吃瘪的表情,江雨也只是笑笑。
薛泽能感觉到,这些人这几年对他意见都挺大,下午听完陆征那些话,他也有反思自己的行为,确实……野惯了。
十几年前最低谷期,他一心想着早点跟上盛书意的步伐,看到她像颗耀眼的太阳,一直闪闪发亮,总担心配不上她;开始干起老本行,玩起对冲基金,短短几年就赚的盆满钵满,身份有了,地位有了,钱也有了,性子也逐渐野起来。
**开始膨胀,也越来越不满足,好在有盛书意这个小太阳,才没让他在那个圈子里迷失心智。
如今想想,如果拥有身份和地位的前提是失去盛书意,那他努力这一场还有什么意义?、
起身来到盛书意那桌,陈燃冉看了看他,默契十足的回了江雨身边坐下。
宋瑾看到薛泽把盛书意轻轻拥入怀中,不知道他跟盛书意说了些什么,这个向来要强的女人竟然趴在他肩头哭了起来。
她要过去,被陆征拽住手,“听话,打牌。”
揉了揉她头,“嫂子都开始起牌了。”
自知没这男人沉得住气,宋瑾只能忍住,打了几场都是输,再往角落那桌看时,薛泽跟盛书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打完牌回到客房,她还问陆征:“你那会儿怎么不让我过去?”
“有些事儿得让他们自己想通,我们不能干涉太多,干涉的越多,他们越看不清自己的心。”陆征拉住她手把她抱怀里。“这条路都走了一大半了,要还没想明白自己要的什么,这人也就没救了,没必要再帮。”
“那你觉得薛泽还有得救吗?”
“他要没得救,你觉得我还能跟他坐一桌打牌喝酒?”
宋瑾忍不住笑他,“你还挺向着自家人的。”
陆征回她:“小盛夏可是喊了我十几年的小爸爸。”
“谢谢你陆征。”
他一本正经的说:“口头上的感谢我可不喜欢。”
于是,接下来在客厅里,男人坐沙发上,结束后才换来他一句:“这种感谢我很满意。”
……
高尔夫球场聚会的半年后,宋瑾收到薛泽和盛书意的结婚请柬。
婚礼定在8月16日,场地也是在顺义这家高尔夫温泉度假酒店。
因为25年前的那个夏天,盛书意在北城再次遇到薛泽,定情的地点就是这里。
至于那半年盛书意跟薛泽之间又发生什么故事?是什么让她改变想法,坚定的相信薛泽的爱从未变过,她没说,宋瑾也没问。
婚礼没邀请太多人,只邀请了亲朋好友。
婚礼上薛泽照旧是白色衬衣,黑西裤,衣摆也没塞到裤子里,领口微敞,还如初见他那会儿一样:散漫慵懒。
袖口上是盛书意为他绣的“一”,但他弯起了袖口,很自豪的将左手手腕上的纹身“一”露了出来。
看到身披婚纱的盛书意在女儿盛夏和父亲盛良海的陪伴下缓缓朝他走来,50岁的薛泽依旧还是红了眼眶。
婚礼致辞时薛泽说:“我薛泽不止这辈子只属于盛书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是她的人。”
盛书意泪流满面的被他拥入怀中。
被感动到的宋瑾也趴在陆征怀里,眼泪没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衣襟。
陆征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低头亲吻下她的头顶。
女儿陆晴安这时候悄悄的趴在他这个爸爸耳边说了句话,宋瑾没听到说了什么,只听到陆征应了声:“好。”
他这一声“好”不止带着笑意,还夹杂着宠溺。
大合照时,宋瑾和陆征站在一起,时律和安卿就站在他们身旁。
这是认识十几年来,陆征第一次与时律离的这么近。
喜宴上也是安排他们坐一张桌。
阮婳避开老公周向南,悄悄的跟宋瑾说了句:“没想到修罗场迟到这么多年才来。”
宋瑾听后笑着看了看正帮安卿整理耳饰的时律,心想着哪有什么修罗场,过了大半辈子,都早已学会珍惜身边人;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往日曾付出真心的那个人在心底都有成为亲人。
正因为真爱过,才都希望彼此过的幸福。
而正在爱他们的人,自然也不会伤害他们的“亲人”。
她记得很多年前陆征曾对她说过一句话:“每次膈应时律,想出手弄他的时候,我都会想在你没遇到我的那些年里,他曾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他让你走出儿时的梦魇,是你曾付出八年时间,真心爱过的男人,我嫉妒他,却也感谢他。”
所以这些年,陆征从不与时律有过任何交集,嫉妒与感谢共存时,唯有不见才心不烦。
……
酒店和球场连续三天不对外营业,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欢聚场地,打球,唱歌,喝点小酒,聊聊往日里的趣事。
