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驻军只有区区两千人,你每年能冒领四万银子!”
“杜广你好大的胆子啊!”
“谎报军户,私扣军饷,这是欺君叛国之罪,按大周律法,当株连九族!”
“来人,把他押下去!再派五十神策军抄了杜广的家!府上家眷一个不能放过,全部抓起来!”
周长刃双目猩红,目眦欲裂,从没有见他如此的愤怒过。
一股浓烈的杀意散发在他的周围。
神策军的将士们个个禁声,他们见过这个状态的周将军,是在战场杀敌的时候。
这种状态下的周将军是无敌的,是战场上的神。
但是,在战场下遇到这样的周长刃,就祈祷自己和他是一伙的吧,而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此时此刻的周长刃,就是鬼!
神将军。
鬼将军。
此时被押着的杜广双膝跪地,眼神惶恐,目光涣散,肥胖的脸上被吓得了无血色。
“周大人饶命啊,末将日日奉命镇守岳州,从未懈怠啊!”
杜广跪在地上艰难的向周长刃移了几步。
“神将军明鉴啊,谎报军户,私扣军饷全是冯大人的主意,末将是被胁迫的,冯大人是主谋啊!”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来,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周长刃神情一凝,双眉倒竖。
“看来这岳州的天,要变了。”
“末将奉命镇守岳州多年,从不懈怠......”
“啊......”
杜广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手捂住胸口,口吐鲜血。
“你要是再多说这废话一个字,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周长刃听到这个时候杜广还在信口雌黄,为自己做的事遮遮掩掩,不禁怒火上涌,一脚踹到杜广胸口。
伴随着杜广的惨叫和隐约的骨头断裂声,周长刃这一脚怕是把杜广的胸骨踢断了。
杜广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流,忍着疼痛起身再次跪下。
“罪将杜广在驻守岳州期间,由于远离战场,疏于练兵,导致滋生懒惰和懈怠。从...从而染上了好色烂赌的恶习,经常去鸿运赌坊赌钱。”杜广擦一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
“那一晚我手气不好,在赌场输了整整输了一千两银子,还抵押了房屋,已经走投无路了。”
“罪将那晚不知道怎么走进冯大人的府上,只想着找冯大人借点银子还了赌债。”
杜广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小口鲜血,继续说道。
“冯大人热情的招待了罪将,待罪将说明来由后,冯大人毫不吝啬的拿出五百两借给罪将应急。”
“慢着。”周长刃打断道,“你是岳州守城将领,区区一个赌场敢赢你这么多钱,还收了你的房契?”
杜广一怔,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回答道:“周将军,罪将先前是这么想的,准备带领士兵封了赌场,并把房契拿回来。但是赌场老板拿出一个令牌和个信封......”
“罪将看完令牌和信的内容后,便打消了此前想法,退了出来,没想到这间赌场的真正主人是,是......”
“快说!”周长刃喝道。
“是当今太子,这间赌场是当今太子的产业。”
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可是一个很恐怖的隐秘,皇室成员不得擅自经商,这是大周律法。但是当朝太子竟然私自经商,目无法度。
可那又怎样呢,他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周律法又奈他何?
“齐林!领一百神策军,五十围住冯府,五十围住赌场,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周长刃语气冰冷。
“遵命!”齐林带着一百神策军奔袭而去。
悠悠看到这里一言未发,神色凝重。
“太子哥哥经营赌场,意欲何为?他还缺钱吗?”悠悠自己触及到某种秘密,是关乎到大周未来的秘密。
“如果大周未来的皇帝不施仁政,横征暴敛,垄断产业,那大周还有未来吗?
我此番去赵国和亲,那便是饮鸩止渴,拖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大周还有位‘神将军’在,只要他在大周一天,大周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悠悠秀眉轻皱,眼眸深邃的看着周长刃。
“继续说。”周长刃的低沉而冷漠,像一只低吼的猛虎。
“得知是太子的产业,罪将便打消了赖账的念头,但是房屋抵押期限快到了,再筹不起银子去赎房契,罪将的房屋就要被卖了。”
杜广似在大倒苦水一般。
“迫不得已,罪将又去找了冯大人,不过这次冯大人那也没有银子借了。
就在罪将以为没有办法的时候,冯大人提出了一个计策。”
“他提议虚增军户,然后私扣多发下来的军饷即可。罪将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我们合计虚增八千军户,这样每年就可以多出四万两军饷,罪将与冯大人五五分账。”
“你们私扣军饷多少年了。”
“五,五年了。”杜广伸出五个手指。
“把杜广拖下去,先拖到操练场脱光了暴晒五个时辰,再打五十大板!”