宋瑾终于理解为什么人上岁数后总会喜欢谈及过往,因为每个年龄段都有不同的心境,过去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想法也都会发生转变;年轻时的桀骜不驯,初生牛犊不怕虎,随着年龄的长大,经历和阅历,开始有所牵挂,不再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开始顾忌身边的人。
从一个人,到两人,再到组建家庭,拥有爱的结晶;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再重复父辈的人生。
重复这个模版的过程中,唯有那份记忆和经历不同。
看到薛泽时不时的握下盛书意的手。
江雨眼神总会无意间停留在陈燃冉脸上。
周向南帮阮婳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时律把外套披在安卿身上。
唐馨坐在离赵临有些距离的位置,赵临却还是时不时的朝她那边看一眼。
过往关于他们,关于自己那些共同记忆都涌入眼帘;宋瑾突然意识到:他们这群人好像只是年龄和容貌变了,其余的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再看看父辈那桌,正跟孙辈们聊当下流行的软件和游戏,他们好像很想了解,融入年轻人的世界,但力不从心,只能一脸宠溺的点头听着,笑着。
甚至还有几个小孩说的腻了,干脆低头玩游戏,没再理他们几个老人。
他们也只是笑笑,没有再开口打扰,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沉默着。
宋瑾不免想到自己小时候,她为了能跟同学玩游戏,也曾嫌弃过爷爷奶奶总拉着自己碎碎念念。
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再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心酸。
她想:到老的时候,她也会被嫌弃吧?
“去走走?”陆征看出来她又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胡思乱想。
牵起她手,带她来到球场的草坪,吹吹晚风,看着夕阳。
陆征开口说:“晴安让我们11月去南溪补办婚礼,她想看你这个妈妈穿婚纱的样子。”
这十年他们的婚礼一推再推,之前是因为人不齐,现在大家都回来了,也该弥补上属于他们的遗憾。
其实,七年前的年三十晚上,他们在江城西湖边那家国营酒店办过一场婚礼,没穿婚纱,只有陆家人和盛家人的见证;也是在那天,宋瑾和女儿陆晴安的名字被陆万林写进了陆家的族谱。
宋瑾回头看了看远处正跟继父盛良海牵手散步的安晓,他们的背好像都已经弯了……
人生又能有几个十年?
她抬头对陆征说:“办吧。”
因为她也想让她的妈妈送她出嫁了。
*
盛书意和薛泽的婚礼结束后,宋瑾和陆征也带着女儿跟他们一起回了江城。
孩子们放暑假,薛泽正在计划10月后逐步减持海外基金公司的股份,退居二线,回国当盛书意坚强的后盾;在此期间,也可以多陪陪孩子。
宋瑾提议带孩子们去苏州和乌镇逛逛,不能总让她们各种兴趣班的上,别说她们累,每次看到她们的课程表,她这个当妈的都替她们累。
叶修言和洛语暑假期间都是在苏州,其实他们二人当年结婚后,除了叶老师在医院治疗那半年多,其余时间里,洛语都是在苏州;因为家里经营绣坊,她又是苏绣传人。
叶老师去世后,叶修言往返于苏州和北城;就连出差也都会先飞到南城,再去苏州陪他们母子。
在苏州同里古镇见面后,孩子们去镇上坐船玩,他们在绣坊旁边的茶馆聚会聊天;全程都是叶修言在吐槽陆征,说他现在就是个撒手掌柜,也不过问公司盈亏的事。
宋瑾也觉得自从公公陆万林去世后,陆征几乎都没怎么去过公司,不是去大院里陪林英,就是跟大哥陆景深他们聚一起吃饭聊天,接送女儿上下学也都是他;不再是往日的工作狂,完全一副退休状态。
问过他原因,他说想歇段时间。
但宋瑾却觉得,真正的原因是想多陪陪林英。
毕竟,林英这个母亲是为了他们几个儿子才留下来没走。
傍晚的时候,宋瑾和陆征出门散步,看到乌篷船都已盖上蓝印花布,游客都去了美食和酒吧那条街上,巷子里也恢复安静;路过一家卖绿豆汤的店,买了杯尝口,却不是苏锦记那个味道。
“去平江路逛逛?”陆征对她说:“我去拿车钥匙。”
“不叫上薛泽跟书意姐他们?”
这男人竟然回她句:“他们又不是孩子,还要走哪儿带哪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变,依旧喜欢过二人世界;就连去平江路都没带女儿陆晴安。
不带女儿还有一个原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圈子,也不喜欢总跟他们大人待在一起。
40几分钟后。
姑苏区的路还是很堵,晚上平江路的游客比十几年前还多。
把车停到离平江路有段距离的一个商场停车场,两人一起步行,经过一条狭窄灰暗的巷子,想到很多年前那晚,陆征把车停巷子,在车上被他摁着要的场景,宋瑾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喉咙。
巷子里安静如斯,陆征也早已留意到她的反应,在到一处巷口拐角处时,把她拽到路灯也照不到的死角处,低头压向她唇吻起来。
这是属于他们的小浪漫,无论年龄多大,青年还是中年,他们都依旧会因为心动想要亲吻彼此,在亲吻中身体有反应,也会情不自禁的贴紧对方的身躯厮磨。
唇舌纠缠在一起,互相咽下对方口腔里分泌出的津液,吻的难分难舍。
宋瑾知道今晚被他带出来肯定回不去,连护肤品都带齐全了,因为护肤博主们总说不卸妆老的快;毕竟年龄到了,不能再任性了。
到苏锦记点了两杯绿豆汤,还是只要绿豆的,她问陆征要不要吃葱油拌面。
只要她问这话,都表明是她想吃;陆征深知她心思,点了份面,面上来后,还是向往年那样,用筷子夹起来,拿个小碗接着面,送到她嘴边喂她。
吃口面,喝口绿豆汤,宋瑾笑盈盈的说他:“你也吃点,我就是嘴馋想尝尝,又吃不完。”
20几分钟后才离开苏锦记。
走在拥挤的平江路,陆征把宋瑾拦在怀里,尽量不让行人撞到她。
一路上,路过猫的天空城概念书店,翰尔园,往日听曲儿逛书店的一幕幕回荡在眼前,这次陆征却叫停了她,“进去听会儿?”
宋瑾却说:“老的时候再过来听吧。”
总得留点念想。
开车到铂悦,在客房露台看会儿金鸡湖,吹吹晚风,没过几分钟,宋瑾被陆征拉回客厅,玻璃移门关上,窗帘也跟着降下,很快,沙发上男女交叠在一起,地上扔的是两人的衣物。
宋瑾在陆征的肩膀和后背上挠出一道道红印。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股檀香味,体力还如十几年前一样好。
不知道为什么,宋瑾越发迷恋这个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人,他比30几岁那会儿还要有性张力,每次跟他做,过程再酣畅淋漓,事后都会意犹未尽。
“要不要去洗洗?”嗓音还有些哑,陆征没从她里面退出来。
“一会儿再洗。”宋瑾搂住他脖子,不断亲吻他下巴喉结,“要不要给晴安打个电话?”
“在平江路那会儿晴安就已经给我发过消息。”
“发的什么?”