周长刃似乎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凶性,爆发出猛虎一般的嘶吼。
“神策军听令,去冯府!”
周长刃一个侧身,跳上马背,狂奔在大街之上。
“阿荞,我们也跟上。”悠悠轻声说道。
“是,公主。”
一刻钟不到,周长刃便策马来到了刺史府。
此刻,先前的神策军已经把守在冯府门口。
“禀报主公,在属下赶来之时,冯府已经人去楼空。怕是提前得到风声,携家眷逃了。”齐林说道。
“属下已经派遣两队人马,分别前往城东门和城西门追击逃跑的冯大人。”
周长刃颔首:“做得好,冯刺史在这么短的时间不一定能逃出岳州城,传令下去,封城!”
“齐林,随我去一趟赌场。”周长刃调转马头,向前方奔去。
“遵命。”齐林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赌场那边是什么情况,不会也是得到风声,提前逃了。”周长刃这般想着。
“太子啊太子,你私自经商的事情捅到周王那里,你会收到怎样的处置呢?”
又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周长刃来到位于街道中心的“鸿运赌坊”。
不过与周长刃想的不一样,这个赌场照常营业。
在被神策军包围后,也只是遣散了客人。
赌场的老板和伙计倒是支起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坛酒和一碟花生米,一旁还放着红布包裹。
老板和伙计喝着酒吃着花生,好不惬意。
周长刃走进了鸿运赌坊,见此情景不由得眉毛一挑,撇了一下脑袋。
老板和伙计见到周长刃走进来,起身施礼:“草民拜见周将军!”
“你过谦了,你可不是什么草民。你端的是铁饭碗金饭碗,一辈子衣食无忧。”周长刃指着老板说道。
老板没有反驳,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反而乐呵呵的说道:“神将军光临敝坊,是不是来了兴致,想赌上一把。”
周长刃知道赌坊老板有太子撑腰,料定没人敢动他。
他招一招手,齐林快速走到赌坊老板面前,抽出长刀架在老板的脖子上。
“杜广是岳州守将,朝廷的驻军将领,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把算盘打到朝廷将领的头上,还敢抵押守将的房屋?”
“回禀神将军,这个赌坊是我家祖传的产业,官府登记在册,从不少缴纳税银。
正所谓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杜将军是赌坊的老熟人了,隔几天就会来赌一把。”
“不过,杜将军每次都玩的挺大,最低都是五十两下注,杜将军运气好的时候赢了赌坊整整一千两银子!
不过杜将军也会有运气不好的时候,有那么几天杜将军几乎每把都输,输的越多就越想回本啊,就把自己家的将军府给抵押了。”
“草民我是左劝右劝,都劝不动杜将军。但生意总要做啊,赌场还要经营下去,只能答应杜将军,抵押他的将军府了。”
赌坊老板还一脸无奈的样子。
周长刃眼神阴冷,对着赌坊老板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对一位将军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齐林,砍下他一根手指头。”
“是。”
齐林手起刀落,随着老板一声惨叫,右手大拇指被砍了下来,鲜血洒在了桌子上的红布包裹上。
“啊,神将军刀下留情,我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啊!”赌坊老板疼的直哆嗦。
“哦,那谁可以做主啊。想清楚再说,再敢骗我,可不是一根手指头那么简单了。”周长刃神情暴虐。
老板看了看桌上红布包裹,吩咐小二打开。
可是小二早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胯间一片湿漉漉,是吓尿了。
齐林打开了红布包裹,里面是一块金色的令牌,和一封信件。
周长刃拿起令牌看了看,确实是太子的令牌,随即放下,拿起信封拆开阅读。
周长刃瞬间瞳孔一缩,这信上说的内容只不过是告诉别人这间赌场的主人是当朝太子,谁要是打这间赌场的主意,就是与太子为敌。
可是这信件的字迹,分明是……
周王亲笔!
周长刃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太子?周王?”周长刃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密布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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