陆征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手机,点开与女儿的聊天对话框,除了一个撒花的猫咪表情包外,还有一行字:【爸爸你和妈妈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我跟盛夏姐会好好写作业的。】
很明显,薛泽和盛书意也溜了。
*
在苏州待了三四天后,改去乌镇。
天气热,到乌镇直奔西栅。
叶修言跟洛语带着儿子叶廷也跟他们一起来了西栅。
叶廷比陆晴安她们小三岁,个头却很高,看到他们三个孩子空调屋里拿着扑克牌玩接火车的游戏,宋瑾来到露台上坐在陆征身边的躺椅上。
陆征顺手拿起小风扇帮她吹脸。
薛泽跟盛书意这会儿也上来了,叶修言和洛语去买水果还没回来。
“还真别说,西栅这地儿真舒服,20几年前来过一次,感觉还跟以前一样。”薛泽拉把椅子给盛书意坐下,顺手指向12星座船屋方向,“那块还不错,还有个月老庙,傍晚再过去逛逛。”
陆征朝那边看了眼,淡笑着应道:“确实还不错,人少还安静。”
听他们聊的,宋瑾寻思着到底那块还不错?站起来看向薛泽所指的地儿,竟然是船屋那块;察觉到身边男人炙热的视线,立刻想到曾经在船屋里的限制级画面。
“是不是还不错?”陆征问她。
“看起来还可以。”她尽量保持镇静,但心跳早已加快。
等叶修言和洛语上来,洗完水果给孩子们送过去后,露台上的几个人已经又玩起牌。
这家民宿已经被他们包下,就住了他们三家。
宋瑾围观了会儿,有些困乏,躺在躺椅上没一会儿就睡着;陆征回房拿了个薄毯子为她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打牌声助眠,宋瑾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再醒来时,太阳都已落山。
叶修言他们都已经带着孩子出去逛了,这会儿露台上只有她跟陆征。
陆征坐在她躺椅旁边,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再睡会儿?”
打了个哈欠,宋瑾伸下懒腰坐起来,“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她问:“晴安也跟他们出去逛了?”
见男人点头,起身坐他腿上,反正又没人,双手勾住他脖子,低头吻他唇,“船屋那边你定房没?”
陆征由着她吻:“你猜。”
他这回答,绝对是定了。
宋瑾故意逗他,“那是不是还要买蜡烛?”
他竟一本正经的反问:“一包够不够?”
“坏死了你!越老越坏。”
“反正只对你坏。”抬手扣住她后脑勺,陆征反吻住她唇。
夕阳下,他们互拥着彼此亲吻,这个吻没掺杂任何**,更像是在向对方诉说爱意。
几分钟后,恋恋不舍的离开彼此的唇,牵住对方的手下楼。
不知道薛泽他们带着孩子去了哪儿逛,暑假期间西栅的游客特别多,给他们发消息也没回;看到主街上那长长的排队队伍,不用走过去,宋瑾就知道是萝卜丝饼。
意识到陆征牵着手是要去买萝卜丝饼,赶紧叫停他,“人太多了,一会儿再过来买吧。”
陆征却跟她说:“排队买的东西吃着香。”
宋瑾听后直笑,“陆总越来越接地气了,改天给你买根淀粉肠吃。”
“接晴安的时候她给我买过一根,味道还不错。”
“就知道她没少吃。”
小时候没少吃路边摊,明知道不干净不卫生,还是喜欢吃,或许这就是童年的快乐;在这点上,他们夫妻出奇的一致,绝不剥夺过女儿的快乐;反正又不是经常吃。
开始排队后,这次宋瑾没让陆征一个人排,而是跟他站一起;发现排队的多数都是小年轻,这帮小年轻还时不时看眼他俩。
排队大约半个小时,还是限量,只买了四个萝卜丝饼。
宋瑾吃了口,“还是那个味。”
递到陆征嘴边,“老公你尝尝。”
她很少叫老公,多数都是叫名字,听到她这称呼,陆征笑着尝了口。
刚好女儿陆晴安和盛夏她们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叶修言薛泽他们。
把剩下的三个萝卜丝饼分给他们三个孩子,宋瑾不忘催叶修言跟薛泽去排队,“限量一人只能买两个,你俩快去排队。”
看到那长长的队伍,薛泽问女儿盛夏:“好不好吃?”
见女儿点头,他顺口说句:“给你妈尝尝。”
叶修言实在看不下去,“管他好不好吃,先排队不得了。”
跟儿子叶廷一起排队买下后,他还是先把手中的萝卜丝饼递给老婆洛语。
所以这仨男人,不管年龄多大,过去多久,该疼老婆的还是疼,因为宠妻跟年龄无关。
*
晚饭吃完,夜色降临,西栅灯亮,江南夜景开始展现给游客;船夫摇着乌篷船,游客们站在桥上拍照。
坐完船回民宿,三个孩子没跟他们大人出去。
一起来到酒吧,喝点小酒,歌手正在歌台弹唱《醉清风》,听的入迷的洛语说了句:“还是这种老歌听起来有味道。”
盛书意也在一旁感慨:“因为老歌有很多回忆。”
薛泽此时正搂着她,想起20几年,她每年暑假到北城,在长安街那个会所,也是经常唱这首《醉清风》。
每当她唱到: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
薛泽都会埋头在她颈窝咬一口,“那晚我没醉,是装醉,缠绵的全程我都记得很清楚……”
然后等她唱完这首歌,再把她给摁怀里,掀开她裙摆,脱下她内裤,在包厢里直接狠狠要她几次。
宋瑾依偎在男人怀里,喝的已微醺的她趴在陆征耳边说:“咱们出去走走吧。”
于是,告别了他们两对离开酒吧,沿着河边朝船屋那边慢悠悠的走过去;没有马上去船屋,先到月老庙,看到那树上跟墙上挂满了许愿牌,心想着肯定很灵。
“明天咱们也来挂个许愿牌吧。”宋瑾靠在陆征身上,满眼憧憬:“许下一世还当夫妻。”
陆征搂紧她,低头在她额头落下吻。
离开月老庙,又往木心美术馆那条路上走,右手边芦苇被风吹的轻轻摇晃,风吹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宋瑾走累了,抱住男人的胳膊撒娇道:“要不你把我背回去吧。”
陆征立刻弯身让她趴背上,轻松将她背起往回走。
宋瑾趴在他肩膀上,眼角突然就湿润,“再过几年你就背不动我了。”
“再过十年也能背得动。”
“那时候就不舍得让你背了。”
他都60岁了,哪里还舍得让他背。
擦去眼泪,宋瑾没再说话,快到月老庙才下来。
陆征拉住她手,与她五指相握。
他说:“宋瑾,不要总想以后,我们过好当下。”
宋瑾点头,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哭,因为刚才被他背着的时候,看到他那耳根后面已经有一小撮白发。
明知还能在一起几十年,却仍是觉得时间……太短。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陆征岔开话题:“过几天我们带晴安跟小盛夏回南溪住段时间,住到她们开学再回来。”
奈何这女人偏偏就是不吃这一套。
她哭着说:“陆征你说我是不是快更年期了?网上说女性更年期的平均年龄在45—55岁,我总是经常情绪低落,还伤感。”
陆征直接攥紧她手,拽着她往船屋方向走:“一会儿你就不伤感了。”
事实确实如此。
被男人用皮带绑住双手摁在床上,一边被他顶的时候,宋瑾的情绪没再有半点伤感。
*
翌日,月老庙前。
宋瑾把笔和许愿牌交给陆征,让他来写。
她说自己写的字太难看。
陆征接过笔,在许愿牌上写下两人的名字,心愿是:生生世世都结为夫妻。
写完许愿牌的叶修言和薛泽过来看他们的心愿,看到生生世世四个字,都心照不宣的冲对方笑了笑。
因为他们的许愿牌上,写的也是:生生世世都结为夫妻。
许愿牌是由各自的孩子为他们夫妻挂上许愿墙的。
离开月老庙时,宋瑾拿手机拍下他们的许愿牌,说要将位置记清楚,等老的时候再过来看。
三天后离开西栅。
绣坊那边要有媒体过去采访,叶修言和洛语带着孩子先回了苏州。
薛泽和盛书意都是大忙人,这次出来玩推掉很多商务合作,宋瑾让他俩先回江城,自己和陆征带着女儿陆晴安还有外甥女盛夏一起去了云南。
还是先到的丽江束河,住榕庄酒店。
逛束河古镇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前面走,宋瑾挽着陆征的胳膊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发现这条路两旁开了很多新店,是过去从没见过的。
有些许惆怅时,前面小姑娘们在一家卖帆布包的店停下,看到熟悉的门头,她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不愧是我养大的女儿,审美跟我一样好。”
包店的老板娘也认出来了他们,看到两个孩子,还说了句:“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你们俩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宋瑾也跟着感慨:“对啊,真快。”
想到十几年前,跟陆征分开,她离开机场,一个人在束河逛,陆征在后面偷偷跟着她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次老板娘没收钱,非要送孩子们两个包,宋瑾加上她微信,走后,跟老板娘发消息说11月要在南溪古镇补办婚礼,希望她能参加自己和陆征的婚礼,到时候派车过来接她。
因为那晚要不是老板娘提醒她,她都不知道陆征跟了她一路,也守了她一夜。
晚饭吃的还是那家菌子火锅,只不过老板换了人,味道也不再是那个味道。
其实宋瑾心里很清楚,味道并没变,只是没见到那些熟悉的人。
小吧黎酒吧还在,还是那个浪漫的氛围,给两个姑娘点了果汁和甜点,宋瑾依偎在陆征怀里,小声的对他说了句:“晚上咱俩再过来?”
陆征点头应下。
夜里逛束河古镇跟白天的感觉很不一样,宋瑾挽着陆征的胳膊跟他重走过去走过的巷子,到小吧黎小酌了几杯。
来的时候打车过来的,让陆征也喝了几杯酒。
宋瑾上台,又为他唱了尹美莱那首《ALWAYS》。
十几年前第一次为他唱这首歌,被他误会也唱过这歌向时律表白过,当时不欢而散;而这次,歌唱完,换来的是他一夜温柔。
……
天亮,看玉龙雪山那白色山尖,宋瑾第一次有了想过去近距离欣赏的冲动。
她向陆征开口:“陆征,咱们去爬玉龙雪山吧,再不爬,以后就爬不动了。”
嘴上说是爬山,还是带着孩子们在雪山酒店窝了两天;因为这家酒店在客厅露台就可以欣赏到雪山的全景。
早上从男人臂弯中醒来,宋瑾按下遥控器,将窗帘升起来,近距离看日照金山时,陆征会从背后亲吻她肩头,脖子,将她亲的动情,再拉上被子,蒙着被子将她摁在身下,把她弄的满身汗液求饶,才会掀开被子让她呼吸新鲜空气。
在这家酒店只住了两晚就回了南溪。
跟在其他地方住的感觉都不同,只有在南溪,宋瑾才有那种回家的感觉。
康旭的大儿子跟小盛夏只相差几个月,小儿子才5岁。
西子也来南溪开了家纪念品店,娶的是南溪本地姑娘。
阿布娶的是好运来的管家,生的还是龙凤胎,两口子一个当司机,一个当管家,小日子过的平淡又幸福。
镇上都是熟人,孩子们可以到处串门,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走丢。
宋瑾会到好运来找阿婆们打麻将,阿婆们岁数都大了,带上老花镜还有看不清牌的时候,总会反复悔牌,以至于她几乎没胡过牌,因为她刚胡牌,阿婆们就说打错了;只能靠自摸才能赢几次。
每次陆征坐在一边看她打牌都会被她那吃瘪的表情逗笑。
打完牌,去玉石桥走走,傍晚在古戏台的榕树下坐会儿,吹吹晚风;睡不着的时候再去小黎吧喝点小酒,跟白如歌唱唱歌,日子过的舒服又惬意。
当然,宋瑾这段时间也没闲过,偶尔打开电脑,构思新的故事和剧本,因为答应过读者,只要她们还喜欢看自己写的故事,她就会一直写,写到键盘敲不动的那天。
听说他们回了南溪,阮婳也从湘城赶了过来,周向南是医生,还又是个外科专家,排队挂他号的患者太多,请假不是那么容易;孩子们也马上开学,她自己就先过来了。
暑假后,陆征把孩子们送回去,他才又回南溪。
请好假的周向南也过来了。
他们俩有共同话题,经常坐一起喝茶下棋。
宋瑾跟阮婳看不懂围棋,每次这俩男人在露台下棋,她们俩女人都会在一旁下五子棋。
陆征也总会时不时的朝宋瑾那边看一眼,再跟周向南继续。
有时候他们目光会撞在一起,照旧还是会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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